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是朵黑心莲 第25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吴国大长公主头发花白,虽然上了年纪,还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美貌,只嘴角下拉着,眼神凌厉又不苟言笑,面相看上去有些凶并不好亲近。

  她毫无顾忌抬眼上下将明令仪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半晌后才点点头道:“看上去还还不错,只是先前听说你一直闭门礼佛,我们这些老婆子礼佛还说得过去,年轻礼佛,就不知是逃避还是真正受了菩萨点化,不过如今你能出来,倒也是好事。”

  林老夫人笑着打圆场,拉过吴国大长公主身后的小姑娘,嗔怪地道:“你看你,开口就是训斥,这人都还没有认全呢。明夫人,这是公主孙媳妇孙氏娘家妹妹小孙氏,听说定国公府里荷花开得好,她最喜荷花,便跟着前来,说要看看是定国公府里的花开得好,还是英国公府里的花开得艳。”

  小孙氏生得明艳,杏核大眼灵动有神,此时正好奇地看着明令仪,曲膝施礼后清脆地道:“还希望明姐姐不要嫌弃。”

  明令仪见她已经开始姐妹相称,而且话中有话,心里只感慨不已,曾退之真是艳福不浅,姨娘们真是美得各有千秋。

  她也笑意盈盈回了半礼道:“妹妹说笑了,府里大门敞开着,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吴国长公主这才微微露出些满意之色,一行人往花厅走去,坐下来吃茶说话。没一会管事嬷嬷上前,躬身道:“夫人,前面晋哥儿已经在祖宗面前磕了头,上过了族谱,奶嬷嬷已经领着他过来,说要再给母亲磕头敬茶。”

  明令仪点了点头,吴国大长公主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道:“国公府里如今还只有两个儿子,你不能生育,迄今更是连个嫡子都没有。幸好你能守着妇道本分,姨娘的孩子也是国公爷的孩子,你养在膝下就跟自己生的一样,到老了也能孝顺你,替你养老送终。”

  “是,长公主所言极是,府里的孩子都得唤我一声母亲,跟我亲自生的也无甚区别,我定会悉心教导。”明令仪神色如常,态度恭敬又谦逊地回答。

  片刻后奶嬷嬷牵着晋哥儿走进来,教着他道:“这就是母亲,晋哥儿快上去给母亲请安磕头。”

  丫鬟在晋哥儿面前摆上了蒲团,他今年虚岁六岁,生得肖似赵姨娘,只一双丹凤眼像极了曾退之,转动着眼珠子先看了一眼立在明令仪身后的赵姨娘。

  片刻后他就收回了目光,紧紧抿着嘴,像是赌气般跪下来咚咚磕了头,接过嬷嬷递来的茶奉上头顶,瓮声瓮气地道:“儿子给母亲请安,请母亲吃茶。”

  晋哥儿满脸明显的不情愿,明令仪当作没有看到,接过茶笑着道:“无需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嬷嬷忙上前扶起了晋哥儿,明令仪从秦嬷嬷手里拿过荷包递给他:“拿去玩吧,以后须得听先生的话,认真读书习字。”

  他伸手接过去又道了谢,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然后飞快打开了荷包,手里拿出颗打成花生状的银锞子,抬头天真地看着明令仪,稚声稚气地道:“母亲,是因为你太穷了,所以不被阿爹所喜,我以前才没有见过你吗?”

  屋子里的客人们神色各异,林老夫人忙垂头喝茶掩饰,吴国老夫人眉心拧成一团,猛地回头看着明令仪。

  赵姨娘自己的亲儿子做了嫡子,以后能做这府里的老封君,本来是一桩大喜事。可她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跪下来给仇人磕头,还要唤仇人为母亲时,心中除了难过,先前的那些恨怎么都掩饰不住地翻滚。

  听到晋哥儿为自己出头所说的话,赵姨娘如三伏天吃了冰雪凉水般,心头说不出的痛快,那些恨意瞬间消失殆尽。就算叫你母亲又怎样,他终是从我肚皮里钻出来,以后孝顺的也只是我!

