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 第134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邓渊外号“铁判”,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哪怕他妻舅犯事,他也不留半点情面,二十年如一日。

  这太子门人吧,是有真掺和过的,想捞出东宫,就得先他的罪名洗干净了。

  原则对上密旨。

  段至诚沉吟一阵:“那就试试吧。”

  不怎么看好,再怎么刚正不阿,这原则是个人的,而忠君是大义。

  葛贤自动请缨,这事就交给他,段至诚等人不适合去,太显眼了。

  “再查一查吧。”

  尽力查一下邓渊的生平交友家眷情况,如今这情况,能努力一分是一分。

  萧迟随即招来冯慎吩咐下去。

  葛贤匆匆去了。

  回了户部一趟,找了个公务借口,他当天就去了京兆府衙门。

  傍晚回来,神色沉凝,结果很不理想。

  “此人油盐不进,态度强硬无分毫斡旋之地。”

  通俗来讲,就是脾气又臭又硬,人家后面的主子还是皇帝,理直气壮名正言顺。

  原则对上密旨,密旨完胜。

  铁判是倔,但他不蠢,甚至他的道理完全站得住脚。他很坦白告诉葛贤,让对方不用再来,为臣者,当奉君命,忠君在前,个人原则自当退避一射之地。

  他说得不对吗?很对。这人行事还特坦荡大方,段至诚使人私下调了吏部刑部卷宗翻查,又反复探问,为官二十载,邓渊是真的严于律己,连小把柄也没拿到一个。

  这人还死倔死倔的,葛贤说得一点不错,油盐不进。

  这就卡住了。

  邓渊办事还特别有效率,上任第一天就调出替死囚案开始彻查,第二天,就准确摸到太子门人涉及的关窍。

  目前,他已经将涉案证据全部都收拢在手里了,一丝不差,就连段至诚特地隐下的伏笔也被扒了一个干干净净,只要结案上奏时一抹,就没这事了。

  简直束手无策。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东宫顺利洗涮干净吗?

  幸好柳暗花明。

  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冯慎那边查到一个重要消息。

  “邓渊幼年失怙恃,无亲无族,又逢澄州大旱,他乞讨为生辗转至京畿,幸得一隐士收为学生,从此习文学武,至年二十高中进士,步入官场,……”

  冯慎等人在刑部的人协助下左右探查,又挖门盗洞走访邓渊的邻居旧友,甚至仇家,不拘现今早年,能扒的尽力扒拉。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他查出一处空子。

  邓渊家世,他本人从不提及,同僚邻居也只是他知澄州布衣出身,逢大旱已经没有亲族。

  后来一路深扒到他入京应试的最早年档案,他填居住地是金州。

  金州和京畿接壤,两者相隔一个西屏山,邓渊填的正是西屏山脚一个叫东乡的地方。

  冯慎立即追着挖下去,这才把这才陈年隐蔽事扒出来。

  邓渊这个老师,名上官拓,原是个颇有名气的隐士,就隐居在西屏山。

  说是师生,实则情同父子。

  活命养育,多年诲倦,山高海阔之恩,恩同再生。

  邓渊对老师言听计从,极孝极顺,从不忤逆半句,只要是老师吩咐从不多言半句,当即听从。

  冯慎还带来旧年一个事例,邓渊初中进士的时候,他老师来京城看过他一次,路遇扒手,他大怒要扭送官府,他老师喝停了他,非常令人错愕的,这个当时已有倔驴之称的邓渊马上就听从了。

  虽后面证明这扒手是情有可原,但邓渊又臭又硬素来不管这些的,当时那友人又惊又诧,到今天都还记得。

  “这个老师若能去信邓渊,邓渊必听!”

  段至诚霍地站起。

  邓渊这种人,他甚至不怎么在意性命的,他有很多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若说有谁能撼动密旨的,那肯定就是这个老师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很好!

  只要能说动这个老师去信,至少有几成把握!

  众人一喜,只喜过之后,问题来了。

  谁去劝说这个老师?

