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容翦:“!?”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心、指缝间传来,容翦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指按摩,正好可以解放她的双腿和双手,而且也比刚刚要轻松不少,温窈低头正在专心给容翦做手部按摩,突然感觉一道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
她疑惑抬眼,就看到容翦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眼神特别奇怪。
温窈:“?”怎么这么看她?
“皇上总是握笔批折子,”她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时间久了,手可能会有点不舒服,臣妾帮皇上放松一下。”
容翦视线从她脸上,落到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上,然后又落到她脸上。
见她还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还冲自己笑,容翦心里很是无奈。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温窈见他表情越来越奇怪,脸上现出几分不解。
不舒服?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容翦的手,不应该吧,她手部按摩做得可好了呢,以前朋友还夸过她,撒娇打滚求她给帮忙做的……
容翦眉心登时一拧,她还这样子帮别人做过?!
见容翦眉头都拧起来了,看来是真的不舒服,温窈便停了动作,刚要把手松开,打算继续给他捏肩膀或者太阳穴,谁知,她才停下,手刚要抽出,容翦突然收紧了手指,把她的手给扣住了。
温窈:“???”嗯?
她抬头看着容翦,十分不解:“皇上?”
容翦板着脸:“朕没有说停。”
温窈:“?”那你板着脸,还拧眉,看着一脸不爽不舒服的样子?
“皇上是不是累了?”温窈顿了顿,又道:“要不要喝点茶,吃些果子?昨儿皇上赏给臣妾的桂圆,特别甜,皇上要不要……”
“不要!”容翦依然板着脸:“继续。”
温窈:“……”行叭。
她只好止了话头,想要继续,但突然发现,她的手动不了。
容翦根本就没松开她,她试着动了动,容翦还是没松开,她觉得很是奇怪,让她继续,又不松开她,她怎么继续?
她抬头看过去:“皇上,你先松开臣妾,这样臣妾没办法……”
容翦视线落到两人紧握的手上,他眉心动了动,松开。
然而,刚松开,他就再次收紧。
温窈:“……”
容翦再次松开,松开没片刻,又收紧。
温窈:“……”容翦这是傻了么?还玩上瘾了?这又什么好玩的啊?幼不幼稚!
温窈心里疯狂的吐槽传到容翦耳朵,容翦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不想松开,不可以么?
温窈嘴角无语地抽了抽,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容翦耳朵红了!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还睁大了眼,然后就发现,何止是耳朵,连脸都慢慢红了。
温窈:“……”这是什么绝世纯情大宝贝?
温窈是真的震惊了。
她偷偷咬了下舌尖,疼的差点哭出来,又不敢发出动静,只能在心里疯狂呼痛。
痛死了!
竟然是真的!
好好的,就脸红,耳朵红,也太……太不可思议了罢?
然后她就发现,容翦的脸越来越红。
温窈:“……”怎么回事?
她看着容翦,他这个样子,反倒让她也不好意思起来,明明刚刚一切都很正常,怎么突然……啊,好热!我觉得我的脸也烧了起来!真是够了,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偏生,两人的手还十指紧扣握在一起。
一时间没人说话,那股窒息的气氛慢慢把殿内充斥,温窈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主动道:“皇上,你先放开臣妾,好吗?”
容翦犹豫片刻,抬眼看过来。
见她红着一张脸,水润的眸子里盛满了小心翼翼,见他看过去,还冲他眨了眨眼,容翦就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突然勾了一下。
“不好!”他哑声道。
温窈:“……”不好什么不好!你还握上瘾了?
她呵呵笑了一声:“皇上不放开臣妾,臣妾没办法继续了……”
容翦一想也是,这样他就跟自己自相矛盾了,于是他松了手。
温窈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手指再次传来被握紧的力道,她登时瞪大了眼。
怎么回事?
她抬头,正要跟容翦讲道理,然后她就被手上传来的大力拖拽,给拽得不自觉前倾,温窈:“——!”
