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月28日
吃饱喝足后,便坐在那里含糊出声叫孟夜帮自己准备些祭奠用的东西,之后还得找块风水宝地。
孟夜不由得一下子坐直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们得先去瀛州赵氏大府。阿碑……赵氏仙灵已然归化了。”她垂头低声说。飞快地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时,眼眸红肿:“这些年,它一直庇佑我。所以我才没事。”
眼泪珠串一样地落下来。
并一本正经地说:“我为了它的死,十分伤心。得先哭一会儿。”
就真的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实在是伤心伤情的模样。
又丑又难过。
孟夜在想,也不知道两件事中,哪一件叫她更难过些。
不过他又觉得,要是自己问她,她也只会说些什么诸如‘今日的风儿有些喧嚣’这样狗屁不通的鬼话。
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只吐了口浊气,吩咐外头的人,转道去瀛州。
作者有话要说: 会甜!!!马上了!!!
不要鬼叫!不要痛心得在评论区嚎啕唱起伤情歌来!
我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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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今日的风儿有些喧嚣(二)
一行人到瀛州时, 正是大半夜的。
城中寂静,一片黑漆漆。
但赵氏大府却是灯火通明,正门处有一队人提灯静候。
领头的一身繁华锦衣。
孟夜下车, 十分意外:“陈先生。”
申姜跟在他身后,抬头便看清楚, 那是陈三七。几千年过去, 仍风华正茂。面容俊秀眉眼凌厉,一看便是个长年在上尊们身边行走办事的人。
四海之人都知道,天下有两位先生是最顶顶大名的。
一位是临江君身边的曲先生,一位是赵氏的陈先生。这两人虽然是仆役,但身份非同一般。即使是哪个山门的尊长见了,也要称一声先生以示尊敬,不敢直呼其名。
此时见到孟夜这样的晚辈,到也十分恭敬,躬身:“得知申娘子要来, 郎君便差我在这里等。”又向下车来的申姜看, 显然是不认得她,浅浅作礼:“这位怕是申娘子吧?”
申姜想起来,陈三七是没有见过她原貌的:“你叫我申姜就好了。”
“郎君得了信,便一直未睡,我领小娘子过去。”
他口中只说郎君,并没有提名字, 但孟夜似乎已然知道是谁了。申姜满腹疑惑, 示意他带路,可免不得暗自揣测。
一行人入了大府,便换轻车。
路上申姜想起来,惊讶地问陈三七:“不会是赵沉舟吧?”
陈三七只恭敬说:“正是。”
虽然沉稳可也忍不住, 多看了申姜一眼。
好多年没人这样直乎其名了。
“他还在可太好了。他如今可还康健?”申姜追问。
这是怎么说话呢,孟夜给她使眼色。
被陈三七看了个正着,略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陈三七敛眸回说:“从早些年,便不大好。但今日听闻来信,知道小娘子回来了,很是高兴。叫下仆在院中备了小茶果酒。说要和小娘子痛饮一场。”
申姜心情十分复杂,又问了一些赵沉舟的琐事。
陈三七都一一答来。
申姜又问他:“你呢?你可还康健吗?”
陈三七有些意外,少有人这么问他。大约是因为,他一向看着十分精神,还能再活个几千年的样子。而申姜的眼神实实地都是关切。
顿了顿才说:“已定下不日便,归化天地了。”
孟夜十分震惊:“却并不曾听闻。”
“谷娘子结丹后,我便自祭为赵氏侍灵,跟随左右不知几载。后谷娘子过身,到如今,也已许久了。谷娘子去时,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吴姜的下落,当日茶娘子顽劣,她身为长姐,未能加以约束。今日既然已有结果,我也该归眠于落星湖中,告与娘子知道。”
申姜凝视他,在他身上,完全没有那个猥琐老头的影子在。
大概因为,他一直记得自己是谁,不曾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
他说完微微调整坐姿,转向申姜道:“谷娘子去时自责,身为长姐,却未能尽职护佑妹妹。若早知道,当日就是把茶娘子那爪子砍下来,也不能叫她乱来。”
申姜想到在赵府的时光,想到自己与辰谷在小山村长大,自己总惹祸,辰谷总骂她,可虽然骂得凶,是舍不得真的罚她的,顶着要把她耳朵扯掉。也想到家中穷困,辰谷为了给她吃些肉,一个人入山野中去,差点命也没了。自己当时实在是吓怕了,只喊着,我不爱吃肉了,再也不吃肉了。
