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脆皮玉米
“是不是冤案, 查就知道了。”
青子衿一听挑眉的道, “大人您有线索了?”
谢君越深深吸口气, “我已经命人调回了卷宗,你们两跟我去一趟大理寺。”
三人回到大理寺的时候,福叔正一瘸一拐端着一些茶点和点心走了来, 裴学见到他的瘸腿咳嗽一声, “福叔你的腿怎么了?”
福叔呵呵一笑, “我的腿啊, 前几天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伤了,这几日还在养伤呢?”
“福叔, 你怎么不小心点, 不如我给你看看,我接骨有点经验。”
“青姑娘不必了,我啊过几天就好了, 你们慢慢聊啊。”
青子衿和裴学却是注意着福叔离去的背影,见他走路踩在白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难道……
不会的,福叔怎么会是?
“大人,福叔他……”
裴学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
谢君越早看出来了这两人怀疑自己的奴仆是镜面人,他摆了摆手,“别瞎猜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镜面人不可能是福叔,他跟了我十年,不可能和这案子有关。”
青子衿忙尴尬一笑,“是啊,怎么可能是福叔,一定是巧合,大人你说的卷宗在哪?”
谢君越忙起身去拿了风影带回来的卷宗,“当年的事闹的很大,这卷宗被放在宫中秘阁刚刚送来,先看看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查阅后案宗后却是面面相聚,青子衿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事比他们推测的更加复杂。
谢君越喃喃道:“依照这上面记载所说,二十年前那场国宴,南宫月父子表演精忠报国之时,两人一起喷火,正好喷到了王子的衣服上,所有才引发了悲剧发生,事后,老谢大人便把南宫月父子下狱,在狱中南宫月父子承认谋杀,谋杀王子的原因竟然是王子派人威逼过他们交出变脸秘籍,南宫月忍无可忍便想着在国宴上烧死王子。”
“大人相信这上面的话?南宫月父子再怎么蠢,也不会如此大胆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所谓的变脸秘籍,那不过就是川戏中的一个绝技罢了,他们实在犯不着为这东西铤而走险,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烧死王子。”
裴学不相信卷宗上写的一切,青子衿也觉得古怪,“裴学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卷宗确实证实了一件事,那个老婆婆说的话是没错的,当年这番国王子是去找过南宫月要学习川戏,被南宫月拒绝了。”
“卷宗是我叔父主持写的,当年的人证物证都有,我叔父办案你们恐怕不清楚,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这话青子衿可不敢认同,“一丝不苟,虽然谢老大人我也有所耳闻,不过,看他宠爱谢云溪宠爱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我在想,大人您这叔父家教也不怎么样。”
这话是变着弯子的说他叔父家教不好,谢君越也不生气,“对于谢云溪我也早提醒过叔父和婶子,可他们很溺爱。”
“怪不得那谢云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裴学见她对谢云溪有看法,笑了笑,“子衿不必生气,谢云溪也已经得到惩罚,想必现在她也没脸见人了。”
这声子衿听在谢君越耳朵中很是不悦,他眸光一沉,“你们对这卷宗有何看法?”
青子衿却是觉得这卷宗写的很笼统,如果按照卷宗上来查的话,南宫家族根本没办法翻案,有那么多人证亲眼看到他们烧死了王子,这一切的证据就是板上钉子的事。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不对大人,还有一个疑点,这么明显难道老谢大人没有看出来?”
谢君越蹙眉,“你是说王子的衣衫易燃着火?”
“没错,就算是父子联手也最多会把这王子给烧伤,试问怎么能烧死?当时那么多人在,救活也来得及啊。”
“可这上面有目击证人,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我查了这些证人,二十年过去了,有些人已经去世,只有三个人还找得到。”
“谁?”
“一个是陈玄礼,当年的礼部尚书,如今的陈宰相,一个是李甲,他你们认识,人就在蜀郡,还有一个是方公公,当年伺候皇上的公公,如今告老还乡就住在锦城,若要重查此事恐怕就得找到当年的目击证人。”
青子衿深深吸口气,“这李甲好找就在蜀郡,宰相就算了,依照我们的身份恐怕人都见不到,大人,我可以去找这个方公公。”
裴学见青子衿自告奋勇,“那我去找李甲。”
谢君越见两人都很积极,苦涩笑道,“此事急不来,你们先……”
“大人,谢老大人来了。”
此话一出,三人相互对望一眼,裴学冷笑一声,“谢老大人的动作还真快,大人,你准备好如何解释此事了?”
谢君越沉默一刻,“你们先去找目击证人,叔父这里我来解释。”
两人离开后,谢君越亲自去大理寺门口接待谢天。
大理寺门口停靠着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帘子轻轻掀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佝偻着背华衣白发,双目却是囧囧有神。
“叔父您怎么来了?”
谢君越朝谢天恭敬施礼,谢天满脸都是笑意,“叔父是来接你堂妹的,顺道来这大理寺瞧瞧我们这大理寺务卿。”
谢君越忙施礼,“叔父请。”
大厅之中,福叔也上来施礼,“谢老大人,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福叔,许久不见你这腿怎么了?”
福叔忙施礼,“启禀谢老大人,老奴摔了一跤不碍事。”
“好了福叔,你去准备一些茶点,我和叔父有要事谈。”
“是,老奴这就去。”
福叔离开后,谢天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下,“君越,云溪的事老夫不怪你,这丫头太过任性才遭此横祸,不过你身为堂哥应该好好开导,你怎么能对她冷言冷语?难道是因为这官做大了,你就不念兄妹之情了?”
