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容翦没松手,不仅没松,还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温窈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在学丸子吗?”
容翦追着她又亲了下:“丸子哪能跟朕比!”
温窈推开他的脸:“别闹了。”
容翦闷闷嗯了一声。
温窈低头看了他一眼:“还为早朝的事生气呢?”
容翦又嗯了一声。
温窈搓了搓他的脸:“别气了。”
容翦脑袋埋在她怀里,又嗯了一声。
温窈:“?”
嗯嗯嗯?
耍她玩呢?
容翦笑出声,因为没抬头,嗓音听上去依然闷闷的,但语气轻快不少:“不生气了,我已经想到办法治他们了。”
温窈托着他的脸,看着他:“什么办法?”
还有办法对付这帮老顽固?
那她倒是很感兴趣。
听她问,容翦本想说的,但想了想,又道:“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温窈以为是有什么需要在她不知道的情况打配合,便没再追问,不过对容翦的法子更加好奇了。
“行罢,”她道:“吃饭了,再不吃,等会又该凉了。”
吃过饭,容翦只坐了片刻,就要回御书房继续处理朝政,被温窈强压着歇了半个时辰午觉。
容翦午觉起来后,便走了,温窈也没闲着,大大小小的宫务加起来,也够费心神的。
之前,容翦让她执掌六宫事宜,她心态比较佛,也是本着嫔妃的职责去做,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只想多帮容翦分担点,前朝已经够他忙的了,尽量不让后宫的事再让他分心。
这一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五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这天,温窈在裁定宫中第二批夏装更换,竹星一脸兴奋地跑进来:“主子主子……”
温窈看着各宫送上来的名册,正在想一件事,听到竹星的声音,瞪她一眼:“说了多少次,不要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秋文被调走后,昭阳宫也没添人,一些事,温窈便交给竹星,让她学着去做。
虽然和刚入宫时相比,竹星已经成长了许多,但做事上到底是不如南巧细心稳妥。
被主子这么一说,竹星马上敛了兴奋,规规矩矩站好,但眼神还是透着幸灾乐祸。
“怎么了?”温窈看她一眼,笑了笑,问道。
竹星凑过来,压低了嗓音,兴奋道:“孟尚书、许大人、周大人还有林大人,今儿都没来上早朝。”
这几个人都是反对容翦散六宫反对的最激烈的那几个。
嗅出其中的不对劲,温窈抬眼:“怎么回事?”
竹星乐得不行:“说是,被家里夫人抓花了脸,不好意思上朝。”
温窈更觉不对劲了。
一个人两个人就算了,可能是巧合,但一块都被抓花了脸就很不对劲了。
她放下手里的宫册,盯着竹星:“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了!”
竹星凑到她耳边,小小声嘀咕。
温窈:“……”
她缓缓睁大了眼,听竹星说话,她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竹星却是开心地不行,一直捂着嘴笑。
温窈缓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情不自禁道:“这也太缺德了罢!”
竹星一把捂住她的嘴:“主子慎言!”
怎么能说皇上缺德呢!
而且皇上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主子啊!
温窈拍开她的手,盯着她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
竹星点头:“当然是真的,现在满朝上下都知道了,估计过不久,整个京城都该传遍了……”
温窈怔了会儿。
容翦真是……
怪不得之前问他,他不说呢。
给朝中大臣赐美人搅的人家家宅不宁,这是一个皇帝会做的事?
最绝的是,这几人,分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惧内。
容翦可真是会搞事!
“主子?主子……”
见主子一直愣在那儿,也不说话,竹星喊了她几声:“主子你不高兴么?现在朝中,没人敢反对皇上散六宫了呢!”
