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才女系统后我躺赢了 第99章

作者:霜下枝白 标签: 励志人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她再多想。

  明姝深吸一口气,便铺开宣纸,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物件,开始作画。

  画的图样是她在先前练过无数遍的,早就深刻在了脑中,由是画起来也很快。

  一旁的苏延提笔蘸墨,正欲落笔时,却没忍住朝明姝所在的方向望去。

  却见她手持着一支他认不出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在纸上描摹着。

  见此,苏延不由面露讶色。

  绘画却不用墨汁……明姝……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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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琳琅殿上却是热闹非凡。

  谢嘉言蹙着眉,神情颇不耐烦地坐于席上。

  一旁的江太常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失笑:“怎么?在担心那一边?”

  说着,江太常轻笑道:“倒是我安排的不好,叫他们去了偏殿,让你瞧不着人了。”

  闻言,谢嘉言略有些局促地道:“老师莫要再说笑了……”

  他略一昂首道:“不过是因为这展示太过无趣,除了古琴就是箜篌,又或者是琵琶……刚才好容易来了个念诗的,那调子跟只剩一口气了似的……”

  “我看得难受,所以才不悦。”

  听了这番辩词,江太常摇摇头,半是无奈半是慨叹地道:“你这般嘴硬,又是这么个说话方式,为师有时候是真的觉得担心……”

  江太常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大殿中央那起舞的红衣姑娘,声音很低:“若是能懂你也就罢了,若是不懂你,岂不是要被你伤透了一颗心。”

  对于这番话,谢嘉言垂着眼,并不应答。

  “也是借着这舞乐喧嚣,有些话我便顺同着说了……”江太常认真地看向谢嘉言,“你若是认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便在这比试后去找她说清楚吧。”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谢嘉言眼睫微动,却仍是缄默。

  江太常目光转向那候于席上的辽国六皇子,瞥见他暗含锋芒的眼眸,不由轻叹一声:“这比试结束了,还不知有多少风浪在后边呢……”

  “珍惜哦,有些东西,迟了就没有了……”

  说着,江太常眼中也闪过怅惘情绪。

  听得这话,谢嘉言心念微动,脑中一闪而过某些破碎的画面,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抽痛感。

  就像是……曾经错过了某件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而这时,场上的展示者已经成了六皇子。

  几个宫人合力,才将一尊有半人高的大鼓抬至大殿中央。

  而六皇子站在大鼓前,左右手各持一个棒槌,看着颇有气势。

  见此,殿中众人皆面露惊叹——谁都没有想到,六皇子准备的才艺居然是敲鼓!

  而明姝那边却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在绘制完毕后竟还余下了些时间。

  她便想着回大殿看看,也欣赏欣赏诸位优秀学子的英姿。

  可她刚进大殿,迎接她的便是喧天的锣鼓声。

  明姝:???

  她望着那站在大殿中央,卖力挥舞双臂,持着棒槌一下一下敲击在面前那尊大鼓上的六皇子,属实是被惊到了。

  那鼓声沉闷浑厚,极具节奏感,令听者不由心底生出震撼之感。

  明姝下意识抬眸往阶上望去,却见那坐于高位上的景帝,面上半分表情都无,仿佛那鼓声不存在一般。

  而再看坐于席上的大庆学官,一个个面色都算不得好看。

  见此,明姝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又并不确定。

  而这时锣声渐歇,鼓响也渐缓,直至双槌在鼓上合力一击后,众声皆消。

  六皇子面上汗水涔涔,神情却很是快意。

  他走至大鼓之前,朝景帝鞠身行礼后,扬声道:“此曲乃是我辽国民歌,唯有以鼓乐才能还原出其中意蕴,而今以此曲献与大庆,望大庆与辽国永结同好!”

  闻言,景帝眼中看不出情绪,只是略微颔首,沉声说了句:“六皇子有礼了。”

  此过程中,殿中众人皆是噤声,而那坐于裁评席上的大庆学官们更是面露难色。

  无论这六皇子本意到底是如何,他选择以击鼓为才艺展演的那一刻起,目的就绝不只是为了夺魁。

  鼓本身就含有战意,更何况他选的那一首曲子,慷慨激昂,颇有鸣金之意。

  最难的是,若最后没有一个能彻底压过他的学子,那这魁首他们是该判给这六皇子还是不该给?

  这可真是折煞他们了!

  而正当下一位学子犹豫着要不要上场时,席上的苏学官说话了,她瞥了眼待在角落里的明姝,沉声道:“书画组有一位学子已经完成了作品……按规矩,该是她来展示了。

第76章

  闻言,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位有望夺魁的选手选了书画。

  而苏学官这话也起到了缓和气氛的作用,众人皆在殿内巡看, 想要看看是哪一位先行画完了。

  明姝就站在角落里,看着众人目光从她身上掠过, 却并不停留, 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这一刻, 她万分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弹琴。

  否则路人甲光环一开,众人眼里可能就只剩琴了。

  不过?苏学官怎么就能一眼看到她呢?