眼看着要扑过去。
“皇上——”
安顺急匆匆从外面冲进来,帽子跑歪了都没顾上整理,更没来得及通传,结果一进来就撞见皇上和温婕妤两人正
他登时一愣。
好端端的被打扰,容翦脸都绿了,好在他还理智还在,知道安顺从来都不是莽撞不懂规矩的,便松开了温窈,冷着脸看向安顺:“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虽然丢了点脸,但温窈还是庆幸安顺冲进来了,要不然,谁知道容翦要做什么,刚刚表情那么奇怪。
容翦一边瞪着安顺,一边又听着温窈的嘀咕,脸色更难看了。
一个两个,都没个省心的,朕表情奇怪?朕能对你做什么?你那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用的?
安顺当然知道皇上生气了,但事出紧急,他也顾不得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齐大人刚刚来报,荥河大坝决堤,情况紧急,要同皇上商议!”
容翦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传李唯德、邵平远!”
事关朝政民生,温窈也不敢插话,只跟在容翦身后送他出去。
刚刚还喜气洋洋热闹不休的松翠宫,此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行人从殿内出来,宫人们登时就噤了声。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安公公刚刚急成那样,定然是发生了大事。
然后他们就看到他们主子脸色也很凝重。
御撵已经备着了,温窈把容翦送出松翠宫,还没跪,就听到容翦略沉的嗓音丢下一句:“不用行礼了,你歇着罢,朕去处理一下,得空来看你。”
不让跪,温窈干脆就不跪了,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说再多也没用,她便只应了一声。
安顺觑准时机喊道:“起驾!”
抬轿撵的宫人便跟上了发条一样,没多会儿,容翦的身影便从视线中消失。
直到看不见了,温窈才转身回宫。
回到殿内,温窈拧着眉一脸凝重。
荥河大坝决堤,书里好像没写啊!
竹星抱着丸子过来,见主子脸色不大好,小声问了句:“主子,怎么了啊?是前朝发生大事了?”
温窈也不确定,看刚刚安顺的反应,事情肯定不小。
可若真的是了不得的大事件,为什么书里没写呢?
她捏着额角,眉心又拧紧了。
要么就是这件事不重要,所以书里没写。
要么就是这次事不大,虽紧急,但很快就能解决,所以不值得着墨。
这么一想,温窈脸色顿时好转。
她抬头看向竹星,一眼就看到了正伸长了脖子朝她张牙舞爪喵喵叫的丸子。
“没事,”温窈脸上荡出笑来,她接过丸子抱进怀里,笑着对竹星说:“是出了一些事,但问题不大,皇上很快就能处理了。”
听主子这么说,竹星便也放心了。
刚刚那阵仗,把她都给惊到了呢。
温窈自信手拿剧本,确实觉得问题不大,结果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个警醒。
一个月前,荥河大坝决堤,当时正在修运河的民工,死伤大半,荥河的水还冲坏了不少房舍和田地,一个城的百姓都遭了殃,再加上现在天冷,更是引起百姓大规模生病死亡,工部侍郎和当地官员害怕担责,就一直捂着这事,迟迟没有解决方案,造成大批百姓流离失所,还是荥河守备朱子玉偷偷派了心腹进京传信。
此件事发,容翦大怒。
当天就下了旨,于荥河岸斩了玩忽职守的工部侍郎以平民怨,还派了识人不明的工部尚书齐震戴罪立功前去收拾残局。
户部忙着拨抚恤和粮款,一时间整个朝堂都忙了起来。
因为死伤太大,皇上派了钦差,斩了工部侍郎和两位地方官后,下面再不敢瞒,如实把情况汇报上来后,整个朝堂都被震惊了。
死伤近万,近十万百姓房屋被毁。
运河停工事小,百姓死伤事大。
容翦接到齐震详细的奏折后,怒不可遏,气的他差点要把当初举荐工部侍郎的大学士陆万同罪论处。
前朝震荡,后宫自然也平静不了。
温窈听到消息后,是真的震惊了。
事情居然这么严重,她判断失误。
她一方面心疼遭难的百姓,一方面又恨死了玩忽职守把人命不当回事的官员,就是治罪斩了,那些无辜的人也回不来了啊!
一方面她又有点担忧。
这件事这么严重,书里却没写,她怎么觉得那么不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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