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痒痒鼠
路易王太子刚刚只顾看妻子和太子妃、王妃的互动,没注意这边,不明白两个孙儿怎么站着不动不行礼,他感受不到“小黄包子”的气势,也没注意听“小黄包子”的身份,就看着“小黄包子”的长相光激动了。
但他想要上前抱一抱,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个孙儿对“小黄包子”的害怕,还不知道孩子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特纳闷儿。
皇上隔空给熊儿子一个眼神儿。
保康立即轻轻咳嗽一声:“王太子殿下,这是吾儿弘晏。弘晏,喊伯伯。”
弘晏看看他玛法,看看他阿玛,心里头对他阿玛的“愤怒”又多了一层。可他阿玛正式给他介绍人,还是长辈,他当然不能犯小脾气。
发现这位伯伯一脸激动地看着他,好像,挺亲切的模样,好吧,小胖脸板出来他五叔“冷面王”的气势,好歹是开了口。
小嗓门清脆响亮:“伯伯好。”
路易王太子简直乐呆了,一弯身一把抱起来这个长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小黄包子”一样的漂亮娃娃,激动得来——
“哎,弘晏好。”
弘晏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莫名知道他真心喜欢自己,眉眼皱巴,特不乐意地给他额头亲亲。
那个“给你面子勉为其难”的小模样……
路易王太子登时哈哈哈大笑,保康忍不住笑出来,还伸手给胖儿子一个鼓励的摸摸头。
弘晏对他阿玛的气还没消,小脑袋一扭,扭到路易王太子的另一个肩膀。
路易王太子:“……”
只看出来这父子两个闹矛盾·不知道这父子两个为何闹矛盾·路易王太子因为小弘晏这个“亲近”的动作,乐得来——
瞧瞧小弘晏的这张脸,果然是和他父亲一样的胖气、帅气、灵气……
路易王太子见到心心念念的弘晏阿哥兴奋,因为弘晏阿哥和他的亲近更兴奋,五十多岁发福发胖的年纪,穿着一身厚厚的大礼服,抱着沉甸甸、圆滚滚的弘晏阿哥,脚下生风,一点儿也不累。
走了一段路,和迎接的老百姓热情地打个招呼,大人骑马,小孩子跟在自己的祖母、额涅身边做马车,一路上来到畅春园,给皇后和皇太后见礼。
路易王太子和王太子妃对皇后和皇太后那是真的尊重,按照路易老国王的嘱咐,拿出他们见到长辈最隆重的礼仪行礼。
皇太后辈分大,当今全世界也就她老人家可以安然受着任何人的晚辈礼,皇后却是真吓到了。
皇后手忙脚乱地扶起他们,却又因为他们脸上那认真的神色,瞬间联想到他们这对夫妻一生的遭遇,眼泪就下来。
皇后拉着王太子妃的手,发现她也哭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着:“都是好孩子……两个小王子和三格格、弘晏他们一伙人小孩子一起玩儿,尽管放心。天天盼,可盼着你们来到大清,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自在。”
王太子和王太子妃一起含泪带笑点头。
…………
路易王太子带领的法兰西使团一来到大清,收到瑞亲王当众对他的两个小孙儿释放莫大的善意,收到皇上带着两个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儿一起来迎接的重视……凡是知道的人都感叹不已。
就为了当年那份金鸡纳霜……
大清每年朝法兰西送去一大船的各种名贵礼物,和法兰西签订大清和欧洲的第一份合约,在西班牙王位争夺战中帮助法兰西……朝堂上各种互动往来,民间的各种商贸活动更是频繁……
大清,可是当今世界上名副其实的第一国啊。上帝,大清就为了当年那份金鸡纳霜……
所有人都感叹当今大清皇上的重情重义,可劲儿感叹大清人的有情有义,再进而,都想和大清展开进一步交好。
已经到达大清的,比如奥地利的查理亲王,立马去信给他哥哥送他们的公主们来大清;还没到达大清的,比如那葡萄牙的约翰五世,立马派人回自己的国家,要求公主王子们都来大清。
他们怎么能忘了下一代,下下一代的交好?到底还是路易老爷爷最“奸诈”!
路易老爷爷:“……”你们没想到,怪我喽?
