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容绾
培元德自然也看见了:“奇怪,不在里头侍候娘娘,是要跑哪去。”
“喊住她。”
亘泽盯着快要跑出视线的身影,发话。
“巧心姑娘请留步。”培元德高喊,阉人的嗓音本就比一般人来的尖细,加上培元德刻意提高声量,想当做没听见都难。
巧心喘着气回头,看见墨色身影,腿一软,脸色跟着塌下。
亘泽一踏入玉龙池,便看见趴在池边上的人儿,这场景似曾相似,和那日大婚一样。
左不过那时候是背影,此时则是正面。
女子趴在池边昏昏欲睡,头不断点着,完全不怕有人闯入的胆大模样,亘泽无奈摇头,但嘴上的弧度是怎么样也抑不住。
方才拦下那步伐仓促的宫女,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宫女对他们“昨晚的激战”有所误会。
宫女眼中的“施暴”是他昨晚留在女子身上的温柔记号,想起那肌肤的触感,拇指搓磨着掌心,昨晚留在手中的温度和滑嫩仿佛从未消散。
蓝渺渺没有丝毫防备就这样趴着,直至身子腾空,这才猛地睁眼。
“啊——皇,皇上。”
昨晚和她亲昵不已的男人将她打横抱起,猝不及防,蓝渺渺搂着他的脖子,深怕掉落池中。
但此刻她最害怕的还是,她垂眸看着裸/露的身子,身上一丝不挂,尽管昨晚已经坦诚相见,还是令她无所适从。
搂住脖子的手越发紧,亘泽知道昨晚折腾过狠,出声安抚:“别怕,朕不会碰你,只是看你睡在池边,怕你凉着。”
“池里都是温泉水起可能会凉……”
见蓝渺渺不信这说辞,一脸防备,亘泽无奈解释:“昨晚是朕不好,一时控制不住,你别怕,好不好。”
亘泽的道歉,令蓝渺渺受宠若惊,鱼水之欢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更何况是帝王。
鹿眸里的愕然被捕捉到,亘泽将她安置在美人椅上,手撑在一侧,蓝渺渺被迫只能平视,无处可逃。
“芙蓉,你接受朕的道歉吗。”
那声“芙蓉”再度将蓝渺渺的思绪给带偏,忍住神色异样,喉中如鱼梗在刺,艰难开口:“恩,接受,臣妾接受。”
那一瞬的茫然,亘泽看的心疼。
他知道“芙蓉”二字肯定会勾起蓝渺渺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但没法子,他要蓝渺渺时时刻刻将他记在脑海中,不能忘。
深幽的凤目直盯着她看,蓝渺渺动了动身子,手从亘泽身上撤下,抵在胸膛前,小推一把。
“皇上,您能先回避一下吗,臣妾要更衣。”
话说的越发小声,脸蛋整个垂下,耳根子泛红,亘泽岂可能不知道蓝渺渺这是在害羞,伸向那泛红的耳根。
如电流般窜入身子,不光是蓝渺渺,就连亘泽也是用上十二万分力气才将心中那股邪念压下。
“慢着,朕先替你涂抹药膏 ,你再更衣。”
“涂抹什么?”
蓝渺渺一噎,想起身上的痕迹,一块块的青红紫红,被巧心称作“施暴”的东西。
想到这,再次平视帝王的目光,果真见到他眼眸深处的笑意,唇瓣勾起:“自然是被认定为“施暴”的伤痕。”
“……臣妾可以自己来,不需劳烦皇上。”
“有些地方,你看不到,不好涂抹。”
蓝渺渺咬着唇,一副不情愿,亘泽知道她的后怕,也清楚是昨晚造成的,语调又放柔一些:“别怕,朕帮你涂抹完后倍,就离开玉华池,说到做到。”
看那眼眸里真挚的神色,加上亘泽打包票保证,蓝渺渺半信半疑应了。
但后来真正的样貌却是——
女子羞红着脸紧咬下唇,忍住想从嘴中溢出羞人的呻/吟,而男人一本正经,呼吸明显凌乱,替她肿胀之处涂抹膏药。
而后踏着慌乱的步伐,步出玉华池。
蓝渺渺总算松了口气,拿起膏药涂抹剩余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才慢悠悠从玉华池里出来。
身上的衣物还是方才皇上拿过来的,淡水色立领马面套,材质偏厚,就适合在这个季节穿在身上。
上头的花纹精细,和先前宫里的绣娘技术似乎不同,大概是是新请的绣娘?
