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窝动人
刘月蕴朝里面走,后面跟着其他人,玄秋语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宋姑娘不在呢,去找别的姑娘玩去了。”
刘月蕴撇唇,冷斥说道:“那你刚才怎的不说?现在才说。你这丫头,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偷偷闯进避暑山庄,可知是死罪?”
玄秋像是被刘月蕴的气势给吓破了胆,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刘月蕴,忍不住跪了下来磕头哭了起来。
刘月蕴眼皮子一跳,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这般想着,她阔步就往玄秋看的那间屋走去。
陆纭纭紧跟其后,和玄秋擦肩而过时,玄秋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陆纭纭轻蹙眉头,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第56章 第56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院子里突然吹起了一阵清风, 吹的树叶“哗啦啦”地响。
陆纭纭当然知道这间房里正在发生什么,她想要拉住往前闯的刘月蕴,毕竟还未出阁, 可以让她身后跟着的曹嬷嬷去揭穿。结果她太小看了刘月蕴的急迫, 陆纭纭拉了个空,刘月蕴直接推开了门, 陆纭纭跺了跺脚,也只好跟了上去。
曹嬷嬷听见那女声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顾不得尊卑, 连忙拽过来刘月蕴和陆纭纭, 她从容地说道:“二位姑娘千金之躯, 这点事就让老奴先去看看吧。”
曹嬷嬷膀大腰圆,一下子就把两个身娇体弱的刘月蕴和陆纭纭挡在了门外。
刘月蕴差点没站稳, 还是江云君好心的扶了一把,刘月蕴忐忑的心让她脸色很是难看,她抬头看了看江云君, 就听见了她一句别扭的关心。
“小心点,摔个大马趴我准笑话你一辈子。”
刘月蕴抿嘴, 眼神复杂, 轻轻地道了声谢。
江云君耳聪目明, 对里间发生的事, 算是有个模模糊糊的答案。只不过她怎么也猜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还以为是宋慈语胆子大的在山庄里和别人私会。
刘月蕴垂在袖口里的手还在发着抖, 她刚才都要进去了, 自然听见了那些暧昧的响动。她曾和宋衍庭有过露水情缘,所以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里面的男声绝对是宋衍庭。
刘月蕴越想越气愤, 宋衍庭之前和通房闹出的那档子事就够让她难堪,现如今竟然还敢跑到自己所在的山庄里厮混。
宋衍庭,你到底把刘家的脸面放到了哪里去!
陆纭纭见其他人都在关心刘月蕴,她急忙和玄秋对视一眼,在巧玉的遮拦下,陆纭纭就看见她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心,小小的油纸包鼓鼓,显然里面的药粉根本就没有使用。
陆纭纭眼神错愕,既然玄秋的药没来得及下,那里面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事情现在偏离了自己的计划,陆纭纭心里也没有了定数,她垂下眼眸,现在自己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得继续按着计划行事。
巧玉扯了扯陆纭纭的袖角,她很快回神,准备过去问刘月蕴脚崴着没有。
但很快,那间房里传出一道女声的尖利叫喊。
曹嬷嬷看着床榻上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她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地盯着宋衍庭,像是在看什么畜生一般,她阴沉沉地,让人感到一阵胆颤。
“宋大人,你可真是好样的!”
一向主意多的曹嬷嬷现在也想不出什么解围的法子,外面的姑娘们家世一个比一个高,自己就算拦得了一时,也不可能一直拦着她们不进来。
可如果被她们看见了这档子腌臢事,那几位姑娘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曹嬷嬷看着在床上捂着自己胸口不泄露丝毫春/光的崔婧雁,她直接去拽崔婧雁,力气大如牛,崔婧雁就像一只小鸡似的,被曹嬷嬷裹着被子拖出了门外。
事已至此,自家姑娘是绝对不能再嫁给宋衍庭了,所以这事必须得闹大起来,让所有人都注意到宋衍庭的身上。
曹嬷嬷是知道有些官家子弟耐不寂寞会宠几个通房姨娘,只要不搞出什么庶子庶女,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宋衍庭竟然胆子大的在山庄里行不轨之事,而且这个女子还是最近臭名昭著的崔婧雁,曹嬷嬷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被宋衍庭给气得够呛。
曹嬷嬷自然认得崔婧雁,从她还是崔家女的时候,曹嬷嬷就留意过她,那时觉得此女是个不错的,现在看来当初真是瞎了眼!
