凤凰于飞 第55章

作者:醉舞狂歌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阿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问陆离:“你是不是该带病去探望一下王知府了?”

  陆离这几日在家里过得悠闲自在,闻言十分的不情愿,“我再抻两日。”

  “再抻下去,我就该生了。”阿鸾白了他一眼。丈夫在家陪产,她当然高兴,要现在王知府病重,连带着河内县大小官都在称病,这么好的时候,可得抓|住了。好好查查这个王知府到底是人是鬼,他们才能安心不是。

  陆离其时就是想等到阿鸾生产之后,他再出门,难得有时间可以陪她,“我陪你不好么?”

  阿鸾扬眉道:“当然好,可我不安心。”

  “也是。”陆公子慢吞吞的起身,凑到阿鸾身边,在她的唇边偷了个香吻,“看来偷闲的日子要结束了。”

  还病得起不来床的王知府,对着来探病的陆离感官十分复杂,他再次惋惜自己的计策没成,否则陆离这会儿没准都成了自己的侄儿女婿了呢。他侄女可也是个美人,又识文断字、温婉体贴的,相比谢夫人可是另一种风情,给了陆离做妾,他还有些舍不得呢。他原是想着把自己侄女再好好培养一下,将来送到那个皇子府去的。现在……王知府脸阴了,还好那几个下人已经处理了,再把善芳这女人弄死,他侄女的事儿就再没有人知道。等他好了,再去运作一下,换到别处去。他跟陆离八字相克,他躲了还不行么!

  王知府不是没想过可以借着陆离去各个县城的时候,找机会杀了他。可看到总是跟着陆离的那些护卫,他乖乖的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就那些护卫,看着就没一个好惹的。想想谢夫人的出身,他们家的护卫出自何处,还能不明白么。

  “陆大人,我这个身子不中用啊,今年的府试就拜托了。”王知府十分心疼今年又少了一个捞钱的机会,跟来探病的陆离,说一句喘三句的拜托道。

  陆离好意安慰他:“王大人别说丧气的话,现在县试才开始,等到府试时,你的身体就养好了。”

  王知府不是很确定的道:“但愿吧。”

  果然如王知府所言,他没能在府试之时起来床,而陆离则是在县试放榜那天,升了一级做了父亲。

  那一日春雷震震,陆家长子在电闪雷鸣之中呱呱坠地,陆离顾不得才降生的儿子,飞奔至产床前,看到妻子苍白着脸,却对自己弯出一个美丽致极的笑,“阿鸾……”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了两个字,他只觉得鼻子一酸,连忙低头强忍泪意。

  阿鸾虽是初次生育,便是这个孩子来得极为容易。从阵痛开始到生下宝宝,也不过用了二个时辰,连一直在产房陪着的安娘子与两位稳婆都啧啧称奇,阿鸾觉得这是自己自怀|孕之后便科学饮食并且坚持运动的关系。小娃娃生下来脸上红红的,安娘子特别高兴的恭喜她,说是这个孩子以后一定生得极为俊俏。阿鸾看着跟个红脸关公似的团子,深深觉得俊俏什么的可以再说,只要他以后皮肤颜色能正常点就行,实在不行她觉得古铜色的儿子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红的……对不起,从来都没有想过。

  陆离自进屋来,就一直抱着阿鸾不松手,阿鸾觉得丈夫一定还没看过孩子,不然应该不会抱着她默默忍泪,而是应该泪如雨下。她抬手戳戳陆离的肩膀,“长离,你是不是还没看过孩子。”

  陆离自她肩头抬起脸,俊目通红,显然刚刚哭过了。阿鸾有些纠结的说:“我觉得你之前给孩子取的乳名有点不大适用,他该叫阿红。”

  陆离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阿鸾皱着小|脸道。

  安娘子抱着孩子已经等在一边半天了,闻言忍不住笑着解释道:“小公子满了月就会变白了,月子里的孩子皮肤越红,长大之后就会越白。”

  阿鸾将信将疑的道:“是么?”

