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阮糖超级甜
忽地下一秒矜持的阮母一拍大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当然可以啊!小沈,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想住多久都行。喜欢什么跟伯父伯母说,都买!”
阮父表露得没有阮母那么直接,只是跟着点了点头:“不必拘谨。想吃什么跟负责采购的刘姨说,缺了东西跟管家说就行。”
沈殷笑眯眯地应下了。
“……”阮软怀疑人生地盯着他看了眼,面上的不解与困惑凝滞。
这跟她想象中带男朋友见家长的场面不一样啊!别人家都是父母不待见未来女婿,怎么换到自己家,这头拱白菜的猪居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虽然在她心中,沈殷就算是猪也是最有范儿的那只,可这也并不妨碍她心中的疑惑。
难道这家伙有什么自己人光环之类的金手指?
不管阮软怎么想,沈殷得了允许在她家住下了。家里的空房间专门收拾了一间出来,被子、床单都是新换上的。
当天夜里,阮软洗完了澡出来,目光瞥到自己的大床上,差点尖叫出声。身着宽大睡衣的男人坐在床沿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吓死我了,你怎么进来的?”阮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警惕地把睡衣的领子往上提了提。
这动作惹得沈殷轻笑,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黑眸中倾泻出万种风情:“走进来的。你门上的锁该换了,防不住人呀。”
“过来,我帮你吹头发。”冲着满脸防备的女孩儿勾了勾手指,沈殷拿起桌上的吹风机在手上把玩,语调有种隐秘的轻快。
犹豫了片刻,阮软小步挪过去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为了方便上手,沈殷则站起身。插上电源,热风拂过发梢,温热的指尖时不时蹭过她的脖颈,撩得人心头痒痒的。
阮软的头发披肩,不算特别长,半个小时就吹得干干的。吹风机一收,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拿着头梳,动作轻柔地给她梳头发。神奇的是,竟然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往常阮软自个儿梳头,怎么也会掉几根头发,尤其洗了头后就掉得更多了。今儿一点没掉,她不禁欣喜,语气中扬着浓浓的惊奇:“你梳头发的手法挺好,以前帮别人梳过么?”
“不曾。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令她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变扭地拉着男人的衣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半是羞赧半是硬气道:“我高兴,赏你的。”
“不够。”沈殷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孩儿的下颚,微弯了腰与她平视:“要更多才行。”
“……”阮软赶紧捂着自己的睡衣领口,对上男人黑漆深邃的眼神不由地舔了舔嘴,神思动摇,小声道:“这样不好吧?我们今天才见第一面的,还不熟悉。”
默了默,沈殷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弯唇笑得开怀:“用做的会熟悉得更快。况且,我只蹭蹭,不会进去的。”
“等、等一下。”被推倒在床上后,阮软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浆糊。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难得有了一丝的清明。
对沈殷这说话不算话,仗着美色行凶的狗比竖了中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什么只蹭蹭,都是骗小姑娘的!
被骗得惨兮兮的阮软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枕边不见沈殷的身影。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穿戴整齐的男人迈了进来,微笑着帮她挑了一套家居服放在床边:“吃早饭?有你爱吃的虾仁小笼包,我亲手做的。”
“你做的?”阮软注意力被转移,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这回沈殷没有说什么,三两步走出去,还贴心地帮她关好了门。
阮父阮母习惯早起,已经吃过了。等阮软洗漱好到客厅,举止优雅的男人从厨房端了小笼包出来,含笑看着她:“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旁的阮母还在旁边搭腔:“小沈起得特别早,揉面、包馅都是亲自上手。瞧这包子捏得多好,口感一点也不比外面卖的差。”
“现在还会下厨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厨艺拿得出手的更是少之又少。”说这话时,阮母还觑着自己一口一个包子、吃得正欢的闺女,无声叹了口气。
她是想女儿对未来女婿好一丢丢的。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少见啊,不得抓紧了么?奈何女儿眼里只有吃的,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勤勤恳恳的男朋友。
偏偏被冷落的小沈没有丝毫的生气,眉眼柔和地看着她女儿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还体贴地扯了纸巾擦去她嘴角沾到的油渍。
阮母是又开心又心酸。开心女儿找了个好男人,对比之下,衬得自己的老公那么的直男,于是瞪了瞪抖着报纸看的阮父。后者是满头雾水,不晓得老婆突然冲他瞪眼是个什么操作。
阮家千娇百宠的小公主交了男朋友,这绝对是一件大事。消息发在家族群里还不到半天,叔叔伯伯、几个堂哥都找上了门,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了一排,阵仗跟审问犯人一般。
简单寒暄了几句,一拨人就往书房里走,仿若要商谈国家大事。阮软是想跟着去凑热闹的,可阮母摇了摇头,让她在客厅看电视,不要去捣乱。没得法,她只好抱着薯片心不在焉地在客厅坐着。
等了一个小时,领头的大伯春风满面地出来了,后边跟着的人脸色好看了许多。在吃过午饭,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阮软悄咪咪拉着沈殷问了下书房会谈的结果。
面如冠玉的男人捏着她的脸笑了,侃侃道:“成了。”
“?”阮软狐疑,不是那么相信:“你怎么做到的?”
