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妃升职记 第7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王静怡开门见山便道:“请姐姐屏退身边随从。”

  夏桐见她神情严肃,猜想是有什么要紧事,只好依言照做。

  殿内只有她们两人,王静怡也不卖关子,从怀中取出一个洁白的瓷瓶来,“我听说陛下受头疾所累,苦恼不已,因此特来襄助姐姐。”

  夏桐咦道:“你如何得知?”

  “姐姐不用管,只要知道此药必效就行了。”王静怡说,“当然,我知姐姐心存怀疑,那也无妨,只要掺上一点在陛下的茶水里,自能安神入梦,缓解痛楚。”

  这么说倒是立竿见影。夏桐见她一片好意,只得收下,可她知道王静怡不会白白卖她这个人情,遂问道:“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呢?”

  王静怡微微一笑,“我这样的身世,哪敢奢望别的,只求姐姐别忘了我这个人就行了。”

  当然她也留了个心眼,那瓷瓶中的灵泉水是经过稀释的,疗效大大衰减,只能缓解头痛之症,却不能根治——这么大的功劳,她当然不肯拱手让给旁人,倒不如说夏桐只是她的一块敲门砖。

  等陛下见识到灵泉水的功效,自然会主动来找她。王静怡有这个把握。

  *

  是夜,皇帝果然又派了安如海来迎接。这回夏桐吸取教训,在柔福宫先用了些点心垫垫肚子,免得半夜饿得难受。

  她当然没忘记王静怡的交代,只不过,她可不会傻到偷偷掺在茶水里——谁知道里头是药还是毒,哪怕是迷情香之类,一旦被人察觉,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过念在跟王静怡素日的交情,夏桐不得不帮她这个忙。

  防人之心不可无,最正确的法子当然是开诚布公,是福是祸都由王静怡自己担着。夏桐既不想抢她的功劳,也不想占人家的便宜。

  于是她坦坦荡荡将瓷瓶取出,也将王静怡那番话不增不减复述了一遍。

  皇帝的态度看起来十分冷淡,“太医院这些年都束手无策,她家中又不行医,能有什么法子。”

  夏桐诚实的道:“说是她家中一个祖传的偏方,对治疗头风症极其有效。”

  刘璋兴致缺缺,“既是偏方,那就更不用试了。”

  病从口入,他是天子,身份尊贵,怎会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何况,头风也只是一个说法,他这病本来跟头痛无关。

  夏桐因见识过他犯病时的坏脾气,有心劝他试一试——她可不想成天跟个阴晴不定的人打交道,尤其这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皇帝显然这一类的话听多了,多说几句便不耐烦起来,见夏桐竭力举荐那位小姊妹,遂冷着脸道:“你这样信任她,不如由你亲自为朕试药,也好让朕放心。”

  夏桐听这话有几分吃醋的意味,不由愣了愣。

  可天子一言九鼎,夏桐也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将瓷瓶掀开,仰脖灌了下去,纵使这药未必对症,但想来王静怡也不敢伤及龙体。

  令她意外的是,原以为良药苦口利于病,可这药水入口倒是甜滋滋的,还有股清冽之感,怪好喝的。

  一饮而尽后,夏桐将空了的瓷瓶呈给皇帝,表示自己已然照做。

  刘璋这才满意,拍了拍枕畔空位,殷切的道:“快上来吧。”

  简直像相好的情人急于偷欢。

  夏桐小小的腹诽了两句,老老实实躺到皇帝身边,任由他揽着自己半边肩膀——明明一副急色模样,两人的关系却这样纯洁,夏桐都怀疑皇帝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刘璋却陷入熟悉的宁静之中,很快沉入梦乡。

  次早两人又是同时起身,夏桐正窸窸窣窣穿衣,就发现对面的男人紧盯着自己不放,不禁羞涩道:“陛下在看什么?”

  刘璋的视线落在她颈下雪白的一团,“朕怎么觉得,你这胸脯好像略大了些?”

  夏桐起先发怔,及至醒过神来,想也不想脱口便道:“流氓!”

  说罢赶紧找了床锦被将上身牢牢覆盖,挡住外泄的春光。

  刘璋:“……”

  他真不是故意调戏,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谁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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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误会

  夏桐亦有点自悔,虽然登徒子是事实,可骂皇帝耍流氓,这就有些大不敬了。

  她嗫喏道:“陛下,妾不是那个意思……”

  刘璋颇没好气,“无妨,是朕没说清楚。”

  夏桐心想本来就是你的错,哪个正经人会盯着女孩子的胸脯瞧的?

  但皇帝已给了台阶,夏桐也不便揪着不放,只好顺坡下驴。她低头瞧了瞧,觉得皇帝所言不无道理,从前那搓衣板一样的身材,如今好似玲珑浮凸的玉雕,虽然只是小山丘一样的坟起,对她而言已经很满足了。

  正在发育期的女孩子,难免爱注意这些小事。

  刘璋就见她兴兴头头起床洗漱,浑然忘了方才的不快,心下好生纳闷,难怪常听人说六月天女人脸,他身为男子实在捉摸不透。

  这一日夏桐依旧没留下用膳,且婉拒了皇帝用辇轿送她回宫的提议,这几天来来回回,她对路径已熟悉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能回去,实在不想太过张扬。

  谁知刚出乾元殿,她就被王静怡叫住了——这女子鬼鬼祟祟藏在柳树荫下,似乎等她等了颇久。

  王静怡一见她便急忙问道:“陛下喝了那药不曾?”

