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 第64章

作者:坐酌泠泠水 标签: 爽文 女强 穿越重生

  孟举人在首饰设计这一行做了也有好些年了,甚是有名,徐信达不可能不知道。

  “这家银楼请了孟举人给他们画首饰图。”黄兴慢悠悠地捏了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

  徐信达大惊:“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那岂不是、岂不是……”

  他没说下去,一把抓住黄兴的胳膊:“你赶紧把这事禀报给二公子。那孟举人,可是如今画首饰图最厉害的一个了,至少在京城这块儿是这样。对面请了他,那咱们还有活路吗?”

  黄兴抹了抹嘴,脸上的笑容更盛:“你知道他们请了孟举人后干了什么吗?孟举人才干了两天,一张图还没画出来呢,就被他们给赶出来了。”

  “啊?”徐信达张大了嘴,“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黄兴又往嘴里扔了块点心,一边咀嚼一边撇嘴,“因为孟举人不服气自己画的首饰还不如许姑娘的价高,埋怨了两句,就被他们赶出来了。”

  不待徐信达说什么,他就得意地瞥了对方一眼:“孟举人气得要命,我们的人去跟他接触时,他直接应下了咱们的聘请,答应为咱们裕隆阁画首饰图。价钱也不要那么高,只需要一百两银子一幅图。对面撷宝斋给他的可是一百二十两一幅图。”

  徐信达听到前半句还很高兴,心里暗爽;可听到最后一句,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一百二十两一幅图?你去核对过吗?”

  徐信达终究还是小市民心理,即便被那位“五爷”和二公子教育了一通,还是觉得花一百两银买一幅首饰图太贵了。对于撷宝斋肯花一百二十两买孟举人一张首饰图,他不能理解的同时,也表示怀疑。

  孟举人画首饰图的价,他隐约是知道的,好像是八十两一张。

  许熙是侯府小姐,又在上学,即便买她的首饰图,也买不了几回;她画的首饰图又极新颖,跟市面上流通的大不一样。所以对于二公子执意要买许熙的首饰图,徐信达意见还没那么大。

  但孟举人是以此为生的,画的首饰图虽然不错,却万变不离其宗,新颖程度比不上许熙。再加上他的镶嵌首饰图也是一样的价钱,这个成本就高了。

  花这样的价钱买的首饰图,制成的首饰必然要用好原料。这样一来成本就极高了。要是卖不出去,那亏的可就大了。来上几次,一座银楼亏垮了都有可能。

  所以银楼给这些画首饰图的人的价钱,都很谨慎,轻易不会涨上去。

  这一百二十两的报价,黄兴其实也怀疑。但他没地方去核实。他总不能雇了孟举人,还跑到撷宝斋去问吧。

  而且孟举人难请,他可是知道的,京城多少银楼想请孟举人请不着呢。也不知当初撷宝斋的人是怎么把孟举人给挖过来的,没准就真出了高价。

  所以对于孟举人说的价钱,他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打算等二公子回来后请示一下。如果二公子觉得价高不想雇,再叫孟举人走人就是了。以孟举人画首饰图的速度,也就是一张首饰图的事,一百两一张,亏也亏不了多少。

第146章 姑苏城

  许熙可不知道这些,撷宝斋开业她根本就没去,老老实实地呆在书院里上课。

  作为一个设计师,她只需要在撷宝斋开业后收集一些数据,看哪些式样的首饰卖得好,哪些卖得不好,以此来掌握市场动向,调整自己的设计方向。

  安安心心地上课之余,她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始期待赵元勋等人的归来。

  许熙在撷宝斋和书院过得悠闲自在,绥平侯府里这些天却鸡飞狗跳。

  在那件事的第二日早上起床,魏氏想催促大夫人杖责后把人提走,就发现正院里跪了一溜的下人,大夫人一脸怒气,她才知道李木一家竟然连夜逃跑了,差点没晕过去,当场就跟大夫人闹了一声。

  但大夫人多年掌家的威严在那里,再加上朱家也不是能随意拿捏的,并不比魏家差,魏氏并不敢太过份。

  但发现是三夫人苏氏的人放走的青柳一家后,那可不得了了,她直接揪着苏氏闹腾了好一阵,把苏氏骂得晕过去,直到老夫人喝止,把她训斥了一通。

  “不就是一家下人吗?又不是金子打的,统共能值几两银子?为了这个,你跟你大嫂闹一场,跟弟媳妇闹一场,这就是魏家的家教?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几两银子就能闹得家宅不宁。说出去,谁敢娶你魏家的姑娘?”

