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妃升职记 第67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夏桐得知是太后宫里的人亦松了口气,她相信蒋太后不会伤害孩子,但这位婆母为否抱着别的目的呢?

  贵妃和淑妃这两位蒋氏女都无所出,倘蒋太后要将敦敦交由侄女抚养,那也很有可能。

  夏桐虽不乐意,可她还在产褥期,自己都照顾不好,遑论照顾孩子,倘这时去跟蒋太后理论,只怕三言两语就会被堵回来。

  看来只好等出月子再说了。

  主仆几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静坐着,一直到日光西斜,宁寿宫还是没半分动静,春兰实在坐不住了,“娘娘,让婢子去问一问吧。”

  秋菊亦踊跃举手,“我也去。”

  内心那股歉疚感让她斗志满满,拼着得罪老祖宗,她也得想办法将小主子全须全尾带回去。

  明知那里是龙潭虎穴,这两个丫头却是一往无前,夏桐感念自己得了一双忠仆,可她也知道,倘蒋太后执意将孙子扣下,光凭春兰秋菊的分量肯定是没法劝服太后的——只怕还没进门就被人赶出来了。

  正要劝她俩打消念头,再细细商量个稳妥的主意,忽闻外头一阵踢踏的足印响起,刘璋轻快地迈步进门,节奏如华尔兹一般优美流畅。

  夏桐一眼看到他怀里大红色的鲜艳襁褓,立马惊喜伸手,“敦敦!”

  刘璋亲自将宝宝放到她怀中,打趣道:“朕就知道你会牵肠挂肚。”

  这么说,他是特意去太后宫里将孩子要回来的?夏桐还以为他不肯费这个心呢。

  面上假模假式的道:“其实敦敦让娘娘照看也没什么,陛下何必多此一举?”

  刘璋一眼看穿她的虚伪,作势道:“那好,朕这就让敦敦跟他亲祖母团聚去。”

  夏桐忙抱着孩子往身侧一躲,不敢再装逼了,巴巴问道:“陛下是怎么跟娘娘说的?”

  怎么太后这么容易就撒手了?

  刘璋道:“朕可不是那种爱耍心眼的人,太后因在病中,想沾沾孩子的喜气,痊愈得快些,朕就直说了,那您不怕敦敦过着您的病气?太后就悔得把孩子给朕了。”

  夏桐:……

  她看不像是悔的,是气的。

第79章 秘方

  宁寿宫内蒋太后正憋闷着。

  老人家生病当然是真的, 可未必有她说的那般严重,之所以夸大其词, 不外乎是希望皇帝尽点孝心,让她一把年纪能多看看孙子。

  可皇帝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孩子抱走了,好像她这位母后成了瘟神——她又没害痨病!

  蒋太后不怪自己装病,只怨皇帝儿子太过狠心,就因为那块肉是夏氏生的,便什么都不顾了。

  其实蒋太后还没决定将敦敦交由谁抚养,侄女虽然亲近,可蒋碧兰太鲁莽,蒋映月又太深沉,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可以, 她倒想将敦敦留在宁寿宫,那孩子的确讨喜——可蒋太后也知道, 自己偌大年岁,承担不起养孩子的辛苦。

  本来只想吓唬一下夏氏,让她莫仗着恩宠就作威作福, 等出完月子,再认真来宁寿宫求上几天, 蒋太后没准会开恩将孩子还给她, 结果呢, 皇帝一番做作,让她的工夫都白费了!

  蒋太后更认准这狐狸精天生就会迷惑男人, 坐月子都不安生, 哄得皇帝从孝子变成逆子。

  蒋碧兰坐在她下首, 恭恭敬敬端着一碗药, “太后……”

  蒋太后哪还有心思喝药,劈手就将汤碗夺过来,“行了,皇帝都走了,你装孝顺给谁看?”

  蒋碧兰嘴一扁就要哭,她孝顺起来是真的孝顺嘛,怎见得就是装的?

  蒋太后见多了鳄鱼的眼泪,凭她怎么表演总是不信,只淡淡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你贵人事忙,以后不必常到哀家宫里来了。”

  蒋碧兰急道:“那难道就让夏氏将孩子夺回去?”

  蒋太后瞪她一眼,“人是她生的,又不是你肚里爬出来的,到底谁抢谁?”

