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 第33章

作者:戚华素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科举 穿越重生

  “也是当初我们太过疏于管教,”谢父偷偷看了一眼徐氏脸色,道,“等他考完了县试,我一定好好和他说道一番。”

  “考完了县试还有四月的府试呢,”徐氏柔声道,“你要教他,也别在这时候。何况,我还巴不得金堂厉害些呢,你瞧瞧你从前在官场上,哪一次有大事,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儿就在金銮殿上便起来了?”

  徐氏说着,便有些来劲,声音也大了几分,把团扇往桌上一放,便道:“你嘴笨拙舌,便是对的,若没有皇上偏帮,你以为你能赢几回?就有皇上帮着,也没见你赢过几回呢!”

  谢父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徐氏拿起团扇,视线瞥向别处,口中却还道:“反正金堂嘴厉害些也没什么不好,不必吃亏,顶多咱们日后慢慢教他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罢了。”

  “再说了,”徐氏看了谢父一眼道,“我看这什么时候能说话,金堂心里门儿清,不然怎么京中各家和他同龄的孩子这么多,偏他就在能拿出来说道的人里头?”

  谢父本来还想说金堂会砸钱,可仔细一想,金堂的钱也不是平白给的,他还会记账呢,有借有还,倒也不是什么散财童子。

  不对不对,谢父清了清嗓子,他这不是为了让夫人别恼金堂才故意说金堂不好的吗,怎么反而被夫人拉着说了一顿?罢了罢了,总归夫人心里,就是把金堂摆在前头的,这个臭小子。

  谢父扭头吩咐侍女:“今日中午才安顿下,就叫厨下煨了鸡汤,想来应当成了,金堂晚上用得少,你叫人迟些给他送一小碗鸡汤面去,垫垫肚子,别饿着睡了就成,别送得太多,免得夜里积食。”

  —

  虽是在涂州,金堂也每日坚持早晚只穿单衣外出锻炼活动。他可不想到时候在贡院里冻病了,连出来医治都不能,贡院大门一关三日,小病都能拖成大病。

  等金堂锻炼一圈回来,青梅早备好了沐浴用的水,今日要去张家拜访,自然不能草草擦身就走。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想来到了县试那几日,也当是如此,”金堂渐渐大了,伺候金堂沐浴的,早换做小厮,如今近身的,自然是玉书墨书两个。

  “这可说不准,”金堂起身,由着他们给自己打点衣饰,“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此,到时候天气晴好,才是老天爷赏脸。”

  “少爷说的是,”墨书道,“像去年那样热,秋老虎翻了几回脸,到了秋闱那几日,却偏生冻得人不敢脱下棉衣,听说去岁秋闱过后,医治风寒的药都卖得断了货。”

  金堂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出门去,叫等在外头的青梅给自己做最后的调整。

  金堂见青梅站到一旁,才道:“今日我出门去,你在家也无事,不如同他们一道出门转转。”

  “都听少爷的,”青梅笑了起来。

  金堂想了想,同玉书道:“今日我外出做客,没什么事情,你跟着青梅去,她们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又不好叫男仆贴身跟着,你一同去,总要好些。”

  玉书和金堂一般大,连少年都算不上,有他跟着,在中间跑腿传话,免得有人说嘴。毕竟青梅年纪渐长,再过段时候就该说亲了,总得顾着她的名声。

  玉书忙不迭应了下来,道:“我跟着青梅姐姐出去,这一路上都不用停嘴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青梅轻轻刮了一下玉书的鼻子,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金堂领着墨书出门,在前院等了片刻,才同爹娘一起出发,往张府而去。

  在前往张府的路上,徐氏同金堂道:“如今在涂州陪着张学士过年的,是他的长子一房。皇上圣恩,张大人如今任着帛州知州,帛州与涂州相邻,他平日来回也便宜。”

  “如今二月中,眼看就是县试,张知州想来没空来涂州,”金堂道。

  “只是县试,”谢父看了金堂一眼道,“要想叫一地知州忙起来,童试可还不够,起码得院试往上,大抵秋闱时,他是走不脱的。”

  徐氏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刘姐姐信上说了,这两日张知州一家,也刚巧在呢。”

  刚巧?金堂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张知州就算不用忙县试,却也不至于这样清闲。

  想来今日这拜访,是有用意在的。

  “娘,”金堂喊了一声道,“你和爹跟张家是有什么默契?”

