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 第64章

作者:戚华素 标签: 爽文 朝堂之上 科举 穿越重生

  几人又行几步,正准备进门,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怎么也不等我。”

  “必是吴大公子来了,”马良笑着拉了金堂往外走,“只有他这个人,才最爱先闻其声,不见其人。”

  “好你个神笔山人,又在背后说我坏话,马大公子怎么也不好好管管你,”吴大公子打不走来,在瞧见金堂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好兄弟,你怎么长得这么俊了,快快快,叫神笔山人给你画幅画,我要拿出去显摆去!”

  “画个屁,”马良一巴掌拍掉了吴大公子伸过来的手道,“当心你媳妇叫你跪搓衣板!”

  “我夫人才不会呢,她只会让我多请谢闲上门做客,”吴大公子得意的往后看道,“是吧夫人?”

  听见这话,金堂与马氏兄弟吓了一跳,忙都正经起来。

  “正是正是,”吴夫人随后而来,道,“谢四公子生得好,人品也贵重,您这样的人能与我夫君多往来,我是再高兴不过的。”

  “噗,”马良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吴大公子摆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这说明我夫人看人准,至于神笔山人你嘛……也就是沾了你大哥的光。”

  等说完这句,吴大公子才小声同金堂道:“我夫人一直想来荷园,都没能成行,今儿临走前我才向着带她来,没先给你送信,可会不会打扰你?”

  马良也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其实我嫂子、未婚妻她们也在附近铺子玩儿呢,我可否也能叫她们一道过来?”

  金堂原请了好几个旧日友人,如今因着谢洛之事当前,却只马家和吴家依约前来。不管其他几人是不是真心不来,总归这事儿说出去难听,便是金堂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可马家与吴家带了家眷同来,意义就完全不同。

  金堂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忙道:“自然自然,我这就派仆妇去接嫂子她们。”

  “不急,”马大公子道,“她们离得不远,我让人去说一声就是。”

  金堂听了,仍执意让楼外楼的管事仆妇跟着一道,并再三嘱咐才罢。

  几人说说笑笑,没等来马家家眷,先等来了爽约几人的道歉信。

  这会儿的金堂已经收敛好了情绪,随口打发了那几人的家仆,对着身边几位朋友笑道:“人生得一知己,已是难得,我却能有这么多知己,半数世人怕都不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卡太久了,结果写到最后,删删改改,已经完全和最初的章纲不是一个东西了。

  谢谢大家等我,希望你们能看得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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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谢家金堂

  荷园的席面原不是分餐而食, 但几位夫人毕竟是女眷,便仍分了几桌,就在池边坐了。

  园中的酒水从烈酒到口味最淡的清酒皆有,连有些拘束的马大夫人, 也饮了些荷花酒应景。

  “今日这席面好, 这酒水也好, ”马良说这话时, 已有些熏熏然。

  “这是楼外楼宴饮的新玩法, ”金堂道, “我瞧着新颖, 就想着先让咱们自个儿玩儿上一回, 再往外推出。”

  “甚好, 甚好, ”吴大公子抚掌笑道,“以后饮酒时还能搭着这个玩行酒令和投壶, 中了哪个就喝哪个,可比普通罚酒好玩多了。”

  “那边摆着呢, ”金堂示意在在一旁伺候的人将屋舍右侧外围巨大的帷幕拉起, 露出一块修好的室内场地来,“外头也能赏花吃酒,我便叫人特意将内里重新规划一番,把右侧屋舍打通,做得宽阔些,方便咱们投壶、射箭。”

  填饱了肚子,几人正是想玩的时候,便都起身往房屋右侧而去。

  因有女眷在,几人都想玩得风雅些, 自然不可随意赌钱,金堂便命人摘了荷花荷叶承在白瓷瓶中给众人做筹码。

  这挑的头一样游戏,就是男女皆宜的投壶,若得中便能赢一枝荷花或是花叶,若不得中,除了陪送掉荷花荷叶,还要即兴写诗填词画画,若自觉没这些才华,便要在诸多酒签中抽一支签,饮上一杯。

  一小杯酒的量并不算多,大家都是朋友,只为个乐子罢了。

  金堂时常锻炼臂力,投壶的准头自不必说。不过这是和朋友玩,一直赢就没意思了,便也特意输过两回。他诗才算不得惊才绝艳,便取空白的扇面画了一幅荷花图。

  马良未婚妻见状,悄悄拉了马良道:“你呆会儿把那扇子拿回去。”

  “要他画的扇子做什么,”马良立刻警惕起来,“你要是想要,我回去就画一个给你。”

  “我要来做什么,”马良未婚妻沈瑜用团扇半掩着道,“拿去哄妹妹的。”

  “吕家表妹?”马良脸上起了几分兴味,“她也喜欢谢闲?”