  “当然。”

  陆离借着这一会儿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担心妻子,“阿鸾,你不累么?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啊,我不累。就是……”她摸|摸肚子,“刚刚还有点没吃饱。”阿鸾自觉精神百倍,完全不累,就算这会儿再生一个,她也有力气的。

  “您不累也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饭是不能再吃了。”安娘子无奈的道。她也是没见过哪个娇生惯养的贵妇人生完孩子跟谢夫人一般精神到亢奋的,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跟她平常没什么差别,甚至还满口喊饿,连着吃了三个煮鸡蛋下去。就这,她还说没吃饱呢。安娘子也不敢再让她多吃,鸡蛋虽然是好东西,但这会儿也不能多食,积了食就不好了。

  阿鸾嘟了嘟嘴,“好吧。”她想自己喂孩子,陆离虽然请了两个奶娘回来,但是阿鸾觉得那几个奶娘都有那么点营养不良,左挑右看的,也没选中。想想也是,谁家有钱扔下刚出生的孩子出来给人当奶娘呢。本着为了自己儿子身体好的原则,阿鸾默默的决定还是自己亲自来喂吧。

  安娘子把小娃娃放在阿鸾身边,再次给她诊了回脉,笑着对十分担忧的陆离道:“夫人身体很好,再好好做上个月子,肯定会恢复的比之前还要好。最少,痛经的毛病应该能减去七八分了。”她又对正睁着妩媚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的阿鸾笑道:“小公子也很健康,夫人和大人放心吧。”

  提到儿子,阿鸾这会儿就满心的骄傲,仰头对丈夫道:“刚刚你听到没有,宝宝哭得好大声。嗯,中气十足的。”

  陆离得到安娘子的保证,才终于放下了心,起身对着安娘子深深一揖,“多谢!”

  安娘子侧了侧身,避了过去,她知道这会儿陆离肯定不会离开,便先告辞,“月子里的注意事项我之前都已经默给大人了,照着做就是。我先告退了,明天再来看夫人。”

  陆离与阿鸾同声道:“有劳。”陆离亲自把安娘子送到门外,见她出了院子,才转身回房,这下终于有时间来看看自己的长子了。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他与阿鸾一般的反应,“这是个红孩儿啊。”

  阿鸾躺在床|上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没说错吧。”

  陆离直接拿手盖住她的眼睛,柔声哄道:“你先闭上眼睛养养神,咱们这样说话也行。”

  “好。”阿鸾乖顺的闭上了双眼,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陆离附身在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落下爱怜的轻吻,低语道:“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和孩子。”

  生下孩子的兴奋劲儿此时已经慢慢过去,生育的辛苦终于找上了阿鸾,她在陆离轻轻的拍哄之下,慢慢的睡了过去。陆离直到她鼻息均匀,陷入沉眠,才收回手拍抚的手,细心的给阿鸾掖好被子,又看了一回红通通的儿子,才心满意足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昨天半夜,阿鸾突然发动,把陆公子着实吓得不轻。再心情紧绷的连着守了二个多时辰,他这会儿也有了些倦意。

  屋内的丫头们见男女主人并小主子都睡了,动作都不约而同的放到了最轻,珊瑚转过内室门口的屏风,推开内室的门,再转身细细的掩好,才手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早就等在外间的两个中年女子,见状连忙过来问道:“姑娘睡了?”

  珊瑚点了点头,声音放得轻轻的,“刘妈妈、祝妈妈咱们外面说话吧,姑娘、公子和小公子都睡着呢。”这两人是当初陆离初初得知阿鸾有孕之时,往京中写信求助,徐氏千挑万选的之后送来的。

  三人出了西厢,刘妈妈笑得慈眉善目的,“小公子嗓门可真亮,一听身子就结实。”

  祝妈妈到有些担心,“月子里,姑娘和姑爷可得分房了,咱们那位姑爷……”对于陆离,她实在有些棘手。她们当初到怀庆府之后,就跟姑娘和姑爷提过,女子有孕之后,夫妻最好分房而睡。奈何,她们家这位公子爷听是听了,答应也答应了,轮到做的时候就把这些都忘了。她们能怎么办,看着姑娘和姑爷感情好,高兴还来不及,除了暗暗告诫姑娘不能同房之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现在不行,姑爷是官身,这血房可住不得。

  刘妈妈的脸色也有点苦,接上了祝妈妈后半句话:“怕是难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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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决堤

  怀庆府的这个春季注定了波折重重, 先是早春的时候, 王知府等大小主官皆生了病,等到县试过完,便开始的春雨连绵,直下了半个月,方才见到晴天。

  阿鸾月子里笑着对丈夫道:“你儿子别是龙王降世吧,自他出生开始,雨就没停过。”