而宋衍庭,曹嬷嬷看也不看他,因为自从曹嬷嬷进来的时候,宋衍庭就像什么也听不见似的,只专注于崔婧雁那个的女人,他双眼赤红,腰/背耸/动/着,活像个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
曹嬷嬷就知道,他这是被人下药了。
所以她把宋衍庭推了下来,崔婧雁这才发现身后有个老妇人,顿时吓的尖叫。
宋衍庭趴在床上,喘着气,脸上一片享受之色,但他毫无意识的还在动着,丝毫没留意到身旁还有另外的人。
曹嬷嬷挪开眼,实在不想再看宋衍庭,任谁也想不到宋衍庭私下竟会是这般子浪荡。她拖着崔婧雁出去,曹嬷嬷与刘月蕴对视着,叹了叹气,道:“姑娘。”
陆纭纭看着脸颊还带着红晕,眉眼含情的崔婧雁,她露出洁白的肩头,其他地方都被被子给裹住。
崔婧雁痴呆着一张脸,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脱光在她们的面前,感受到她们充满鄙夷和嘲弄的视线,崔婧雁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了,而且还是在行房事的时候被人抓住了。
崔婧雁猛地抬头,扫看四周,呢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金嘉夕这时终于发现,这个女子竟然会是她。
金嘉夕指着崔婧雁道:“崔雁儿!是你!”
江云君也变了脸,一双眸子惊疑地看着崔婧雁,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视着崔婧雁,一直被郁青斯寻找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是以这种情况和她见面。
这...真是可笑极了!
刘月蕴这时也恢复了平静,她昂首挺胸向前走,她淡淡目视着曹嬷嬷,问道:“里面的男子,是不是宋衍庭。”
曹嬷嬷无言,刘月蕴怎能不懂曹嬷嬷的意思,她瞬间感到一股涌上喉间的呕意,她捂着口鼻,跑到一边的树下呕吐不止,这一刻,没有任何仪态可言,刘月蕴也不在乎这些了,她只感觉到浓浓的恶心,自己竟然和这种男子定了亲,而且还有肌肤之亲!刘月蕴难受极了,红着眼眶,执意道:“来人,去请长公主。就说我刘月蕴跪求长公主主持公道,允我与宋衍庭取消亲事!”
崔雁儿的骂名众人皆知,她的畜生行为也被人叱骂,如此可恶至极的女子,宋衍庭竟然背着我和她厮混,还在行那苟且之事,宋衍庭是和自己有亲事的人,都敢做出这般混账事儿,岂不是把我和崔雁儿那种下贱的女子混为一谈?宋衍庭,你怎么不去死!!
刘月蕴的突发状况让众人一惊,转念一想宋衍庭的所作所为,众人默默一叹,皆对宋衍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厌恶。
陆纭纭看着躺在地上面色如白纸一样的崔婧雁,她掩了掩唇,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帮了自己一把,这药没下成是件好事儿,随便旁人怎么查,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陆纭纭看了看日头,弯起唇角,这好戏还没结束呢。
江云君也不敢过去安抚刘月蕴,她看着其他人,说道:“那我去寻一趟长公主吧。”
金嘉夕道:“那你快着点。”
“嗯。”
曹嬷嬷拍了拍手,让其他奴婢押着崔婧雁去穿衣裳。
崔婧雁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曹嬷嬷使了个眼色,丫鬟拿出手帕塞在了她的嘴里,崔婧雁的温柔小意彻底消失,她狼狈的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动物,根本无力反抗。
崔婧雁在被人带走时,她眼睛死死盯着陆纭纭,仿佛她的惨状都是陆纭纭所害,崔婧雁再次将所有的事情盖在了陆纭纭的头上。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陆纭纭挑了挑黛眉,忽略崔婧雁的视线,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更是把崔婧雁气得不行,快要晕厥过去。
至于宋衍庭,曹嬷嬷无奈地皱起眉头,眸子转向陆纭纭身上,道:“陆姑娘,可否请你寻一趟贺大人。”
陆纭纭点头,“好,我这就让丫鬟去寻他。”
找他的原因是想着让贺章之看守住宋衍庭,顺便让宋衍庭恢复清醒。
曹嬷嬷过去扶着刘月蕴,却被刘月蕴甩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嬷嬷,把这件事立刻给我爹娘传递过去,然后派人在靖州散播。就说是宋衍庭喝醉酒强迫了崔雁儿,我要让他们两个拴在一起,要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曹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姑娘的事......”
