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杯酒
他才说完就被陆缜的冷眼看了个透心凉,忙改口道:“不过人缘再好也不能胡作非为,像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惹出泼天大祸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他没想到陆缜面色更冷:“要教训也轮不着你来教训,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管好你自己。”
成安:“…”TAT西湖的水他老成的泪啊~~~
督主护短真的都护到这个份上了?!
既有了人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四宝就懒得再跟他们绕弯子说废话,直接走进去对含情轩的掌柜的说:“要么把你们昨日收进来的姑娘乖乖交出来,我再给你一笔银子,要么我砸了你这馆子,再把人带走,你选一样吧。”
掌柜的面上阴晴不定,虽然含情轩有后台,但背后也只是个从六品的闲差,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来路如何,不敢轻举妄动,正要陪着笑脸试探几句,四宝已经重重一挥手,身后有个虎背熊腰的哥们一拳把柜台打穿了,她厉声问道:“放不放一句话!”
掌柜的脸色忽青忽白,左右权衡一番,还是保下整个馆子比较重要,反正好看的姑娘还能再买,馆子被人砸了想要开起来可就难了,他咬了咬牙,命人把鹤鸣架上来。
四宝先上下打量她一番,见鹤鸣身上的衣裳还算完好,不过脸颊高高肿起,纤纤手指上还有几个针眼,可见被人用了容嬷嬷的神针绝技,眼睛半闭着,神智也不大清明,应当是下了药。
四宝一见就怒从心头起:“这是谁干的?”
那个老鸨打扮的女人被人瑟缩着推了出来,四宝二话不说就在她脸上扇了几耳光:“瞎了你的狗眼,谁的人你都敢动!自己扇!”
老鸨哭丧着一张脸开始扇自己嘴巴子,四宝走到外街掏出几两银子,对二十多个熟人拱手道:“今天辛苦诸位了,这些是茶水钱,劳烦诸位收下,我回头有空了请大家吃饭。”
虽说关系好,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众人推让了几句便笑着散了。
四宝见鹤鸣神色迷迷瞪瞪的,架着她出去想帮她倒点凉水,没想到鹤鸣一到外面,被清凉的夜风一吹,神智竟然恢复了几分。
她呆呆地看了四宝半晌,四宝还以为她被吓傻了,小心问道:“鹤鸣,你没事吧?”
鹤鸣嘴唇颤了颤,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四宝,我…”
四宝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我在呢我在呢。”
赵清澜不眠不休了一夜,几乎把亲娘得罪完了,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终于找到管事联系上的那个牙人,他骑马拎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牙人才赶到长明河,就见到鹤鸣紧紧搂着四宝这一幕…
他在街头,陆缜的马车正好在街尾,而谢乔川就在不远处,四宝和鹤鸣站的地方又极醒目,相拥的身影在莲灯下摇曳,近看远看都宛然一双璧人,此情此景几乎可以入画。
赵清澜是暗自懊恼,都是他来迟一步这才让鹤鸣屡屡遇险,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苦,也难怪鹤鸣倾心于大沈兄弟,要是他能再快些就好了!
陆缜想着这小混账忙里忙外了一天,到现在连句囫囵话都没跟他说,就为了眼前这宫女,现在两人还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他是死人不成?!
谢乔川想的就更复杂了,四宝不是姑娘吗?为什么会跟另一个姑娘抱的如此亲密,难道她…
于是站在或远或近的三个男人越想越是醋海翻波,活生生把自己脑补成了三坛醋缸,打翻了几乎要淹没整个长明河…
四宝对妹子抱没什么感觉,哄了鹤鸣几句,眼见着赵清澜也过来了,她今日虽然对赵清澜诸多不满,还是轻声道:“赵公子来了。”
其实赵清澜来的也不算晚,但对女人来说,谁把她从苦海里救出来总归是不一样。鹤鸣怔了怔,这才福身道谢,有些过意不去:“又麻烦少爷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清澜简直惭愧的无地自容,歉然道:“本就是我娘的不是,若不是她执意要让你离开赵家,你也不会被歹人所害…”
鹤鸣虽然这几天没少吃苦头,但说话还是很公允,平静道:“少爷,夫人的话其实没有错,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我耽搁了,我也是自己要走的,只是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你千万不要为此自责。”
赵清澜见她平静的面容,心头闷痛:“我…”
四宝对接下来的狗血剧情没啥兴趣,但没想到自己还要迎来一波更大的狗血,她正要退场,谢乔川走过来似乎有话想问,她张了张嘴,半个字还没吐出来,陆缜又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伸手在她脸上刮了刮,语调亲昵:“在外头玩疯了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宫?”
