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厨娘 第24章

作者:蜀国十三弦 标签: 天作之和 美食 穿越重生

  沈晚夕看得手脚发麻,泪珠子险些就要蹦出来。

  宋锅锅盯着沈晚夕看了许久,禁不住疑道:“阿夕姐姐,你嘴巴怎么肿了?”

  方才吃烤兔肉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猎户又欺负她了吗?

  坏猎户!恐吓完他,又去欺负阿夕姐姐!

  沈晚夕听见这话大为窘迫,她咬咬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纠结许久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刚刚的十香粉中有一味香料我吃不了,碰一下就过敏,方才吃多了就……就成这样了。”

  云横勾唇一笑,默默在火堆旁坐下,刚想褪衣,忽然侧过头寒着脸向宋锅锅道:“转过去!”

  宋锅锅:“……”

  他又做错了什么!猎户突然这么凶,又想做什么啊!

  什么东西是阿夕姐姐可以看,他却不能看的?!

  可云横的眼神摆明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宋锅锅只能悻悻地背过去,撅起来的小嘴能挂油瓶了。

  云横半褪去上衣,露出壮硕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后背上手指长的一道血痕上翻着皮肉,触目惊心,沈晚夕几乎眼前一黑。

  他从衣角撕下一条长布条递给她,淡淡道:“荒郊野外的找不到草药,你帮我简单包扎一下,明日回去再说。”

  沈晚夕指尖颤颤,替他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只露出那道深深剜进皮肉的伤痕,她手掌绕过他小腹,来去绑了三圈,最后将布条在腰侧打了个结。

  小指擦过时,忽然碰到后背那处陈年旧伤。

  沈晚夕眼睛一痛,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仿佛是带刺的藤条划过的深痕,从背脊一直延续到腰下,那就像是一条粗粗长长的毛毛虫,每一寸都有着恶鬼啃食过的牙印,看着就疼,甚至比梦里见到的伤痕还要令人心惊!

  要流多少血,撕碎多少肉才能变成这样啊!

  云横知道她在看,侧身伸手将她手掌捉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问:“看好了吗?”

  沈晚夕摇摇头,只觉心里疼到不能呼吸。

  难怪当初云横不给她看,那个时候的她若是看到了,还敢安安稳稳地睡在敢身边吗?

  她小心翼翼地抚过那道伤口,那道让云横连地铺都睡不了的伤口,脑海中一阵恍惚,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将右侧脸靠在他背后。

  她的脸亦伤过、痛过,只盼以痛止痛,才能让他们真正抛下所有不愉快的过往,去拥有更好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评随机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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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娇羞

  一夜晚风吹得头痛。

  次日一早, 沈晚夕在一阵糊味里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便见云横在火堆上支起了一个小铁锅,里头零零碎碎飘着些煮得发黄的野菜叶子, 这是……汤?

  她的早餐?!

  一旁的锅锅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手里捧着个小破碗,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像极了沧州城外讨生活的那些小乞丐。

  “阿夕姐姐,你怎么才起?”

  他眼泪汪汪地控诉着, 若不是她起得晚,他也不用被猎户逼着喝这种烧糊的汤,这简直难以下咽嘛!

  可猎户说了, 不可以不吃,若是没有体力走回家,猎户就把他扔在山里喂狼。

  呜呜呜啊啊啊……

  云横趁着天亮砍了两根竹子做成竹筒,在河边舀满水回来,沈晚夕远远看到他走过来,忙低下头夺过宋锅锅手里的小破碗, 假装已经喝了汤填饱了肚子。

  云横走近时看了她一眼, 淡声道:“你不想吃, 可以不用吃。”

  沈晚夕松了口气, 拍拍胸口在心里窃喜, 锅锅却立马急了眼, 为什么他就必须要吃啊!

  很快,宋锅锅就知道原因了。

  他只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可怜,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家。

  而他一直心疼的阿夕姐姐被猎户霸气地打横抱起,她舒舒服服地躺在猎户胸口,根本就不需要体力!

  哼, 生气。

  沈晚夕窝在他胸口衣襟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很小声地问:“云横,我这么重,会不会牵动你身上的伤口啊?”

  云横道:“你再重,能有山里的野猪重吗?”

  沈晚夕:“……”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气咻咻了好一会,山路上慢慢有了来往的山民,沈晚夕将脸蛋埋得更深,生怕别人瞧出她脸上晕开的朵朵红云。

  云横后背受了伤,不能再背她,可横抱的姿势更羞死人啊!

  这不像上一次被疯驴吓到的时候,他将她横抱起不过走两步便到竹屋里放下,旁人就是看见了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哪里像现在这样,从孤星山一路穿过小竹林,砍柴的樵夫看到了,河边洗衣的姑娘看到了,田里除草的大娘看到了,连路边的大黄狗都盯着她看。

  那种感觉就好像犯人游街,除了破鸡蛋和烂菜叶子,她收获了所有不正常的眼光。

  云横只觉得胸前的小姑娘贴得紧紧的,压得他胸口都有些疼,忍不住道:“阿夕,你要把自己闷死吗?”

  沈晚夕这才将慢慢将头探了出来,“哼,再闷也不会有昨晚你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闷,我差一点就被你给憋死了。”

  云横唇角弯了弯,在她耳边低声问:“那我下次,让你喘口气好不好?”

