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榻 第1章

作者:挥墨染蝶 标签: 穿越重生

《公主榻》作者:挥墨染蝶

  文案:

  李漱鸢被驸马和外室女陷害,深陷一场风月丑闻的漩涡。新帝为保全皇室名节,密赐她鸩酒一杯了断。

  重活一世,她终于再次出降,只不过这一次,嫁的是当朝宰相房相如——前驸马的义父。

  大婚之夜,她得逞地看着英姿翩然的宰相,拍着软榻笑得娇艳,“郎君,过来坐。”

  她的双肩柔润,穿着齐胸的锦绣衫裙,刚巧露出肩头一块梅花烙印般的疤痕。

  玉中带瑕,令人惋惜。

  可李漱鸢从未在意,上辈子她说过,这是她和房相如唯一的联系。

  但这辈子从此时起,便不是了。

  春宵帐暖,房相如轻轻揽过她的腰,臣服般俯身低首,第一次灼热地烙吻上她肩头的疤痕,低声问:“此生可如意了?”

   *双重生,半架空唐,莫要考究

  【预收文《小菩提》】

  洛阳城的雨一下就是数日,她记得驸马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秋雨连绵。

  她掀开车辇的帘子往外看,见街边有一人坐在摊前一刀一刀地篆刻图章,她愣住,叫他抬起头来……

  从此,人尽皆知丧夫一年多的华阳公主府上养了一个面首,传闻他的脸与那逝去的驸马几乎一模一样。

  夜里,华阳抬臂环上他的腰身慢慢沉沦,只有她知道,他不是他。

  终于有一天,他见她与一清俊书生攀淡,忍不住破门而入,抵住她,逼问道:“你到底喜欢的是谁?”

  *半架空唐,莫要考究。HE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爱情战争 重生

一句话简介:宰相今日自荐枕席了吗

立意:盛唐女性积极争取的自我意识

第1章

  

  暮商时节,长安城秋雨连绵,天空像蒙了灰纱似的,迷迷濛濛,晦暗不堪,看得叫人心里发堵。朱雀大街上半天也没个行人,仔细一看,原来大多是躲在那透着光的酒肆里,饮酒吃豆,对长安城里的那件“大事”议论纷纷。

  

  石板路上的水洼,几双官靴快速踩过,飞珠溅玉,却没在酒肆停下,背影直直往城南那头的公主府去了。

  

  紧闭多日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那晦涩的声音磨得漱鸢心中发麻,顺着声向门口看过去,那身影颇为熟悉,淡淡道,“都说了不吃。拿走吧。”

  

  幼蓉是她的贴身婢女,端着饭菜立在门口片刻,却还是进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道,“公主虽然被禁足了,可饭还是要吃啊。” 说完,又燃起两盏烛灯,才叫这屋子总算亮堂些。

  

  火光跳动起来的一刹那映在漱鸢脸上,幼蓉抬头望向她,不禁心下一惊。

  

  侧靠在斜榻里的人美得毫不吝啬,眼角眉梢有曾经张扬过的痕迹。只是现在她面色苍白,神色憔悴而散漫,浮在脸上那层妆容将她曾经的美丽渐渐隐去,明月似是不再落入她眸中。

  

  漱鸢被光亮刺了眼,缓缓睁开眸子,慵懒道,“谁让你点灯了?”

  

  “公主恕罪,”幼蓉闻言连忙后退一步,跪在塌前,道,“奴婢只是想着让堂屋亮些,公主也能……有些精神。”

  

  这话落在漱鸢耳朵里,却是冷不丁呵了一声,冷眼地瞥向那盏烛灯,“精神?……这是让我有了精神,好去赶着投胎么。”

  

  漱鸢说着慢慢起身了,自己探手拿了杯茶抿了抿,只觉得苦涩味杂,亦没有加她最爱的酥酪。

  

  也罢,如今她是犯了大罪的禁闭之人,哪里还有往日的待遇?