两人在屋里的亲密动作比这多了去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秀恩爱让四宝的脸彻底红了,被他刮过的地方火辣辣,半晌才憋出一句来:“这,这就回。”
她想走却有点迈不开腿,是自己个儿回去呢,还是跟陆缜一起回去?
陆缜忽然倾下身揽住她的腰,贴在她耳边笑嗔了句:“自个走不了吗?还是这么爱撒娇,拿你无法。”
四宝只能看见他前襟绣着的云纹,祥云纹路不断扩大,就连上面的银线都更瞧清,接着就是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充入鼻端,她就这么被他紧紧揽入怀里,脸已经烫的丧失了知觉,心里只想着完蛋了完蛋了,以后没脸在朋友跟前做人了。
她挣扎了片刻,才把脑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强笑着给自己挽尊:“您说笑了。”不过因着皮肤泛红,这话说的也像是情人之间的调笑一般。
两人之间流转的暧昧情愫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鹤鸣先是迷茫地呆住了,过了会儿才死死地捂住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四宝竟然和督主…这两人怎么会!
赵清澜也是一惊,不过南边龙阳之风比北地更盛,他镇定的可比鹤鸣快,再看陆缜衣着相貌行止清华无匹,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觉暗自扼腕。他觉着四宝虽然相貌娘气了点,但为人处世绝对称得上是豪气大义了,对朋友也很够意思,没想到委身于自己上司了。他这时候也不觉得幸灾乐祸,只是有点替四宝惋惜。
最震惊的是谢乔川,他脸色忽青忽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宝,觉着耳边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差丁点就没忍住把四宝从陆缜的怀里强拽出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指甲已经刺进肉里,肩膀不自觉地微颤着。
陆缜边在四宝身上轻轻拍着,边抬眼看向谢乔川,见到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脑分,他讥诮地扬了扬唇角,眼底浮起了一层碎冰,忽然袖子被四宝轻扯了一下,她咬着牙根道:“咱们能回去再…这样吗?”
他似乎是叹了声,眼底的寒意尽消,无奈化成了似水柔情:“就依你,回去再…”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
四宝在心里给陆缜这波令人窒息的操作双击666,晃了晃酸痛的膀子,看着鹤鸣问道:“鹤鸣,你想在哪里落脚?”
鹤鸣正要说话,赵清澜忙道:“我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先跟我回去,行吗?”
鹤鸣思路清晰,闻言摇头道:“少爷别这样说,你不欠我什么,当然也谈不上改正,我只是怕我回去又给你惹来祸事。”
陆缜自也瞧出两人的端倪,他对这种事儿本来从不关心,不过此时格外想把两人凑对儿,好让她离了他家四宝,难得出言道:“圣上吩咐过,让你暂先留在赵家,若你不在,圣上怕是会怪罪下来。”
四宝觉着元德帝那话估计是怕鹤鸣乱跑随口一说的,但也难保他不会拿这个挑事,于是劝道:“是啊,鹤鸣你就先回去吧。”她想了想又道:“你要是害怕赵夫人,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陆缜:“…”
鹤鸣见到她心中难免酸涩,沉默许久才点头应了,强笑着对四宝道:“多谢你了,你看看,我又麻烦你了,我怎么总是给你添麻烦呢。”
四宝正要说话,陆缜就已经漫不经心地道:“既然知道自己麻烦,以后就少惹些事,免得再带累旁人。”
四宝觉着这话说的也太狠了,鹤鸣听完这话脸色不禁一白,又忍不住看了眼四宝,低应了个是。
陆缜轻描淡写干掉两个潜在情敌,这才上了马车。
四宝嘴快完了才心虚地看了眼陆缜,他倒是没过多表示,也幸好从这回宫的路和去赵家的路在一条道上不用绕路,她送鹤鸣回了赵府,自然也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很厉害的赵家夫人。
