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 第63章

作者:戚华素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科举 穿越重生

  谢泽这才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四弟住在颖亲王府,先前我也听说大哥去了那边,莫非大哥的伤和颍王有关?”

  “果真?”感受到手心被谢洛轻轻勾了勾,朱氏忙道,“等你大哥醒了,我必要问个明白,若真和他家有关,我便是舍了脸面,也要去讨个公道!”

  谢泽立刻道:“大嫂若有需要,可随时与我送信,大哥的事,我这个做弟弟的,自是义不容辞。”

  “多谢二弟,”朱氏说话时,也没看谢泽,只一心向着谢洛。

  恰好此时太医到了,在给谢洛看过伤口后道:“谢大人身上的伤,可要好生将息着,不可活动过大,以卧床静养为宜。头上的淤青若要彻底消散,起码得一旬功夫。”

  朱氏听了,当即起身向着谢泽施了一礼,道:“烦请二弟帮你大哥写一封告假的折子,明儿上朝时一并呈上去,他这模样,怕是好些日子都不能去衙门的。”

  “大嫂客气,我这就去写,”谢泽听了太医的诊断,又见谢洛久不见醒,也有了去意,便按照朱氏的话,写了一封折子,又叫朱氏亲自加盖了谢洛的私印,方离去了。

  这头谢泽刚走,朱氏回转,就瞧见谢洛睁着眼,正在把玩两个玉核桃。

  见朱氏进来,谢洛笑道:“家有贤妻,为夫可以放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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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谢泽,金堂再行得几步,走到一个少有人行的小巷口,便被颍王府的管事拦住:“舅老爷。”

  金堂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管事忙道:“世子爷听说舅老爷与谢大人出府时,是乘的谢家的马车,忙叫我们跟来,好接您回去。”

  管事引着金堂行到马车边,请他上车。

  金堂上车前,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巷子可以停车的?”

  “是世子爷说在此等您的,”管事答道。

  李铮说的?金堂靠在靠垫上,半闭着眼,只觉得头疼。

  “少爷?”玉书见车里有热水,忙给金堂倒了一盅。

  金堂这才回神,浅浅饮了一口,忽然觉得浑身都温暖起来。此时他才发现,大夏天的,他背上早不知什么时候急出了一身冷汗,将里头的中衣都打湿了,正贴在背心。

  “才来京城不过几日,我就想回颍州了,”金堂叹了口气,却没敢再贴着靠垫坐了。方才是没发现,这会儿感觉到了,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感觉到背心的凉意。

  “今年可不成,”玉书轻声道,“少说得两三年后,您高中状元,才能回乡祭祖的。”

  “等到那时候,得多久去了,”金堂说着话,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玉书身上。

  “少爷?”玉书被他看得有些发懵。

  “我觉着我身边的人还是不够用,”金堂道,“赶明儿让青梅挑几个小子到我身边,玉书你去和谢松好生学一学外头的事,以后我想送信给爹娘了,还能叫你替我跑腿,亲眼看一看我爹娘好不好。”

  玉书原本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金堂要撵他,听到后头两句,才觉出不是,便缓和几分,半真半假道:“少爷叫我去颍州,什么时候都能走,只是我还得回来的,不然离了您身边,我都要疑心您是故意寻了由头要赶我出去了。”

  “就是要赶你出去,”金堂轻笑道,“你这两年不锻炼起来,莫非两三年后我开府时,还要叫谢松青梅这两个大管家帮我跑外面的铺子吗?”

  听了这话,玉书方将心理的惶恐尽去,虽还有些不大想离开金堂身边,却也知道,于他而言,这是桩天大的好处,便也生了许多期盼。

  见玉书应了,金堂便也考虑起要把玉书放在哪个位置上合适的事儿。最后还是因方才的话,决定叫玉书出师后先管着颍州的生意,若日后再有什么格外突出的才能,再做调整就是。

  马车摇摇晃晃直接行到了小门处,那管事又一路把金堂送到有涯斋前,才道:“世子说今儿事多,舅老爷也辛苦了,早些歇息。”

