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 第53章

作者:creative皎皎 标签: 升级流 宫斗 穿越重生

  秋云也有些感叹,“其实说到底,两方都有错,只是乌雅家这块儿,罪名更大而已。”

  富察舜华站起身,“而且,他是为了隐瞒自己卖官这事儿而杀了人,就显得更为恶劣了。”

  漾月匆匆走了进来,行了礼,带着莫名的兴奋,“主子,主子,刚刚奴婢瞧见,永和宫敬嫔娘娘身边的宫女,请了御医呢,奴婢当时离着她们也不远,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是乌雅庶妃今儿说了什么,将敬嫔娘娘气得不行,受了刺激,想来就病了。”

  “什么话能把她刺激成这样?”

  漾月摇头,“具体的奴婢就不清楚了,但今儿中午乌雅庶妃隔着宫墙叫皇上的时候,敬嫔带人去将乌雅庶妃带回去,奴婢当时好奇,去偷听了一耳朵,隐约听到了什么六阿哥,亲娘,内务府什么的,乱七八糟,人声嘈杂的,再清楚的,就没了。”

  光凭这几个字儿,富察舜华也猜不到什么,就不想了。

  她摇摇头,“不关咱们的事儿,猜了也没用,也猜不出来。”

  “不过啊,这乌雅庶妃,还真能闹腾,她是拿准了皇上喜爱自己的孩子,连带着对孩子的生母也多了几分耐心,就可劲儿地作,折腾,用脚跟想也知道皇上不会放过她大哥啊,她大哥,数罪并罚的话,斩首都不为过,只是判了流刑,好歹还有保命的可能,想叫皇上再开恩,那就别想了。”

  “朝令夕改那是大忌,刚判下去,就改了,乱了纲纪,如何服众?哪怕是九五之尊,旁人嘴上不敢说,心里难道不犯嘀咕?”

  秋云道:“只怕也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在,左右都是这样了,不如求一求,再开恩,自然是好,皇上不肯,她是为兄长舍了体面求情,也没什么损失。”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生了两个皇子,是皇子给她的底气,哪怕其中一个已是要更改玉牒了,到底还有情分在。”

  听着秋云这拐弯抹角的催生,富察舜华只感觉一阵窒息。

  她自然知道孩子的重要性,可也不用见天儿地催吧?

  弄得她怪不自在的。

  三个月前,她就已经停了各种暗戳戳的避孕手段,胡萝卜,木瓜,大蒜什么的。

  只是这孩子不来,她也没办法呀。

  还是一句话,全看天意了。

  这僖嫔入宫的年头比她还多呢,不也是未曾遇喜?

  而且,她貌似也不是那种易受孕的体质吧?

  进宫一年半了,哪怕她都有事后避孕,且也没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暗手,也不至于如此彻底。

  “孩子这事儿,以前是时机不成熟,我没长好身子,不想生,也幸亏他没来,现在我虽然想了,但你也要知道,孩子这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还年轻,不用太着急。”

  真烦人!

  她这个家世,真生了个儿子,怕也得掺和到夺嫡里面,还得牵连着她这个母亲,担惊受怕的。

  她又不是什么大女主,没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也预判不了时局的变化。

  本来好好一张牌,一入宫,就成了催命符。

  她确实得有个孩子,不然,无子无女的太妃日子可没那么好过,有的甚至要自己做绣活托人拿出去卖了才能维持生计。

  其实,要她说,如果坐上皇后的位置也不错,这样,不管以后谁成了皇帝,她都是太后,名分压着,日子虽然算不上好,但也比现在强。

  但是,终究不是亲母子,如果再有个圣母皇太后,那日子真不好过。

  她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或者,她自己若有了儿子,甭管现在什么身份,那以后就是太后,这才是最舒坦的路子。

  哪怕不养在身边呢,也不怕儿子不孝顺。

  但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她要能活得过康熙。

  他和他那个孙子,可是清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两个皇帝了,六十来年,乾隆更别说还做了三年太上皇呢!

  而且,夺嫡也没那么好夺。

  越想越是心烦,已经是深秋,愣是想得鼻尖沁出了汗珠来。

  抓起手边的扇子,就开始扇起风来。

  秋云见她烦躁,柔声道:“奴婢就是一说,如您所言,子女都是缘法,说句背后议论主子的话,僖嫔入宫得有十多年了,也曾得过盛宠,无比风光,当初的七嫔中,前面三个无子却家世高,中间两个有子,家世尚可,最末位的宜嫔僖嫔,前者无子有家世,后者无子无家世,得一宫主位,可见皇上当初对其偏爱,还是没有孩子。”

  富察舜华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撇过头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真心为我,实话说,我也是有些焦躁的,但没用,不如平常心对待。”

  怀孕这种事儿,过于玄学,她真拿不准。

  左右她还年轻,倒也等得起。

  秋云见她并未动怒,这才放下心来,绽出一抹笑意,“您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其实不只是奴婢,府里也开始过问了。”

  “自然,说得并不是那么明显,每每采买的小太监给奴婢带回来家里的口信儿,都要提一嘴您的几个侄子。”

  富察舜华支着脑袋,又是丧眉耷眼的。

  她真的才十八啊!