赵夫人面色复杂地看向鹤鸣,沉默半晌才道:“你们回来了?”她虽然不想把鹤鸣留在赵家,但也绝对没想过发卖处置这些套路,毕竟人家又不是她家丫鬟,如今闹出这档事儿来,她心里也十分歉疚。
赵清澜闻言只低低道:“回来了。”
赵夫人见儿子死心眼至此,心里又添一重烦闷,情不自禁地把鹤鸣看了又看。
凭良心说一句,她虽然这几日被此事搅和的心烦,但心里对鹤鸣却没有多少恶感的,甚至可以说颇为欣赏,她相貌好品行好,活计出众,做事也大方得体,在内能拢的住夫婿,在外能料理家事。这样的十项全能的能干姑娘,哪怕是出身穷门小户,她也要千方百计帮儿子聘娶过来,有这样的儿媳,做婆婆的能少操多少心。
但偏偏她入过宫还被皇上瞧上了,这两点就绝对不行,儿子的前程和家里的安危是她的底线!况且儿子还为了她屡次挑衅她身为大家长的威严,必要时候她拼着和儿子翻脸,直接把鹤鸣送进宫里也在所不惜!
赵夫人实在给不出什么好脸色,顿了顿才道:“既回来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再说,我已经命人给鹤鸣姑娘准备好屋子了。”
鹤鸣被赵家下人恭敬地带了出去,她最后看了眼四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事重重地叹了声。
四宝没留意到鹤鸣的复杂心情,倒是见赵夫人跟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不觉怔了怔,顿了下才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夫人,我是鹤鸣在宫中的朋友,有句话想要跟夫人说道说道,不知夫人愿意听否?”
赵夫人这才注意到她,点头道:“请讲。”
四宝笑了笑:“鹤鸣总归是宫里的人,也不是任由夫人处置的,我知道夫人担心儿子前程,但这样的事最好不要在做了,不管以后如何…现在你们赵家上下都得对鹤鸣好生照料着,倘她在赵家有个什么闪失,于赵家就是灭顶之灾,还望夫人三思。”
这件事站在赵夫人的立场想,其实不算做错了,但带来的后果却无疑很严重,倘若今儿没找到鹤鸣,皇上一怒之下追究下来,整个赵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很不客气,赵夫人脸色先是有些难看,想了想才肃容道:“多谢提醒,我省的了。”
还是跟明白人说话舒坦,四宝听她应答诚恳,神色也缓了缓,转身走了。
她本来以为陆缜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的马车还在赵府不远处等着,她怔了怔才走过去,才走到跟前,陆缜的手就从里伸出来把她拎进了马车里。
四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脑袋朝下躺在马车里毛茸茸的毯子上,屁股被他重重拍了一下:“知道你今天错儿哪儿了吗?!”
第六十二章
四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涨的通红,划拉着四肢就要挣扎起来,她从四岁之后就再没被人打过屁股好不好!虽然陆缜着意放轻了力道,因此并不痛,但是这属于精神攻击啊!
她一张脸几乎红的发紫,也顾不得身份尊卑了:“你你你,你干什么呢!凭什么打我!”她想到马车外头还有人,忙压低声音道:“我做错什么了我!”
救人有错吗?托朋友帮忙有错吗?她最后不是还把人成功营救出来了,半点没麻烦陆缜,简直是魏朝版007啊,她都快被自己的智商和情商折服了好不好!哪里有错!
陆缜脸色像是结了一层冰碴子似的,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你好好想想。”
四宝忙活了一天,鹤鸣见她一脸怅然绝望不说,谢乔川看都没看她一眼冷着脸扭头就走,陆缜也是满脸气哼哼的样子,她折腾这么久连口热饭也没吃上到底她招谁惹谁了,做好人还做出毛病来了!
她想着想着也搓火了,不过目光对准陆缜那张脸又怂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这才冲出一句:“我想不出来!”
陆缜见这小东西还敢嘴硬,长而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把她从车围子上拎起来,柔软的身子对折按在自己膝头,这姿势…四宝头朝下就要挣扎,却被他制的死死的,三两下就把下衣扒拉下来。
四宝:“…”卧槽限制级来的猝不及防啊!!