叔叔伯伯、几个堂哥都很疼自己的,气势汹汹地来,就那样轻飘飘地走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很简单啊。我说要入赘,婚前去做一份公证。你的依然是你的,若是离婚了,我的资产全部是你的。”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别说我会不会嫁给你了,就算是结了婚,婚后也有很多离婚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到时候身上一毛钱没有,日子可难过了。”阮软扭扭捏捏的,神情挺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捂着嘴偷偷笑了。
赵艺通过她晒的朋友圈得知了好朋友脱单的消息,火速赶到阮家想见一下人的。可惜来得不巧,沈殷出了门,去谈一笔生意。
“你那朋友圈只拍了个手,啥也看不到。有没有照片,让姐妹儿一饱眼福。”赵艺兴奋得很,扒着阮软的手摇晃。
说好一起单身的,结果这丫的偷偷摸摸找了个男朋友。捂得严严实实的,连个脸都没瞅见。还好她不是个小气的人,为朋友高兴是真,同时也好奇。
她这小姐妹是个深度颜控,到底是多漂亮的一张脸才能俘获她的芳心?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赵艺看着阮软手机里翻出的随手拍的照片也惊呼起来。垂头顿足、满是羡慕,最后眼巴巴地问了句:“这小哥有兄弟不?穷得吃土也没关系。”
“没有,你别想了。”阮软一口回绝,警惕地瞧着自己的好姐妹,眼中意味不明。
看到阮软这样的眼神,赵艺心头一噎,气得跳脚:“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姐妹我,是那种为了男人不顾情谊的人吗?!”
“说不准啊。”阮软语气幽幽。
“……”
赵艺气鼓鼓,并单方面宣布跟这个有了异性没人性的小姐妹绝交两分钟。两分钟时间一过,她又嬉皮笑脸问:“你们,那个过没有?”
被问到的阮软脸上一红,视线飘忽起来。赵艺眼睛亮了,凑过去接着问:“感觉怎么样?”
“就,就那样吧。”阮软红着小脸,恼羞成怒地塞了个苹果到她嘴里,不许她再问了。
耸了耸肩,赵艺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到晚上临睡觉前,忙了一天的沈殷如期出现在了阮软的卧室。这回她没吓着,嗒嗒地从浴室门口跑过去,小声哼哼地掀开一边的被子钻进去。
坐在床沿的男人跟着躺上床,将女孩儿捞进怀里抱着,手指搅着她的发丝,猝不及防问道:“就那样是哪样?你是对我某方面的技术不满么?”
“??”阮软身子僵了僵,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呢?人家听不懂。”
啪嗒一声,屋子里的灯光黑了下来。男人的手指划过她的脖颈,滚烫的唇瓣循着她的颈侧:“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我错了。”阮软偏头避开落在她唇上的吻,喘了口气:“你、你怎么会知道我跟别人说了什么?”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沈殷将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捉住,按到枕头边,笑着哄道:“乖,沈哥哥疼你。”
黑暗中散发着暧昧的气息,阮软摊在床上宛如一条咸鱼。耳边是男人的低喘声,夜色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不出意外会掉落两章番外,也可能会有三章,看情况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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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番外一
“那沈天师当真神了!让我最近不要走桥, 本来我是不太信的,结果今儿一早听说那桥边死了个人!死法怪异,疑似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搞的鬼。”
“可不是?沈天师跟我说不要随便捡东西回家。但我这个人吧, 就是贪点小便宜, 前段日子路上瞧见一个荷包就控制不住捡回了家。打开一看有纹银三十两, 还有一叠银票。可把我给乐坏了。”
“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我家就闹鬼了。半夜老是听见女子啼哭的声音,我家的小儿子跟丢了魂儿似的,在床上直挺挺的, 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请了沈天师过来一趟, 这才保住了一条命。原是那女鬼死了多年, 想找个人结阴亲。”
“沈天师是个好人啊,帮助我们这种穷人也就象征性地收点钱,从来不会漫天要价。”
“话说沈天师结亲没有?沈宅似乎还没有个女主人吧?”