  沈晚夕:“……”

  下次?

  还有下次!

  呜呜呜。

  快到村口的时候,沈晚夕终于软磨硬泡地让云横将她放了下来。

  那边找了几天孩子的宋敦两口子早已经心力交瘁,他们求了村里的保长,几乎将小西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寻到锅锅的影子。

  村里保长郑重其事地对宋家人说,孩子失踪了两天两夜,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这个年纪的男娃娃要不是被人牙子绑走,要么就是在山里遇到危险人没了,保长叹了口气留下一句,“实在不行,就准备准备后事吧。”

  宋老太太听到这话两眼一翻,又哭晕了过去。宋娘子也哭得捶胸顿足,才三十不到的人头发都白了近一半。

  宋锅锅跑回小院儿的时候,一家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了许久,宋娘子终于哭嚎一声:“锅锅!我的锅锅回来了?”

  宋老太太听到孩子的声音,惊喜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眼便是一句:“是我乖孙儿回来了?”

  两天没看见家里人,宋锅锅也嚎啕大哭,脸上本来就沾了泥巴,如今哭得更像个小花猫了。

  宋锅锅将自己上山遇险的前因后果同家里人详细说了一遍,宋娘子听下来竟是两个小孩不仅弃锅锅于不顾,反而回来撒谎隐瞒了锅锅的真实行踪,害得他们找遍了小西山都寻不到,实在是可恶!

  反倒是他们上门责怪的猎户一家替他们找到了孩子。

  宋家人心里感激又愧疚,可就是拉不下来脸去道一声谢,尤其是老太太好面子,昨日才到人家门口撒泼打滚,今日再上门致谢岂不是打自己的脸,让村里人笑掉下巴!

  将锅锅送回家后,云横和沈晚夕便离开了,宋敦想出来说句客气话,可两人已经走远了。

  身边没有个孩子调和气氛,沈晚夕在走在云横身旁又慢慢局促起来。

  昨晚过后,她连云横的脸都不敢多看。

  想到他毫无理智的一举一动,还有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又开始羞燥起来。

  脸颊泛着绯红的模样,在旁人看来更是娇艳欲滴、楚楚动人,明明不施粉黛,可就像是胭脂含脸笑,云霞映晴川,令人沉溺在她浅浅的梨涡里,如痴如醉。

  路过的村民匆匆见她一面后立即躲闪了眼光,这小娘子竟美得教人不敢多看!

  也是那猎户的眼神太过犀利,像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谁敢觊觎他的娘子,他便要谁的命!众人有意无意间投过去的目光都被他浑身冰冷的威势击得粉碎。

  没人敢靠近,更没人敢盯着看。

  几个姑娘提着木桶从河边洗完衣物回来,正巧与云横和沈晚夕打了个照面。

  其中一个穿着最为光鲜的女子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眼神说不上不善,可就是让沈晚夕有些不自在。

  注意到她的长相,沈晚夕忽有几分熟悉感油然而生,肤白貌美,樱桃小嘴,仿佛在哪听过似的。

  “云横,这个姑娘老盯着我们看,你认识吗?”她小步贴到云横身边,低声问。

  云横仍注视着前方的路,没有偏头去看,只说“不认识”。

  沈晚夕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听到后面有个女孩子同那女子道:“阿萝你看什么呢?走啦!”

  阿萝!

  沈晚夕在脑海中想了想,猛然惊醒,那不就是和云横定过亲的阿萝吗!

  她侧过头看了云横一眼,心情忽然就不好了,这个阿萝可是当日云横亲口提的,怎么会不认识呢?况且,他们差一点就定了亲,又是什么原因没有成亲呢。

  方才阿萝盯着看的,可不止她一人。

  沈晚夕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阿萝心不在焉地应了同伴一声,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抱着洗衣桶恍恍惚惚地往回走。

  她从小没了爹,是贪财好赌的寡妇娘将她养大的,好不容易生得这般貌美,娘却只想把她嫁个有钱人,多收些礼钱好去赌。

  先前媒人在寡妇面前提了一嘴那住在竹屋的独身猎户,又说到云横打了几只水貂卖了小几十两银子,刘寡妇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想把女儿嫁过去。

  猎户没爹没娘,阿萝过去也不会受婆母的苦,更何况那猎户高大威猛,模样也是一等一的俊朗,床上的本事想必也极好,刘寡妇对此十分满意。

  村里只有钟家和云横关系不错,刘寡妇便兴致冲冲地找钟叔来撮合,可母女俩见到云横的第一面时,那猎户竟然刚打死了一只老虎,浑身血淋淋的,那眼神狠得能吃人!

  刘寡妇登时吓得浑身发憷,脑补了女儿日后被恶狼压在身下欺凌的场面,说亲之事因此草草作罢。

  云横恶狠狠的模样,阿萝也见过。

  当日她和寡妇娘一样,吓得浑身打颤,只觉得云横除了模样好,却不是能过日子的人,连村里文文弱弱的秀才喝醉了酒都会打女人,更何况是刀尖上舔血的猎户呢。

  就是云横愿意,她也不愿意嫁。

  可是今日一见可那娇美纤瘦的小娘子站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前,竟然意外地和谐,猎户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阿萝心里又不自在了。

第32章 不食言,只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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