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像饼
“我怎么舍得?”
茶茶躺了回去,盖好被子后,把脸闷在里面别别扭扭地说:“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和沈执没发生什么。”
于故表现淡定,“嗯。”
茶茶气的又坐起来,“你就嗯一声!?”
“茶茶,对我来说,别的事情真的都不值一提,只要你还好好地在我身边,那些事不重要,我也不介意。”于故亲了她的脸颊,“只要你心里的人是我,你爱我,这就够了。”
茶茶听完很是感动,而后忽然冒出一句:“你没有说想我。”
有些思念,是无法说出口的。
太沉太重,没有什么词汇能表达他的心境。
语言描述不出他这三个月的反复绝望。
他恨不得生吃了沈执的同时,也开始痛恨自己的自傲,后悔他起初不该那么得意洋洋在沈执面前炫耀。
于故问:“你想听?”
茶茶嘴硬,“也没有很想。”
于故在她耳畔呢喃,“以后每天都和你说,我好想你。”
温柔又嘶哑的嗓音,听上去比平时多了难以言喻的色气和磁性。
茶茶只管瞎撩,不管收场,“睡觉吧。”
抱着于故睡了一整晚的茶茶,总算脱离了那些令人疲惫她的噩梦。
睡了一个很好的觉,醒过来精神奕奕。
于故也难得睡了超过六个小时,吃过早饭又吃了药,他带病开车送她去商场新买一个手机,顺便还要去政务中心补办身份证。
沈执那个疯狗,这些东西到现在都没还给她。
茶茶不知道沈执的消息,不清楚他是被送到了警察局,还是回到了沈家,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打算问。
茶茶习惯买最新款的手机,这回挑了个绿色,于故结完账就替她把新补的手机卡装好了。
三个月没看微信消息,再次登录,她以为上面的消息要爆炸了。
结果,打开也就只有几十条红色的未读。
她挨个看过去,发现之前她的朋友们给她发来的信息都被人看过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沈执干的。
陈心意:【听你哥哥说你回来了啊啊啊啊】【这三个月你去哪里了啊啊啊啊】【急死我了啊啊啊啊】
茶茶看完满脑子只有啊啊啊。
她回复:【回来啦,改天见面再跟你细说。】
她失踪的事情,父母瞒的严实。
不过她和于故的订婚宴突然取消,还是闹了不小的风波。
买完手机后,茶茶想去上个洗手间,她小声央求于故陪自己一起去。
于故没办法进女厕所,就站在门口等她。
茶茶现在出门身边离不开人,无论去哪里或干什么,都要人陪着才肯。
于故以前巴不得她离不开自己,真成了这样,心里却很难受。
上完洗手间,茶茶说:“你中午回我家吧。”
“嗯。”
“要不然你今晚干脆住我家算了?”她问完就发现不对,他们明明早就有了婚房,之前还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其实她不知道,从她失踪后,于故就没有回去住过。
“这么粘我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茶茶气鼓鼓道。
“可是我不想只留一晚。”
“那我得和我妈妈商量商量。”
于故陪她说着闲话,一路把车开了回去。
他们手牵手进屋时,客厅里有客人。
闻淮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被找回来的消息,迫不及待上门拜访,厚着脸皮讨一杯茶喝。
茶茶订婚时,没有邀请他。
她失去音讯的这段时间,闻淮给她发了不少信息,全部都没有回音。
他其实还挺担心的。
但是订婚宴忽然取消那天。
闻淮心里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第77章
闻淮最近剪了个寸头,眉眼桀骜,轮廓硬朗,肆意又嚣张的神色藏在眉峰之下。
茶茶进屋的瞬间,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太自然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看见她没缺胳膊少腿,精神状态似乎也还不错,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闻淮这人在剧组里当惯了大爷,说话都是被供着的那方,这几年脾气渐长,跟谁说话都随自己的心情,高兴了态度就好点,不高兴就夹枪带棒的讽刺。
而且他也很久没见过茶茶,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现在手和脚都不会摆,犹豫半晌,他别扭地说:“茶茶。”
茶茶被他的外表恍了一下,上次见闻淮剪了个平头,还是在他高中辍学之后,那时他满眼戾气,不似现在这般平和。
茶茶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闻淮今天上门拜访用的借口非常蹩脚,他带着奶奶亲手做的米饼,说是奶奶让他送来给他们尝尝。
两家平日没什么走动,楚清映知道他是茶茶的好朋友,便请他留下来喝了杯茶。
人刚刚坐下来,茶茶就牵着于故回来了。
楚清映心疼这俩孩子,这段时间于故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自己身体不好还要挨个去跟人道歉说订婚宴取消了,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隐瞒消息。
总是因为一个捕风捉影没被证实的消息,就跑去当地找人。
楚清映说:“我出门买个菜,你们几个同龄人好好聊一聊。”
茶茶觉着她和闻淮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她也不能赶在家做客的客人离开。
于是她很有礼貌地问:“你要喝水吗?还是喝茶?”
闻淮说:“白开水就行。”
茶茶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白水,递给他,然后窝在于故身边的位置打了个哈欠。
两人的手指自然而然扣在一起,茶茶枕着他的肩膀,金黄绚烂的阳光穿透玻璃窗,岁月静好般投在她身上,光照折射下,她的瞳孔好似变成了浅浅淡淡的茶色,她舒服的眯起眼睛,从鼻腔里哼出来,“有点困了。”
于故顺手拿过身旁的毛毯,给她盖好毛毯,“那就靠着我睡一会儿。”
“我就眯一下下,妈妈回来了告诉我。”
“好。”
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这话,这幅亲密的画面当真让闻淮看的有些眼热,那种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在胸腔里扩大。
闻淮强压下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他抬起眼,认认真真观察了一遍于故。
以前闻淮对他印象不是很深,沉默寡言,性格无趣,没什么存在感。
后来多看他几眼,因为他是跟在茶茶身后的尾巴,无声无息的侵占了她的生活,忽然间就成了她身边的男人。
闻淮记忆里茶茶还是那个因为沈执和别的女孩玩的更好就哭鼻子的小姑娘,觉得她傻的可怜,天天都在犯倔。
闻淮越想心情越烦躁,摸出裤兜里的烟盒,抽出一根,夹在指间,又摸出打火机,想了想,还是没在屋里抽烟。
他捏着烟,面无表情地问于故:“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定。”
“没个大概日子吗?”
“你要来捧场吗?”于故皱起眉毛,“这得看茶茶的意思,但我看她,没打算邀请你。”
闻淮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没好气地回:“我知道。”
闻淮的目光从她的睡颜上略过,嘴硬道:“但我不信她现在还没消气,不会记那么久的仇。”
于故气度平和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闻淮觉得自己没必要多留,在这儿坐一下午,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他又何必来自讨没趣呢。
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身体动作又是另一回事,脚下就跟长了钉子似的,抬不起来迈不开步子。
他和于故也聊不起来。
两人都不熟,性格也不太合得来。
闻淮性子直,脾气差架子大,做不到像于故这么的能忍耐,性格温润平和,做事面面俱到。
于故主动开腔,问道:“我还挺好奇的,你那时候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闻淮含糊道:“说了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他就不该嘴贱要去说教她。
诸如“一见钟情见的是爱情”“日久生情生的是友情”“第一眼没有爱上这辈子就都不会爱上”等这类的屁话,他就该老老实实的吞进肚子里。
至于他替姜妙颜开脱,指责茶茶不够大方的话,早就被他给忘记了。
于故也聪明,“和姜妙颜有关吗?”
闻淮深深看了眼他,语气不好,“你怎么知道?”
于故说:“那你就是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