  徐氏面色不变,温和道:“张知州的小女儿英娘与你年岁相仿,你可以试着一道玩一玩,若脾气不合,便什么事也没有。”

  金堂闻言了然,却促狭道:“那我便只做不知,娘你方才什么也没同我说过!”

  “随你,”徐氏先立了规矩,“那是妹妹,可不许胡闹。”

  “娘且放心就是,”金堂心道,还不知道张知州是个什么想法呢,娘你考虑这么多,万一人家不乐意,那还不如我只做普通玩伴相处呢。

  谢父听见人声渐渐少了,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道:“就要到了。”

  徐氏与金堂默契收声不提。

  马车一路行到张府门前,递了帖子进去,很快有人开了侧门,让马车进去。

  金堂打头出了马车,并没叫抱,只搭着小厮的手跳了下来,又转身去等谢父和徐氏。

  待三人俱都站定,便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为首的正是一中年男子,手中还牵着个梳着双丫髻的粉衣女童,脸色红扑扑的,正好奇的往这边看。

  作者有话要说:  封面换了哟,宝宝们发现没?封面的小人是专门求了画给金堂的人设嘿嘿,画手和封面都出自画画的二水,气泡创意来自于读者阿堇比心心。

  今天突然惊觉,离2020还剩三个月了,于是我立了个flag,今年除夕前,我一定完结正文!虽然基友都打击我说不可能,但是不想拖过年的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打个商量,不如之后宝宝们催更都告诉我还剩几天好不好,倒计时总显得更有紧迫感。

  安利一本小伙伴的古言

  《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by黑子哲app没有传送门,宝宝们可以直接搜索《全京城都盼着她被休》或作者【黑子哲】加收藏呀~鞠躬!——————文案:上一世的苏皖,未婚失贞,狼狈至极,最终含恨而死,重生归来后,她抱着儿子去了景王府。  景王楚晏,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却偏偏冷淡禁欲,被誉为京城最寡情之人,多少贵女削尖了脑袋想成为他的侍妾,他眼皮都不带掀一下。谁料,他却突然要成亲了,娶的还是那个声名狼藉的女子!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茶余饭后,每个人都等着看好戏——单凭一个孩子就想拴住景王?当真是痴心妄想!  然而一年又过一年,景王依然被栓得牢牢的,吃醋狂魔始终在线,连她多看儿子一眼都不行!苏皖不仅没被休,还宠冠京城!————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偶然相遇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新 98瓶;小爷吃包子 2瓶;B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四章 谢家金堂

  “你是谢家的谢闲。”

  谢父与徐氏被张知州引着走在前头, 金堂和女童落后半步,自然被丫鬟小子簇着,离得渐渐远了。

  此时金堂听见女童带着几分笃定的声音,偏头看去, 点了点头道:“是我。”

  她双手交握在一处, 两手的食指却无意识的胡乱勾着, 瞧着还颇有几分紧张的意思:“我叫英娘。”

  “你好, ”金堂并没直呼英娘的名字, 也没上赶着叫妹妹。

  又走了几步, 英娘才忍不住悄悄凑近了金堂道:“我从前见过你的。”

  等金堂惊讶的看过来时, 英娘又红了脸, 不肯再说, 快走几步, 牵上了张知州的手。

  我见过张英娘?金堂想了许久,只能猜是不是从前去张家赴宴时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自己那时并不过心,便不记得了。

  金堂的疑惑持续多久, 因为他们已经到张家的正院了。

  张学士与张老夫人亲自迎到了院门口。在两人身边, 站着张知州夫人和他们的次子张松年,今年十二,这却是个熟人了。

  行完礼后,前头几个大人寒暄,金堂则在一旁和张松年挤眉弄眼。

  徐氏瞧见,不由轻轻拍了金堂一下,同张老夫人道:“都是叫我给宠坏了,出来做客也没个正形。”

  “金堂正是活泼的时候,你可别拘着他, ”张老夫人却高兴的很,又指着张松年道,“松年这几日被他爹紧了皮,也不敢闹,我这里安静的不像话,可巧盼着金堂来了,我家里这个皮猴子,也现了原形了。”

  “哪儿是紧了皮,我可听话着呢,”张松年不满意道,“我今儿就是为金堂来玩高兴的,不然您且瞧着,过会儿大哥下学回来,必然也要来的。”

  “松年,”张知州皱了皱眉头,只喊了这么一声,便见张松年立刻收了脸上笑容,垂手而立,活像个鹌鹑。

  得,这老子和儿子相处,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金堂瞥见张老夫人不高兴的瞪了张知州一眼,没说什么,想必是碍着他们一家在这儿,不好开口。

  金堂跟着众人往里走,悄悄在后头拉了张松年一把,两人慢慢走在最后:“你哥去了学堂,你怎么不去?”