  她忙对奶嬷嬷使了个眼色,站出来曲膝施礼道:“夫人,晋哥儿还小,平时他在我跟前时极为孝顺懂事,估摸着是初次见你有些怕生,妾身代他给你赔不是,你千万莫与一个孩子计较。”

  明令仪只瞬间便心中有了主意,怎么会与晋哥儿计较,她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她对赵姨娘笑了笑,平静地道:“我当然不生他的气,都说父母言传身教,孩子的一言一行都是来自父母的教导。平时他多养在你跟前,跟你学到了这些也不奇怪,都是家学渊源么。”

第40章 无

  屋内贵人们各种复杂的眼光齐齐投来, 赵姨娘脸色青红交加,羞愧欲死。

  她没曾料到,以前怯弱忍让的明令仪, 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仅让她没脸, 还把赵家一起骂了进去。屈辱难堪恨意夹杂, 最后再也忍不住, 蒙着脸低头哭得伤心欲绝。连晋哥儿也觉着气氛不对,缩在奶嬷嬷的怀里不敢再出声。

  明令仪没有理会赵姨娘,又从秦嬷嬷手里接过荷包, 递给旁边的小孙氏, 微笑着道:“我准备了一样的荷包, 不分贵重, 也是几个银锞子, 你拿着玩吧,不过图个吉利。”

  小孙氏忙双手恭敬地接过荷包,曲膝施礼笑盈盈地道:“姐姐的心意最重要,多谢姐姐。”

  许姨娘连着听到小孙氏叫了两次姐姐,心里渐渐起了疑心, 认真打量着小孙氏,见她年轻娇艳得如同沾了露水的荷花苞。怔愣了半晌回过神,脸色变了变,见有人已经看过来,忙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吴国大长公主见明令仪主动向小孙氏示好, 目露满意之色,又听到赵姨娘还在旁边不知趣地哭,心烦得登时沉下了脸。

  林老夫人本来在旁边装作喝茶, 见她变脸又要发怒,怕她拿赵姨娘出气,念着赵将军的面子上,忙放下茶杯道:“现在外面也不太热,小孙氏不是想看荷花吗,我们也借个光一起去看看,京城里有名的定国公府荷塘究竟有多美。”

  大家听林老夫人开了口,都笑着起身互相招呼着往外走。嬷嬷也极有眼色悄然上前将赵姨娘拉到一边,正准备等人出去后再回院子里洗漱,这时突然外面曾二老爷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来:“侄媳妇,明家的侄媳妇,你别喝茶,快别喝!老子不答应,哪有庶子说变嫡子就变嫡子的!”

  所有人都惊呆住,面面相觑又带着莫名的兴奋,哎哟定国公府的荷花是不是京城最美的还难说,可这府里的热闹却是一等一的好看。

  明令仪也有些惊讶,她实在没预料到还有曾二老爷这么一出。他脚步飞快已经跑到了屋前,花白的头发散开状如疯子,长衫也皱巴巴沾满了污渍,领子处还破了条长口,像是与人打过架。

  除了他自己之外,身后还跟着个总角小童,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扶着廊檐直喘气。

  他深深喘息几口之后,对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人抱拳施礼:“曾二见过各位贵人,按说这里是妇人呆家的地方,我不该来,可我年纪一大把年纪,已是做祖父的人,算得上是长辈也就不用忌讳。”

  吴国大长公主实在看不惯他的无赖样,怒斥道:“既然知道失礼,那还不赶紧让开,别挡着大家的道。”

  曾二老爷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又咳了咳理了理衣衫头发,义正言辞地道:“现在还不能让开,大事当前,关乎着曾家的嫡亲血脉,让开就要出大事了。”

  后面长平领着小厮已经追了过来,曾二老爷边回头张望,边对明令仪扯着嗓子吼道:“侄媳妇,你究竟是傻,还是有人威胁你啊?哪有小妾肚皮里出来的能被记成嫡子?简直是荒唐透顶,我要是不出来阻拦,真是羞死先人,以后我怎么下去见列祖列宗?这是要让我死不瞑目啊!”

  他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见大家都看着他,人来疯越说越兴奋,提着衣衫跳着脚指指点点,“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可愿意小妾生的被塞到你面前,像是吃屎一样,被恶心得隔夜饭都吐出来,还不得不强自忍下?曾氏一族其他人都死绝了?那么多正妻肚皮里......”

