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福娃渣爹种田吗 第25章

作者:小小桑 标签: 穿越重生

可若是让他买那个七两银子一盒的,他又真拿不出那个银子。可就是拿得出,买回去怕也讨不得章琴的欢心,倒是给她添堵了。

犹豫来犹豫去,香膏还没买,突然听胭脂铺外传来叫骂声,回头就看胭脂铺外已然围了不少人,花盼盼坐着的那辆板车前也围了不少。

花致远怕有人碰倒了车子,摔到花盼盼,便买了盒一两银子的香膏跑了出来,却见闺女已在车上站了起来,一脸好奇地朝争吵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别看闺女个子矮,但站在装满米袋的车上,倒是比旁人都高了一些,竟似看的颇有兴致。

花致远无奈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都是这般爱瞧热闹。

可仔细听着那边传来的争吵声,花致远竟也有了几分兴味,只因一男一女两道争吵声中,那道男声竟是韩家的那位少爷。

而争吵传来的方向正是在镇上甚有名气的锦乐坊,而争吵的内容颇也有些不堪入耳。

花致远常来镇上,锦乐坊是个什么处所他自然心知肚明,而与那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地儿出来的姑娘吵成一团的韩家少爷也甚让人无语。

这等人如今竟做了好田村的教书先生,好田村的孩子们可怜啊。

心下想着,花致远却没有多少担忧。

他本就不是心胸多开阔之人。虽说他之前认为教导孩童读书有些耽误赚钱,但因来自村民们的信任,即便是教书并不足以养家,他也坚持着没有舍下那些孩子。

可后来是那些村人听了韩孝武之言先舍弃了他,这便是村人不义在先,却也怪不得他。

心安理得说的便是他此时的心情。

甚至,此时听着韩孝武与锦乐坊的姑娘吵起来,他在摇头之余,竟还有些幸灾乐祸:这就是村里人贪便宜找到的先生,这般德行也不知将来孩子们要被他教成什么样子。

女子的声音尖利,“你这人脸皮真是厚的可以,听曲不给银子也就罢了,却还仗着会些功夫打人,各位左邻右舍给评评理,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教出来的混账,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了不成?”

第100章 真是想的美

女子对面的韩孝武也不甘示弱,“你们唱的那也叫曲子?可别说出来笑掉人的大牙。难听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还矫情的要死,明明就是出来卖的,非要装成唱曲的,咋不说你们咋把小爷骗进去的?早知你们这锦乐坊就是挂着歌舞教坊的名头,做着窑子的生意,就是跟小爷说破天,小爷都不会踏足一步,还想要银子?不砸了你们的假招牌就是小爷如今修身养性,养了出的好脾气了。”

“你说谁做的是窑子生意?大家给评评理,他这不是毁人名声吗?”

女子好似受到莫大的耻辱,声音更尖了几分,虽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也不好挑破,毕竟歌舞教坊与窑子,那也是差着好几个档次的。

旁边围观的听到这里却哗的笑成一片,有人道:“红姑,你那锦乐坊是做啥的,谁还不知道咋地?把人家小少爷骗进去,那也装不成正经地方啊。看红姑如此生气,莫不是人家小少爷没瞧得上你锦乐坊的姑娘?”

“说什么呢?我们锦乐坊里的都是伶人,可不是楼子里的姑娘。”

红姑被气的直翻白眼,有些话看破不说破,大家面子上还都能好看些,这一说破了可就是把脸皮都撕下来了。

“还说不是,昨日我一进去,你们就好几个姑娘围着我灌酒,好曲没听到一首,人倒是被你们上下摸了个遍。”

韩孝武闻言却好像得到了支持,指着红姑便数落起来,嘴皮子之利落倒能听出几分辩才。

可说出的话却让花致远不住摇头,着实是有辱斯文了,怎么瞧都是一副纨绔的无赖相。

更何况,与锦乐坊的女人都能吵作一团,还能占了上风,这人年纪不大,倒真是不羁得很。

得先生若此,村中的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花致远仿佛看到韩孝武有一日带着村中学童们喝酒做乐的场面了。

花致远无意再听下去,只怕听多了污耳。

收好香膏,推着车上的闺女和粮食回了院子。

进门时,院中多了两筐菜和一筐草,花喜喜和花睿正围着一大一小两只羊喂着,年纪还小的他们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何事,玩的倒是开心。