  蒋碧兰可没觉得道义上哪点过不去,“话虽如此,可祖宗规矩,低位嫔妃生的孩子都须交由高位嫔妃抚养,虽说她如今已是昭仪,可到底不曾位列妃位,由妃位上的主子来养不是更妥当些么?也更显得皇长子尊贵。”

  蒋太后听着很不顺耳,她自己当年的孩子便是才出世就被仁和皇后抱走,所以母子感情始终不好,结果侄女反而来揭她心上的疮疤。

  偏偏蒋碧兰半点也不觉得自己踩着雷点,犹自说得痛快,“姑母您当年都能欣然将孩子交出去,怎么轮到她就百般不舍了?这夏氏未免太矫情了些。”

  蒋太后厉声道:“住嘴!”

  这一声犹如雷霆贯耳,蒋碧兰下意识收声,怯怯道:“太后,您怎么了?”

  蒋太后强忍住没对她发作,只疲倦扶额,“没事,你回去吧。”

  见姑母下了逐客令,蒋碧兰只好委委屈屈起身,同时向床畔的常嬷嬷投去疑惑的一瞥。

  常嬷嬷素来最疼她的,此时也只好轻轻摇头,表示不便多说。

  蒋碧兰只得带着满腔疑惑离开。

  常嬷嬷望着这位娇小姐的背影,心道贵妃不止智商硬伤,情商也是硬伤啊,太后娘娘昔年被迫母子分离,心里难道会好受么?

  偏偏蒋碧兰还拼命往她伤口上撒盐,就算太后真有扶持蒋家的念头,可见侄女儿这般无情无义,念头也得打消三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贵妃娘娘怎么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

  夏桐在床上枯坐了四五天,只觉整个人都要发臭发霉了,不能洗澡便罢了,勉强可以拿热毛巾擦一擦身,头发的痒可实在难以忍受。

  末了还是平姑帮她想了个法子,说是有一种香粉,均匀的撒在头皮上,再用篦子缓缓梳通,可以去屑止痒,且不生油垢。

  夏桐于是有样学样让春兰试了一遍,果然感觉头皮松快多了,虽然比不上清水洗头那么洁净,可在坐月子这种特殊情况下,已经是缓解不适最好的办法。

  于是她每日早起都让春兰给她篦一遍头发,之后便有小厨房呈上花生猪脚汤或竹荪炖乌鸡,为的是尽快催下奶水来。

  可每日喝这两样难免腻味,夏桐便想变着法儿的改善一下口味——当然,是在不影响育儿的前提下。

  因听说御膳房最近到了一批刚剖好的新鲜猪肚来,夏桐于是突发奇想,让小厨房做碗胡椒猪肚鸡来,这可是一道广东名菜,从古流传至今,而且也是下奶的好东西,她如今喝最合适不过的。

  春兰为难道:“娘娘还在坐月子,那……奴婢让他们不放胡椒好了。”

  胡椒可是回奶的。

  夏桐一听便急眼了,胡椒猪肚鸡怎能不放胡椒?这等于吃火锅没有火锅底料嘛!

  可考虑到自己哺乳的强烈意愿,夏桐不得不压抑住自己对美食的强烈渴望,跟春兰打了个商量,将猪肚鸡里的椒盐量减半。

  最后呈上来的便是一碗半咸不淡的鬼东西,香是挺香啦,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夏桐唉声叹气喝着,感慨做母亲的真是不容易,她才刚升职做了妈妈,就恨不得再去转世投胎了。

  不过当小半碗猪肚汤喝完,夏桐就感觉胸前涨呼呼的,低头一瞧,前襟已湿了大半,还以为是汗湿的,及至将那液体捻起一瞧,白白的却不像汗珠,还有股淡淡的甜香,她这才惊喜唤道:“春兰,快把敦敦抱来!”

  能够亲自哺乳,这对夏桐来说可比猪肚鸡珍贵多了。更令她庆幸的是孩子也很懂事,半点不嫌她臭,趴在她身上吮得津津有味呢。

  夏桐得意道:“看吧,养娘哪有亲娘好。”

  春兰心道您是没看到小主子喝奶时的那股贪馋劲儿,只要他一嚷饿,谁的奶都来者不拒,几个乳娘为了争功,暗地里争风吃醋了好几回呢。

  不过为了避免打消娘娘的积极性,春兰决定暂时别对她说了。

  不过敦敦在夏桐怀里的确老实得多,乖乖躺着,不像在奶娘那里又吵又闹,可能真是母子间天然的吸引吧。

  春兰正感叹时,就见夏桐倒抽了一口凉气,龇牙道:“快!快把他从我身上抱走!”