  陆离摸着下巴,将自己之前就取好的乳名默默的改了, “宝宝的乳名别叫阿轩了,有点不大适合。”

  “那叫什么?阿红么?”阿鸾逗着才打理好的孩子,小宝宝经过半个多月的生长,再没有了刚出生时红通通的模样,慢慢的变得白净起来。“可他现在不怎么红了,叫阿红有点不合适了。”

  “我想过, 乳名便叫阿辰吧。”陆离想了好几天, 终于确定了,今日跟妻子商量,“阿辰出生时雷声震震,他又生在春季,正是万物生发之时, 我意以八卦之中代表雷的震卦为他取名为陆震,又有《说文解字》里说辰通震,乳名便叫阿辰吧。”

  阿鸾笑问道:“等阿辰二十而冠之时, 你不会给阿辰取字南之吧?毕竟辰之方位在东南方。”

  陆离笑了,“也成,我原想辰属龙,又为日月星之总称,取字曜之不错。”

  “曜之确实比南之要好听得多。”阿鸾微微点头,“而且,南之还有点像是个女孩子。”

  陆家长子的名字在夫妻两人的笑谈中定了下来,陆离自去书案边提笔写信,把家中的事情写给梅清与谢茂知道。相比还在病中的王知府,正庆幸今年终于不用春耕分水问题而操心时,陆离已经在担心今年的春汛问题了。

  阿鸾向来知他心意,见他拿着书愣愣的出神,半天也翻不了一页时,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哄睡了儿子,轻声道:“长离,安娘子说我的月子最好做上四十天到五十天,那样会养得更好。”

  “啊?哦……那就听安娘子的。”陆离听到妻子话回过神,他满含歉意的笑了笑,起身坐在床边,伸手温柔的替阿鸾理了理有些蓬松的秀发,“你是该好好养一养,相比孕中,这个月子做的怎么反到瘦了。”阿鸾其实都在床上躺着,但她还是瘦了。其时就是生产过后,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孕前的状态。

  “是不是带孩子累的?”陆公子首先想到的就是妻子并没有留下乳母,而是坚持自己带孩子。纵使阿辰是他们的头一个孩子,陆离也知道看顾一个小娃娃会有多累人。“要不,还是请两个乳母回来吧。”

  阿鸾道:“怎么会,我这个月子里除了喂奶之外,阿辰其余的事情不都是你们来做的么?等等,我刚刚要说的不是这个。”话题怎么会拐到这里来?

  陆离小心接过半睡半醒状的小阿辰,耐心的拍哄着,动作已经熟练不少。他好脾气的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阿鸾叹气道:“我的意思,我还要在屋子里宅上一个月,你正好可以去看看各县的堤坝,免得日夜忧心。”

  陆离确有此心,只是一来确实有些放心不下阿鸾,二来王知府尚在病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今年的府试总得有人主持吧。身为怀庆府除了王知府外品级最高的官员,这个时候他还真的不能走。

  谁知府试还未举行,县试就出了问题。阳武县学子十人结伴到怀庆府来告状,说是阳武县令张文启受贿,先泄考题在先,又容替考者在后,甚至为了使行贿之人得任案首,私下替换试卷。来告状的人中,就有被换了试卷的那位。

  陆离在府衙受理了这些士子们的状纸,但见其中一人身形消瘦,满面病容,便关切的问了一句。那士子立时泪如雨下,甚至一度泣不成声。他这一哭,哭得陆离有些发懵,为首的士子万森拱手道:“大人容禀,柳博是在一次酒后,被人推入河中,受寒又受惊吓之后病倒的。”

  陆离皱眉道:“这么说,他是被人谋害的?”

  万森抿紧了薄唇,“他当时酒醉的厉害,完全不知道是谁推的他。到是我们听人说,有个打更的看到是张府的下人做的。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敢多说。”

  说是不敢多说,这不还是说了。陆离并未多言,这些士子们只持一面之词,未经调查取证,他不会轻信任何人。只与这些士子道:“本官知道了,自会派人查证。”

  士子们见陆离如此轻易的接了状子,反到有些不安。他们出了府衙大门,回到暂居的客栈,四下里一打听,陆离与他们告的张文启,居然是同科进士。这下,几人更是惶恐,生怕陆离偏向同科,而反治他们的罪。有胆子略小的,率先提议,“要不咱们就只告张县令的侍妾和其父兄?”

