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 第73章

作者:酒窝动人 标签: 女配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娘,您一定要把他赶出去!留着他绝对是个祸害!”许氏态度坚决,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宋老夫人一个眼刀扫过去,“许氏,我们宋家和你许家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

  许氏哑口无言,低下了头,继续哭泣着。

  崔婧雁自从宋衍庭被叫走后,一直坐立不安,她是宋衍庭的妾室,宋衍庭要是完蛋了,那她也就跟着一起完了。

  崔婧雁一直在门口等着宋衍庭,直到日落西山,宋衍庭终于出现了。

  宋衍庭他神情不太对劲,一双眼睛透着狠戾,眉宇间的煞气丝毫不遮拦,他的脚步虚浮,衣裳膝盖处有灰尘,显然跪了很久。

  崔婧雁连忙过去扶着他,担忧地问道:“郎君,你怎么样?”

  玄秋在旁低着头,默不作声,恭敬谨慎。

  宋衍庭紧紧抓住崔婧雁的手,眼眸紧盯着她,语气沉重道:“雁儿,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这话一出,崔婧雁的心凉透了一半,她迷茫着眼神,不知所措。

  宋衍庭狰狞着脸,又道:“我不屑要宋家给我的补偿,什么宅子银子,我通通不稀罕!他们现在不挽留我,以后我一定要让他们跪着求我回去!雁儿,你相信我么,三皇子待我不薄,我对他本就忠诚,现在孤立无援,投奔他会更加表明出我的忠心,所以只要我完成这次三皇子的任务,我迟早会东山再起!”

  崔婧雁一听到三皇子,眸光一闪,她抓住宋衍庭的手,依偎在他的怀里,道:“妾身是郎君的人,你在哪,妾身就在哪。”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果然忠贞不渝。雁儿你放心,就冲你对我的情意,我此生绝不负你。”

  崔婧雁和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屋子收拾自己的包袱,玄秋刚关上门,崔婧雁就变了脸,抓着玄秋道:“你们何必让我一直守在宋衍庭的身边呢?明明有更好的人选不是么?”

  玄秋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笑容可掬,比了三根手指,然后问道:“你是这个意思?”

  崔婧雁点头,等待着玄秋的回复。

  玄秋道:“这还需要我过去问一问主子,而且,不是我们要你守在宋衍庭的身边,难道你忘了是你先选的他吗。”

  崔婧雁瞬间面红耳赤,不再看玄秋,自顾自地收拾起包袱。

  当晚,玄秋偷摸离开宋府,她身轻如燕,来到了一座宅子,将手里的信塞了进去,手指放在唇边,发出一道短促的声音,便迅速离去。

  在她走后,有人就拿走了那封信,而这封信很快就被送到了贺良的手里。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这封信并没有朱砂的标记,就表明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所以他在第二天才交给了贺章之。

  贺章之拆开玄秋的这封信,看见里面的内容,他耐人寻味地笑了笑,说道:“给玄秋传信,就说我同意崔婧雁的主意。”

  贺良抱拳拱手,着手去办贺章之的吩咐。

  他手掌撑着侧脸,浓长的睫毛在眼底掠下阴影,遮住他那双深邃的目光。

  宋衍庭这件事发展的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贺章之以为刘月蕴会出手惩治宋衍庭,没想到最后出手的竟然是刘皇后。

  贺章之勾勾唇,笑得嘲弄,想到宋衍庭现在没了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一定很崩溃吧。没了宋城年给他带来的庇护,宋衍庭想要从头往上爬,仅靠三皇子对他的支持,可达不到宋城年对他的掏心掏肺的程度,毕竟三皇子手里的心腹,并不只有他一人。但不论三皇子是哪一种想法,对于现在的宋衍庭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而且,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贺章之慵懒的伸了伸腰,今儿可真是个晴朗的天气,一切也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真是不错。

  ...

  ...

  ...