  小兔崽子劲儿倒大,都快把她给嘬肿了,夏桐感觉胸前隐隐作痛。

  春兰慌忙上前帮手,“娘娘,您没事吧?”

  夏桐低头瞧了瞧,“没事。”

  还好敦敦没长牙,否则这会子恐怕已经出血。

  夏桐再次感叹为人母的不易。

  好在那小胖丁已经吃饱喝足,悠然打着饱嗝,夏桐暂时也能松口气了。

  正要让人找件干净衣衫换上,就见秋菊来报,“冯美人来了。”

  冯玉贞如今待她可是越来越亲近,在她宫里也是出入自如——关雎宫的侍卫训练严明,连只苍蝇都能防住,唯独见了冯玉贞便两眼发直,把本职工作都给忘了。

  这宫里的下人除了常青,冯玉贞大概没带怕的——偏巧今日常青不在。

  夏桐不得已,只得传她进殿。还好自己在坐月子,正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梳妆不更衣,也不算不合礼数。

  冯玉贞要向她行礼也叫她免了,“都是自家姊妹,何必拘束?”

  冯玉贞于是浅浅鞠了一躬,趁势坐在窗边那张太师椅上,看样子竟是长谈的架势。

  她端详了夏桐一般,不无艳羡的道:“姐姐生完孩子,倒是更显风韵了,真叫人妒忌!”

  夏桐只当她在溜须拍马,虚虚应了声,“是吗?”

  接着让春兰将妆台上那面小靶镜取来,这一看却愣住了,原以为月子里蓬头垢面,必定会憔悴不堪,谁知镜中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眉不点而翠,唇不涂而朱,就连眼珠都格外的黑亮有神。

  虽比不上冯玉贞那般相貌精致无可挑剔,但却是另一种更健康、更具有烟火气的美。

  难怪冯玉贞都有些眼热,“姐姐用了什么珍贵的保养方子?竟瞒得一丝不露,说出来也好让咱们长长见识。”

  夏桐矜持的一笑,“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

  那灵泉水的作用她当然不会告诉冯玉贞——但灵泉水似乎也没这种神效,之前她也用了,虽能丰胸增肌,但体现出的更像是一种“拔苗助长”的效果。

  远不及镜中看到的那样惊艳,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夏桐推测应该是灵泉水与她体内的孕激素共同作用,以致于那灵泉被她自身所“同化”,呈现出更为和谐的发展。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发现。

  冯玉贞见她懒得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她今天本也不是为这个而来,“姐姐虽然对我多有隐瞒,我这人却不爱藏私,正有一物要同姐姐分享。”

  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来。

  夏桐原以为是冯玉贞从外头寻来的好故事好话本子供她消遣,及至摊开一瞧,却发现是类似五禽戏那样的图谱,每页都有好几个动作,合在一起便成了健美操。

  她却有些看不懂,“这是做什么用的?”

  冯玉贞见春兰忙着倒茶没注意这边,便悄悄附耳道:“这是个缩阴方。女子时常练习,行房时可使欢愉加倍。”

  夏桐唬了一跳,急忙丢开。

  冯玉贞却珍而重之地拾起,又吹了吹上头的灰,责备道:“姐姐羞什么,你是生过孩子的人,不比我还懂得多些?我原也是为你着想才寻来这本秘籍,姐姐难道没见过,多少女人在生产之后便失了丈夫的欢心,眼睁睁看着别的女子爬到头上,不都是因为床笫之间那点事么?”

  这个倒是实话,生完孩子的女人多数肌肤松弛,私隐之处更不消说。夏桐虽没认真验看过,可也模糊感觉这是难以逾越的关卡——不说现在,光怀孕后期就隐隐有漏尿的迹象了,可见这种属于不可抗力。

  不为了房事,为了一个健康的泌尿系统,她也要多多努力。

  想了想,夏桐还是忍着羞耻将那本小册子捡起,一边脸红一边翻看着。

  可她也知道,冯玉贞主动来进献这本珍贵的秘籍,必定另有所图,遂开门见山道:“你想要什么?”

  进宫这一年多来所得的赏赐,夏桐的小金库都快装满了,如今可谓名副其实的富婆,买下区区一本册子自然不在话下。

  冯玉贞却忸怩道:“姐姐,我难道是贪慕虚荣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