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见她依然死死抓着被子,满脸不情愿,容翦也没再逼她,想着也没多大事,白天不给看,晚上他再检查一下好了。
不过脚上还是要擦点药的。
就他们俩现在这情况,也不好喊宫人进来,容翦便把被子给她裹好,亲自下榻去找药油。
突然就这么在她面前站了起来,温窈都瞪圆了!
整个人愣在那儿,满脸——什么毛病啊!为什么不能披件衣服再下去!
幸好很快就找到了药回来,温窈刚要松一口气,就看到容翦压根没有裹进被子的打算,就坐在边上,把她脚拿出来,给她擦药。
温窈:“……”
温窈:“……”
为什么不穿件衣服!
温窈简直想不明白,容翦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就这么好意思!
容翦原本是觉得坐外面好擦药,但听到她心里的嘀咕,突然就觉得很有趣。
刚刚还骂人骂那么狠,这会儿又在意这个了?
害羞啊?
都同床共枕这么久了,还害羞啊?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就看到阿峦眼睛瞪得溜圆,就那么盯着他。
瞧着怪傻的。
容翦没忍住,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好了。”
温窈:“……”
温窈脸上终于泛上了血色。
不过却是气的,加羞的。
她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容翦会这么不要脸。
他不要脸?
容翦把药放到边上的案子上,眉心挑了挑,他哪里不要脸了,明明就是阿峦太矜持了!
看到边上的水盆,容翦想了下,还是洗了手——免得待会摸她脸,她又瞪眼睛。
洗完手,他才重新钻进被子里抱着她。
温窈身上虽然渐渐回暖,但她本就体寒,跟体内火旺的容翦想比,自然还是凉的很。
因为一直贴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贴到的地,便还是凉的,容翦便跟她说:“你换换面,暖得快。”
温窈觉得背对着他怪怪的,而且她已经开始回暖了,便没掉个,只动了动胳膊和腿。
被子统共就那么大,要把两人都裹起来,其实是有点费劲的,尤其现在这个情况,两人其实挺不好调整的,温窈就只能慢慢地调整,调整着调整着……
温窈突然不动了,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看,她瞪着容翦,半晌,伸出拳头在他心口狠狠锤了一下。
她都这样了!
竟然还起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容翦:朕委屈o( ̄ヘ ̄o#)
姗姗来迟的红鲤鱼:听说今儿扬起的水花,是某人逝去的侍寝hhhhhhhhhhhh
不知道欠多少啦,一笔勾销罢,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第84章 头大
温窈是真的气极了,再加上落水的怒火没消,这一拳是用尽了全力锤过去的。
哪怕她身量小,力气轻,用尽了全力,也不容小觑,容翦只觉心口闷痛了下,但听着她心里咬牙的嘀咕,脸色都没便一下,不仅如此搂着她调整姿势的力道又放轻了些。
——他也不想这样,可有些事情是不能,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锤了他一拳,温窈总算消了点气,等气消了,回过神来,朝刚刚锤过的地方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睁大——竟然红了!
皮糙肉厚,她只是小拳拳锤了一下,就红了?
她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相信,她力道有这么大么?
脑子实在被冰水冻得有点不大好使,这会儿暖和劲上来了,又被满殿的炭盆烤的头脑发昏,她便鬼神神差摸了摸被他锤过的地方。
容翦:“……”
说实在的,自打她开始调养之后,他就一直忍着,忍了这么几个月,已经非常非常难得了。
她竟然还敢……?
容翦绷着脸,一把按住她的手,涩声道:“别摸了,不疼。”
后知后觉地温窈,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低头瞧了一眼,顿时愣住。
往日里虽然也没少被他折腾,可那都是晚上啊!
大部分时候,都熄了烛火,就算留了蜡烛,也会放下床帐,她也就是动动手,从来都没有这么直接地直面过。
她被惊到了。
她第一次觉得,容翦可能不是人。
容翦简直被她搞得头大。
他本来只是那么一丝本能的反应,结果被她这么盯着,又心里叽叽咕咕感慨嚎个不停,容翦就有些扛不住了。
他‘握’着她的脖子,让她仰起头,外力使她移开视线。
温窈像个提线木偶,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后,才被他眼底涌动的情绪,惊得稍稍打了寒颤。
好可怕!
她、她要离容翦远点儿!
容翦快被她气死。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脑子又都在想什么?
正要开口让她回神,温窈鼻子突然抽了抽,容翦眉心微动,还没来得及开口
“哈啾!”
温窈冲着容翦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容翦:“……”
打了一个还不算完,温窈这会儿恢复知觉,无感回归,在冰水泡了一通的后果也终于开始显现了,她冲着容翦连打了三个喷嚏。
容翦:“……”
容翦摸了摸她额头,眉心拧得死紧,冲外面就大喊:“药呢?”
这一遭怕是要遭罪了。
一想到这里,容翦火气就又滚了上来。
她身上虽暖了,但明显精神不佳,后续的事情,还需要容翦来主持大局,他穿了衣服,给她把被子裹严实。
刚刚从水里出来,温窈已经喝了一碗姜汤,现在又喝了一碗药,额头上是冒出了细密的汗,但脸色却很白,连汗都是冷汗。
过了没多会儿,脸上就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瞧着是大病前的征兆。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汇聚在了承乾宫,随时准备着给温嫔看诊。
吃过药,温窈就开始犯迷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容翦把药碗放下,不放心地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意料之中的发热还是来了。
瞧着她没有血色的唇,容翦怒火烧的更旺了。
吩咐了南巧和素月好生照看着,他便亲自去调查温窈落水的真相。
他倒要看看,哪个胆子这么大,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这种毒手。
容翦问话之前,秋文已经着人先问了一遍话。
那个送手炉的小宫女哭得要断气,不住磕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偶然碰到了松翠宫的的宫人,帮个忙跑腿,在温嫔娘娘露个脸,根本没有要害温嫔娘娘的心思。
连同她交好的宫人全都被喊来问话,都说她平日里没有异样,不见与谁交恶。
可她鞋底却有灯油的痕迹,今儿赏花宴,差事多,她一直跑来跑去帮着跑腿,不知道是在哪里踩上的,她只不住磕头喊冤,脑袋都磕破了,哭得甚是可怜。
以秋文在宫里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小宫女怕是没说慌,但一想到当初一点儿异常都没有的紫晴,秋文便又恢复了冷硬的心。
有没有罪,用事实说话。
待调查清楚,若是无罪,自然还她清白。
她说是松翠宫的宫人因着着急去内务府领主子的定制的首饰,急着用,便让她帮忙跑一趟,把手炉送过去,秋文便让松翠宫的宫人全都喊了过来,让她辨认。
结果,她说不在其中。
除了膝盖被击中,落水受惊吓还在哆哆嗦嗦的竹星,松翠宫的宫人全都在这儿,这里面没有,要么这小宫女在说慌,要么就是那个找她帮忙的宫人是哪个宫里的人假扮的。
这就有点难办了。
宫里那么多人,这小宫女受了惊,还不大能描绘出那个小太监的样子,只说是个瘦瘦的有点黑的太监,这去哪里找?
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个去辨认?
怕就怕,她这个样子,都召集起来,也找不出那人来。
容翦过来的时候,秋文还在犹豫要不要请旨把宫人都召集起来。
虽然顶着巨大的压力,自作主张留下了在场的宫人和妃嫔,但妃嫔到底是主子,秋文也没敢太过分,由素月安排着在承乾宫偏殿喝茶,宫人就全都在这边院子里了。
容翦看了跪了满地的宫人,视线落到那个磕的满头血的小宫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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