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见鬼发家致富 第68章

作者:蒋淮琅 标签: 种田 灵异神怪 强强 穿越重生

  影子高兴,师焱多日不见笑容的脸也和缓起来,对她道:“好。”

  陈姜悄悄地往他身边挪,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嗨,忙完了,咱们聊聊天好不?”

  师焱的微笑不变,身体却明显往后退开了些,眼神清淡地瞅瞅她:“聊什么?”

  近来他总是这样,不管出去抓鬼还是在家干活,他面对她总是淡淡的,明明碰不到彼此,靠得近些他还是会拉开距离,好像她身上有脏东西似的。以前的亲近再也不见,温暖宠爱的表情也吝于给她。

  她已经邀请他单独谈话好几回了,可是师焱不甚情愿,还总有小人从中作梗。

  她都说了是开玩笑,还自扇了耳光,他生气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比上次还长。陈姜嘟起嘴:“反正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到我屋里去吧。”

  影子正跟她的马玩得不亦乐乎,压根没在意。赵媞瞥她一眼,不怀好意地向师焱盈盈一拜:“冥君大人洁身自好,夜半三更时不要受心怀不轨之人的诱惑,与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师焱想了想:“你说得对。”说罢身形一腾,飘上房顶,负手昂头看月亮去了。

  陈姜眼睛喷火:“赵媞!你特么都搞破坏第几回了,我招你惹你了?”

  赵媞漫不经心:“怎么了?我也是为你好啊,你一个未及笄的小孩子,动不动就要拉男子入房说话,妥当吗?”

  陈姜磨牙:“我前些日子忙,你搞破坏我没空跟你计较,你当我真治不了你?黑狗血尝过没有!”

  赵媞斜眼觑着她:“没尝过,我也不怕!如今我与父皇母后分隔阴阳,与袁熙不能相见,陪你窝在这小山村里浑噩度日,你赚钱赚得又那么慢,我鬼生无盼,你说说我还有什么可怕?”

  豁出去了可还行?

  陈姜沉了沉气,皱眉道:“几乎日日有银进账,我这赚钱速度还叫慢?我倒是也想一次赚够军饷呢,没这个契机啊!噢,这就是你发脾气跟我对着干的理由?”

  赵媞看了看房顶,压低声音道:“你心思就没放在赚钱上,成日肖想冥君大人当我看不出来?”

  陈姜咽口水:“别胡说八道,什么肖想!我是和他有点误会,你也知道主要就得靠他赚钱呢,有误会他就不卖力,不卖力钱就赚得少,你说我是不是该和他谈谈,把误会解开?”

  赵媞不屑地一笑:“你当我耳背?那天你偷偷摸摸跟他说话,我全听见了!啧啧啧,想不到尊主大人竟看上了冥君,还冒充小孩儿跟人亲近,其实...你比他还老呢吧?”

  “胡说,我才三.......”

  “噢,原来你都三百岁了!”

  陈姜刚想截话头,赵媞就大惊小怪地叫唤起来,把影子引回头,师焱也垂首看了她们一眼。

  陈姜无奈:“殿下太聪慧了,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我已经三万岁了行了吧?有话就说,别老阴阳怪气地招人烦。”

  赵媞得意地蔑视她:“你看上人家,人家没看上你,不想和你独处,这可不能怪我从中作梗。再说了,我作梗也是为了鞭策你,别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把心思放在赚钱上。当然,你要是能保证说动冥君大人安排我与父皇母后见一面的话,我不但不作梗,还会帮你!以后你俩出去捉鬼,我再也不跟着了,你想拉人进房,我再也不阻拦了,好不好?”

  陈姜笑了:“威胁我,你打错算盘了,老子不和他谈了!气去吧,气死他!”

  那天以后,陈姜也生气了,任赵媞阴魂不散地围绕在她身边,硬的不行来软的,威胁不成又装可怜,她再也不主动靠近师焱,不给她拿捏的机会。

  七月底的一天,一件事打乱了陈姜平静了三个多月的生活。当日晌午,郭纯嘉遣人来村,告知她前几月托查的人已经找到,身份地址家庭情况个人信息写了两张纸摆在陈姜面前。

  她一列一列看过去,哐地一声把桌上的茶碗砸了个丁零脆响。在东屋做女红的廖氏听见,忙走了出来,见闺女脸色铁青,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姜儿,咋了,出啥事了?”

