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 第52章

作者:creative皎皎 标签: 升级流 宫斗 穿越重生

  再然后,这家伙好像又设了个才气过人,貌美如花的外室,因是汉女,不得为正经妾室,成了外宅。

  知道了这一段事儿,她就不禁想,他爱一个人,到底是爱其才,还是真的爱一个人呢?

  摇摇头,打断了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人,“你们可醒醒,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好,情深几许,矢志不渝,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只是对着一个人的情深义重,肝肠寸断也只是因为那个人,若你们是他现在的妻子,憋不憋屈?”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心头朱砂痣,窗前白月光,美好永远定格,所以才叫人念念不忘。”

  她轻笑:“若他未曾续娶,还想嫁给他,就是有那个条件嫁也不能嫁这个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瞬间,脸垮了下来。

  富察舜华又是劝道:“你们啊,可别满脑子都想着情深不情深的,我就这么说,其实有这样一个人,满足了一个女子所有的幻想,深情,出身好,性子好,有才华,说不稀罕是假的,对吧?”

  几人拨浪鼓一样地点点头。

  “但若他的深情是对着别人,而不是眼前人,有什么用呢?”

  兜头一盆冷水将众人泼醒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见他们蔫头耷脑的,富察舜华又是笑:“这世间,哪儿那么多的纳兰容若?数遍八旗子弟,也就出了他这一个情种而已。”

  人家现在还没置外室呢,她可不能秃噜出来。

  这种男人,如果扮演的角色是卢氏还好,如果是官氏,她怕自己都忍不住宰了他。

  不等她再说两句,外头康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伴随着零零落落的鼓掌声,“你这话倒是新鲜!”

  “容若神情,京城皆知,不少女子心生倾慕,觉得嫁给他是三生有幸,没想到你却反其道而行之。”

  富察舜华趿拉着鞋下了地,刚要行礼,就被康熙扶住,按着坐了下来,“鞋都没穿好,逞什么能?”

  她顺势坐下,有些羞赧道:“皇上怎的来了?吓了妾一跳。”

  “不来得突然,怎能听到你说这一番新奇言论?”他大笑着虚点了点她,“这话,朕可要和容若说道说道。”

  富察舜华急了,“欸!别呀!背后说人,总归都不光明正大,哪还有故意跑到人跟前再说几句的道理?那不是讨打吗?”

  康熙眼底盛着笑意,刮刮她的鼻子,“容若温润儒雅,有君子之风,对人对事,一向从容,不会打人的。”

  “再者,你这也不算编排他,分明是实话不是?”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康熙,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眨啊眨的,“皇上,您这是,听到多少啊?”

  “从你开始读容若的诗词时,朕就在了,就是没叫通传而已。”

  那岂不是全都听到了?

  富察舜华讪讪笑着,“那不过是妾随口而言,皇上莫要放在心上,也不必同纳兰大人说的。”

  康熙故意逗她,“就是这样的随口之言,往往才是实话,若不是今日朕低调来,你还未必能说出口呢。”

  富察舜华瞬间哑口无言。

  半晌才低头笑道:“的确是实话,若能做卢氏,谁愿成官氏?”

  富察舜华吐槽道:“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官氏不过是寻常女子,婚姻结两姓之好,实在没必要如此冷待人家,哪怕当时再不情愿,仍旧是娶了,婚姻不只是夫妻过日子,更有一份责任在,恕妾多说一句,即便不喜欢,对明媒正娶的妻子,也该有一份尊重,没有鹣鲽情深,可想要做到相敬如宾,又有什么难的?”