  长平满脸郁闷,与小厮一同上前去捉曾二老爷,他虽然上了年纪,腿脚却灵活至极,转腾挪跳,还直着脖子吆喝:“哎哟不得了,反了反了,长平你信不信老子去官府告你?你一个下人居然敢对你主子的长辈动手,真是没了规矩.....”

  “二叔!”曾退之匆匆赶来,顾不得上下尊卑,猛地一声怒喝打断了曾二老爷,再对着吴国长公主她们深深施礼,歉意地道:“打扰到大家的雅兴了,还请大家不要怪罪,我这就将人带走。”

  曾二老爷不依了,大声嚷道:“带走,带哪里去?莫非你还敢对老子动粗?再说你既然敲锣打鼓请了这么多人来看你大变嫡子,谁心里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怕让大家知道你府里的龌龊?

  老子做人顶天立地,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怕让大家知道。反正吴国长公主这样顶顶尊贵的人也在,顺便就请她主持个公道好了。”

  曾退之脸色黑沉,冷冷盯着上蹿下跳跟猴一样的曾二老爷,先前他在前面已闹过一场,差人给他赶了出去,没想到他居然又溜了进来。

  如今掩饰也掩饰不了,也干脆地道:“既然二叔这么说,那就烦请大长公主与林老夫人,还有诸位夫人一起做个见证,看曾某是不是逼迫明氏,压着她的头认了嫡子。”

  众人重又回正屋坐下,曾二老爷带着总角小童坐在曾退之上首,丫鬟婆子上了茶,他端着茶杯吸溜得震天响,整杯下肚之后一抹嘴道:“再来两杯,不,干脆多倒几杯来,天气这么热,放在这里先凉着才好喝。

  还愣着做甚,给大长公主她们也多倒几杯去凉着!这么烫的茶水娇客怎么能下嘴喝?哎,算了,府里由小妾当家,哪能有什么见识。”

  有人实在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吴国大长公主一辈子高高在上,从未与曾二老爷这样滚刀肉般的泼皮打过交道,哑然不知该如何说才是好。林老夫人则同情地看着已经快气晕过去的曾退之,暗自叹了口气。

  明令仪垂下眼帘,掩住了眼里的笑意,她能断定又是霍让请了曾二老爷这尊大神出来闹事,只是她真不在意谁做嫡子,曾退之这个年纪决也不能没有嫡子,如果不记个姨娘的到她名下,难道还要她自己与曾退之生一个?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直发寒,抬眼看到曾二老爷身边的总角小童,顿时愣了下,又忍不住想笑了。

  曾二老爷迅速变脸,神色严肃起来,语重心长地道:“侄儿啊,你二叔这辈子虽没有什么大出息,可就是品性好,身为曾家子孙,心心念念护着曾氏一族的名声。

  你摸着你良心说说看,这件事做得是不是不地道?你要嫡子继承你的国公爵位,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二叔我肯定支持你。”

  他蓦然变了脸色,将胸脯拍得啪啪响,痛心疾首道:“老子是你的亲叔叔,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族谱上还有我的大名,你就能装看不见?府里办筵席,居然连帖子都不给我一张,你自己也知道心虚,不敢让我知晓了。”

  曾退之早已熟悉曾二老爷的脾性,不愿意跟他胡搅蛮缠,转头看向明令仪道:“明氏,你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我可有逼迫你将晋哥儿记在你的名下?”

  明令仪还未说话,曾二老爷就抢先说道:“你这样还不是当众逼迫她?这屋子里谁也不是傻子,别的且先不说,你看看你的姨娘,身上穿的是缂丝,头上戴的是红宝石,哪样比在座的各位夫人差?