  陈姜眼神冰冷:“你要找的那个姓赵的,找到了。”

  廖氏一个趔趄,身子向后晃了晃,嘴唇刹那失了血色,半晌道:“啥姓赵的,我不认识姓赵的,我也...不找他。”

  赵德贞的信息其实没出乎陈姜所料,就是连州府城内的一个富户,自小读书,有秀才功名,几年前其父来青州做生意,他又是个喜欢四处游玩结交朋友的人,就跟着来了青州书院。成日里正事没干多少,青州上下倒叫他玩了个遍,秋闱在即,他爹怕他玩野了心,去年初就把他赶回原籍苦读去了。

  此人早已成亲,有四个儿女,长子比陈百安还大,他的风流也不是秘密。据郭纯嘉查到的消息,近几年都有不同女子上赵家闹事,有的还抱着孩子,最后无一不是被一笔钱打发了事。而赵德贞的坊间风评竟然不差,全因他交游广阔,为人豪爽,平日乐善好施,爱打抱不平。跟这些优点相比,风流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也从未因风流引发过名声上的质疑,该读书读书,该考学考学,该风流继续风流,后院安宁,妻贤子孝,顺风顺水得很。

  可以想象,如果不了解内情,陈姜带着廖氏找上门去,得到的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她把玉佩砸给赵德贞的老婆,丢的只能是自家的脸,说不定他老婆还会松口气,庆幸省了一笔银子呢!

  其实陈姜不该那么生气,可她本来就心情不好,赵德贞的信息一拿到手更把她最近一段时间积压在心中的憋屈和愤懑都激发出来并放大了十倍。

  这个人渣,在外欠风流债一拍屁股就想走?做梦!她要为民除害!

  “收拾东西,跟我去连州!”

  “不,不!”廖氏后退,“我哪儿也不去。”

  陈姜表情凶恶:“你说了不算,必须去!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扒了姓赵的人皮,帮你报仇的!”

第82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八月初八是秋闱头试进场的日子,早在半月前,三府一道的生员就陆续往瑜州汇聚。因为连州与瑜州距离较近,有些家境富裕的考生不愿挤客栈,怕吃不好睡不好影响状态,便在家呆到开考前一两日再行出发。

  赵德贞就是其中之一。

  三年前他信心满满,然乙榜无名,很受了老父一番责难。颓废放纵一段时日后,终放不下对功名利禄的追求,从去年开始废寝忘食闭门苦读,应试前夕又打满了鸡血,预感这次十拿九稳。

  一考三场,一场三天,为了保存体力,赵德贞定下八月初六动身。一切考试必需都准备妥当,行前几日便在家中温习,猜题和锻炼身体,不出门,不见人,家中事务全由妻子打理。

  八月初三的午后,赵妻为丈夫送去补汤,刚从园子里出来,就听门房来报,外面有个女子要找大爷。

  赵妻一听女子心里就咯噔一下,近两年丈夫勤奋,外出次数大大减少,她的烦恼也随之减少。尤其是今年,丈夫几乎闭门不出,成日在家与她相对,写出得意文章还会向她炫耀,和她小酌两杯,关系和睦融洽。她又重新体会到刚成亲时的岁月静好,私心里巴不得秋闱来得迟些,再迟些,让这静好多持续一些时日。

  试还没考呢,怎么会有女子此时上门找他!赵妻心乱过后定了定神,暗道不一定是自己想得那样。两年来丈夫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接触过的外人最多就是同窗,可能是谁家派人来问出发日期的也说不定。

  “找大爷什么事?”

  “没说,就说她有东西要交给大爷。”

  “你接了便是。”

  “小的要接,那女子不肯,非要亲自交到大爷手上。”

  “你把人带进来吧。”

  “她也不肯进,只说让大爷出去见她。”

  又像,又不像,赵妻琢磨半晌没头绪,不耐烦道:“大爷哪有空,送东西就收着,胡搅蛮缠的就撵了!”

  她回到主屋内室,歪上床刚想歇个午觉,外头就乱哄哄闹起来了。

  丫鬟急步跑来:“大奶奶快出去看看吧,角门那儿来了个女子正在胡说八道,大哭大闹呢!她说...说大爷提上裤子......哎,婢子说不出口!”