  事发第三日,宋衍庭和崔婧雁离开了宋府,第四日,宋城年休了许氏,她带着自己的嫁妆回了许家,而华染,则被认回了宋家,改名慈安。

  宋城年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他宋家再也不会成为靖州的笑柄。但是,天不遂人愿,他被贬官,发落到岭南成了知府。

  宋城年狼狈地从皇宫离开,正要走,却被一个太监拦住,宋城年不认识他,但那个太监说的话,让宋城年毛骨悚然。

  “念在有二姑娘求情,宋大人这次只是被贬到岭南,如若不是有二姑娘,宋大人这项上人头,许是就不在了。”这番稀里糊涂的话,宋城年一瞬间就想到了刘皇后,他背后直冒冷汗,对着太监拱了拱手,然后快步离开皇宫。

  他将此事告知了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叹了叹气,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道:“儿啊,你还年轻,还会有回靖州的那一天。”

  这在短短十天内,宋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波折,好在有宋老夫人这个主心骨在,后宅里的人心还未乱。

  到了离开靖州的那天,宋慈语掀开车帘看了看那繁华的靖州,然后趴在梅姨娘的身上,小声的说道:“这下子府上只剩了姑娘,祖母和爹爹再也不会偏心了。”

  “嘘,不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姨娘,我也就在你身边说说。”

  相较于宋慈语这边的温馨,宋慈安便沉默寡言不少,她摸着手心里的小银元宝,眼神里满是眷恋和怀念。

  “在想什么。”

  “没什么,祖母。”

  宋老夫人无奈地皱起眉心,这个孙女已经给旁人养熟了,根本不会亲近自己这个亲祖母,她也不想在这个小辈面前太丢脸,便不再理宋慈安。

  宋慈安也不在乎,从她被认回来的那天,她对整个宋家都没有什么好感,她唯一惦记的就是那个从小养大自己的婆婆,宋慈安也明白,她恐怕是凶多吉少,因此,她对宋家更是疏离,哪怕在出嫁之后,她跟宋家人也始终保持着冷淡。

  宋城年一家人的离去,陆纭纭也从巧玉口里得知此事,她唏嘘道:“人攀上高峰可能需要五年十年,但从高峰上跌落,只需要几日。”

  陆纭纭并不是在虚伪的同情宋城年,她只是在感叹着世事难以预料,就连她都不敢保证,以后的日子会事事如意,她能做的只有顾好当下,把握住时机,不给任何人留下破绽,不让他们有机会将自己推下高峰。

  “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巧玉看着书桌上摊开的宣纸,所以纳闷问道。

  陆纭纭庆幸自己之前写了话本子,将毛笔用的越来越熟练,要不然还真控制不好它画图。

  不过,陆纭纭画图的时候还是有些生疏,毕竟不是土著人,能写个毛笔字已经是件不易的事情,就别提画画了,所以陆纭纭在看着那没有形状的图案,她收了笔。

  她重新卷了几张宣纸,夹在胳膊下,对巧玉道:“我这是在画首饰,但...空有想法,没画技,干耗着也不是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得去搬个救兵。”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楼。

  巧玉跟在她身后,刚走出门巧玉就想起了才做的外衫,又跑回去搭在手臂上,紧赶着才追到了陆纭纭的身后。

  由于陆纭纭情况特殊,是住在贺府里的,所以在这婚嫁之事还没办起来之前,她暂时不需要搬出去。

  陆纭纭也不是没想过做什么炭笔之类的东西,但...她没那个动手能力啊,只能用毛笔将就着。

  而且,她不做炭笔还有另外的原因,这借着画首饰样式的借口,不就正好能跟贺章之加深一下感情么。

  这般想着陆纭纭就更是有动力,穿过拱门,穿过树影,她来到了贺章之的院子。

  说起来,她在没有定亲前,从没有来过这里,所以陆纭纭此时的心情还是很雀跃的。

  她推开院门,看到了扫地的丫鬟,陆纭纭的探头探脑吓了丫鬟一跳,丫鬟在见到是陆纭纭时,连忙行礼。

  陆纭纭心虚地笑了笑,“没事没事,你先起来吧。”

  陆纭纭的声音引起了贺良,不过贺良可不是在地上站着,而是坐在了树梢上,所以他从天而降,陆纭纭忍不住后退一步,看了看那树,又看了看贺良。

  贺良难不成是属猴的?