“叔父此言差矣,云溪被烧伤我也很难过,可云溪性子太过于跋扈嚣张,有今日之祸是迟早的事。”
“你……”
“还请叔父严加管教,别日后闹出什么笑话来。”
“好啊,许久不见果然说话不一样,云溪是太过于骄纵,老夫会好好管教,君越,最近事情可顺利?”
谢君越微微躬身,“托叔父的福,这锦城还算太平,只是有些案子迟迟没有线索着实头疼。”
“这案子之事却是急不得,到底是什么案子让你如此头疼?”
谢君越忙道,“启禀叔父,是南宫家族的案子。”
“南宫?”
谢天捏住茶杯的手一紧,而后抬眸看他,“你所说的事老夫已经听说了,既然是南宫一族的余孽你为何不上报?”
“叔父,当年南宫一族的案子是您主审的对吗?”
谢天放下茶杯缓缓站了起身,“是老夫主审的,怎么?”
“叔父,君越认为南宫月父子烧死王子一事,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好一个大理寺务卿谢大人,你这是想为南宫一族翻案?”
“叔父,若是当年之事是冤枉的,那可……”
“不可能冤枉,当年可是经过三堂会审定下的,那南宫月亲自承认是他不满藩王王子的纠缠所以动了杀机,此案审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来冤枉?”
“那么请问叔父,当时王子是现场被烧死的,还是后面死的?”
这些事情卷宗上根本就没有,他有理由怀疑叔父当年确实对这案子不是很严谨,今日叔父来他就猜到了,他前脚才让黑影调了卷宗,后脚叔父就赶到了。
谢天神色复杂看他一眼,“当时王子是现场就被烧死的,烧的面目全非,惨啊。”
“面目全非?”
谢君越倒吸一口凉气,“叔父,我们在蜀郡看到过喷火表演,那火是不会烧死人的,除非……”
“你不是看了卷宗,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南宫月父子在喷火的配方上加了煤油,所以烧死了王子,这件案子不可能有冤枉!”
“是吗,君越有一事不明,南宫月就为了一本区区变脸秘籍就在国宴上烧死了王子,请问,他要杀王子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
谢天脸色一沉,“你在怀疑老夫办案不利?”
“君越不敢,只是合理推测,南宫月父子肩负着家族使命进宫表演,就算对王子再多不满,也不会在宴席上就下手烧死他,为了烧死一个王子用整个南宫家族的人陪葬,这代价是否太大了些,试问怎么会有如此愚笨的凶手?”
“那南宫月父子都亲口承认了杀人事实,何来的冤枉?”
“叔父所谓的承认杀人事实,难道没有动用私刑?”
“你……”
谢天冷然拂袖,“你还当老夫是叔父,此案到此为止,你想让全天下人看老夫笑话不成?”
“叔父此话何意,在君越心里,叔父在大理寺办了多少案子从未有过冤案,若这案子也是事实清楚,叔父您害怕什么?”
“休得胡言,老夫什么时候害怕了?”
谢天深深叹气,“老夫都隐退多年,这案子老夫以性命担保没有冤枉,你是老夫的侄子,若你真想翻案,好,你拿出冤枉的证据,老夫倒想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谢天丢下这话便恼怒拂袖准备离去,临走的时候他停下步子,“老夫在大理寺任职数年,手下从未出过冤案,若你能找出证据老夫一定心悦诚服,若南宫一族是被老夫冤枉的,老夫去向皇上请罪,若他们不是……”
谢天冷然一笑,“那就别怪我这叔父的脸不好看,告辞!”
丢下这话后,谢天却是突然的道:“本案是老夫和邢台李复还有张远一起审理的,所有的卷宗都放在秘阁,你要查验随时可以,不必偷偷摸摸派人,老夫行得正不怕你查。”
此话一落,谢天便带人拂袖离去,不远处福叔匆匆而来,“谢老大人,不多坐会了?”
谢天没搭理福叔便带人离去,福叔忙一瘸一拐走了进来放下茶杯和茶点,“公子,怎么和您叔父吵架了?”
谢君越捏紧了拳头目光犀利看向殿外,“福叔,当年南宫一族的案子恐怕确有冤枉。”
“啥,冤枉?”
福叔瞪大眼睛看着谢君越,“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当年不是谢老大人他……”
“我了解叔父,这案子若没有鬼,他不会这么快来找我,相反,他刚刚的那些话虽然表面上说的大公无私,可我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案子必须查下去。”
一百多条人命在含冤,他懊恼自己知道的太晚,若不是镜面人掳走苏盐,恐怕他不会重视这件血案,那小双小霞临死前的嘱托还记忆犹新。
“公子,您这不是拆您叔父的台吗?若不是冤枉的,那你们这亲戚关系……”
“福叔,亲戚关系能大过人命吗?”
“这……”
“福叔,想法子找到当年关押南宫月父子的狱卒。”
“狱卒?公子,这都过去二十年了,当年的大理寺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恐怕不好找啊。”
“必须找到,要想翻案必须要推翻南宫月父子承认杀人的口供,卷宗上没有他们的口供线索,我想一定是被藏起来了,若叔父当年下令严刑逼供,这案子就能找到突破口。”
福叔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执着二十年前的案子,“公子,您为何就……”
难道他不知道如此一来,他和谢老大人的关系就会闹的很难看,到时候外人如何议论他们谢家,说公子当了大理寺务卿欺负叔父?
“人命大如天,福叔,尽快去查。”
这一日,大理寺格外忙碌,青子衿和裴学各自去找当年的目击证人,而谢君越也没有闲着,他详细查看了卷宗后,终于发现了这卷宗粗糙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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