  赵妻的脑袋轰地炸了。

  赵府有护院家丁,可想撵人却没那么容易。那女子像个泼妇一样躺在赵府角门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叫着:“赵德贞你这个王八蛋,答应娶老娘说得天花乱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一走就是两年啊,还骗我说你叫赵重八,要不是老娘机灵,藏了绣有你名字的荷包,到处找人问,还找不到你了哪!赵德贞啊赵德贞,你叫啥赵重八呀,你就叫赵王八!”

  她看似撕心裂肺,满地打滚,却一点也不影响她清晰的口齿,流畅的表达。胡同里各家的院门悄悄打开,观望一阵,有几户老邻居家的门房婆子就大大方方站了出来,互相使个眼色,见怪不怪地看起戏来。

  赵妻到门口的时候,女子的控诉进入回忆阶段,正说着赵德贞如何同她一见钟情,如何与她柔情蜜意,发过哪些天打雷劈的誓言,一去不回后自己又是如何相思成疾。

  由于她声音尖利,穿透力强,胡同口也慢慢聚起了一些看热闹的人群。

  赵妻气急败坏:“你是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到我赵家闹事,无根无据,满嘴胡言,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女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拨拨凌乱的头发,掸掸沾灰的衣裳,一张不年轻了的脸上劣质胭粉口脂抹得乱七八糟,双手叉腰冲着赵妻唾了一口:“你报啊!不报你是我养的!你不敢报我还要去报呢!我要告赵德贞骗奸良家妇女,我可是有证据的!”

  赵妻胸口一凉,证据,以前每个找上门来的女子都有证据,这也是她从不敢闹大,总是拿钱息事宁人的原因。那些证据都是真的,都让她一看就忍不住想把丈夫臭骂一顿,有没有脑子!不娶不纳,何遗首尾?

  她目光闪烁望了望周边,缓声道:“你不要无中生有,在这吵闹成何体统,有事进府说。”

  “我才不进,我就要让街坊们都看看赵德贞狼心狗肺翻脸不认人的真面目!”女子从怀里拉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大红肚兜,扬在手里叫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肚兜是他送的,也是他亲手扯烂的!”

  南北胡同里一片哗然,有女子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飞快离开了。

  赵妻还没来及说话,女子飞快地又掏出一物:“这是他的荷包,上面绣了他的名字,德贞两个字!老娘不认字,不知求问了多少人才找到这个王八蛋的家!”

  赵妻:“拿来我看......”

  女子根本不让她说完,再摸出一样东西,把胳膊甩得老高:“这是他留给老娘的定情信物,说是他家家传之宝,瞧他的德行也知是假的啦!老娘证据多,不在乎这一样,家传之宝就还给你家这个王八蛋吧!”

  说罢她突然发力,将手中物朝前猛地砸去,赵妻躲避不及,被她嘭地砸中面门,下人惊呼的时候,那女子一边叫:“救命啊!赵家家大业大想欺负人是吧?老娘这就去告官,赵德贞你给我等着!”一边一溜烟地跑远,钻出人堆不见了。

  赵妻尖叫一声,脸蛋被砸得生疼,接住掉下来的硬物一看,是个赝玉,小摊上卖的那种,十几二十文就能买上一块。

  她气得眼冒金星,指着女子离去的方向:“追,给我把人追回来!”

  邻居婆子又互相使起了眼色,根据以往经验,这是认了,想把人追回来拿钱封口呢。赵家这位大爷,秀才功名在身,连那等风尘糟泼的女子也沾,着实有点不像话。

  其实赵妻冤枉,她看了赝玉就知女子在胡说八道。赵德贞吃穿讲究,这么便宜的东西他看都不会看,更别提买来送人了。还有什么肚兜荷包,一闪而过,不让细瞧,根本不像正经讨公道的样子,纯粹是个来讹诈的。

  可是,她跑了,家丁追出胡同早看不见人,也并没讹诈啊!那来闹这一出是为什么?

  胡同里外的人指指点点,赵妻脸上又疼又热,脑袋阵阵发晕,忙叫门房关门,让丫鬟扶着回去。原打算把这荒唐事跟赵德贞说,可想到他考试在即,这几日心情紧张吃睡不安的,赵妻忍了又忍没吭声。躺在床上用热手巾敷脸,气得直哼哼,忿忿骂几句疯婆子也就算了。

  疯婆子捣乱的余韵还没散去,第二日,八月初四的下午,赵府门前又闹出事来。两个差不多年纪,差不多长相,穿着像叫花子般的小娃儿手拉手在门外哭,边哭边叫:“赵德贞,爹!你不要我们了吗?赵德贞,爹,你不要我们了吗?”