  

  幼蓉想到什么似的,赶紧把今天中午听来的消息如实说了,“听闻陛下已经下令处斩了那两个道士,亦问责了公主府的内侍监,想来马上就要给公主解禁了,公主是陛下的妹妹,陛下一定会宽宏大量的。”

  

  漱鸢引着袖子慢慢拭了下嘴角,漠然一笑,将茶杯放回去,寒道,“本宫本就无错,何谈等陛下原谅?”

  

  说着,漱鸢的思绪飘回了那日,她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去紫竹林里独居小住几日。可那天一朝醒来,竟发现床榻上多了几件道士的衣服。她正奇怪着,恰逢驸马宋洵带人来给她送东西,目睹了屋中的一切。她正百口莫辩,谁知家丁又从院中的水缸里搜出来两个裸着上身的陌生道士,皆战战兢兢地“招了”。

  

  几个线索串在一起,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出一场风月之事。

  

  风言风语迅速蔓延了整个长安城——最受先帝宠爱的永阳公主竟然偷着同道士相好,这样香艳的皇室丑闻被添油加醋一番,终于落到新帝耳中,惹得龙颜震怒,先是责令市坊一律禁谈此事,后又禁闭李漱鸢于公主府,但凡当日在场之人一律关押大理寺严审。

  

  忆及这曾经繁花似锦的公主府,便想起了驸马宋洵,以及那晚宋洵带着笑意递过来的那盏花酿……

  

  定是那酒中有蹊跷。

  

  漱鸢首当其冲疑心于他,也是万事有因才有果。

  

  说起来,宋洵并非她心中属意之人,可天意弄人,一道无法抗拒的圣旨斩断了她所有的愿想。

  

  回想起出降后的日子,虽没有琴瑟和鸣,可也算平淡如水。刚开始还算过得下去,可终究日久见人心,宋洵不仅不是个良人,甚至是个心猿意马之辈。

  

  起初,她常诏他去公主府陪她下双陆棋,他却渐渐变得魂不守舍,时常握着棋子滞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漱鸢当时只道是他繁于政务,于是不再诏他来陪着。

  

  而后先帝驾崩,她即便无心于他,这日子和规矩还是要继续下去。却不料有一日,侍女悄悄来报,说亲眼看到宋洵和一位陌生女子在柳树下纠缠不清,拉拉扯扯。

  

  她是公主,便需得有公主的尊严,漱鸢终于怒不可竭,立即诏令宋洵来欲要个交代。  

  

  宋洵还真的来了,带着些精致的点心和花酿,他向她赔罪,低眉俯首地向她敬酒。漱鸢被哄着喝下两杯,谁想竟一下子睡了过去。

  

  她不曾想到那样清秀的一张面孔底下是如此狠毒的一颗心,竟安排了这样一场“丑事”在自己头上。

  

  想起当日对峙朝堂之时,宋洵在新帝面前那痛心疾首的“诉苦”,仿佛自己真的辜负了他一般。

  

  新帝是她的异母兄长,平日并不亲厚。他那皇后以前是从四品上的宗正之女,初进宫的时候曾与她生过龃龉,如今也趁机落井下石,是欺负她没了父亲。

  

  若是先帝在,她又怎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此时,只听院子里一阵骚动,公主府里仅剩的那几个内侍拦不住人,只得匆忙跑来禀报,话音刚落,几双官靴停在房门口,朝屋内人喊道,“陛下有旨!”

  

  漱鸢往门口的影子看过去,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就着幼蓉的手起身,长跪于地上,“臣妹接旨。”

  

  “永阳公主涉紫竹林道士一案,永阳公主骄奢淫逸,败坏皇室名节,且与驸马都尉宋洵两相不和。现朕令永安公主与驸马和离,另赐鸩酒一杯,自戕保节。钦此。”

  

  骄奢淫逸?败坏名节?

  

  漱鸢早就预料到似的,悠悠俯下身子拜过,又起身接旨,凄然一笑,“臣妹领旨。”

  

  她这个九兄必然是嫌此事丢尽了皇室的颜面,所以留她不得了。可自己的冤屈,谁有相信呢?物证确凿,人证又一堆,加上宋洵那虚伪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