  张松年苦着脸道:“我爹说我性子跳脱,不肯叫我在涂州,如今我在帛州念书,只哥哥陪着祖父祖母。”

  金堂闻言,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道:“从前你不是还嘲笑我听总我爹娘的吗,怎么如今,你怕你老子怕得像个鹌鹑?”

  “我那是怕吗,”张松年立刻道,“我那是尊老,免得把他给气出毛病来,到头心疼的还是我自个儿。”

  张松年答完,两人俱是一愣,这话听着可真熟悉。

  金堂强忍住笑出的眼泪道:“这可是我的原话,你要照搬,成,给钱吧,一个子儿,承蒙惠顾,欢迎再用!”

  “走走走,穷得你,连一个铜板都要,没有没有,”张松年说着,一巴掌拍在金堂伸出的手上,自个儿也笑了。

  张松年探头往前头一看,长辈们早已进屋,他索性没再跟着往里走,拉了金堂去廊下叙旧:“我听说你来涂州是为了考试来的?你不是说你绝不念书的吗?”

  “我还能拧得过我姐夫?”金堂倒没什么食言而肥的羞愧意思,反而得意道,“我这才学了大半年,先生就敢叫我下场了,你可小心着,说不准明年院试,我名次比你还高呢!”

  “你好大的口气,”张松年半点没把金堂的威胁放在心上,“想追上我,你起码得先过了童试再说,要不然,明年贡院门口,我可不等你!”

  “谁要你等我,说不定还是我等你呢!”金堂说着,又问,“你在涂州能呆几日?”

  “呆不了几天,”张松年遗憾道,“只怕没法送你进贡院,再写信回去叫那群小子瞧个新鲜了。”

  “进贡院而已,有什么新鲜的,”金堂无聊的摆弄着腰间玉佩。

  “旁人是没什么好新鲜的,可你是谁,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谢闲啊!”张松年冲着金堂挤挤眼睛道,“你是不知道,打从你谢家分家,你跟着你爹娘去了颍州,京中有多少小小姐揉碎了手里的帕子。”

  “得了吧,你这话说的也太过了,”金堂翻了个白眼自嘲道,“才多大呀,就能知道揉碎帕子了?我可是谢家的小儿子,除了钱一无是处,能看上我只怕是开了天眼。”

  “还能有你这么埋汰自己的,你是不知道,就我们家……”张松年顿了顿,才继续道,“听说来的,就有好几个小姑娘悄悄送你到内城口呢。”

  还有这种事?

  金堂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来,许是那会儿早被离开京城的想法填满,也没空去注意其他了。

  张松年这才知道,金堂还真是对他受小姑娘们欢迎的程度半点不知情,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你才傻呢,”金堂下意识回了一句。

  张松年还待说话,就瞧见知州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寻了出来。

  “二少爷、谢少爷大安,里头要摆饭了,夫人请你们进去呢!”

  金堂两个进去时,张松年的大哥张松原也回来了,自又是一番叙话,张松原知道金堂马上要考县试,同他说了不少注意事项,张松年听了,也想起这才是头等大事,赶忙凑过来从旁补充。

  几个男孩子说起话时,俱是神采飞扬,张松年说起几件趣事,甚至还上手比划起来,若不是顾忌着长辈,只怕早翻了天去。

  英娘坐在知州夫人怀里,时不时的看向几人,连知州夫人同她说话都没听见。

  用过饭后,张学士随口考教了金堂几个问题,金堂一一答了。

  张学士满意道:“金堂今次下场,必有所获。”

  张知州在一旁听着,面上神色虽然不显,却也在谢家回程时主动送了几本书:“叶大人好读史,你闲暇时,可随手翻翻。”

  叶大人是涂州学政,涂州科举大小事物,叶大人算个总揽。

  叶大人今年才来,学政按例起码会留一任,便是六年。若金堂考得顺利,六年后考个少年举人,这书刚好物尽其用。

  “多谢知州大人,”金堂道完谢,才上了马车。

  等谢家走了,张家人也各自散去,英娘与张松年跟在张知州夫妻后头,英娘悄悄问张松年:“二哥你们早先怎么一直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