  “姑娘,主子在书房里呢。”贺良摸了摸后脑勺,笑得清秀,这是因为他看见了陆纭纭身边的巧玉。

  陆纭纭在巧玉的指引下,走到了贺章之的书房,她先是敲了敲门,就听见贺章之那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

  陆纭纭推门而入,直接说道:“九如啊,救救我。”

  贺章之抬起头,清俊的面容含着笑,他双手合十,撑在下巴处,眼神温和看着陆纭纭,“又在使什么坏?”

  陆纭纭走过去,撇撇嘴,小腰倚着书桌,长发都长的可以垂在书桌上,她解释道:“这次真的是来求助你的。”

  贺章之笑看她,“怎么了这次?”

  陆纭纭把自己带来的宣纸铺在了他的书桌上,小脸讨好的笑道:“我这个人画技实在...拿不出手,所以九如能不能帮帮我呀。”

  贺章之本就拿她没法子,弯了弯眸子,拉着她的手臂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一手拿起毛笔,道:“你说,我来画。”

  人都有慕强心理,所以陆纭纭看着贺章之胸有成竹的模样,问道:“我发现好像就没有你不会做的事情。”

  贺章之专注的画着陆纭纭想要的首饰样式,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有啊,怎么没有。”

  陆纭纭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贺章之想了想,换了一支毛笔,又道:“我不会水。”

  陆纭纭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个啊。“那我可以保护你了,我会水。”

  贺章之诧异地抬起眸,不解地说道:“你会水?”

  陆纭纭立刻想到一个大家闺秀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学会水的,她面色不变,点点头,说道:“对啊,小时候我有次掉在池塘里了,那时候陆张氏为了惩罚我长记性,就让嬷嬷教了我这个,差点没被淹死。”

  贺章之怜惜不已,用额头蹭了蹭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怕。”

  陆纭纭笑了笑,“我一点也不怕呢,我一直在陆家装着怯懦胆小,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他们的折磨,没想到一味的忍让却得了个被卖掉的下场,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逃避是最无用的。”

  说到这,她又夸了夸贺章之,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说道:“好在我遇上了你,要不然我可怎么办啊。”

  贺章之被她蹭的脖子发痒,宠溺的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像七月了?”

  “哪有。”

  “好,你说的对,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贺章之忍笑道。

  陆纭纭趴在他怀里,给他说着首饰的样式,贺章之认真倾听着,二人氛围温馨,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九如,你有没有觉得日子过得很快。”

  贺章之眸子动了动,压低了声线,道:“我真巴不得一下子就能到两个月后。”

  陆纭纭被他这句话给说的耳朵发烫,实在是贺章之的眼神令她心弦颤动,所以陆纭纭抓住他的衣襟,说道:“你就会欺负我。”

  贺章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手臂搭在她的细腰上,面上一派正经儒雅的模样,可这都是他装出来的假象,贺章之实则早已起了别的心思。

  陆纭纭眼神迷蒙着,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她最喜欢的这身衣裳被弄出了褶皱,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贺章之还有心思作画,难道一心二用就是这么使的么。

  贺章之的手指修长有力,平时陆纭纭就有夸赞过他的双手长得很精致,所以陆纭纭时常用她的手,去抚摸贺章之手指的指肚,感受着他因为练武而磨出来的茧子。

  突然,贺章之眼尾泛起笑纹,甚是温柔,他持笔的手沾了沾墨水,不小心一甩,拿笔不稳,所以墨水就洒在了宣纸上,他眼眸深暗,垂眸望着陆纭纭,说道:“瞧我,真是个不小心的人,弄得哪哪儿都是水,好好的一张宣纸,就这么毁了。”

  “...你!”

  陆纭纭恨不得上去一口咬住他那张最会欺骗人的俊容,磨了磨牙,说道:“可恶至极!”

  贺章之轻笑出声,道:“但你爱我,又爱的不行。”

  陆纭纭撇撇嘴,抓着他衣襟的手指发白,嗔怪道:“才没有!”

  “嗯?是么。”

  “错了错了,我认错!”

  “那你,爱我么。”

  陆纭纭抬头,眨了眨盛着水光的眼睛,道:“爱。”

  贺章之满意了,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这才是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