章琴把羊奶煮好,晾在一旁,见花致远和花盼盼回来,去车上把捆了脚的鸡拿下来,一刀一个宰了放血。

至于那几袋粮自然是花致远一袋袋搬到房中,这个小院虽不大,倒也有放杂物的厢房。

花盼盼端了羊奶,喊弟弟妹妹进屋同她一起喂虎头喝奶,却是想要给花致远同章琴私下说话的机会。

花喜喜和花睿年纪不大,却极是听她这个长姐的话,让进屋就进屋。

花致远瞧着便觉得这个大闺女真是太贴心了,机会都给他制造了,若是还抓不住,真就对不住闺女的细心了。

章琴正放着鸡血,就见花致远凑了过来,章琴冷着脸不与他说话,心里对花老太太的怨气如今有大半都怪到花致远身上,若不是嫁了这个男人,那老太太与她何干?

老太太不好,自然要怪这男人平常和多了稀泥。只凭着几句话就原谅了?真是想的美!

第101章 眼窝子浅

花致远没话找话,说了半天见章琴都无动于衷,可见这次是伤透了心。

心中暗叹一声,从怀中将刚买的香膏拿出来,“他娘,这些年你跟着我可是受了苦了,如今也赚了些银子,虽日子还比上不足,可你也该顾着自个儿些,我瞧着天一日比一日冷,你这手也要保养起来,今日路过胭脂铺,给你买了这盒香膏,你莫忘了拿来涂手。”

说着,将香膏盒放到章琴身旁的小桌上,章琴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家男人竟花了这般心思,哪里还记得生气,只觉得心里都暖了。

成亲多年,家中银钱都被婆婆捏在手里,别说是买盒香膏,就是吃穿用度都得婆婆点头。

她未出嫁时便是方圆百里内长相最美的姑娘,家中虽不富裕,却也舍得给她花钱买胭脂水粉,可成亲后花一文钱都得婆婆允许。

她也不好意思向婆婆讨钱买这些,久而久之便也只能如村中妇人般素淡着一张脸了。

只是瞧着香膏盒子,想着成亲这些年,花致远都没想过给她买过一盒胭脂,赚的银子却都给他娘败了,心里又生出几分怨念,眼泪竟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这一回真真是把花致远吓坏了,原本是要讨章琴欢心的,怎么却把人惹哭了?

瞧着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落到满是鸡毛污血的盆中,花致远竟脑抽地伸手去接,当时想的只是不想污水脏了章琴的泪水,谁知泪水接到手中,在章琴错愕的目光中,花致远红了耳朵,喃喃地解释:“水脏。”

章琴忍了又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戳花致远的额头,到底是手上还沾着鸡毛,章琴收回手,只瞪了花致远一眼,可之前笑也笑过了,这一眼瞪的也不那么有气势。

花致远见了‘呵呵’傻笑,突然就仿佛找到他们成亲之初时的感觉。

那时他们还都年少,他英俊,她娇媚,一转眼,却相伴了彼此大半的人生,将来还要继续相伴相持下去。

或许将来的人生中父母都将离去,儿女也会高飞,在这世上彼此才是最亲近之人。

花致远想着,只觉有一团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滋生,又酸又涩又有那么点甜,眼窝子也有些发热。

眼看男人也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章琴有些手足无措,成亲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花致远哭过,这是被老太太伤得太重了?

可男人这一哭,让她原本就不甚坚定的怨恨,瞬间便土崩瓦解,竟跟着花致远一同掉起了眼泪。

花盼盼带着弟弟妹妹进到屋中,原想着留给爹娘独处的空间,可听着听着外面就没了动静,不但没有花致远献殷勤的讨好,也没有章琴欲迎还拒的娇羞,难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盼盼扒着门缝朝外看,就看到执手相看泪眼的夫妻俩。

好家伙,这是啥话没说就哭开了?

花盼盼哭笑不得,也不好说是从前过得太憋屈,所有情绪一朝释放了,还是感动了彼此。

但不管是哪样,这情形倒像是感情升华了呢。

第102章 没眼力见儿

“姐,虎头把一碗奶都喝了呢。”

花睿一句话,打破了院中的静谧又温馨的气氛,章琴一惊之下才发觉她此时与花致远相对而哭的模样不大好看。

好在孩子们都在屋中,赶忙要找帕子擦去泪水,可手上都是鸡血鸡毛,又怕染脏了帕子。

脸上却突然被花致远用袖子胡拉了两把,抬头就见花致远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去泪水,另一只袖子也在他自个儿的脸上胡拉着。

夫妻俩再四目相对,只觉之前太过好笑,一把年纪了,怎么瞧着瞧着就哭开了?