  万森道:“那不是一样。”

  “这样牵连张县令之处不是少些么。”那人惴惴不安的道。

  也有性子耿真不肯同意的:“那怎么行,本来就是张文启的错。”这位连县令大名都直接叫上了,可见其恨不多深。

  万森听着同行人吵来吵去,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狠下心道:“不改了,还按原来的告。”他有他的考量,若是告成了,他这个为首的最少在本省的官员之中露了一次脸,也更能为人所熟知。只要他的文章不是太差,最少考个举人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是告不成……他连秀才都难,毕竟本县县令已经记恨上了他,不可能让他出头。下个县令过来接任,张文启交接之时会说他好话么?肯定不会。到时候接任的县令是会向着他一个普通学子,还是会更相信他的同僚,不用想都知道。而且,他大约也知道,任何一任地方主官,都不会喜欢他这种聚众告状的学子。既然如此,他现在为什么不拼一次,没准就能博出个光明的前程呢。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随着阳武县学子来告本县县令张文启科举舞弊开始,本已停了几天的雨又开始下,怀庆府内的河流水面皆开始上涨。张文启冒着大雨,带着人悄然无声入了怀庆府,借着大雨的遮掩,进了知府的府衙后门。

  王知府在病中见了慌张焦急的张文启,他有气无力的斥道:“早都跟你说了,今年要老实点老实点,你怎么反到闹得更大了?”王知府早在病势渐轻的那两日紧急给与他关系密切的人传了信,只说今年县试都消停些,要钱也不在这一年。谁曾想,他担心的另外两个县没出问题,反到是一向深得他心的阳武县反了天。当初得知消息的王知府,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栽过去,还好凭着强大的抗压力又挺了过来。

  张文启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所有痕迹我都扫平了。就算陆长离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我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王知府完全不像张文启那样有信心,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做不了什么,他还想多活几年呢。王知府双眼微闭,身后又向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些,“不是为了县试的事,是为了什么?”

  现在尚是春寒之时,张文启却是一脑门子的汗,“大人,你实话跟我说,堤坝到底会不会有问题?”阳武县的河堤是他刚刚入职那年重修的,万一要是出了问题,可找不到前任县令的责任。再说,他也害怕,今年的雨这么大,万一河堤决口,他的小命怕是要难保。不是死在洪水中,就是死于刀口之下。

  张文启现在是满心的后悔,当初为什么会上了王知府的套,还鬼迷了心窍的跟他一起在重修河堤之时做了手脚。现在河水一个劲儿的涨,他们县里那道偷工减料的河堤到底有不能顶住不断上涨的河水,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王知府他心里也没底,不过其他县的早就修完了,这么些年不是也没事么,阳武县的河堤还是最后修的,应该也没事。他特别肯定的道:“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肯定不会有问题。”

  张文启就是来找个主心骨,就算知道王知府在忽悠他,他也不得不信。张文启抬手抹了把脸:“您说的,我就信。”

  信什么啊!张文启这边才见王知府,从他嘴里探了底,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就回阳武县。就在张文启进了王知府家门后不久,阳武县县尉派人快马加鞭,将紧急情况报到陆离那里。

  彼时陆离正在与几个幕僚商议该如何查证阳武县的科场舞弊宴,衙役过来回话,“大人,阳武县县尉派人快马送来急报。”

  陆离初时还以为是阳武县那边学子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却不想竟然是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阳武县的衙役一见陆离,泪就止不住的流,“大人,阳武县河堤崩了,河水倒灌入城内,至今已有两日,张县令却不见踪影。”

  “什么!”陆离猛的站起身,“阳武县的河堤决口了?县内情况如何?百姓伤亡如何?除了县城内,还有何处被淹?”他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回大人,小的出来前,县内平地积水已有二尺,民房倒塌无数,至于县城外……小的不知道,不过,临近阳武县城的几个村子怕是要不保。”连着跑了两天的衙役已经累到极点,却还是硬撑着回答陆离的问题。