  “说到底,婚姻大事,也不是一介女子自己就能做决定的啊。”

  “对于朝廷而言,纳兰大人许是一个好官员,于文坛,他是个好词人、画家、书法家,于众多女子心中,他是个好夫婿,可对于最无辜的官氏,他未必就是个称职的夫君。”

  康熙对此话,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他当初虽将孝昭立为皇后,是出于各种考量,不论是前朝势力,还是后宫威望,也因为忌惮钮祜禄氏,她一直都没能有个孩子,但该有的尊重,他一样不少地给了她。

  “容若,在才学上造诣颇高,只是感情上,家事上,却是一笔笔的糊涂账。”

  富察舜华可不愿意再和他说纳兰容若这些感情上的事儿了,笑道:“他的才华着实令人惊叹,妾这儿的这些宫女啊,对他十分推崇,提起他,就开始如数家珍地报起他的诗词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再就是一生一代一双人,这样的遣词造句,又是凄清,又是唯美,当真是叫人愁绪千千万。”

  康熙偏过头,无谓地笑道:“一生一代一双人?”

  富察舜华笑意隐没,“妾幼时读到隋史,先是看政绩,再看人物轶事,才发现隋朝开国皇帝的背后,一直有文献皇后的影子,与文帝并称二圣,更是叫文帝立誓,誓无异生之子,相约白首,我就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一生五子五女,的确是无异生,独孤皇后不论是心性,还是能力,何其了得?但就是这样,隋文帝不也是贪恋年轻美色,没有做到一生一代一双人?”

  这句话,平头百姓想要做到,倒是容易得很,可若是在富贵之家,权贵之家,太难得了。

  康熙眸色沉沉,摩挲着桌上的茶杯,“你很推崇文献皇后?”

  富察舜华感到一丝不对劲儿,心中警惕,无所谓地摇头道:“妾哪有人家的气魄心胸,也没有人家独到的眼光和手段,更没有她激流勇进的勇气,就想着吃吃喝喝,有什么可推崇的?”

  只听年轻帝王轻笑道:“她的这些优点,的确少有男儿能及,就是善妒罢了。”

  闻言,富察舜华都恨不得翻个白眼。

  善妒怎么了?又没吃你们爱新觉罗家大米!

  但嘴上还是道:“嗐,隋唐风气开放,正常。”

  哦,对,像独孤皇后这种女强人,在他们这些男人眼里,包括孝庄皇后,大概都是牝鸡司晨吧?

  尤其是,比起孝庄皇后,独孤皇后的权利更是光明正大,上了明面儿。

  富察舜华适时地转移话题,“皇上用膳了吗?本来妾是要去用膳的,若是您不嫌弃妾这儿饭菜简陋,能否赏光一道用?”

  “今儿妾叫膳房做了一道冬瓜海蜒汤,虽清淡,但味道极鲜,适合晚间用。”

  康熙收了刚刚的审视,面上的笑意真切了些,“你都说了,朕自然要赏光。”

  坐到膳桌前,看着一桌子清淡菜色,他道:“朕记得以往你用酒膳,还会有一两道花荤,这会子怎么转了性了?”

  一说到这个,富察舜华肩膀就耷拉下来。

  康熙瞧见她这蔫头巴脑的样子,莫名好笑。

  “唉,妾胖了,晚上自然要节食,且又过了十八,再不是那等吃什么都不胖的年岁了,当然要注意了。”

  她神色恹恹,“且妾不喜运动,这肉自然就一茬茬地长,妾只能多动少吃肉了,少用米面,多用青菜,也幸亏海鲜不易发胖,不然这些东西,妾都吃不得了。”

  听了她的理由,再看看她依旧是纤秾有度的身子,康熙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笑声低沉醇厚,一直就停不下了,笑到富察舜华都瞪圆了眼睛,愤怒地瞪着他。

  “皇上笑什么呢?女子爱美,乃是天性,哪儿就值得您笑了?”

  多亏富察舜华,叫他早前就知道了,女子的体重和年纪再就是容貌绝对是她们的禁区。

  因此还陪着小心道歉道:“是是是,朕错了,不该笑。”

  “可朕觉得好笑的是,你分明身材匀称,重了一点可能就是因为个头高了些,哪就值得节食减肥了?”

  这话说得叫人极是熨帖。

  富察舜华登时疑惑了,摸摸脸道:“真的?”