  再瞧瞧侄媳妇,啧啧啧,你怎么不让她干脆顶块金砖出来?幸得侄媳妇生得好,又有气度,不然还真是笑掉人大牙。”

  曾退之气头之上,还真没有关注明令仪的穿着打扮,此时他下意识看过去,她一身黛绿衣衫,配着雪白的面孔,再加上她五官生得精致,又比寻常人深一些,黛绿这样老气的颜色穿在身上不仅不难看,反而更适合她沉静的气质。

  只是她那套金头面,曾退之就算不懂妇人的首饰,可也能一眼看出做工粗糙,金钗都已发暗,看上去与她整个人格格不入。

  他无名怒火又在胸中乱窜,他吩咐下去的事,居然下面的人敢这样阳奉阴违来敷衍他。

  明令仪也是心怀鬼胎,拿到头面衣衫居然一声不吭,她在明家长大,怎么会看得上这些次等货。她绝对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扮可怜,打定了主意让他出丑!

  曾退之强压下胸间快喷薄而出的怒气,快刀斩乱麻只沉声道:“二叔,那你且说说看,我该当如何?”

  曾二老爷放下茶杯,将总角小童拉到身前,慢条斯理道:“唉,既然你已经将小妾生的庶子记成了嫡子,我是长辈也不跟你计较,就退上几步,咬着牙也认了。

  可一个嫡子又怎么够,不如干脆多记几个,我孙子就过继给你,他不但聪明伶俐,还保管是真正的嫡出血脉。乖孙,不,乖侄孙啊,上前去磕头叫爹娘!”

  总角小童也不认生,蹦蹦跳跳上前就要磕头,曾退之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冷冷地看着曾二老爷道:“二叔,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曾二老爷见曾退之眼中已杀意闪动,极有眼色见好就收。他翻着白眼望天,拉长声音长叹道:“罢了罢了,如今我人老喽,不中用了,说出来的话后辈也不肯听。乖孙,走吧,跟祖父回去,咱们祖孙俩到祖宗跟前下跪求祖宗宽恕去。”

  总角小童又笑嘻嘻地奔回他的怀里,牵着他的手离开,屋子里这才安静下来。曾退之脸色缓和了些,起身躬身施礼道:“都是某的不是,让大家看了笑话,某在这里跟大家赔不是了。”

  林老夫人微笑着道:“这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曾二老爷又是出了名的难缠,只怕谁摊上这么个长辈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倒是国公爷心胸宽广,能耐下性子与他讲道理。”

  众人忙附和着道是,又将曾退之夸赞了一番。经过这么一出,谁也没有了看荷花的兴致,连午饭都未用,纷纷起身找借口告辞。连着吴国长公主,也被闹得头脑发晕,领着小孙氏离开了。

  林老夫人留到最后才走,临走时她看着明令仪,欲言又止,最后仍然温和地道:“按说这些话我不该问,可今天实在闹得不像话。明夫人,你还年轻,怎么就这么急着要将姨娘的孩子记在自己的名下?”

  明令仪心神微凛,谨慎又滴水不漏地答道:“老夫人,实在不敢瞒你,这成了亲的女人,谁不愿意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我这身子骨太弱,体内寒气太重,都在掰着指头过日子,这孩子若是没了母亲,生下来也是受苦。”

  “原来都是我想左了,以为你还恨着国公爷,所以不想与他生孩子呢。”林老夫人笑着摇摇头,又怜惜地道:“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这儿女都是缘分,有缘了自会来。回去吧,不用送了,外面天气怪热的。”

  她转身上了马车,明令仪等她马车转过弯看不见了,才回去偏院,在路上仔细思索着今日所发生之事,依着曾退之的脾性,肯定会来找她麻烦。

  果然,她一进屋,曾退之已经黑着脸,背着手在屋里等着她。

  “明氏!”他高声怒喝,大步来到她面前,疯了般伸手扯下她头上的金钗一扔,扯得她发髻飞散,恨恨地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戴这些出去就是故意要让我没脸。银锞子,一两颗银锞子你也拿得出手?”

  明令仪立刻明白,赵姨娘又去告了状,他今天所受的气,对许姨娘舍不得发作,对外人不能发作,那只有她这个倒霉鬼能让他出气了。

  她心中冷笑,蓦地伸出手用尽全力一推,曾退之没有想到她竟敢对自己动手,一时不察竟被她推得趔趄几步。待回过神正要动手,她不同于以往的小心怯弱,已经冲他吼了起来。

  “衣衫是你差人给我的,头面也是你差人给我的,你给我什么我就穿什么,你居然还会不满意来故意找茬!”