  金堂知道李恪李铮事忙,只说了隔日再过去的话,便让这管事走了。

  回到有涯斋中,金堂只觉困意上涌,却仍强撑着让墨书备了热水沐浴。

  这一休息,便直接到了次日上午青梅进府。

  青梅一进门,便屏退左右,同金堂道:“今儿一早,二老爷便帮着大老爷递了告病的折子,皇上直接允了,还另点了一位大人去接替大老爷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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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谢家金堂

  有涯斋中为合书香卷气常点松木香, 只金堂觉得窗外花开烂漫,才弃了香炉,每日早晨在院中取材,摘了各色鲜花来熏屋子。

  花香满堂, 本是令人心情愉悦之事, 青梅这话, 却让金堂升起几分连花香都抑制不住的烦闷之感。

  “朝堂上是个什么反应?”金堂问这话时, 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 青梅答道:“听说只是提了一句, 便过去了。”

  “我知道了, ”金堂轻轻叹了一声, 这样的事情, 在朝堂上却掀不起半点风浪, 他已经不必再继续猜了,至少皇帝和大皇孙都是知情人。

  大哥的折子才送上去就被准了, 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挑出来一个人,继任大哥的事务。虽然说是暂代, 可听大哥那话的意思, 只怕过不多久,就该成正式的了。

  金堂摇了摇头,没再去想这事儿,道:“我有心让玉书跟着谢松学学外头的事,若学成了,就让他去管颍州商路。”

  “我一定回去让他好好教导玉书,”青梅想了想又道,“玉书跟着我们学习,必是要搬出去的, 您身边贴身伺候的,就只有墨书一个了,可要再挑几个进来?”

  青梅说着,又赶紧道:“先前以为您会回家里住着,我想着您身边人少,就挑了几个小子教着,但您直接在王府住下,我怕人多给您添乱,墨书玉书又都是熟人熟事的,就没带过来。”

  “过两日带过来就是,”金堂道,“让墨书玉书先教教王府的规矩,认认人,再让玉书出去。”

  “是,”青梅应了声,而后又紧张的看了一眼周围,再次确认无人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您已经定了要送玉书出去,那墨书呢?”

  金堂想了想道:“墨书做事更谨慎些,如无意外,日后便叫他留在我身边,做我院子的管家就是。”

  青梅犹豫片刻,到底是道:“虽说身契在您手上,可他俩到底都是王府那边送过来的,底子不透,他日您成家立业,让他做正院管家已经算是抬举,做您院子里的管家……会不会太过了?”

  青梅担心什么,金堂不是不知道,无非是怕墨书两人将他的消息透露给未必存在的旧主。他本不想说透,但青梅在他身边最久,又有不少事都要她夫妇二人去做,若她想的差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我手里的商路,有你和谢松管着,就算他俩真是姐夫特意放在我身边的,”金堂歪了歪头道,“朝堂上的事情,难道有什么瞒着姐夫的必要吗?”

  青梅这才笑道:“怪道谢松常说我见识浅薄,该多走走看看,这些话还要少爷来提点我,可真是羞死人了。”

  “你不明白的,私下直接问我,也不是什么坏事,若南辕北辙的走下去,等发现不对再想回头,只怕前路茫茫后路也茫茫了,”金堂说完又道,“玉书那头,你让谢松仔细着些,爹娘都在颍州,他的重担可不在商路上。”

  青梅连忙应下,又道:“您宴客之事,业已准备妥当,只这日期可要改一改?”

  金堂在心里算了算,发现三日后,就是休沐日。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太多,竟把这个给抛诸脑后。

  “你们准备的倒快,”从金堂与马良别后至今,其实也没过上几天,中途青梅还陪着廖夫人在王府住了一日。

  “我和谢松,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做事的,是各家掌柜、管事,”青梅笑道,“他们几个凑到一处,索性把您宴客的地方也当做是铺子的雅间布置,到时候您去了,必会大吃一惊。”

  青梅离开后的当天下午,谢松就带了四个小厮过来,金堂没先赐名,只让墨书玉书先带着,若有做不好的,他是不留的。

  这话一出,几个新人都围上了墨书玉书,整日哥哥长哥哥短的,就怕两人说他们不好,到时候被退回去。

  用晚饭时,金堂磨磨蹭蹭,还是领着玉书去了主院。

  谢斓见他来,道:“方才我还和你姐夫打赌,看你什么时候到呢。”

  金堂闻言笑道:“那是谁赢了?”