温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半天,最后道:“嗯,知道了。”
算了,容翦都这么做了,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而且对付朝中的那些老顽固,确实不能按常理出牌,让他们自己尝一尝后宅不宁的苦头,切身体会一一下,才能转变那些植根骨子里的迂腐观念。
至于遭受无妄之灾的众位夫人还有送进他们府上的美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过几日,她请那几位夫人进宫喝喝茶,排解一下好了。
到了第二日,温窈又听竹星跑回来嘀嘀咕咕,说皇上在早朝上斥责了那几位大人,说他们内宅都管不好,还怎么为君分忧,让他们闭门思过了。
这一下,朝中那点零星的反对声,便也听不见了。
这件事了,前朝总算安生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忙,但到底不再那么让人烦躁。
又要忙着六宫事宜,又要安置众人在别院的一切,还要抽时间请那几位被牵连的夫人进宫喝茶说话,还要去皇家庄园看新收获的土豆,安排下一季的栽种,温窈也是一刻不得闲。
在竹星眼里,主子甚至比皇上还要忙。
皇上就只在议政殿和御书房忙,主子可是前前后后,大事小事,忙得不可开交。
她瞧着都心疼得不行。
两人忙成这样,虽然每晚都是睡在昭阳宫,但有时候两人两天也见不上一面。
容翦回来的时候,温窈已经睡了,容翦早上去上朝了,温窈还没醒,旁的不说,就是交谈,都是刚刚好时机恰当,趁着吃饭的时候说几句。
这日,容翦又是到了亥时末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温窈已经歪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本账本。
容翦把账本从她手里拿出来,抱着她,把她放到榻上躺好。
温窈醒了,迷迷糊糊看着他:“回来了?怎么又这么晚?”
容翦亲了她一下,在她身边躺下:“户部临时有点事要处理,明日就不会这么晚了,睡罢。”
温窈本想也回吻一下的,但她实在太累了,也困得很,听他说完,连应声都没应声,便一歪头,又睡了。
容翦看她这样,又好笑,又心疼,他捏了捏她的脸,小声嘀咕:“怎么比朕还忙?”
捏了会儿,他又道:“怎么瞧着瘦了呢?”
温窈睡得人事不省,连动都没动一下,最后是容翦搂着她的时候,把她热毛了,这才烦躁地嘟囔了一声:“热!别抱我!”
现在已经是盛夏,虽然夜里比白日清凉不少,但到底是夏季,他本就体热,搂着她睡自然不舒服。
容翦看了她半晌,最后委委屈屈地往边上挪了挪,免得吵得她睡不着。
因着第二日不上朝,忙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稍稍松口气,容翦便没急着睡,他偏头盯着她熟睡的侧脸看了看。
有点心痒痒,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第二日一早,温窈睁开眼的时候,容翦正坐在床头看书。
她稍稍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头埋回去,过了片刻,再抬头。
还在?
容翦被她逗笑:“你没看错,今儿不上朝。”
温窈趴回去,一脸睡不醒的表情哦了一声。
“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容翦放下书,捏了捏她耳垂:“不是让你看着处理的么?”
温窈呜呜噜噜嗯了一声:“事情多,也不是累,就是繁琐……没什么……”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容翦这段时间被朝政缠得脱不开身,只知道她没日也忙,还不知道,她都把自己累成了这个样子。
“再睡会儿,”他道:“今儿歇歇,宫务能有多要紧,怎么一点儿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
温窈今儿还宣了几位夫人进宫,哪有功夫睡懒觉。
她爬起来:“不睡了,今儿还好多事呢。”
容翦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强撑,把她按回去:“什么事?我帮你处理,你睡就是。”
温窈笑了:“你帮不了……”
容翦挑眉:“我怎么帮不了?”
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温窈又笑了一会儿,彻底把自己笑醒了。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了点,好笑道:“我今儿宣了文远侯夫人、宣阳侯夫人还有李将军夫人进宫吃茶,皇上想去?”
容翦:“……”
看他的表情,温窈更觉得好笑:“只怕皇上去了,侯夫人和将军夫人,茶都不敢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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