  康熙重重点头:“真的,朕金口玉言,如何会骗你?”

  康熙接着道:“所以……”你就不必再减肥了。

  “所以,妾还得接着节食,维持住现在的体型。”

  说着,还捏捏自己的脸,嘟囔道:“明明就是胖了,还要违心说我不胖,真是的,男人嘴里就没句实话。”

  康熙:……

  你们女人怎么回事?

  说你胖你生气,说你瘦你说人家没实话,到底怎么才能满意?

  女人的心思,也挺难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59章 考虑

  富察舜华小口地喝了一小碗汤, 用了几箸青菜,吃了摆盘用的几粒葡萄,便再不肯用半点了。

  只是她仍旧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菜, 目光灼灼地看着康熙用膳。

  直到后者顶着这样的目光吃了七八分饱, 都有点消化不良了,她才收回视线。

  康熙无奈,“你说你,图什么呢?叫你吃你不吃,看着别人吃呢, 还眼馋不已。”

  富察舜华咽咽口水,坚定摇头道:“保持一个好身材, 其实是绝大部分女人一生奋斗的目标之一。”

  不行了,她就吃了三四分饱,混了个水饱,再看下去,她真要忍不住再吃点了。

  于是,十分有骨气地撇过头去,不再看了。

  康熙真是对她们这种折磨自己的行为更是不解了,但也不再多言, 免得又遭了一顿来路不明的编排。

  直到听见了银箸与象牙筷托相碰的清脆声音,她才慢吞吞地转头, 将手中的银箸也放下。

  她目光幽幽, “哦,皇上用完了?撤了吧。”

  见她这丧丧的模样, 他心中又是好笑,面上带了出来。

  富察舜华又是撅起了嘴,看着她唇瓣晶莹粉嫩, 心中又是一动,连哄带说的,拉着她进了内室,一室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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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阳节几日后。

  “主子,乌雅庶妃的大哥这下子是彻底判下来了,只是,流刑该到了明年三月前去,乌雅庶妃那儿也得了消息,现在正在那儿哭呢!求着敬嫔放她出去,去乾清宫向皇上求情呢!”

  富察舜华扶扶鬓边的流苏,“那她出去了吗?”

  “哪儿能呢?敬嫔巴不得她们家彻底没落,那这样,乌雅庶妃就尽在她掌中,随意拿捏了,怎么可能叫她出去?连带着她身边的大宫女,都被限制在了永和宫,没旁的事儿,不叫出去呢!”

  没想到,刚下了早朝一个时辰,康熙就来了景阳宫。

  二人又是温存调笑了一阵子,用了晚膳,又一起休息。

  富察舜华没睡饱,将康熙打发走了,又是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就着温水漱了口,听秋云道:“刚刚可是闹得很呢,乌雅庶妃那儿听到皇上来了东六宫,又闹着要见皇上,皇上不胜其烦,只在咱们宫门口叫敬嫔娘娘加大对乌雅庶妃的看守,扬长而去。”

  “不止乌雅庶妃闹,她身边的宫人都出来拦皇上了,皇上仍是不为所动,想就知道乌雅庶妃想同皇上说什么,还不就是她大哥那一摊子事儿?可惜,皇上都没理会她。”

  “且敬嫔娘娘派人拿住她,她出言不逊,还叫敬嫔赏了几耳光,才消停下来。”

  富察舜华把玩着一只红玉簪,递给了身后的秋云,嗤笑道:“她大哥那是犯得什么罪?先是卖官,再是为隐藏罪行杀人,明知道人放在那儿,又磕了脑袋,大冬日的会死人,还是走了,可不就是故意的?还是正经的旗人,是元后娘家旁支。”

  “其实吧,除了勒索钱财这事儿,旁的大罪小罪也没犯过,既不曾强抢良家,也不曾杀人放火,死得确实有点冤,但这人要是不贪心,为了银钱去勒索人家,又何至于丢了性命呢?”

  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