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她也能帮他撑起这副重担。
但被他这么忘情一吻,扛了这么多天,坚强了这么久,突然就拨动了脆弱那根弦,什么都不想管,就想赖在容翦怀里。
被容翦搂着腰压在榻上,后背抵上床榻,她才稍稍回神。
半阖着双眸,瞧着蒙着眼睛依然帅气的小瞎子,搂着他的脖子追了上去。
好一会儿,寂静的殿内,想起容翦压抑克制的低喘:“等、等再过段时间,现在不行。”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彻底清除,不能同房,会给她造成影响。
温窈:“……”
她怔了片刻,突然偏头,无声笑了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容翦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容翦本就忍得辛苦,察觉到她在笑,还笑得浑身乱颤,泛红的嘴角轻轻抿起。
温窈其实压根没这个念头,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大事小事不断,没心思,也没时间亲热,突然这般,便不自禁有些情动。
容翦看不到,但两人此时如此之亲近,他想察觉不到都难。
见她笑了许久还没停下来的迹象,容翦嘴角抿的更紧了。
他对着她的方向,瞧了片刻,而后低头,精准无误吻上她的唇……
半个月后,太后下葬。
天家体恤臣民,特下诏书,持服二十七日释服。
因为皇上身体尚在恢复,扶灵至城门,去往皇陵的一路便由齐王代劳。
几日后,将近一个月没出现在朝堂的容翦,终于上朝。
眼睛虽然还是看不到,但身子已经大好,倒也瞧不出什么。
温窈虽同意同意了让容翦上朝,但工作量上还是严格控制,不准容翦再像以前一样,批起折子就没日没夜,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当然,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她也会帮着批阅一下,帮容翦分担一些。
这种情形维持了一个月。
这日,三更天的时候,温窈照例起身帮容翦梳洗穿衣,刚从榻上下来,接过南巧递过来的温帕子给容翦擦脸,脸还没擦完,手腕就被容翦抓住。
以为容翦再跟她闹,便拍了他的手一下:“别闹。”
容翦没松手。
不仅没松,还抓得更紧了。
“阿峦……”他嗓音发紧,抓着她的手,怔怔看着她:“我能看到了。”
温窈:“……”
皇上恢复视力,本是个大喜事,但因着这件事对外一直瞒着,这狂喜只在少数人中传播。
这日早朝,百官明显感觉到,皇上心情非常好,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欣喜,只在心里偷偷猜测,是不是皇后娘娘有喜了,所以皇上才会这般,甚至退朝都比往日早,还走得飞快。
百官满怀期待,等了几日,没等来宫里的喜讯,却等来了皇上的清算。
天家颜面自是要顾着,史书上给太后的落笔便是被乱党挟持,内疚病逝。可现实如何,自然是容翦说了算。
虽说是清算,但百官还是察觉到了皇上与以往的不同。
不再那么目下无尘,换句话说就是仁慈宽厚了不少。
肃清了太后一派残余乱党之后,温窈仔细盘算过,所有的威胁都已清除,内乱、起义,就连太后这个隐藏的祸害都已经清除,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再给容翦带来威胁。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敢再掉以轻心,生怕这个世界再次对容翦发难。
虽然经历了场浩劫,但朝中氛围却更好了,过了年一开春,更是一片欣欣向荣。
温窈难免心生疑窦。
是所有的劫难都熬过去,这个世界放过容翦,不再对他抱有强大恶意了?
揣着警惕和疑惑,又过了几个月,依然如此。
这日,秦绾进宫请安,温窈一眼就看出了她腰间的玉佩不是凡品。
她盯着看了看,越看越觉得熟悉。
及至用过午膳后,她指了指秦绾腰间:“这个玉佩,是一对罢?”
她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款玉佩的记载。
世间应当只有一对。
秦绾闻言微微一顿,而后脸颊泛上些许红晕,点头应道:“是。”
温窈:“……”
她就说呢!
她看了眼底含着温情的秦绾,又问道:“齐王送的?”
秦绾再次点头:“是。”
温窈眯眼。
秦绾脸又红了几分,主动交代:“上元节,齐王殿下同我保证,日后王府里,只有我一个,只要我愿意,可以继续在女子学堂任教,还送了这块玉佩……”
温窈轻轻啧了一声:“你答应嫁给他啦?”
秦绾:“……嗯。”
温窈正要再问什么,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时候答应的?”她看着秦绾:“上元节?”
秦绾不知道娘娘怎么突然神色语气都变了,只顿了下,便道:“不是,是上巳节的时候答应的。”
温窈:“……”这世间点,有点巧啊。
说完,秦绾又道:“不过,上元节的时候,齐王有问过我,我说我考虑一下,就到了上巳节给的答复。”
温窈:“……”
男女主心意相通,主线剧情达成,原剧情不再纠正,也不再对容翦恶意满满?
虽然有这么个猜测,但经历了这么几次生死危机,温窈是真的不敢再掉以轻心,哪怕这个时候,原书作者穿进书里亲口告诉她不会再搞容翦了,她都不信!
直到第二年秋,秦绾齐王大婚。
温窈亲自送秦绾出嫁。
这种原剧情渐行渐远,对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束缚也越来越小的感觉,更加清晰。
同容翦一起主持了两人的大婚后,未免来吃酒的众人不自在,帝后二人在礼成后便相携回宫。
回宫的路上,容翦瞧了眼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峦。
他挑眉,又在担心齐王会对秦绾不好?
正要宽慰她,就算成亲了,秦绾依然可以时时进宫,她要觉得秦绾受委屈了,大可以宣齐王进宫训诫,还没开口听到一声拉长了调子的软糯嗓音
原来这个时代的大婚是这样子的啊,真隆重。
容翦:“……”
容翦:“!?”
他刚拧起眉头,屏气凝神正要继续听以确认刚刚不是听错了,是真的听到了,却再也没听到一句。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怎么回事,难道刚刚真的听错了?
“阿峦?”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温窈正沉思着秦绾齐王大婚,是不是真的就代表着对容翦的磨难也跟着结束了,便没抬头,只轻轻嗯了一声:“啊?”
容翦:“你在想什么?”
温窈想得出神,没应声。
她分明就是在想事情,可容翦什么也没听到。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她轻轻启唇:“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齐王今儿是真的开心。”
容翦:“……”
他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是么?”
温窈心不在焉地点头。
容翦:“……”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接受刚刚确实是他听错了,并非能再次听人心声,这个现实。
不过没有就没有罢,反正他有阿峦,也不需要了。
片刻后,他道:“阿峦……”
温窈正在想秦绾事业心这么强,要不要等过几日她进宫的时候,同她聊一聊如何避孕,正想着呢,就听到容翦又喊他。
她转头,看着他:“怎么啦?”
今天一天都奇奇怪怪的,总是喊她,早上出宫的时候还一直盯着她看。
容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眨了眨眼道:“我们明年也大婚罢。”
温窈:“?”
她不解地蹙眉,眼神也不解地看着他。
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解。
容翦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夫妻成亲,不都要大婚么?”
温窈:“……我们不早就是夫妻了么?”
容翦:“那也差一个大婚呢,别人有的,我也要给你。”
话落他又补了一句:“只给你一个。”
温窈:“……”
确定容翦是认真的,不是在说笑后,温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看着容翦眸底的兴奋和期待,她突然就意识到,是容翦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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