  从家里花式催生,就可以看出古代与现代的巨大差异了。

  “你就只管敷衍过去就是了,家里的手也没那么长,等下次额涅那儿再递了牌子入宫,我与她细细说。”

  **

  永和宫后殿,茉心拿着湿帕子给乌雅庶妃冰着嘴角,不无心疼道:“主子,您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今儿闹起来,只会惹怒前面的人,皇上没见到,还吃了皮肉之苦。”

  乌雅庶妃刚要开口,又是扯到了嘴角,“嘶——”

  茉心急了,“您别说话,别说话,一会儿再把药膏给您上一些,奴婢瞧着红色褪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60章 孕事

  等缓了缓, 乌雅庶妃才捂着脸慢慢道:“我都半年没见到皇上了,今儿恰巧有了机会,还有发作的借口, 不利用起来,都对不起自己,而且, 再等下去, 皇上怕是都要把我忘了。”

  “这皇宫里, 被忘在一边儿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瞧瞧那些入宫好几年的老人,什么日子, 你们不清楚吗?”

  “所以,挨一顿打, 也是值得的。”

  “即使我如此闹了, 皇上不也没处置我?我好歹也为他生了两个皇子,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茉心深知这其中的无奈, 又是叹气道:“话虽如此,叫奴婢出去拦着皇上不就是了,这样, 不论打骂,还有奴婢这个皮糙肉厚的受着,您也不至于这样了。”

  乌雅庶妃只是摇摇头。

  “那是我的亲哥哥,自然要我亲自上场, 不然,本就只有七分真,叫你出去, 就只剩下三分了。”

  “而且,敬嫔早已将你们两个都盯了起来,你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你出去拦住皇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谋划过,你是怎么躲开那些人出去的?这就说不清了,这样,只会更惹皇上厌烦。”

  “可是,奴婢能出去不是正常?”

  “但你别忘了,我在禁足呢,身边的宫人,焉有不注意的道理?”

  茉心悚然一惊,不知是为乌雅氏这缜密的心思,还是为自己。

  但还是拍拍心口,庆幸道:“还好还好,幸好今儿奴婢没阻拦您,不然,那才是拖了您的后腿,还是您行事周全。”

  乌雅庶妃只是淡淡一笑。

  不料,又是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处。

  收了笑容,眸光沉沉。

  “我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境地,还不就是上次不周密惹的祸?若我能再细细捋一番,及时收手,操作得当的话,还能把黑锅甩到佟贵妃和彩玲的身上,只可惜啊,布了那么久的局,功亏一篑。”

  她仰头,微微阖眼。

  思及往日种种,她掩下了眸中的狠戾。

  她现在不止是后悔,更是恨不能将往日自作聪明的自己,拎出来杀了,自己取而代之。

  “我因为这个,吃了大亏,再行事,自然要思虑清楚后果,细究原委,不然,今日的我,仍是明日的我。”

  茉心长长一叹,将帕子撤下来,投入冷水中,又是洗了一遍,敷在了乌雅庶妃的嘴角处和脸上。

  “这事儿今儿成是成了,可要怎样,咱们才能再起来呢?”

  感觉到嘴角已是好了不少,没了火辣辣的感觉,她拿了下来,淡淡道:“我有皇子在呢,不愁起不来。”

  茉心一怔,欲言又止,耳边传来乌雅庶妃的声音,“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憋着。”

  “可、可是,四阿哥在贵妃那儿,也不叫咱们瞧见,贵妃又是权势极盛,咱们根本要不回来啊!”

  “六阿哥,皇上金口玉言,说给敬嫔,那就是她的孩子了,再没可能更改的,明年就要大修玉牒了,咱们斗不过她啊。”

  火辣辣的感觉又是袭上嘴角心头,乌雅庶妃拿起帕子,压在了嘴角,“六阿哥的确是回不来了,可四阿哥却是未必。”

  茉心惊讶:“这是怎么说?佟贵妃那性子,就没有别人和她抢的份儿,除非是她主动,但她还能主动把四阿哥还回来不成?”

  乌雅庶妃语气清淡,“若是我能叫她有自己的孩子呢?”

  “她若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对四阿哥如此上心吗?再者,她本就是养母,自然对四阿哥也患得患失,四阿哥还不记在她的名下,若咱们趁着这个时候,告诉她法子,令她有孕了,你猜,她会不会就此放弃四阿哥?”

  “相比于一个玉牒并不在她名下的皇子,想必还是亲生骨肉更得她的意吧?”

  “不需要更改玉牒,不需要小心翼翼地隐瞒他生母另有其人的消息,也不必担心孩子和自己不亲近,你说怎样?”

  茉心更是惊喜交加,但转瞬,心情又低落下来,苦笑道:“上次因着计划出了纰漏,咱们害得她丢了一半儿的宫权,先前也是,将她坑得不轻,她还能信任咱们?”

  “而且,您哪儿来的让她有孩子的法子啊?”

  若有,不早就到了贵妃手里了?她们的境况哪还会如此艰难?

  “她不信任咱们,没关系啊,徐徐图之,有她着急的时候,都不用咱们如何,她自己就寻来了。”

  “至于叫她怀孕的法子,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啊。”

  **

  又是数日过去,已到了九月的尾巴。

  “来,主子,先喝一点热奶茶,您喜欢的红豆味儿的。”

  富察舜华转头,接过杯子,就要往嘴里送。

  一股腥膻气直冲脑门,登时胃里的酸水就返了上来,到了喉咙。

  奶茶撒在了地上,股股热气冒着,她扶着小炕桌,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干呕。

  漾月吓得呆立当场,秋云忙端来了漱口的清水和痰盂,又命人打了一盆温水,“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儿的?怎么就吐……了?”

  她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眉间漏出了些许的喜意,“难不成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