  “你姐夫可就没输过,”谢斓说着,瞪了李恪一眼,“也不知道让让我。”

  “这要怎么让,”李恪摇摇头,索性问金堂,“管家说你那边来了几个新人?”

  “正是,”金堂道,“我看玉书天赋不错,想让谢松带一带他,到时候让他管外面的事去。只是这样一来,我身边就缺了人,谢松便把先前教好的挑了几个送过来。”

  “是我疏忽了,”谢斓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身边哪儿能只有一两个人跟着的,果然还是青梅做事妥帖。”

  李恪也道:“好生挑一挑,若是不好,打发出去再换一批来就是,过两年就要用起来的人,可不能将就。”

  金堂认真应了,又听得李恪问道:“过几日便是休沐,你早先说要在楼外楼宴客,可准备好了?”

  “俱已妥当了,”金堂看了李恪一眼,问道,“我预备明日先去看上一回,姐姐姐夫可要去走走?”

  “你们小孩子聚聚,我与你姐夫先去享受像个什么样子,”谢斓忙摆手道,“你姐夫是想问你人手准备的如何,可要从府里抽调些去?”

  金堂想了想道:“若有需要,我一定同姐夫、姐姐说。”

  李恪点了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才一同起身出去。这会儿李铮夫妻与李钺已经都在外头了。

  郑氏见到金堂,态度一如既往,倒叫金堂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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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外楼位于京城之南,因慢慢并购了周围院子,是以修建的早已超出了一般酒楼的规格,倒有些类似于富商宅院。

  除了外头靠街边有正经门脸,里头则是大院套着小院,个个都是不同风格。

  江南水乡、农家小院,只要你说没有你喜欢的,楼外楼就能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确认不违制、不犯法,就会努力建一个出来,是以楼外楼虽不是什么百年老字号,又地处南城,却颇得上层人士的追捧。

  到了金堂宴客这日,他早早出门,到了楼外楼的荷园中,又把先前的布置检查一番,方才放心。

  “不是说要最大的院子,怎么在荷园。”

  金堂才歇下,就见马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马良的大哥。

  金堂先同马大打了招呼,才道:“这时节风景最好的,也就数荷园、榴园和丰禾园了,若你是,要挑哪个?”

  “那还是荷园好,”马良这才改口,揽着金堂往里去了。

  “黄家、赵家、孙家那几个可给你回信没有?”马良轻声问道。

  “怎么?”金堂直觉马良话里有话,便问了一句。

  “我和大哥先前派了人出去,都在府门前就被拦了,只吴家回了信,说稍后就来,”马良说着道,“我小厮回来时说,那几家门房一听是你做东,都变了脸。”

  马大公子也道:“这两日官署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你大哥险些害死颍王世孙,你家要与颍王断亲了。”

  金堂听是这事,脸色微变。

  马良忙道:“你大哥二哥和你早分了家,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这事儿和你无关,我们都信你。”

  “多谢,”金堂不想再说,只又回转道,“不管他们来不来,我这都是朋友小聚。”

  “很是很是,”马良和马大公子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渺茫。

  马大公子道:“他们几家原先都是跟过两位皇子做事的,来与不来,怕也由不得他们自己。”

  金堂点点头,笑道:“我先带你们去瞧瞧布置去。”

  荷园中有活水,瞧着很是清亮,衬着如今开得正盛的荷花,平添许多京中少有的灵气。

  荷花池后的院墙上,以山石造了景,与荷花相互映衬,移步便能换景。

  马大公子看得喜欢,不由感叹道:“这园子从外头瞧着不大,内里却很宜人去赏,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排布的。”

  “用了些远山近景的巧思,却也只合远观,”金堂道,“是以这池中才未设池心亭,没停下去采花的小舟。”

  “原来如此,”马大公子自己在心中排布一阵,也不得不赞同道,“只有真去认真排布时,才能发现这院子,还真就只有外头看上去的那么点大,造园子的人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