虽然两人已经鼓掌过一回了(她以为的),但这种强行欢好恕她接受无能啊,她又不是抖M!她怔了会儿才拼命挣扎起来,半天从嗓子里憋出一句:“你不是说,不是说以后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吗!你说话不算数是不是男…”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说完,四宝又挨了一巴掌,这回没有裤子衣袍的遮掩,那份感觉就更强烈了,疼倒不是很疼,就是太他妈…刺激了!!
陆缜嗤笑了声:“你想什么歪念头呢?”他又是一掌下去:“这是罚你胡思乱想。”又再来一掌:“这是罚你嘴里不干净胡乱骂人!”他冷哼了声:“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吗?你要是当真不清楚,等会儿就让你好生明白明白。”
四宝全身上下皮肤都娇嫩之极,肌肤更是吹弹可破,挨了几个巴掌,转眼红印子就浮了上来,看上去好不可笑。
不过现在四宝可笑不出来,她血液都集中到脸上了,咬着牙,反手就要去捂住:“你放我下来!”
陆缜才不理她,一手把她的手拨拉下去,又轻轻拍了一下,不过这回力道更轻:“你今天错哪了?”
四宝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靠谱的了:“我,我早上吃饭的时候没擦嘴?”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对,我好像擦了啊。”
陆缜:“…”
他就知道这小东西只有动歪脑筋的时候才靠谱点!他气不过,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转眼就绯红一片。
四宝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了,只好跟陆缜商量道:“我,我真不知道啊,要不你直接说我哪里错了,想要我怎么认错,你想听什么,我润色一下再跟你说成不成?”
陆缜:“…”
他忍不住又拍了两下。倒是四宝竟有点诡异的别样感觉,脚趾不安分地蜷缩起来,脸上像是要冒火。
陆缜见靠她自己是想不出来了,只得把她按在膝盖上,冷冷提醒道:“你今天遇到这样的麻烦,为什么不派人来告诉我?”
四宝自打见到他来就知道是沈宁告了密,忍不住在心里吐糟了一下宁叔的大嘴巴,却没想到陆缜为这个发火,顿了下才道:“可是…今天出事儿的是鹤鸣,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她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我不能为了她强逼着你四处奔走吧?再说我觉着我能自己处理得当啊…”她说着说着努力扬起脖子看了眼陆缜的脸色,声音越来越轻了…
这话可以说十分有道理,不光有道理,简直是得体妥帖深明大义了!偏陆缜对她分的这么清明半点不觉得高兴,又是一下。
四宝哎呦一声,这回可不光是羞耻的,其中夹杂了点别样的婉转。
他正恼着所以没听出来,默然道:“你跟我要一是一二是二算得这么清?那那个宫女呢?你跟她就半点不计较了?!”
他说着突然正对上四宝清凉的杏眼,一双杏眼婉媚如水,他瞧得心头一漾。
四宝没觉察到,顿了会儿才闷闷道:“我是怕麻烦您太多您嫌我烦了。”她声音非常轻,还夹杂着浓重的鼻音,陆缜几乎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她就已经转了话头,一本正经地道:“要是哪一天您落难了,我也会这么奋力搭救您的。”
陆缜神色缓了缓,嘴上还是淡然道:“我没那么大的晦气。”
四宝听出他语气松动,正想插科打诨几句就翻身起来,他突然弯下腰,在那雪白的背上轻轻咬了个牙印:“这是赏你的,一天下来终于说了句像样的。”
按说此情此景应该很缠绵,不过四宝天生没啥浪漫细胞,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果这时候放屁陆缜会不会把她捶死之类的陆缜能听到她心声也会考虑把她捶死的念头…
四宝挣扎了半天终于获得了赦免权,吭哧吭哧地从他膝盖上爬下来,用袍子挡住两条腿,忍不住低低嘀咕了句:“我要是您的话,身边人做事能不麻烦我,我都恨不得每天烧三柱高香庆祝…”
她说着见陆缜的眉毛又扬高了,忙抱头嚷嚷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啥都没说!”
陆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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