刘月蕴忿恨地闭上了眼睛,流出泪水,道:“就当被狗咬了吧,嬷嬷,让人给我使劲的查宋府,我就不信他们没做过亏心事。只要我拿捏住他们的把柄,我失了清白这件事,他们必须给我咽在肚子里一辈子。”
曹嬷嬷沉痛点头:“姑娘,像这种官宦之家,不会有一个清白的,身后都藏着腌臢事儿,只要咱们使劲的查,绝对能寻到。”
刘月蕴终于坚持不住自己的倔强,她眼角含泪,趴在曹嬷嬷的怀里,心神疲惫的她格外招人怜惜,小脸惨白着,毫无血色。
陆纭纭和金嘉夕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叹气,金嘉夕小声骂了句:“怎么会有这么多眼瞎的人?郁青斯就算了,宋衍庭也是这般。真不知道崔雁儿哪点好,让他们如此惦记着。”
陆纭纭听着她的话,顺着话说道:“谁知道呢。”
金嘉夕捏了捏拳头,道:“纭姐姐,刚才见到崔雁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吓到了。我以为她早就离开靖州了,名声这么臭还留在靖州做什么?结果万万没想到,她和宋衍庭搅合在一起了,我的天啊,宋衍庭是不打算要仕途了么,跟这种女子厮混,不怕被人参一本?”
陆纭纭小声道:“他当然怕啊,如果不怕,他早就纳了崔雁儿为妾,哪还会有今天这档子事儿。”
“纭姐姐,你说宋慈语去哪了?!”
陆纭纭解释道:“兴许...是被宋衍庭给支开了吧。”
金嘉夕撅撅嘴,垂头丧气道:“见了崔雁儿这事,我突然觉得男子好可怕啊。”
陆纭纭拉着她走到一边去,她听见里屋有闹腾的声音,担心宋衍庭会冲出来,便往别的地方走去。
“怎么了?”
金嘉夕抱怨道:“郁青斯和宋衍庭一直被我爹爹夸赞,说是聪颖又沉稳的好儿郎。我都晓得崔雁儿是个坏胚子,他们这些聪明人怎么都不懂这个道理呢?就跟蜜蜂闻到花香似的,凑在崔雁儿身边。恶心死了。”
陆纭纭笑了笑,道:“所以嘉夕比他们更出色呀,其实我们应该感谢崔雁儿,因为有她的存在,郁青斯等人才会暴露本性,让我们知道,他们也不过如此。如果没有崔雁儿,我们会被他们的假象蒙在鼓里一辈子也说不定呢。”
金嘉夕豁然开朗,“对啊!是这么个理儿,就像刘月蕴,知道了宋衍庭的真面目,有长公主在,说不定真能退了亲事。”
陆纭纭感叹:“希望如此吧。”
贺章之很快到来,推门而入,他第一眼先看向陆纭纭,继而一笑。
他的出现让金嘉夕眸子明亮,对陆纭纭说道:“以前就觉得我表哥俊逸帅气,现在就更觉得他十分完美!”
陆纭纭“扑哧”一笑,然后用袖子掩住脸面,不好意思打击金嘉夕,就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话。
贺章之被曹嬷嬷叫到一边说话,贺章之愣了愣神,叹气道:“好,我会处理妥善的。”
他阔步向前,走进了宋衍庭所在的屋子。
一股麝香的气息,让贺章之隆起眉心,他挥了挥手,冲散鼻前的味道。
他一进来就发现宋衍庭是被人下药了,而且这个下药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人。因为朱大夫的春/药之前就在宋衍庭身上使用过,那时的情况就没有这么混乱,朱大夫的春/药只不过是加重了男子的欲/望,使得人意乱情迷,起了一个催化作用。
但这次的药,用朱大夫的话来说,那就是劣质。
贺章之双手抱怀,看着还在浑身抽搐的宋衍庭,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嘲笑。
自己也不懂医啊,用什么法子让他迅速清醒?这庄子里又没大夫,啧,棘手。
贺章之想到痛觉会让人清醒,便勾起薄唇,直接捋了捋袖子,然后单腿踩在架子床上,卸了他的双臂,然后点了他的穴位。
这种做法一般人还真想不起来,但谁让贺章之巴不得他去死,所以就故意折磨起他来。
别说,真就有效果。
宋衍庭翻着白眼,嘴角抽搐着,呢喃道:“疼!”
贺章之冷笑,疼就对了。
他又抬手甩了宋衍庭一个巴掌,顿时给他一激灵,宋衍庭眼神恢复了理智,但脸上还有些迷糊。
他在看见贺章之时,忍不住后缩一下,他倒吸一口冷气,想要说话,但突然意识到身上被人点了痛穴,还被人卸掉了双臂。
贺章之在他的眼神下,给他重新装了回去,颇为无辜的说道:“我这可是救你。”
宋衍庭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的画面,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松散着,腰腹部也极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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