  忽略这小小的困惑, 明姝快步走上前,躬身问礼道:“沈明姝在此。”

  接着,便有两个书童捧着她的画作呈至阶上学官席位。

  周围的学子见明姝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顿生好奇,皆是仰首抬目, 也想要窥得那画作画的是什么。

  画作首先递给了席上专精画艺的秦学官, 那学官原本还维持着淡然的神情, 可在看到那画作内容时,眼中不免露出惊色:“这画……”

  这画上画的不是山水花草, 亦不是虫鱼鸟兽,整幅画被分作四部分,每一部分都画着不同的人物:

  一个面带怒色的中年男人,一个掩面痛哭的年轻女子,一个瘫软于座的年迈阿婆和一个神色懵懂的垂髫稚童。

  若是寻常的人像画也无足为奇,可令秦学官震惊的是,这画却不是由墨汁所绘, 而是…… 学官盯着画作端详良久,眉头微微蹙起, 若是他没辨错,这画是用碳块画的。

  可妙就妙在这画作上的四个人物各个栩栩如生,就连那面部的光影明暗、骨骼的凹凸起伏都处理得甚是精细。

  男人半怒半哀的眼神、女子泛红的眼尾、阿婆神情流露出的绝望以及那稚童眼中透出的茫然都甚是生动,仿佛真的有这样四个人出现在了面前。

  秦学官越是细看,眼中惊色就越浓,忍不住微微摇头,轻声慨叹道:“像极了……”

  纵然是他这样览尽各朝画作、见过的画风没有上千也有数百的人,也是头一回见到画风这般写实的作品。

  就仿佛不是这画画出了这些人,而是这些人被框进了画里。

  这位秦学官本就是个醉心画艺的,几乎忍不住当下就想追问这画师在创作这画时的相关事宜。

  可在抬起头时他才突然想起,这是裁评学子的画作,若说出这话,岂不是要引起误会,于是强心按耐住心中激动,将画作传递给了其余学官。

  待所有学官都看过这画作后,便开始了小声议论。

  “奇是奇也,却不知所云。”一学官捋着胡子点评。

  另一学官附和:“正是如此,此画意境有缺,只是神形相像而已。”

  而那专精画艺的秦学官却反驳:“神形皆俱,情意牵人,笔触精细,如何不妙?”

  “况且,不过两个时辰,能出此画,可见那小姑娘功底之扎实。”

  学官们一时意见不一,而苏学官在看了看那画作后,抬起头,扬声道:“不知沈学子创作此画,可有何缘由?”

  明姝早就在等说话的机会,听得苏学官的提问后,点一点头,合袖道:“回学官,对于此画,我确实有话想说。”

  围观学子们见不到画本就抓心挠肝的,此时见明姝开口,顿时都竖起了耳朵。

  “我这画中画的,是丧女的父亲、丧夫的新妇、丧子的老母和丧父的幼子。”明姝语速和缓,语气却有些低沉。

  闻言,众学子面上显出惊色,显然是不明白为何沈明姝会在这比试上画这些东西。

  而明姝不急不缓地继续道:“前些时日,我曾有翻阅书籍,了解到官衙捉凶的流程,无论是搜捕法还是检举法,我在了解之后,都感慨妙极,只觉我朝法度完善,在此之下,凶犯们几乎无处逃窜。”

  听得这番夸赞之语,众人皆是微微颔首,高座上的景帝也半眯着眼,认真地看着这个在侃侃而谈的小姑娘。

  “可也是在了解之后,我发觉其中也有可以稍微改进的地方……”

  说到这,明姝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缉凶中极重要的一步,便是问询知情者,绘出凶手的模样,再张贴图画示众。”

  “而由于技法原因,画出的人像会比较粗略,由此在捉凶之时也容易混淆,牵连到无辜之人。”

  “此等错认现象常有,且在对民众检举进行排查、对城门处流动民众进行筛查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若能对此稍稍进行改良,自然是好的。 ”

  听到这,席上部分学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明白了明姝的用意,高位上的景帝做了个手势,便有宫人连忙将画作转呈给他。

  明姝接着道:“我自知不才,可平日也喜欢钻研些画技,一日玩趣,尝试捉碳作画,却发现用起来颇为顺手。”

  “之后,便突发奇想,翻越古籍后,倒是造出来一种使用甚是方便的笔来。”

  “而后我发现,用此笔作画,可以将细节描摹得甚是精细,且在光影明暗、上色深浅上,也要比墨汁更好。”

  “也正是用此笔,我琢磨出了一种新画法。”

  明姝的目光在大殿巡看了一圈,再将众人神色收于眼中后,才继续道:“我们日常作画,画的多是山水画鸟、茂林修竹,讲究一个意境深远,哪怕是在画人像时,也极少是全然写实,更多是取一种神韵相近。”

  “这样的画法自然是好的,可我私以为,也可以有另一种画法出现。”明姝神情很是认真,“不看重意境如何,而追求形神皆像,以写实为先,这种画法可以称之为素描法。”

  “我所作的这副画,便是我用此笔以素描风格所画,所画人像相较寻常画风也要更贴近真人一些。”

  “若是这一画法能应用到缉凶之上,或许也会有对之所增益。”

  明姝略仰起头,沉声道:“作为大庆子民,我唯愿所有案件都能被侦破,犯罪之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以慰那丧女之父、丧夫之妻、丧子之母、丧父之童心中的伤痛!”

  “这,便是我创作这幅画的缘由。”

  闻言,殿上一片寂静,似是没有想到,这幅画的创作会有这样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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