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手一笔
大庭广众之下,他耍流氓!
平常唐瑶被他打一下,一定嗷嗷叫,这人来人往的,她委屈也只好憋着,不敢表露异态。
李奕做完也有点后悔,他刷地一下打开扇子给自己扇扇,心想自己被她给带放浪了。
两人心里尴尬,谁也没有说话,一直走到摊铺前。
唐瑶脸皮厚,恢复的快,走到人群里时,已经不害臊了,她拉着李奕把李奕拉进去。
德祥看皇上是被硬拽进去的,心疼的不得了,张了张嘴,都想哎哎叫了,可他此刻穿的不是太监服,而是普通男子服侍,他不好表现出太监的一面,他把人群拨开,也挤进去。
来买花灯的都是青年男女,男的与男的结伴,女的与女的结伴,很少男女一起来。男女一起的,多数女子都梳着妇人髻,是少妇,少数是披散头发的,是少女。
唐瑶早取下了帽子,只余面纱,掌柜看她的发型看得出她是个少妇。
李奕的气势不是旁人能比的,他往那儿一站,身旁人自动散开。来花灯节玩浪漫的,不乏家世显赫的少爷,但那些少爷观李奕周身威严气度,也自动后退。他们又看李奕身边的唐瑶,唐瑶的脸上蒙着面纱,但衣着发饰无一不精致,流露在外的大眼睛多情的很,很是美丽,可以想象能站在这位贵公子身边的是位什么样儿的美人。
女人们瞧李奕一眼,脸红,更是不敢靠近。
唐瑶曾戏言若李奕上街,会有很多女子朝他扔帕子,这话不假,若不是唐瑶站在他身边,他肯定要被帕子淹没了,今天好多大家闺秀偷偷瞧他。
掌柜看罢唐瑶后,又看一眼她身边的李奕。
掌柜不太敢直视李奕,李奕气势尊贵,感觉来头不小,他看李奕一眼就紧张,问道:“公子,您和夫人要什么样的花灯?”
又是“夫人”二字,唐瑶只笑,没说什么。
李奕看那些花灯,似乎没有想挑什么,他看看唐瑶,让唐瑶选一个。
唐瑶看来看去,看到某一个,嘴角立马扬起笑,道:“掌柜,取那一个来。”
这个铺子里多是莲花底儿的花灯,唯独那一个是九头蛇底儿,上是一塔形,工艺复杂,灯光从里流泻出来,整个塔身晶莹剔透。
掌柜麻溜儿的把灯取来,递给唐瑶,唐瑶拿到递给李奕。
李奕本没想要,但唐瑶递给他,他就接过来了。
唐瑶给自己也挑了一个,她拿了东西本要走,一转眼却看见有好多人在桌椅上写字,她指着那边问掌柜,“那是干什么的?”
掌柜连忙给她取了两个纸条来,“夫人,您和公子可以写了字放在花灯里,再将盛了心意的花灯放走。”
会在公开场合写的,一般是祝家庭和和美美,长辈身体康健之类,真有心思的,都是自己写好了带来,再装进花灯里。
唐瑶想写。
她拉着李奕过去。
正要落笔,突然顿住,想到她的字可能会被李奕察觉出和原主的不大一样,她直起身把笔递给李奕,小声道:“您写字好看,您替我写。”
李奕依她,坐在椅子上,将小白纸条摊开,等唐瑶说话。
唐瑶心想的是祝自己雄霸天下、儿孙满堂,到李奕跟儿只敢说后一句,趴到李奕耳边,小声对他说,李奕听了她的话脸色古怪,照着她说的一个字一个字写下了。
他递给唐瑶后,唐瑶宝贝儿的收起来,放进自己心爱的灯笼里,接着期待的看着李奕,不知道李奕会写什么,李奕本没想写,可看她那么期待,还是又将笔提起。
唐瑶恨不得趴他纸上。
见他写了一个字——允。
唐瑶想了想他的字,又看看自己的灯笼。
——祝我儿孙满堂。
——允。
m,你真会玩儿啊。
......
花灯节不只放河灯,这其中有很多好玩的节目,其中一项是对对子、猜灯谜,这也是男子最喜的节目,所以会有那么多风流才子去凑热闹,本有人约了魏铎,魏铎也答应了,但宁诗怡求他娶她一事让他困扰,魏铎便让书童去说声,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赴约。
他一个人待在房间内,一本书,一局棋,宁诗怡送他的香囊,被他丢置一边。
她缠自己那么久,他对她即使有一点和对别的女子不同感觉,也不足以求娶她。
应了,不从本心,不应,她那么跪着,声声泣泪,说那番话。
魏铎心烦。
应了不去......是大丈夫所为吗?