各国使节团的小心思且不说,大清人有条不紊地招待这些陆续到来的客人们,保康哄好胖儿子,皇上、皇子们也都该做什么事儿做什么事儿——除了法兰西使节团,其他的,基本不需要他们出面招待。
全面负责·保康终是一个人扛起所有。
关键他忙乎接待事宜也就罢了,这对他来说很简单,他很可以“劫公济私”地抽时间陪陪媳妇儿、胖儿子、小格格,甚至还因为使节团里有女子,干脆领着一家人和他们玩乐。
比如法兰西的王太子一家。
所有人都很开心,路易王太子一家还因为特喜欢小格格,却又知道小格格注定不会联姻欧洲沮丧,恨不得拿小格格当亲闺女亲香。
弘晏大大生气了。
他阿玛说,这是国家的正经差事,作为巴图鲁要办差,那就要办到最好。
可是那两个“小侄子”不光要抢他阿玛,抢他额涅,抢他的玩具……还要抢他妹妹!
叔可忍叔不可忍!
弘晏再一次听到两个小侄子喊着要“小格格”,大喝一声:“妹妹要吃奶、睡觉。”
眼睛瞪圆,胖脸颊鼓鼓的,手上的小拳头挥一挥,挥一挥……两个小王子登时吓住,生怕这个吓人的小叔叔一拳头落下来。
弘晏对他们的表现小小的满意,拿出他阿玛日常教导他堂哥堂弟们的模样,胖脸“严肃”,声音“铿锵有力”:“巴图鲁要学习,要练拳头,不能天天玩,知道不?”
那个小样儿,妥妥的小孩子学大人,清华园里的宫人侍卫们都看呆,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小阿哥这么……额,霸气的模样儿。
可他那胖嘟嘟的,气势勃发的三头身小样儿,还真就和他阿玛当年“发威”的时候一模一样,叫人看着就特欢喜,特信服,特乐呵……
宫人侍卫们生怕他们的小阿哥一言不合就动手,暗暗做好救助准备,哪知道那两个小王子乖乖点头。
……?
好吧,他们小阿哥平时懒是懒一点儿,那一身本事真没落下,不说两个小孩子,就是他们正面对上小阿哥的气势,他们也害怕。
可是弘晏高兴啊,就出迎那天被他额涅哄着穿着一身黄,回来后就换了一身红,如今又是和他阿玛额涅妹妹一样天天一身红,大红灯笼一般圆胖的小胖娃娃撅着小屁股,教导两个小侄子怎么玩——斗鸡。
小园子里鸡飞狗跳,众人傻眼,小鹰儿的眼睛眨也不眨自顾晒太阳。可是三个孩子玩得特欢乐,三格格来找他们,也开心地加入他们,
听到外头斗鸡的声音不放心出来看看的长辈们出来一看……
王太子妃惊愕:“王妃殿下,大清国的空竹响、拼图、九连环……在欧洲人人爱玩。”
清清面不改色、笑眯眯的淡定自然:“空竹响、拼图、九连环……是锻炼智力,斗鸡遛鸟玩虫子,是锻炼体力和心性。”
第172章
空竹响、九连环、拼图……是锻炼智力, 斗鸡遛鸟玩虫子,是锻炼体力和心性?王太子妃无言以对。再瞧瞧弘晏阿哥这才四岁不到的模样,就算减去天赋差距, 对比一般的小孩子那也是绝对的聪慧。
王太子妃对两个孙儿一腔慈爱心, 和王太子商议过后, 对瑞亲王殿下和瑞亲王妃教育孩子的方式积极学习, 采取完全不给孩子的压力的方式,和他们一起读童话书, 一起玩游戏……
两个小王子果然露出纯然的孩子模样, 嬉笑打闹、顽皮淘气,样样儿精怪, 甚至还被保康带着,跟着三格格和弘晏以及一帮子小孩子们一起, 小河摸鱼, 瀛台钓鱼……
他们玩得非常好,好到路易王太子简直不敢相信。二月中旬的夜晚,他和瑞亲王殿下喝酒, 满脸快乐,满眼骄傲。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小孩子……”
保康嬉皮笑脸的:“他们是小孩子, 缺少的是经验见识, 不是智力。”
路易王太子一愣,忍不住哈哈哈笑,随即又摇头有叹气。
“天下间能有殿下这份胸襟, 纯然地接受孩子的天性的父亲, 少之又少。即使有, 知道也做不到。”
“尽力就是。如果有不完美, 可以过去的话, 就当是,孩子投胎认父亲的小代价。”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小顽皮,看着就好像一个十六七岁的明朗少年郎,一点儿也没有为人父的压力,或者威力,看得王太子忍不住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有了倾诉欲。
“……我父亲,他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不惜颁布法令禁止法兰西新教,导致大部分信仰新教的手工匠人离开法兰西。可他自己……他在个人生活方面,又万分崇拜大清皇帝陛下的左拥右抱。”
“他和皇帝陛下都是幼年即位,都是有家里女性长辈扶持长大,都心有大志……不同的是,法兰西摄政大臣是马萨林枢机主教,大清是鳌拜等四大辅政大臣,当然,他们都有一腔抱负,都喜欢说一不二……”