  “可不兴胡说,”沈瑜拿着团扇轻轻拍了他一下,“我就是看谢闲画的好,准备拿回去让表妹开开眼界罢了。”

  “我懂,我懂,”马良道,“谢闲打小就惹人喜欢,别说是吕表妹了,就算是……”

  马良轻轻咳了两声,含糊道,“可惜谢闲这么迟才回京,若是再早上半年,说不定他还能做我妹夫呢。”

  “你是说三妹……”沈瑜瞥了马良一眼,没继续说。

  “反正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和他有过接触的女孩子,起码半数都觉得他好,我都习惯了,”马良说着,突然道,“还忘了问他,他家里什么时候给他说亲。要不要我去问问?”

  “问与不问有什么分别?”沈瑜说着,眼中露出几分忧虑,“姑姑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姑姑姑父就是太固执,想不开。这世上的好男儿有几个愿意做倒插门女婿的,不过都是图吕大人的地位人脉,和一家子的绝户财,”马良瞧见沈瑜心情有些低落,忙哄她道,“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担心了,说不定吕表妹就能觅得良人呢?总归有岳父看着呢,秦山大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

  “祖母和爹自然心疼姑姑和表妹,”沈瑜叹道,“若是当初表哥救回来了……罢了罢了,你别拿那扇子了,都成不了的事儿,日后可别因为这再闹什么岔子。”

  马良见状,道:“大不了日后记着拿回家来就是。”

  “你们俩在那边说什么悄悄话呢,”吴大公子喊道,“我们这边都过了两轮了,再不来,可就罚酒了!”

  “人家说话呢,你插什么嘴,”吴夫人嗔了他一句,才道,“他喝酒喝糊涂了,不必理他。”

  马大公子见金堂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不由问:“听说谢大人和谢夫人都没进京,那你婚事怎么办?咱们这一堆人里,没成亲的可不多,连未婚妻都没定下的,也就你一个了。”

  “反正我最小,不急不急,”金堂饮了一盏果酒道,“何况我两年后还得考会试,若考不上再来一届,岂不是耽误人家?”

  “修身、齐家并举,可并不冲突,”马大公子说完,又道,“罢了罢了,谢大人与谢夫人没回京,说什么也是白搭。”

  等又玩过几轮投壶,马良等人又拉了金堂比射箭,非说他如今胜过从前许多,定能把金堂杀个片甲不留,哪知道金堂如今读书,射御却也都没放下,反比了个灰头土脸的回去。

  总归最后各自离开时,算得上宾主尽欢。金堂特意将几人送到门口,看他们上了马车,才回了楼外楼。

  金堂进顶楼时,谢松已经端端正正的跪在里头了。

  金堂难得端起主子做派,越过他,坐在上首。

  “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堂脸上的笑容褪去,板着脸的模样,倒和李恪差不离。

  “回少爷,”谢松道,“黄家、赵家和孙家都站了队,今儿休沐,刚巧几家老大人都在府里。黄少爷原本悄悄出了府,只是还没等走到正街上,就给请回去了。赵孙两家,倒没什么消息。”

  金堂点了点头,道:“日后这样的事,我不想等宾客到了,才从客人口中得知。”

  谢松忙向金堂保证,再不会有下次,金堂方才许他起身。

  “差人给黄公子送一桌席面去,”金堂往后一靠,道,“既然他是来了的,这宴席,便合该有他一份。”

  而后,金堂才道:“今儿来的人少,原定要把这新式宴饮模式打出名气,却没能成。如今便只有换一种法子了。”

  “你让掌柜的好生挑挑近些日子要设宴的客人们,若能有为新式宴饮写诗传名的最好。知道的人多,试过的人少,想尝鲜的人自然就来了。”

