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月28日
赵氏辖内古怪的行业也多。
办报纸、杂志的,登台名伶花边新闻之类。
灵气炼制的影珠,几乎家家都有。影珠可播放录制在影符上那些能演会动的话本故事。也可以直播另一个地方,正在做的节目。
济物孟氏,成了最大的影珠炼制方。又有配套的话本故事编排剧。
其它各山门修士固然也在里面小赚了一些,大家日过过得其乐融融。
等时间进入了逢魔年间,四海所有人都早已忘记水境之险。
腐坏之地的净化,也日渐缓慢。
赵氏与济物到是很上心,但不是自已辖地的地方,也不好过多插手。
虽然已经十分退让谨慎,却还是因此,与各山门发生了许多摩擦。
元祖与大姑姑归化天地之后,谷娘子接任济物山主人,又五百年,谷娘子归化后,济物主人的位置,便落到了孟园孟峻山身上。
降魔九十八年末。
四海之人人过得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之际。
有一个消瘦到可怕的人影,凭空从已废弃的水境石坊门中跌落出来。
这石坊门,就算水境还开着的时候,就不大使用。只是个象征性的东西。后来神祇归眠的时候到是用过。但自从水境关闭,就一直荒废着。
几千年过去,现在不过是爬枯藤的破烂石碑。
四周甚至还布满了农田。
如果不是风雪太大,必然会有田中劳作的农人发现竟然有人从水境中出来这件奇事。
那人满身煞气,站在风雪中,仰头看向天空。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四周的植物便都枯死了。
他低头看向那些灰败的小东西,敛去煞气,又看了天空许久,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一直看到日光西下,才举动蹒跚地顺着田梗向远处去。
他经过村庄的时候,在自家院中给鸡笼盖棉被的农人见到雪中人,免不得好奇,大声喊他,到自已家暂蔽风雪。
并借了自已衣裳给他换洗。
见到他身负灵器,知道他是修士,虽然看上去狼狈,想着相貌因是不俗,但等他换洗完出来,却还是不由得自惭形秽,不敢与他同坐。
他到也习惯了别人这样待他,静静吃完了他们奉上的食物。放下筷子,才问些闲话。
比如,今年是哪一年了?
蚩山现如何?
济物又如何?
农人其实也知道得并不太多。
蚩山是什么地方,听也没有听过。更别说蚩山叫姜的娘子怎么样。
济物到是知道。
“济物山主人与夫人,千年前已寿尽,携手归化于天地了。那正是我阿爷在世,做七十大寿那年。所以记得清楚。”
客人静坐了好久。
农人只见他身上灵气翻涌如神光,连忙跪拜。
等他们再睁开眼睛,客人已经凭空消失。而桌上放着几颗金色的灵珠。
这么贵重的东西,足够普通的人一世花用,却用来换了这些粗茶淡饭,实在叫他们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跑到院中,雪地上并没有人离去的痕迹。客人杳无踪迹。于是对着天地大拜。
没几天,四海便有传言,说蚩山临江君已经回来了。
这叫各山门的尊上,大为震惊。
临江君这个称号,还是他们师长辈的人口中提起过。
此事便结伴住蚩山去,但却并没有见到蚩山主人。
只有曲尾出来,应付。
他看上去,红光满面,只说:“我家主人身体不适,不见外客。”
尊上们便有些不高兴,只说,鹿饮溪这个人,恐怕真的从来没有进去过水境,如今又来装腔作势。可才出口,便只觉得修为像是被什么东西全吸走似的,内丹也有爆裂之势。才惊觉,鹿饮溪竟然已破突极境,轻易就可以置一山门尊上于死地,哪里还敢再纠缠。
只连声告罪。
多的一句也不敢说。
只有济物山现任主人孟氏弟子,叫孟夜的那个,虽然修为最低,但讲话铿锵,不卑不亢。
曲尾对他到十分客气。
至于询问水境中情况的事,也回答了几句:“我家主人说,人们只看到神核光树,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光树之影。主人入境之后,查实‘祟’为神光之影。水镜中的暗黑便是这神光之影的缘故。光尽而影现。神祇同时归眠,以一起影力暴涨,再加之代代遗留的影子还未消散,与之融合为一本,是以产生了‘祟’。”
孟夜问:“却不知临江君是如何处置?”