官场诡道,是是非,非是是,那没什么,可这是,男女之事,答应了人家女子,又不去......魏铎拍桌子站起身。
其实,他是去不了,也娶不到的。
宁翰若真想把女儿嫁给他,便不会有三日之期,他不过想为难宁诗怡罢了。
他投靠宁党,却不愿娶宁翰的女儿,和他投靠宁党,想娶宁翰的女儿,宁翰却不让他娶,还拆散他们是不一样的。
后者要比前者忠心多了,还能让宁翰生愧,宁翰若对他有愧,他在淮水大坝一事上会更有话语权,且可顺势提自己去淮南,他也一定会许。
没有宁诗怡一事,淮水大坝一事操作起来,比较麻烦,他才跟魏铎没几天而已,魏铎不会让他参与深了。而皇上压着不用宁翰选的人,同时他又私下寻人,再去举荐给宁翰,怎么都会让人起疑。
这事来巧了,但是,玩手段,在婚姻大事上欺骗一个女人,到底让人不齿。
魏铎面色阴沉,心里不好过。
若不应,怕是办事艰难点,也不会让他有愧疚感吧。
到底让人期待了又失望,不太好,权当欠她一个人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魏铎(duo),不是魏征也不是魏毅,魏铎哭晕在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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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宁翰的疑惑
宁府, 静德院,宁诗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将嬷嬷叫来,问嬷嬷:“嬷嬷, 东西都收拾齐了吗?”
嬷嬷点头,“齐了, 该带的都带了。”
宁诗歆又躺下, 她今日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就搬到定国寺去。
她从没对她爹说她要去念经拜佛为大武和皇家祈福,可她爹却在朝堂上给皇上说她愿入寺庙,为大武和皇上祈福。
她心里很难过, 她是一国之后, 有皇宫不能回, 住娘家也遭人耻笑, 现在不得不搬到寺庙里去了。
虽只一个月,可把她的尊严全都打掉了。
入庙祈福,说是洗刷她的名声,不管能不能把好名声挽回回来,她心累了,累的很。
上辈子,一生郁郁而终,这辈子,又过成这样,皇上, 父亲,他们本该是她最亲的人,可他们对她可有一分怜悯和疼惜?
为什么这个世界让她这么不好过?
宁诗歆仿佛被困住了一样,是心被困住,让她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她问嬷嬷:“嬷嬷,本宫,该做什么?”
王嬷嬷站在她床前,身微微弯着,一时没回话。
宁诗歆又喃喃道:“嬷嬷,本宫该干什么?”她茫然的像一个迷途的失路人。
王嬷嬷:“娘娘,您是大武的皇后,您自然要做皇后做的事。”
宁诗歆疲惫的摇头,眉皱的紧紧的,面色很痛苦。
王嬷嬷,“皇后娘娘,咱们去定国寺一个月算是散心了,等回了宫,您可要打起精神来。”
宁诗歆闭着眼睛接道:“管理后宫,做天下女人的表率。”声音里也满满的疲惫感,气若游丝。
王嬷嬷摇摇头,“娘娘,您错了。”
宁诗歆跟着重复:“本宫错了……”
王嬷嬷:“老爷让夫人管家,可夫人管不了孙姨娘的院子,她管不了孙姨娘的院子,她就没有威信,旁人便会拿孙姨娘可以做她们不可以做说事,最后夫人也管不了家。”
宁诗怡微微睁开眼睛,“贵妃就是那孙姨娘……有她在,本宫便同母亲一样……”
……
孙姨娘房中,宁翰和孙姨娘沐浴过后坐在床上,孙姨娘将床帘拉上。
孙姨娘见宁翰心情不好,道:“诗怡那孩子,太倔了,吊到魏铎那棵树上。”
宁翰:“我问魏铎,魏铎说没有心仪的女子,可今日他答应娶诗怡,他那么傲气的人,可不会被一两句话哄骗,娶一个女子。”
孙姨娘:“那便是他对诗怡有情。”
孙姨娘见宁翰不说话,问:“老爷怎么问魏铎的?”
“为什么还没娶妻,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您这么问,魏铎要是真喜欢诗怡,他也不会告诉您啊,他和您说了,难道当场就求亲吗?”
宁翰仍觉不对,道:“那他至少可以说个有心仪的女子,这有什么可遮掩的,我又不会扒着问是谁。”他说话声音都提高了。
从他问过魏铎那一刻起,他就从没想过魏铎会娶诗怡,他甚至以为连后手都可以省了,诗怡却说魏铎愿娶她了。
孙姨娘:“他便是喜欢诗怡,也没什么,咱们家诗怡模样好,家世好,性子好,他有什么不喜欢的?”
宁翰没接话。
孙姨娘猛地想起什么,道:“老爷之前可是说,魏铎一直不愿追随老爷?”
宁翰点头。
“您又说他是傲气之人,他本不愿追随您,那么多年都不追随您,怎么最近突然就追随您了?”
宁翰皱眉不语。
孙姨娘笑道:“妾就说诗怡厉害,怕老爷是沾了诗怡的福,诗怡认识他可有一段时间了。”
宁翰问:“你的意思,他是为诗怡,才向我靠拢的?”魏铎突然追随他,他也不是没觉得过古怪,但他宁愿觉得魏铎是为仕途着想,也不愿往这儿女之事上想。可年轻人怎么想,谁说得了呢。
宁翰叹了声气,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