  门房看孩子六七岁模样,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劲,一时没想出来,先尽职尽责上去吓唬撵人:“滚滚滚,谁家孩子没个教养,跑到别人家来乱认爹了,快滚啊,不滚我打你们了!”

  两个孩子一撵就走,撵几步动几步,只要停下来就不住哭喊:“赵德贞,爹,你不要我们了吗?”

  门房一手提溜一个把他们扔到了胡同外大街上,于是俩孩子就站在大街上更大声地哭:“赵德贞,爹,你不要我们了吗?”

  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被吸引目光,周边无事干的闲汉妇人又围拢过来,议论道:“怎么还是赵家的事儿,昨天来了一个女子,今天来了俩孩子,这是一家子的吧?”

  有妇人问孩子:“你俩是谁家的?怎么跑来喊赵大爷作爹了?”

  孩子答:“赵德贞就是我们的爹,我娘说爹会回去娶她的,可是一直也没去。村里不让我家住了,娘就带着我们要饭,她后来生病,临死让我们来连州找爹。”

  妇人也不细想言辞是否有漏洞,看他俩可怜的样子就唏嘘了:“作孽啊!”

  门房慌张,他大叫:“胡说,你俩都多大了,要找头几年怎么不找,就是骗子,想败坏我们大爷的名声!”

  孩子哭得小脸污脏:“头几年不知赵德贞是爹,来了连州才打听到的。他骗我娘说他叫赵重九,就给了一块家传玉佩做信物,我们找得好苦啊。”

  小脏手上托的玉佩跟昨日女子砸人的一模一样。

  一个闲汉笑道:“昨天还叫赵重八呢,今儿就赵重九了,明儿是不是还有个赵重十?赵大爷在外风流也不舍得买个好点的东西哄人啊!”

  一群人哄笑起来,门房发觉胡同口人越聚越多,场面控制不住,忙跑回府禀告大奶奶。赵妻一听险些没晕过去,怎么又来人了!

  她还有几分清醒,昨今一联想,越想越觉蹊跷,这种丑事女子们其实不愿张扬,能捂住私下解决最好。原先来过的那几个都遮遮掩掩,一劝说一道歉就拿钱走人了,从没闹得这么难看过,这两拨显然是奔着闹大来的。

  她暗暗心惊,不像是风流债找上门,更像有人特意针对他们家啊!赶在夫君即将赴考的前夕,一出接一出,分明是乱人心来了!难道是嫉妒夫君的同窗干的?

  不,不能让他得逞,这些事绝对不能让夫君知道,绝对不能影响他的心神,一定要让他顺利出发。

  “快去把那俩孩子带进来,不要让他们胡说八道!”

  可是门房又迟了一步,等他出去的时候,俩孩子也不见了,只留下几个长舌妇聚在胡同口眉飞色舞地编排着赵家。邻居一家儿子在外地做官的老太爷出门去茶楼,轿子抬到赵家门口时,老头怒哼了一声:“赵家小儿败德辱行,轻薄无状,为邻者当割道而行。”

  门房听不懂,眼睁睁看着抬轿人途径他家门口时绕了半圆,贴着对面府门走过去了。回去原封不动学给赵妻听,赵妻脸色煞白,待公公回家,得知此事怕要气疯。

  八月初五,离赵德贞动身去瑜州的日子还有一天,赵妻早起心神不宁,外头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竖起耳朵细听,就这样一惊一乍担心了大半日,去给丈夫送饭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淑慧,你来看,”赵德贞兴高采烈地拉着她来到书桌前,“我昨晚作了一篇经义,下笔有神,一蹴而就,甚妙。”

  赵妻没心思看,随意扫一眼就笑道:“夫君八斗之才,满腹经纶,此去必能金榜题名,一举得中天下知。”

  赵德贞愉悦地点头:“那是必然,自去年起我通宵达旦手不释卷,就为了今朝能够一雪前耻!慧儿你只管安心等着,要不了多久你就不是秀才娘子,而是举人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