  明令仪披散着头发,生气得像是暴怒的小兽,步步向前逼近他,“银锞子怎么了?长者赐莫敢辞!当场顶撞我这个嫡母,是我干脆怪罪到晋哥儿的头上,指责他不不孝,还是我囫囵打个圆场过去,让人以为是定国公府教养本就如此?”

  曾退之就算与明令仪新婚时,也没过到过她如此鲜活过,此刻她乌黑的长发披散肩头,宽松的衫裙随着她的走动而荡漾,纤细腰间的丝涤也跟着晃来晃去,直晃得他眼睛头脑都跟着发晕。

  “那你不能好好说?待人走后再教晋哥儿也不迟。”他气焰一落三丈,难得心虚地道:“给你的衣衫头面,你不愿意穿就差人跟我说,难道我真会让你穿出去丢脸?”

  明令仪将他的神色变幻仔仔细细瞧在了眼中,心中厌恶鄙夷更甚,她像是累了般,扶着圈椅坐下,神色疲惫,“国公爷,这次我也有些思虑不周。想着晋哥儿与小孙氏都是府里的自己人,礼物多少只是个心意,他们都不会计较。”

  曾退之听到她说小孙氏是自己人,脸上的神色已完全缓和下来,默不作声坐在了她旁边。

  明令仪放缓了声音,像是絮絮叨叨与他话家常般道:“府里人不计较,这外人难保不会计较。可我手边实在没有银子,也拿不出像样的赏赐。你要忙着朝堂之事,哪能再拿这些小事来烦你。”

  她顿住了,似乎在思索,片刻后又温声道:“我的嫁妆铺子还能有些收益,我自己拿回来管着吧,也能在过年过节时能有些拿得出手的礼物,不再让人看了国公府的笑话去。”

  曾退之从没有管过明令仪的嫁妆,都是在李老夫人手上握着,他总是听到她抱怨鄙视明家打肿脸充胖子,那些铺子庄子都是表面光,根本不值几个银子,铺子她还垫了不少银子进去弥补亏空。

  既然不值几个大钱,曾退之也不计较,干脆大方应了下来,“你既然知道轻重缓急就好,国公府上下都是一体,你是国公夫人,更要顾全大局。”

  明令仪见终于拿回了铺子,心中满意,他说什么都虚心应下,见他还坐着不动,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滴漏,起身曲膝施礼道:“国公爷,又到了我为老夫人念经祈福的时辰,我先去佛堂了,你等会差长平把铺子的地契屋契交到秦嬷嬷手里便是。”

  曾退之斜了她一眼,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秦嬷嬷满脸喜色,扶着明令仪往小佛堂里面走,低声道:“哎哟真是菩萨保佑,居然把铺子拿了回来,那可是日进斗金的铺子啊,一定要去菩萨前多念几卷经。”

  明令仪脚步一转往案几边走去,笑着道:“嬷嬷,我快饿死了,还念什么经,让夏薇把午饭提进来,吃饭才是要紧事,等会还有清点嫁妆的事要忙呢。”

第41章 无

  到了傍晚时分, 长平与徐延年一起来到了偏院,除了送来了铺子的契书,还额外带来了铺子账册与管事名册。

  明令仪心里清楚, 这只怕是徐延年在背后帮了大忙。赵姨娘借口许姨娘是读书人,打理这些庶务会玷污了读书人的气节, 府里的铺子田庄都由她管着。这次从她嘴里抠出这些铺子, 估摸着已要了她小半条命。

  长平恭敬地道:“夫人, 国公爷说了,你不善做买卖,赵姨娘在买卖上却是一把好手, 若是看不懂来往账目, 还是由铺子的赵大掌柜来帮着你管着为好。”

  先前李姨娘当家时, 有李老夫人看着, 能私自抠到自己口袋里的银子有数。赵姨娘接管之后, 将这些铺子当做了自己板上钉钉的私产,根本没有想过这些铺子有朝一日还会回到明令仪手上,自然用心打理,铺子都在最热闹的街市上,用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明令仪随意翻了几页来往账目, 事情来得太快,赵大掌柜也只来得及重新修改了些账目,转走了一部分现银贵重货物。

  她却没有计较,穷寇莫追,不能将兔子逼急了, 待日后再全部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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