  上官拓其人,段至诚曾有所耳闻,确实是为有能隐士,并不会屈服权势,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劝服他的。

  人家凭什么去信?

  萧迟和段至诚手下也不是一个口才了得的能人都找不出来,问题是这些人不能动。

  有能力又不慕名利的人是有,但一般都如上官拓隐居或周游。能来投的,基本不是这类人,段至诚观察一段时间,自然是安排入官场的。

  这类人进了官场,混得自然不会太差,好歹是有些名头的。

  现在皇帝正盯着,突兀请假太显眼,盯上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用做了。

  不显眼的清客小官之流,又基本没什么可能劝服上官拓。

  这就犯了难。

  静了一阵,裴月明起身:“我去吧!”

  ……

  她口才尚可,也算见多识,对这事很感兴趣也是跃跃越试。

  另外一个,她还真想出差啊!

  于是就毛遂自荐了。

  不同于段至诚段至信的诧异,葛贤蒋弘二人眼前一亮,他们刚才就想提议裴月明的。

  经过鄣州一事,他们对裴月明的能力非常肯定。

  “确实,娘娘确实是最佳人选!”

  现在这情况,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萧迟皱着眉头,权衡过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

  这事就定下了。

  虽然萧迟还是很不乐意。

  他吩咐冯慎,命立即去点人,务必仔细挑选,叮嘱了很多,皱着眉头赶回嘉禧堂,裴月明已换了一身扎袖胡服,正在收拾几件换洗衣物。

  “路上你小心些。”

  “倘若那姓上官的不识相,那也算了,不必强求,我们再从其他地方使力就是。”

  “我吩咐了让邬常随你去,冯慎已经去东郊庄子点人了,你切记不能像上次一样落单,宁可弃了,这事也没什么要紧的。”

  真没什么要紧,就不会商量了好几天了。

  裴月明这边收拾打包,他就在后面絮絮叨叨,走一步他跟一步,和尚念经似的。

  “能有什么危险的,和上次又不一样。”

  就轻轻松松赶个路,然后爬点山路劝劝人罢了,和上次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只不过,他这么亦步亦趋絮叨,念得人心都软了,裴月明回过身来,见他蹙着眉头,她柔声说:“别担心,也就三四天,我就回来了。”

  “这么多人跟着,京畿之地,怕什么。”

  “嗯。”

  道理萧迟都懂,他就是上次吓着了,还有点心有余悸,加上分开心里不舍,脸上就不好看。

  被裴月明这般柔声一哄,他心里很快活很甜,又不舍,忍不住抓她的手握了握:“那好,你快些回来。”

  “我让邬常每天三报。”

  “……”

  不至于吧?

  不过算了,裴月明抽回手,“那事不宜迟,我出发啦!”

  她居然很雀跃。

  萧迟有点郁闷,但不好抱怨,只能匆匆送她往侧门去了。

  邬常领着陈云等十来骑已经等着,萧迟神色一肃,道:“时刻随扈,不得有分毫闪失!”

  “卑职领命!”

  看裴月明翻身上马,冲他挥手,然后一扬鞭,冲了出去。

  嘚嘚马蹄声,他追出几步,一行快马很快奔出后巷,她身影不见。

  萧迟十分失落,站了好半晌,才怏怏回去。

  ……

  萧迟目中的不舍和担忧,裴月明看得真真的,说没一点触动吧,那是假的。

  但她现在先不想这些,现在她的目标是奔赴西屏山,力争劝服上官拓。

  其他东西先不想了,稍稍分开静一静,她想自然就会有结果的。

  策马扬鞭,嘚嘚蹄铁声,疾冲出了东城门,在通往东郊庄子的一个岔道口上,邬常已经领着百余人在等了。

  效率很高,人也很多。

  一见裴月明吓了一跳,这么多人吗?

  邬常禀,是殿下特地嘱咐的。

  好吧,人多就人多,伪装成商队也是可以的。

  邬常一行业务熟练,已经伪装成返程的行商,她点点头:“好,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