  说着老夫人又吩咐大夫人:“不管那几个下人是怎么逃出去的,终是你看守不利。你从你私账上拿五十两银子给你二弟妹,这件事就了了。”

  她又瞪魏氏:“你要再闹,我就带着人去你魏家,问问你魏家陪的下人到底有多金贵,让魏家姑奶奶为了这几个下人,不尊长嫂,与弟妹增罅隙。莫不是你叫那几个干了杀人放火等见不得人的勾当,心虚了,这才这么着紧。要是这样,你们魏氏的姑奶奶我们侯府可不敢要。到时候我叫老二直接给你一封休书,你带着你的陪房回娘家过去吧。”

  这一番话,噎得魏氏差点气晕过去。

  那是几两银子的事吗?是几个下人的事吗?真是气死她了。

  非她还真不能闹。再闹下去,就坐实了她叫青柳一家杀人放火的事了。

  魏氏不是个能控制脾气的人,否则当初许熙回侯府,她明知道不能对许熙不好,惹人怀疑,可许熙一顶撞她还是忍不住发作,最后闹得许熙趁机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一回跑了李木一家三口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的青柳的弟弟,还受了老夫人、大夫人和三房的气,她心里憋着一股子邪火,回去就迁怒于李嬷嬷,指着她发了好一通脾气,还让人把李嬷嬷关在柴房里,不给饭吃。

  李嬷嬷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心里又担忧自己儿孙的安危,再被魏氏这么一折腾,没几日,直接就病了,高烧不退,嘴里还一直说胡话。

  想想李嬷嬷经手的那些事,又担心她说胡话把这些事说出来,魏氏倒宁愿她死了呢。

  死人的嘴是最牢靠的。

  可如果李嬷嬷在她手里,李木一家子还投鼠忌器,在外面最多躲藏起来,或是被大夫人、三夫人留在手里也不敢把她的那些阴私事往外说;一旦李嬷嬷死了,李木一家对她恨之入骨,那岂不就逼着他们揭露她?

  “把李嬷嬷抬回来,洗澡换衣,再让厨房给她熬点米粥。让她喝了粥,便请施郎中来看看。”她吩咐道。

  “二房那边如何了?”大夫人坐在自己的院子里,问周嬷嬷。

  “把李嬷嬷从柴房里抬了出来,请了施郎中来瞧过了。”周嬷嬷道。

  大夫人颔首,望着园子里开始落叶的树木道:“侯爷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算了算日子,姑苏那边的事也该处理得差不多了吧?

  ……

  姑苏城府衙门口的一间酒楼临街的包厢里,赵元勋正坐在二楼的窗边朝外张望。坐在他对面的,是朱氏的大哥、临安伯朱和豫。

  “二位爷,她来了。”朱和豫身边站着的护卫首领杨弘轻声提醒。

  赵元勋和朱和豫精神一振,定睛看去,就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了过来,在离衙门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里面下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

  她站在马车旁,犹豫半晌没有动弹。

  跟着马车一起过来的一个男子走到她身边,跟她说了几句什么,老妇这才慢慢朝衙门口走了过来。

  跟她说话的男子没动,扶着老妇下马车的丫鬟也没动,都停留在原地。

  老妇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走到衙门门口,上了台阶,拿起鼓锤捶响了立在门口的大鼓。

  “咚咚咚”,鼓声沉闷却远扬,衙门门口站着的两名差役很快把老妇捉进了衙门里。

  原先劝老妇的那个男子,早已在她拿起鼓锤的时候就快速离开了那里,留下两个惶惶然不知所措的丫鬟和车夫。

  赵元勋和朱和豫对视了一眼。

  朱和豫站起来道:“走吧,回去。”

  两人也不走正门,而是直接从后门出去,直接上了停在后门的一辆青桐油骡车,乘车到了离城门口不远的一处地方。

  赵元勋没有下车,握住舅兄的手:“大哥,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的。”朱和豫拍拍他的肩膀,“一路注意安全。”