但同时却好像打开了心结,花致远轻声在章琴耳边道:“往后为夫还给你买香膏香脂。”

章琴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了起来,日子似乎也越来越甜了呢。

花盼盼放开捂着花睿嘴巴的手,在这小子头上敲了一指,凑在他的耳边小声骂了句:“没眼力见儿的,看你干的好事儿。”

花睿不知自个为何被骂,也学着大姐扒着门缝朝外看,却只看到娘在给鸡拔毛,爹去井边提了清水,将拔了毛的鸡放到清水里投洗。

他似乎也没干啥没眼力见儿的事儿啊。

章琴将鸡下到锅里,花致远进屋取出文房四宝,花盼盼赶忙跑过去研墨,花致远笑:“我闺女真有眼力见。”

花睿在旁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爹就会夸姐姐,睿睿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好孩子。”

不就是研个墨嘛,这就有眼力见儿了?难怪姐要骂他没眼力见儿,至少他就没想到要给爹研墨。

“嗯,睿睿也是有眼力见儿的好孩子。”花致远瞧着儿子圆嘟嘟的脸,想了想又加了句,“只比姐姐差了一点儿。”

说实话儿子也真是招人稀罕,但做为家中长子,可不能娇纵了。

花睿便得意地看着花盼盼,“姐,听到没?爹也说睿睿有眼力见儿,往后可不能说睿睿没眼力见儿,要不睿睿就和爹告状。”

花盼盼无语垂眸,只卖力地研着手上的墨。

花致远却是一愣之后,几乎瞬间就明白花盼盼为何说他没眼力见儿了,一张老脸瞬间羞成了大红布。

磨好墨,花致远在桌上铺了一张纸,提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掩饰脸上的臊热。

待写好后,花盼盼瞧着竟是一张雇工的告示。

告示写好,章琴也端了一小盆刚用面搅的浆糊出来,花致远端了盆便出了门。

告示就贴在小巷口的一棵树上,刚贴好花致远还没来得及回去便被人拉住,“花秀才,你这写的啥?给念念呗?”

好田村三十往下的年轻人,几乎人人都认得些字,但在好田村外,识字的人却少之又少,十个人里都未必能寻得一个,告示贴在这里,引来不少人围观,却没一个能念得出来的。

对于村外之人不识字者居多,花致远之前也没想起,如今听人说让念,倒也没对着告示念,直接道:“花某在此摆了一个摊子,想要招两个帮忙之人。只要手脚勤快,工钱从优。”

第103章 招工

一听是招工的告示,围观众人中便有人便打听起工钱,此时农忙已过,很多人都赋闲在家,若是能做份工多份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花致远倒也没定很高的工钱,在溪江镇上,工钱最高的自然是扛包出力的,其实就是做伙计的,而如酒楼食肆这些打杂的伙计也分了几等,收入最高者自然是大酒楼中的伙计,他们的工钱未必高,但每月客人的打赏却是不少。

但这些酒楼挑伙计也极严苛,首先要相貌好,手脚麻利,人也得瞧着干净嘴甜,据说镇上最好的酒楼中的伙计,每月只打赏就能赚几两银子呢。

但一般食肆中,伙计每月工钱也是三百文到八百文不等,这些人便很少有打赏可拿了。

花致远不想苛待人,但也不想给的工钱太离谱,毕竟他们每日出摊最多也就两个时辰,虽出摊后就忙了些,每日给个二十文也不算少。

而灶间的活也不可能外雇人。

听花致远说工钱是按天给,每日二十文,便有很多人心动了,毕竟只是在摊子帮忙,再忙也就忙两个时辰,这钱赚了还不耽误别的活计,立时就有人打听可否来帮忙。

花致远挑了四个瞧着干净的,让他们今日先在摊子上帮忙,待今日结束后再决定留下哪个。

不管最终能否被留下,至少今日二十文工钱算是能赚到了,这四人自然是高兴的。

还没出摊便主动去把摊子摆了出来,又是擦桌子,又是将小桌子小杌子摆得整整齐齐,连原本干干净净的碗都给又洗了一遍,再擦得锃亮,花致远瞧着都有些不大适应,但眼时瞧着倒是个顶个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