“阿姐如何能全怪在自己身上?”申姜低声说:“当日我也有不是。觉得茶茶实在烦人,故意逗了她几回的。她气得恨,才想个法子,非要叫我也难过一下不可。她也不知道,会是这么大的祸事。”又轻轻笑了一声:“遑论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哪会知道能闯这么大的祸。”
陈三七长久凝视她,虽然他早知道关于申姜的事,但听说,与真的在面前证实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直到现在,与申姜对视,才觉得,是当初那个小娘子回来了。
虽然面容有异,但神色间,细微的表情是没有变的。
“娘子受苦了。”
申姜摇头:“一开始到也自怨自艾。可回想起来,每每遇事,总有人帮着我,从来没有真的走到绝路过。可见天意眷顾。想做的事,最后也已经达成了。再说苦字,未免有些不识相吧。”说着笑了笑。露出一大排的白牙,到是如春风,明媚得很。
“姐姐在世时,过得欢喜吗?”她问。
陈三七徐徐说起辰谷。
修行十分努力,也肯上进,结丹后一百多年,便能独当一面了。但在姻缘上就差了一些:“对方是独子,自然要绵延子嗣的。但大姑姑与元祖定下了,等两人去后,谷娘子要守济物。哪可能去做主母。于是就散了。我陪娘子去,回来路上到也未见她有什么伤心的神色。后来的夫君,是济物弟子。夫妻和睦,也算恩爱。有子女七人。因净化腐地时,照顾感染的伤患而种下病根。再加之,修士生育总是对身体有害的,有句俗话,每生一个便如同去了半条命。于是归化了。后遗骸,被对方带离了济物,一道归乡隐居。后年年,到是都有派人,来赵氏请安。近年才渐渐淡了。数年前我曾亲自去探望,也算兴盛。”
又说起赵沉舟:“赵氏先祖的事,后还是临江君想了个办法。他将落星湖封印起来,并与一后嗣结定为一体。后嗣所承受,皆与落星湖共通。”
申姜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与渊宅差不多的原理吗。
都是借后嗣来镇。并一体共通,可借其力保平安。
“郎君每年都需受八十一道天雷。目地就在于化去先祖之力。先祖已经多少沉睡,未再生事了。”
“原来如此。”申姜不动声色地说:“那可该好好感谢这位临江君。”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陈三七大约是知情的,并不因为她表现得不认识京半夏而惊讶,只是顺着她的话说:“是该如此。是以,从来家里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分一些送到蚩山去。固然他们也不缺,但是一片心意。”就好像她本来就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孟夜看了她一眼。
她间隙对他无声嘿嘿笑。
孟夜瞥开目光,懒得跟她说话的样子。
申姜又问陈三七:“你活够了?”
这样直白,陈三七莞尔:“很够了。”
“歇一歇也好。”申姜只是说。
到了地方,陈三七先下去。
她低声与孟夜说:“到也不必叫他知道我还记得,又要烦心。你少说话。”自然指的是蚩山那位临江君。
孟夜满不在乎,只说:“我省得。又不与我相干。”
到了院门口,陈三七并没有请孟夜进去,只推开门,恭请申姜跟着自己。
孟夜也并不离开,只候在门口。
申姜进去后,与陈三七走过去重重庭院。
看到一路过去,电灯一样的灵光灯挂在回廊上,只觉得新鲜与亲切。转身还见到做了雕花的水龙头。
入了后院,陈三七推开院门,便退走了。
申姜进门去,便见一个青年坐在院中花树下吃酒。
抬头看到她,便高兴地招手:“快来。我等你很久了。”
仿佛只是与她约好一道吃个饭,她来得迟了些而已。
中间没有隔着几千年时光,也没有各种波折。
申姜走过去坐下。
十分满意:“菜色不错嘛。我最喜欢吃水煮鱼头。”
赵沉舟便与筷子她:“我还能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快尝一尝。我得了信,下午去钓的。”兴冲冲的:“中午也没吃饭吧?”
“吃什么呀,就吃了点子点心。甜腻腻的,我不爱吃甜的。”
“我就知道。”赵沉舟招呼,叫侍人端炉子与火锅上来。
又问螃蟹整好了没有。
申姜任他忙碌,撸起袖子给他把酒倒上,也给自己满了一大杯,一饮而尽很是惊讶:“啤酒味啊。”
赵沉舟转身坐回来,也很意外:“是吗?这是新酒,他们超我说的法子酿的,我也还没来得及尝。”他在梦中,是没有界限的,什么样的世界都经过。
“你喝。”申姜伸手与他。
他就着申姜的手,喝了一大口,睁大眼睛:“嚯!还可以。”
两个人吃得到也畅快。
交杯换盏,喝得满面红光。赵沉舟掀了袍角扎在腰带上,一脚踩在椅子上,给申姜 讲自己多牛B。唾沫横飞。
“你信不信?你说你信不信吧。我不吹牛B!”
“我不信!”申姜喝得脸红脖子粗‘啪’一拍桌,指着他摇头:“你们男的,不行!这事指定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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