  他抬头又叮嘱赵元勋身后的护卫:“照顾好你家爷。他身子不好,宁愿走慢些,也别着急。一切有我们。”

  赵元勋下了骡车,上了一辆马车,跟马车里坐着的一个富家翁打扮的男子见了礼后,就换了一身下人装束,又伪装了面容,蹲在了马车角落里。

  朱和豫看着富家翁出具了路引,又给守门的官兵塞了一把钱,马车顺利地出了城,急驰而去。

  他舒了一口气,吩咐道:“回去。”

  骡车没有回衙门对面的酒楼,而是进了一个两进院落里。

  早就有护卫在那里等着了。朱和豫还没下马车,他就上前禀道:“爷,成了。”

  朱和豫看向京城的方向,微微点头:“好。”

第147章 要挟

  姑苏府衙里,姑苏知府张顺退堂后,拿着供词回到后堂,直接把供词摔在了桌上,坐到椅子上,脸色十分不好看。

  跟着他进来的师爷史茂典摸着胡子,思忖着开了口:“这个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跑来自首,掀发的还是绥平侯府的夫人,除非活腻歪了。她家还有儿子、孙子呢。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人指使。要不是利诱,要不就是拿着她儿子、孙子的性命逼着她来的。十有八九是后者。”

  他在张顺旁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所以东翁莫要烦恼,且等着有人上门便是。”

  张顺将茶水一饮而尽,摇摇头叹息道:“我烦恼的不是这个,而是平白无故被搅进这种事里。”

  史茂典点点头,也叹气道:“谁说不是呢。”

  大宅门里的阴私事,数不胜数。一般很少有人会跑来报官,毕竟人都是要脸面的。可这人却直接叫人上了衙门,把时隔十四年之久的一件阴私事抖落了出来。

  事情,还跟京城的绥平侯府有关。

  张顺是十六年前中的进士,家中虽富裕,有点小权势,但跟京城勋贵圈却没有什么交集。

  他们这些当官的判案,最头疼遇到的就是勋贵。这些人有的权利挺大,有的空有爵位没有实权。但即便没实权的,人脉关系也盘根错杂,不知道跟京中哪位大人甚至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亲戚。惹恼了他们,自己的乌纱帽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不管这背后的人是谁,涉及到勋贵,东翁办案也要谨慎再谨慎,宁愿拖久些,也别妄下决断。”史茂典劝道。

  张顺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等背后之人冒头,我先写封信给京中的恩师,打听一下情况,再行定夺。”

  他长叹一口气:“怕就怕背后之人走了这么一步棋,不会让咱们拖延。”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偏房去换了一身便服,挥手道:“走罢。咱们且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导这一出戏。”

  史茂典知道,如果他们不走出衙门,背后之人是不方便找到他们的;只能是他们出去,才会知晓那人是谁。

  与其在这里猜哑谜,倒不如出门去会会那人。

  两人吩咐了几句,便领了两个护院一个小厮出了衙门,漫无目地地在街上走着。

  果然,不足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个随从打扮的人上前,对张顺道:“这位可是张大人?我家爷邀大人到前面茶楼一叙。”

  “你家爷是谁?”张顺问道。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给张顺递了一张纸条过来。

  张顺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临安伯朱和豫”六个字。

  那人还担心张顺不知道自家主子,笑道:“我家爷在吏部任职,想来大人也听说过?”

  张顺点点头。

  朱和豫如果只是个伯爷,他还有可能不知道;但朱和豫在吏部任职,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地方官的任命、升谪、考评,可全在吏部官员的手中呢。

  京官比地方官高一级,这是定律,更何况是手掌乌纱帽的吏部衙门?朱和豫虽只是个正五品,但像张顺这样的正四品外任知府,如果没有门路,恐怕还巴结不上朱和豫呢。

  知道背后之人是吏部京官,张顺心里的苦涩味更浓了。但无论事情棘不棘手,这杯茶他势必得去喝的。

  “请前面引路。”张顺对那人道。

  史茂典自打张顺做官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做师爷了,两人行事向来十分默契。

  他没理会那人,而是对张顺道:“东翁,那封加急文书我还未写完,您去喝茶,我就回衙门赶公文去了。”

  “行,你去吧。”张顺点头,又转过头来朝那人道,“请。”

  那人似也不在意,引领着张顺去了前面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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