这穿起来的触感,挺像是从前府上特地去京城袖珍阁定制的服饰。
蓝渺渺摆弄着袖口,回到朝阳殿寝宫,早膳已备妥,帝王身子笔挺坐在桌前,方才出现在龙颜上的隐忍,已收拾干净。
将目光放在站在一侧的巧心身上,满脸通红,不敢平视她,蓝渺渺轻笑,看来这丫头是知道了“施暴”的真相。
在轻盈的步伐声响起刹那,亘泽便知晓是她来了。
视线放在她身上,第一注意到的是那双白皙的小手,昨晚这双手让他欲罢不能,如今上头有些不明显青红块状,在经过温泉水的浸泡和药膏的涂抹,已好上许多。
玉华池里的药材本就是他吩咐培元德放进去的,为的就是减轻蓝渺渺身上的疲惫,看来效果其佳。
朝阳殿的早膳凤仪宫还要来的精致,繁多,蓝渺渺看的眼都花了。
“真吃得了这么多吗。”
“可不是吗,皇上心疼娘娘,特别吩咐御膳房多准备几道,就怕娘娘胃口不佳,不肯吃饭呢。”
培元德多嘴,余光瞟见帝王没阻拦的意思,又多说几句:“娘娘您尝尝那道酸醋豆片,那可是近日御膳房新出的菜肴。”
朝巧心使了个眼色,巧心立刻夹了一小片放置在蓝渺渺碗里。
蓝渺渺不疑有他咽下,浓浓的果醋味道侵入鼻尖,是香甜的苹果味。
竟然加了苹果制成的醋吗,滋味有些奇妙,还算咽的下去。
“娘娘认为如何。”
培元德不断关注这道菜,蓝渺渺反映再慢也感觉到异样,亘泽亦是夹了一片放入口中,那奇妙的滋味,让他拧了拧眉心,咽下。
“还行。”
难吃二字,蓝渺渺是万万不可能说出口的 ,从小的家教使然,必会给对方一点颜面,这是礼貌。
这答复惹来培元德眼神一亮,继续说道:“既然娘娘喜欢,便多吃几口,这豆片和水果制成的醋,有助于调整体态,防止受伤,和柔软度。”
“咳咳咳。”
这番解释,蓝渺渺无可避免地想歪了,一个诧然呛住口鼻,直往鼻尖窜去,相当难受。
培元德那话,也让亘泽想岔了,朝他射出一道冷记,培元德立刻噤声。
他这不是看皇后娘娘身体欠安吗,才让御厨做出这道,怎么还瞪上了。
培元德撇着嘴不再说话。
亘泽轻拍蓝渺渺的后背,递水让她喝下,这才平缓不少。
蓝渺渺正想道谢,便见这人又夹了几片酸醋豆片放置她的碗里,语调似乎带点促狭的笑意:“多吃点,培元德说得对,这菜对身体好,对你也有帮助。”
“……”
话中带话,还有凤眸里意味深长的笑意,蓝渺渺想忽视都难。
第27章 “她们既然喜欢说三道四……
“皇上, 依老臣的看法,娘娘体寒,短时间内不宜身孕,若不加防范, 日后生产恐怕是……”
太医院正江太医依亘泽的指示, 至朝阳殿替蓝渺渺诊脉, 今日的脉象和先前晕眩时一样, 寒气过重。
今日细查, 应当是在母体时便遗留下来的症状。
“有什么办法可治疗。”
见江太医一脸凝重,亘泽竟隐隐有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右手紧窜着毛笔, 左手搁在桌上, 相当紧绷, 手背上青筋凸起。
“长期服用老臣所开的汤药再搭配膳食即可改善,不过这疗程前七日最为重要,若有一日遗漏,便失了最佳良效。”
“恩, 朕知道了, 就照你说的去办,”听见可以改善,手背上的青筋平缓, 指尖敲了敲桌面, “至于不宜身孕这事, 你是宫里的老人应当知道如何避免。”
“皇上的意思是?”
亘泽和江太医交换了神色,后者心领神会应下:“老臣明白。”
这段对话,成为蓝渺渺一连待在朝阳殿的原由。
如今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甘露宫也不例外。
“淑妃,皇后待在一连七日朝阳殿待在朝阳殿, 你是第一批入宫的,对此有何看法。”
淑妃和蓝渺渺一样,定期至甘露宫请安,虽不喜眼前之人,但辈份摆在那,无论如何都得笑脸以对。
“臣妾能有什么看法,这是皇上赐予皇后娘娘的恩泽圣宠,帝后二人鹣鲽情深,臣妾自然替她们感到欢喜。”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本想在淑妃那听些胡言乱语,倒是太后失策了。
她冷哼几声:“哀家倒是不知道淑妃你这性子越发稳妥了,和那年刚进宫相差甚远。”
“人总是会变的,太后您说是不是?”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半晌,太后便已身子原由,让淑妃退下。
“哈,么么你看看那淑妃,倒是和哀家杠上了,哀家不过问了一句,她回了三句,岂有此理!”
“从 前不知是谁,就爱来哀家的甘露宫说三道四,今日倒好,反成了哀家的不是了。”
淑妃一走,太后便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力道之大,杯底有了裂痕。
“主子息怒,依奴婢看,方才淑妃娘娘的态度确实和从前大相径庭。”
“恩,也不知她怎么回事,从前那股口直心快的气魄消失无踪,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跟那贤妃一样,无趣。”
太后不满抱怨着,这宫里头,还能说上话的,也就是淑妃还有日前刚进宫的侄女,如今连淑妃都开始那般退缩,这宫里还有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放皇后一人独大吗。
“不过,说来奇怪,凤仪宫那位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皇上怎么就这般属意她,和从前一月一美人,那盛大的场景,天差地别。”
老嬷嬷想不透其中原由,太后亦是。
“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子,对美人保有新鲜的兴致,但看腻了就扔到一旁去了,不管是当今圣上还是先帝,皆是如此。当年哀家,不也是被这般对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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