  脸上有几分紧张,亦有几分欢喜。

  虽然实话不好听,夏桐也不打算瞒她,“陛下不肯用,认为来历不明的偏方会有损龙体。”

  王静怡脸上毫无意外露出失望,转瞬又急急道:“但,那方子真的很有效,只要一试……”

  夏桐打断她,“既如此,何不拿去太医院检验一番呢?”

  哪怕是现代开发个新药也得经过临床三期实验呢,她这么贸贸然前来邀功,夏桐若是皇帝也难免起疑。

  王静怡顿时哑然,她哪敢暴露灵泉的秘密?万一人人都知道她有这个包治百病的宝贝,岂非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定会怎么死呢。

  再说,倘若太医院复刻出灵泉的配方,她这张底牌就不值钱了。

  王静怡可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垂头揉着衣角。

  夏桐劝道:“别急,眼下时机未到,或许等哪日陛下头风发作,你再将灵药呈上,到时便能引起注意了呢?”

  王静怡却蓦地抬头,紧紧盯着她道:“姐姐,你该不会故意骗我吧?”

  不怪她多疑,这宫里哪来什么知心姐妹,灵泉虽有奇效,保不齐有人藏私,私下隐瞒不报——生怕别人抢了她的风头。

  王静怡越想越觉得如此,望着夏桐的目光也渐渐不愉起来。她跟夏桐本就没多深厚的交情,因没有旁的路子,才只好借她的手,谁知道夏桐是否真心想帮她的忙?

  不背地里使绊子都算不错了。

  夏桐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辨是非,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于是也懒得再解释,淡淡道:“信不信由你,你既有把握,就另请高明。”

  她可懒得上赶着学雷锋。

  王静怡咬着嘴唇,待要转身离去,夏桐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她道:“那安神茶果真是治头风的么?”

  王静怡一阵心慌,生怕被人瞧出端倪,忙定了定神,“当然。”

  不敢再逗留,赶紧告退而去。

  夏桐则站在原地沉吟不语,要是猜得没错,她胸部的发育应该是那盏安神茶的功劳——这些天她的饮食与平常并无不同,又没多吃木瓜之类的东西,怎么会突然膨胀起来?

  看来王静怡应该也有个特殊的金手指,只是误打误撞,让她沾了点光。

  这宫里还真是能人辈出啊。夏桐摇摇头,那颗咸鱼之心更咸了点。

  *

  回到柔福宫西殿,服侍她的两个宫婢急忙上前相迎。说来也巧,这两人分来时,已由内务府赐名为春兰、秋菊,再加个冬梅都能凑一桌四季麻将了。

  见投缘,夏桐也懒得改名字,就这么叫了下去。

  春兰性子沉稳,秋菊更戆直些,可为她着想的心是一样的——这宫里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她回来,二人便说起,麟趾宫适才派了个姑姑过来,请夏桐去走一遭。

  麟趾宫是贵妃蒋碧兰的住处,夏桐不禁皱眉,“她来做什么?”

  虽说蒋贵妃如今算半个后宫之主,妃嫔侍寝后循例该去拜见,可夏桐还没正式承宠呢——她相信蒋贵妃应该看过彤史上的记档。

  春兰摇头,“奴婢也不知。”

  夏桐忖度着,估计皇帝连着三日命她伴驾,到底还是引起了那些高位嫔妃的戒心——可见这位蒋贵妃并非气量宽宏的人物。

  那就更不能马虎了。

  夏桐振作精神,“替我更衣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关迟早得面对的。好在,如今多了安如海这条门路,谅着贵妃不敢太难为她。

  等梳妆打扮来到麟趾宫,夏桐就见正首端坐着一位云髻高耸的贵妇,一旁临窗的座位上那名女子则稍稍年轻些,二人皆衣着华丽。

  夏桐估摸着这该是蒋氏姐妹,遂俯身下拜,“柔福宫夏氏参见贵妃娘娘,昭仪娘娘。”

  临窗的女子笑道:“你怎知我是谁?”

  夏桐恭敬道:“蒋家双姝颜色不凡,名动京师,妾在家中便有耳闻。”

  这话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蒋氏姊妹的确都很漂亮,姐姐蒋碧兰明艳出众,妹妹蒋映月则温婉可人,可见蒋家基因不错——皇帝脾气坏归坏,相貌亦随了蒋家一路,帅得没话说。

  蒋映月以扇掩口,“你倒是会看眼色,嘴巴也甜,难怪表哥片刻也舍不得离开你。”

  夏桐不说话了,人家摆明了找茬而来,这时候怎么说都是错。

  蒋碧兰看她坦然自若的模样,心下却暗暗恼火。虽然知道皇帝不喜蒋家,可见他纡尊降贵去追逐一个没落伯府家的小姐,这口气叫人如何咽得下去?

  尽管彤史上未有记录,蒋碧兰却是半信半疑,她太了解皇帝了,从小性子就深沉得可怕,纵使在彤史上做点手脚也不是没可能的。

  兴许这夏氏已经承宠,皇帝却故意隐瞒不报呢?就为了怕她遭到他人毒手。

  如此更见得皇帝对夏氏的偏爱。

  蒋碧兰越想越不舒服,目光下移,就看到夏桐微微耸立的酥-胸,虽然隔着衣裳,与选秀那日的情状却是迥异。

  蒋碧兰记得清楚,选秀那日这夏氏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干瘪豆芽菜一般的人物,怎么如今倒丰润了许多?她故意让御膳房克扣例菜,应该不会是吃胖的。

  胖也不会只胖胸部。

  只能说是经历人事了——蒋碧兰虽未正式侍寝过,可自小博览群书(也包括各种杂书),对于男女之事自认还是有几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