  陆离有心想再细问问,但是看衙役强打精神摇摇欲坠的样子,便命他先下去休息。自有衙役引他出去,在人出去之后,陆离气得用力一捶书案,闭目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腹怒火。现在不是生气发火的时候,整个受灾的阳武县和可能面临河堤决口的其他县城,都需要他的冷静,需要他尽一切可能救人、赈灾,还要保证整个怀庆府不会因此发生大的动乱。随陆离一起来怀庆府的几个幕僚,都不约而同的担忧起其余几个县内的河堤。还有人更担心主管水利的陆离,会不会因此事而受到牵连,而使官途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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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捐银

  河堤决口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阴雨连绵不绝, 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决口处。王知府从知道阳武县河堤决口时便晕了过去,被大夫用针扎醒后,就处于呆滞状态,更没顾得上管完全吓呆住的张文启。

  张文启听到河堤决口消息时,之前惶惶不可终日的心反而奇迹般的安定下来。左右他也没可能脱罪了,如今所要想的便是罪过大与小的关系。他原本率先想的就是有没有可能把事情扣在陆离头上,思来想去,怎么想都不可能。陆离去年春季才来, 他们县的河堤是前年修的,说破天去这锅也扣不到人家身上。唯一能说道一下的,就是冬季河堤的修缮问题。

  可是去年冬季,陆离已经正式下了公文,让各县组织人对各自治下的河堤进行修缮,甚至把修缮款都提前拨了下来, 而且每个县都要了加盖县令、县尉官印的回执。他收了到命令、又收到了足够的钱却没办事, 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而且去年冬季,陆离来阳武县巡视时,已经就河堤问题对他起出警告,还专门下了公文,令他春耕之前必需整改完, 弄得整个怀庆府都知道了,让他十分的没有面子。现在看来,这个锅人家也背不上。

  张文启暗恨, 这个陆长离实在是比朝中那些老狐狸们都狡猾,半点把柄都不给人留。其时陆离这种无论做任何事都习惯性留个证据的作法是跟阿鸾学的,阿鸾前世跟风学过一阵ISO9001质量体系管理,别的都没记住,但是有关于痕迹管理的到是记得挺牢。她嫁人之后,便把这个灵活运用到管家理事当中。每日只要是经过她处理的事情,必定都会有记录,有关于财钱、处罚等等的记得更是清楚明了。

  陆离感觉妻子这么做虽然平时有些繁琐,但是一旦有事查证起来却十分容易,慢慢的也跟着阿鸾把这一套学会了。他在京中任中书舍人之职时,用得到的并不多。但是等他外放到怀庆府,便全盘照搬过来,偶有不适合的略做调整也就是了。只是苦了每日跟着他的幕僚,要多记很多东西,多整理很多文件。如今看来,这么做别的好处没看到,摆脱有可能扣到自己身上的黑锅到是很见奇效。

  既然赖不上陆离,张文启就想着去找陆离主动投诚,把王知府供出来,反正当日重修河堤贪墨银钱时也是他出的主意,他给自己下的套,他拿钱比较多,凭什么出了事自己得背主罪。另一方面,张文启也是怕王知府对他下黑手,然后把罪过都扣到他头上。趁着王知府现在还没想来他,张文启带着自己的下人悄悄溜出知府后门,直奔陆离所在的府衙而去。

  等王知府自颓废中醒来,打算弄死张文启,做成畏罪自尽的样子以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让他顶罪之时,才发现张文启已经跑了,王知府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

  阳武县河堤决口之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怀庆府,陆离为了稳住人心,警惕可能有的暴动,特意去请了游击将军尚荣带兵坐镇。对于陆离来说,张文启的投案只是让他在弹劾王知府时,又多加了一份助力,而对于目前的灾情毫无帮助。他这边忙着恨不能把自己掰成四瓣使用,自然顾不上家里。他又记挂着阿鸾,只能在吃饭之时才能问上两句。

  阳武县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阿鸾自然也知道了。她虽然做着月子,却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阳武县的事儿。现在是春季,天气一日热似一日,水灾过后,不只是吃饭、居住和补种等等事情,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防疫。她虽然相信丈夫应该能想到此点,还是在安娘子过来时,请她回家和史大夫商量一下,做出一份详尽可行的防疫指南,其中一点就是水必须烧开了喝。要知道洪水过后,大部分日常取用的水井其时都或多或少的遭受了污染,平常喝生水都容易生病,何况是生饮被污染过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