曲尾乜视着这些人,说:“我家主人,已经将被俱灵识的祟,抹去了元神。又将神光之影归化于已身,以免生乱。还请诸位,净化腐地之事再多上心一些。水境中异族当时可是为救四海,甘于自困,受了几千年极夜到如今还在其中受苦。诸位到是心宽体胖。明年夏至,若还有哪家辖地上仍有腐地未除,可别怕我家主人不留情面。”
各山门尊上,为祟的事震惊,窃窃私语。因之前被鹿饮溪那一出手所威慑,惧怕于鹿饮溪的修为,连声应承:“不敢怠慢。”
连忙各自散去。
毕竟没几个月就会到夏天了。
曲尾只请孟夜留下来。
等人都走了,曲尾请他到花厅坐下说话。
“我家主人得知,济物这些年仍在寻找阿姜。”
孟夜沉声说:“先祖姑姑与元祖归化时,也因为这件事心中不宁。家里长辈说,阿姜是在我济物出的事,又是当时的茶娘子不懂事所致。虽然说,她也不知道红绳如此要紧,无意而为,但到底是她做的。并且,先祖姑姑把阿姜与我家的渊源也在私下记载了下来,我听了深以为,不论阿姜是哪里来的,都是赵氏后人。是谷娘子阿妹。她如今下落不明,我们自然不能不管的。时任家主的叔叔,也是这么说。”
曲尾听他这样说,且一脸诚恳,并不是虚言,这才把袖中的纸推到他面前。
上头是幅地貌图。
“公子感应天地,说应该是在这里。”
孟夜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皱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无尽山吗?”
无尽山几乎把整个四海东面的区域分成两半。如果能横跃无尽山的话,一边是济物,一边正是蚩山。
不过因无尽山中山瘴厚重,直冲九天,连灵气都无法匹敌,所以一向被视为天堑,是少有人深入的。不论是多高的修为都是绕着走的。
一时即高兴,这件几千年的疑案终于有了结果,可又为难:“这里是绝地,谁都进不去呀。”
曲尾说:“三日后,公子缓过来些,便与你同去。到时候,你与我在外头接应就行了。家里也要准备起来。公子说,出来后最好还是呆在莲花池,那里有灵泉可以修养。于阿姜身体有好处。我这几日也会备些要用的药,到时候你一并带回去。或有不够,也只管差人来蚩山。总归我们这里,药是尽有的。”
孟夜起身谢他。
他连忙拦住:“只是有一桩事,公子要我与你交代。”
“不知道是什么事?”
“若是阿姜什么也不记得,到也不必将公子这个人说与她知道。”
孟夜不解:“什么也不记得?哪些事不记得?所有事吗?”
曲尾摇头:“公子去过仙冢的天道神殿,一切事他已晓得了。独不放心,两人齿轮离得太近,恐生纠葛。所以,改了改齿轮的痕迹。”
孟夜愣住。
这话现在说得轻巧,但当时必然是付了极大的代价。对鹿饮溪的修为更加敬畏。
“所有事阿姜都会记得。公子说,只有记得,那才是她自已。她该记得她当初是如何孤勇。这世间,少有女子能做到这样的事。但关于公子的,恐怕是不会记得了。在她心中,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家公子。”曲尾看着孟夜认真道:“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会再相见、再相识。”
孟夜回过神笑说:“四海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怎么可能再不相见……”
“公子说,从无尽山回来之后,他不会再迈出蚩山一步。”曲尾打断他的话。
孟夜站了好久,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阿姜。这个名字,他自小就常在长辈说话的时候听到几句。后来长大些,便要看家中典籍。也有一本是先祖姑姑写来,记录关于她的事。
其实看上去,他到觉得,只是寻常大胆些的人而已。
曲尾微微叹气。只催促他:“郎君去吧。准备那些东西,还要些时候呢。被子也要侍女晒得蓬松些。”陪他出去,连细微的事也一路交代。恨不得与他一同回去。
分别的时候,孟夜忍不住问:“曲先生,元祖与先祖姑姑留下来的册子,对于当时的事有些部分语焉不详,赵氏那边,也说不清楚了。临江君在神殿中,可得到了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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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今日的风儿有些喧嚣
孟夜做好了准备, 三日后,带人驾车,依约前住无尽山。为方便行事, 还多带了两名侍女。
山脚下已停了辆马车,曲尾拢袖而立, 静候着。
见他来, 浅浅礼了礼:“郎君。”
他以为鹿饮溪在车上,正要上车去见礼,曲尾却说:“公子已经先进去了。”
孟夜向无尽山中张望,边沿处到也还好,只是越深,所见之物便越是扭曲。就仿佛高热之下,连空气都异变了似的。又像是有看不见的力量,在无声地翻腾。
“无尽山从来没有人深入进去过。”身后孟夜带来的人,不免得低声议论。
“临江君修为真是不可估量啊。”
“我听说, 元祖与先祖姑姑在的时候, 临江君就已经修为了得,有与元祖一战之力。如今几千年往复,又在水境中有了奇遇。恐怕当今四海,所有修士加起来,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了。”
“孟观鲸比他如何?”
“我听我师父说,孟观鲸比当年的临江君到是比得。可见在嘛, 呵。”
“对了有个小娘子, 叫宁铃,你们可曾听说?她是谷娘子那一支的后人,随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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