保康淡淡的一声“嗯”:“他们还都特长寿。”
路易王太子:“……”路易王太子瞧着他哈哈哈笑。
“大清的太子殿下在法兰西的时候,和我见过一面。他得知我是法兰西唯一的继承人,还做了五十年王太子……那个模样,哈哈哈。”王太子忍不住又笑。
“大清和法兰西,或者东方和西方在文化上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东方是崇拜人,西方崇拜神?神要求一夫一妻,不管实质如何,就是一夫一妻,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保康对此非常赞同。
“可惜……人不是神。只怪法兰西人那份肆意安放在优雅背后的荒诞,太令人着迷。”
王太子:“……”
克制不住地嘴角抽抽。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我认为整个欧洲的姑娘儿郎都有其迷人之处,可自从殿下到过欧洲‘两袖清风’地回来,我就和很多欧洲人一样,产生了怀疑。”
保康:“……”
他明明晕了几个船队的金银珠宝回来……好吧,王太子会用“两袖清风”,应该给予鼓励。
两个人对着清风明月碰一杯,保康慢悠悠地解释:“世间生灵,人类灵长,七情六欲最为复杂。在拥有权势的人眼里,那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肆无忌惮地飞扬自己的每一个方面的‘人之初’……多好。”
“可人终究有了灵和智。总归是不同。”
王太子一个愣怔,举着酒壶定定地看着他:“人言大清国的瑞亲王殿下,是大清第一痴情人。当如何解释?”
保康微微笑:“阿弥陀佛。痴为不痴,不痴为痴。”
王太子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声畅快欢快。他之前有多么担心殿下步上他长子的后尘,如今就有多么的畅快欢快。
可那不管下坠的美丽多么炫目魅惑,知道又如何?有几个人能有殿下这份悟性勘破?王太子面色一收,眸色黯淡无光。
“……唯一的继承人,不是唯一的儿子。我父亲,光他认可的,获得波旁姓氏的私生子女就有十六个,还不算那些没有获得波旁姓氏的兄弟姐妹——我母亲嫁过来之前,他就有一位初恋真爱……”
保康一个后仰靠在木兰树上,喝口竹叶青,积极给予回应:“奥林佩伯爵夫人,欧根的母亲?”
“欧根的母亲。”王太子面露苦笑,“我母亲说她也是一位可怜人,一位非常值得同情的女子。因为家世不合适做皇后另嫁她人,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巫女投毒案被牵连,被驱逐出法兰西。”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和脸上的言语,都是讽刺。
“被抛弃的女子,父亲从来不管不问。一直到欧根在奥地利站稳脚跟,建立新的家族府邸,才从西班牙将她母亲驱逐之地接回奥地利……”
“至于他的新欢们……一个又一个,面对众多情妇谁都无法割舍不下,干脆建造一个连通的大房间,一起住在里面,这样他可以方便地出入每一位美人的闺房……
他还正式册封一位官方情妇……让法兰西人叫她法国最有权势的女人……”
保康懒洋洋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碰碰酒壶,一起喝一口。王太子情绪略舒缓后,眼望春日的圆月,眼里忍不住带上泪光。
“我母亲,从西班牙嫁到法兰西,全靠她的隐忍和退让坚持活到闭眼的那一天……父亲那么多的私生子女,每一个都是他的宝贝,每一个他都要护着疼着给予大量的封地法郎养着……”
“真正的贵族不愿意和他的私生子女们结亲,他就给予巨额陪嫁——”
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他还让堂弟迎娶他的私生女。叔叔愤怒之下质问他,‘将来我的后人都是人人都看不起的杂种……’他的反应是,翻倍的陪嫁。然后我叔叔就不说话了……”
“你看,这就是我家。情妇、情郎、私生子……”双手一摊,姿态无力,表情无力,眼里全是泪,心里全都悲伤,永远也无法释怀的悲伤。
保康看在眼里,心里一叹,张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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