“凡尘女子谁配得上沈天师啊?人家长得俊朗, 还有一身通神的本事,哪个姑娘能有这种福气?”
街边挎着篮子买菜的大婶们唧唧哇哇讲了大半天, 话语里的中心词只有一个:沈天师。
站在街边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儿, 阮软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离开了人群之中。走到一边的拐角, 蹲下身捧着脸幽幽叹气。
她站在这儿已经好久了,周遭的景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明明临睡前她还抱着沈殷的腰, 一睁眼已经不晓得自己身处何处了。
与沈殷重聚的第三个月, 他们去民政局领了证, 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沈殷的事业越做越大, 用实力让先前嘲笑他倒插门的那些人闭了嘴。尽管他本人是一点不在意这个的,甚至还为能吃上软饭觉得自豪。
结婚一周年,他们去海岛度了假,还去看了世界上著名的花海。一周的假期充实美好,哪里想到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 一觉睡过去她就换了个地方。
不清楚自己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的,身上的睡衣成了一件淡粉色的小裙衫,腰带还是翠绿色的,衬得她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托腮蹲在路边处于呆滞状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了阮软的跟前,清润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蹲在这儿做什么,不回家么?”
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阮软惊得蹭的就站起了身。而后一把抱住眼前身姿俊逸的男人,模样委屈巴巴的:“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被女孩儿猛地抱住的男人身子有一瞬的僵硬,眉眼登时柔和下来,将抽抽搭搭的姑娘从他身上扒拉下来,柔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随我回府吧。”
“哦。”阮软抹了抹眼泪,小步地跟在男人身后走着,小声嘟囔:“你怎么不牵着我?”
白衣道袍的男人脚下顿了顿,回过身,看着她的神情无奈又包容。骨节分明的右手伸过来,将她的左手包裹住,唇角弯了个小小的弧度:“这样成吗?”
挠了挠头,阮软感觉跟前的人好温柔啊,与她认识的那个沈殷有些不太一样。她记忆中的沈殷小气又霸道,虽然待她极尽柔和,可不似眼前这位,简直把儒雅、风度刻在了骨子里。
翩翩君子不外乎如此。
没待她回答什么,沈殷牵着她的手穿过长街,在一座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大门是开着的,见到他们回来,小厮打扮的人佝着腰上前,态度毕恭毕敬。
见家主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他着实吃了一惊,但面上丝毫不显。不该问的事就不要多嘴,不该管的事就不要多看。小厮只瞧到那么一眼,就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尝尝,上好的春茶。”茶水是沈殷自己沏的,第一杯递给了阮软。
本来是有满腹的疑问想问出口,但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让她着急不起来。待凉了凉,阮软抿了口茶水,回味甘甜、清新可口,的确是好茶。她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在此之前,请容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名唤沈殷,不过与你口中的那位有些差别。我是生前,他是死后。隔了几百年的时光,总该有些不同的。”
盯着温文尔雅的男人看了半晌,听到这话阮软瞪大了眼睛,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不会是那个沈家的家主吧?你不是已经……没了吗?”
那些人口中的沈天师,几百年前的背景,沈宅。所有的事物串联到一起,阮软不得不信,她遇到沈殷了。那个几百年前,被称为玄学界之光的沈殷。
这真是一件奇妙又尴尬的事情。分明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一模一样的样貌,此刻却又再疏离不过。一想到自己刚才还不管不顾地抱了上去,阮软就一阵脸热,有种背着沈殷找了小白脸的心虚感。
“对了!”阮软忽然想起了他惨烈的死亡方式,心急道:“沈家那些亲戚旁支不是好的,他们会要了你的命,你要小心提防才是。”
“无妨,我命中该有此劫。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沈殷并未在意这个,啜了口茶水,笑意盈盈地问:“今儿夜晚城中会燃放烟火,我带你去看。”
“啊?”阮软怔愣了一会儿,呆呆回道:“好的。”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阮软百无聊赖地搅着手指,张了张嘴:“那个,我还能回去吗?我想回家了。”
白衣道袍的男人默了片刻,脸上扬起一个笑:“自然。”
中午吃的全鱼宴,没见着沈家的其他人,偌大张桌子边只阮软与沈殷两人。沈殷吃饭很斯文,小口小口的,比她一个女孩子还要秀气。
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下,阮软也不好大快朵颐,行为举止收敛了许多。忽地一个小盘子放到了她跟前,里边盛的鱼肉鲜嫩,已经被剔了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