  “是,”谢松赶忙应了,又道,“京中有几名学子,颇有诗才,从前也请他们来过的,如今再请了来,以诗赋抵花销,他们必然是愿意的。”

  这便是花钱请人来作诗了,甭管这些人是不是真心实意夸赞,传到外头之后,只要有人喜欢,能朗朗上口,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可,”金堂道,“等人们都起了兴致,再以这样的模式在楼外楼办上一场百人清谈,那江南的食肆也就能一并用起来了。”

  “还是少爷聪明,”谢松恭维了几句,见金堂兴致不高,便也收了,悄悄退了出去。

  金堂今儿多饮了些酒水,脑子有些发晕,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想起没来那几人的事儿。

  黄、赵、孙三家至少该有一家和大皇孙有关,大哥替大皇孙顶罪,再不济,大皇孙也该有所表示,怎么几家都拘得人连他的宴会都不许来。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趁着这会儿不在王府里,又没什么大事,金堂忍不住为那天之事做了一个复盘。

  “先是从大哥进府开始,”金堂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轻轻写了一笔,而后又继续往下,直到他离开谢宅,遇到谢泽结束。

  桌子上的水渍渐渐干了,金堂却似有灵光一闪,好像窥见了什么玄机,又好像总有迷雾在眼前遮着,叫人实在看不透彻。

  金堂酒劲上冲,乏困得厉害,便在顶层里间的床榻上睡了,等他醒来时,天色都有些迟了。好在谢松让人回去报了信,才没人来寻他。

  金堂赶紧起身简单梳洗后,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小舅舅你可算是回来了,”瞧见金堂进门,李钺眼睛都亮了,赶忙将棋子扔进棋盒里,站起身,往金堂这边而来。

  棋盘上,就差两三步,李钺的大龙,就要被李铮残杀,也难怪他跑得那么快了。

  李铮摇摇头,也随后起身,交代一旁小厮道:“收拾了吧。”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金堂下午睡了一阵,倒不觉得困了,只是他衣裳上头还带着些酒气,让他闻着难受。

  李钺才走到金堂身边便道:“怪不得谢松派人来说小舅舅你睡着了,这浑身的酒气,可比过年时你身上的酒气还大。”

  “我们用过晚饭才过来的,”李铮随后答道,“小舅舅你从没这么晚回来过,我们有些担心,也另有别的事要同你说,便过来了。”

  金堂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先说,等说完我再去沐浴更衣。”

  “也成,”李铮点头道,“你这会儿才醒,必是腹内空空,不如先用些吃食,你边吃,我边和你说。”

  几人进了屋,墨书赶忙让人将厨房温着的粥和菜品呈了上来。

  金堂原不觉得饿,几口小米粥下肚,才觉得自己的胃醒了,忙夹了几口菜,才觉得好受些。

  “到底什么事,还值得你们亲自来告诉我,”金堂肚子里有了东西,才得空去问李铮两个。

  “是好事,”李钺抢先说了一句,却也只是笑着眨眨眼,并不肯揭秘。

  “爹不是为小舅舅你选先生吗,”李铮道,“那排头名的先生,原以为不能成,爹都准备过两日就去拜访翰林院大学士了,不想那位竟传了信,说想当面见一见你再说。”

  李恪亲自出马,那位也只是答应见一见,这让金堂觉得有些稀奇,不由问道:“是哪位大人,竟能叫翰林院大学士也排到后头去?”

  “是才上任的吏部尚书吕元吕大人,”怕金堂不熟悉,李铮便多说了几句,“他是二十五年的状元,妻子是皇上亲姑姑秦山大长公主之女鄱阳郡主,前几年他在江南一带任兼任两地知州,破了私盐、拐子两桩大案,是位难得的能臣。”

  等李铮说完,李钺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就是几年前嫡子被盐商派人绑架威胁,最后还是选了家国的那位大人。可惜当时驻军去得太迟,没能救下他家公子。小舅舅你去他家时,可千万记着莫提此事。”

第八十七章 谢家金堂

  “都手脚轻些, 把知了粘干净,都有赏钱。”

  金堂于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这么一句,一瞬间仿佛梦回八年前还在谢家的那个夏天,只是当是在外头指挥人的, 是身边管事的嬷嬷, 如今在外头总管的, 却是墨书与玉书两个。

  金堂又休息了会儿, 才拉了枕头边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