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在七零的暴力生活 第26章

作者:轻言1226 标签: 天之骄子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楚筠茫然地跟他对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就有机会走出衡县,到更远的大城市为国做贡献了?

  她呆呆坐了半天,想起房间里压在枕头底下,花了几个月做好的衣服,感觉心口砰砰砰,跳的越来越快。

  “赵同志你... ...说的话能做准吗?我真的可以去... ...”楚筠的声音好像飘在空中,有点颤抖。

  她早就不想窝在这个小小的李家沟,她早就想出去见识更加广阔的天地,她早就想改善一家人的生活,离愚蠢恶毒的李家人远一些,她早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一飞冲天,无拘无束。

  只是,现在的政策不允许。

  这几个字把她牢牢压在这个小地方,所有的本事都不得施展。

  楚筠一直在等,一直在做准备,她练习绣技,想办法淘书,都是为了来日能一鸣惊人。

  就是上辈子被压制在家里绣嫁衣那一年多,她也没有像这样的急切。

  而现在,机会猝不及防地来临了。

  她不能掉以轻心,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不确定,她要,万无一失!

  赵山河果然微微皱起了眉,沉吟道:“距离去穗城还有两天时间,你等下拿几件带着绣花纹样的衣服给我,我马上赶回去给书记过目,只要他看了,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拒绝!”

  激动的情绪冷却下来,赵山河很快就盘算好了该如何说服书记。

  不过楚筠却摇了摇头,含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此时她的一双眸子亮的惊人,整个人都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呈现出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那笑容是如此明媚耀眼,赵山河一时竟无法直视。

  他觉得楚筠好像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原本平和恬静的外表褪去之后,内里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灵魂。

  这一刻,赵山河的心头突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寻常人可以驾驭的,他不行,魏知庭也一样。

  被楚筠的激昂所感,赵山河也笑了起来,微微思索就同意了她的要求。毕竟他自己是个门外汉,万一展示绣纹的时候,书记有疑问,自然还是楚筠能解释的更明确一些。

  一桩大事敲定,两人的心情都很迫切,甚至都没吃午饭,楚筠单给小青梅喂了一顿奶,两人就骑上自行车,一起往县城而去。

  二十公里的路,赵山河硬是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十二点,两人也来不及去吃午饭,一路直奔书记的办公室而去。

  书记每天事务繁多,这会儿果然还没休息,两人匆匆赶到,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肖婷婷。

  肖婷婷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的样子,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赵山河当即站定,打了声招呼:“局长。”

  原来中年男人就是工商局的局长张敏生,赵山河的顶头上司。

  张敏生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肖婷婷已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原来这位就是传统绣艺大师,楚同志吗?”他冲着楚筠伸出了手,“幸会幸会,我和肖同志刚刚跟书记提到这个事,正准备下午就去李家沟找楚同志,没想到山河已经先一步把楚同志带过来了。”

  楚筠不得不伸手与他握了握。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敏生用的力气微微大了些,握手的时间也比较长,手心里的汗渍都蹭到了楚筠的手上,还是楚筠皱着眉把手抽回来,他才若无其事笑了笑。

  那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楚筠却只觉得腻味。

  明明同样是工商局的局长,为什么赵山河身上,只能看到正直和诚恳,跟自己相处也很有分寸,这位正局长,却一副油腻猥琐的样子?

  几个人只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屋子里就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是山河来了吗?都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进来!”

  赵山河自从见到肖婷婷的那一刻,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他与楚筠对视一眼,才跟在张敏生的后面进去。

  屋子不大,里面的墙壁已经斑驳发黄,窗户上也带着斑斑锈迹,一看就是几十年的老建筑了。

  一张已经脱了漆的半旧木桌后面,头发斑白的衡县书记陈南正在奋笔疾书,一边处理事务,一边瞟了一眼进来的四人,打趣道:“敏生不是要去找那个传统绣艺大师吗,这么快就把人找着了?”

  他只是开个玩笑,张敏生却打蛇随棍上,马上笑道:“书记真是料事如神,我和肖同志刚刚出门,咱们想找的人,就自动上门来了!”

  陈南一愣,目光落在赵山河身上,笑容也真心实意了许多:“看来这回又是山河的功劳了!”

  赵山河才要张嘴,旁边的张敏生已经截过了话头:“书记,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咱们的心也可以放下了。上头都下了死命令,这次广交会,咱们衡县必须拿出一个拳头产品,现在也算是达成了目标。后天就该出发,有这么一个大师在,到时候肯定能让那些外国佬大吃一惊!”

  肖婷婷迅速开启捧哏模式:“张局长说的对。书记您是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见到楚大师的绣品以后,有多吃惊。只是简简单单一颗红五星,却绣的精致细腻,栩栩如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一丝瑕疵,实在是让人爱不释手,恨不能直接据为己有。还有另一个工友家里,他珍藏的一对枕套,上面绣了一对鸳鸯戏水,当时拿出来展示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那鸳鸯连身上的毛发都纤毫毕现,水面上的波纹也十分逼真,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真的湖里头有两只鸳鸯在无忧无虑地玩耍似的。而这一对枕套,竟然还不是楚大师的手笔,我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只是经过楚大师的指点,一个村子里的乡下姑娘绣的!”

  楚筠已经知道那对枕套是怎么回事了,李小菊年前过来请她指点的时候,说自己已经定了亲,准备做点针线给未婚夫做礼物,当时她给的方案就是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后来也确实手把手指点了几个月,再之后听李小菊说未婚夫家很满意,她就没再关注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又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一男一女对楚筠的绣技极为推崇,把她夸的是天花乱坠,楚筠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他们想干什么,赵山河也有所觉察,两人对视一眼,楚筠看到了赵山河眼神里明显的焦急,但她却好整以暇,丝毫不觉得烦恼,甚至还有点想给那一对男女鼓鼓掌。

  肖婷婷噼里啪啦一顿说,期间眼角余光瞥到楚筠的神色,见她一脸平静,甚至眼眸里好像还带着几分笑意,忍不住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果然是乡下的无知村妇,这是对广交会一无所知吧,看这一副懵逼的样子,等到广交会的时候,见到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佬,可别吓得哭出来才好。

  她说完以后,张敏生又接了上来:“要不是肖同志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咱们衡县,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大师!这下事情都全都解决了,只要大师出马,广交会定然不在话下!前几年那些外国人就已经表示了对咱们中华传统文化十分感兴趣,只要楚大师愿意出马,外汇还不是哗啦啦来了,到时候咱们一定能在全市出个大风头!”

  两人把楚筠好一顿吹捧,期间一点空隙都没有,赵山河好几次想插话,都没找到机会。

  陈书记倒是一直凝神细听,脸上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还时不时把视线从楚筠身上掠过,大约是看到她始终气定神闲的样子,眼神里竟带了几分兴味之意。

  “说完了?”等两人一唱一和说的嘴巴都干了,终于停了下来,陈书记才换了个姿势,朝着赵山河和楚筠招了招手,“山河,这位楚同志,来,过来!”

  “刚才张局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市里可是给我下了军令状,这一次必须出一个好产品,换到外汇,国家需要的好些设备,还等着买回来呢!”他先是严肃地摆出了难题,接着又笑着摆摆手,“不过楚同志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要是有绝招,咱们就给那些外国佬来个惊艳亮相;要是没有也没关系,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嘛!”

  “书记,现在可就只剩下一天时间了,想别的办法也来不及了!”张敏生又插了过来,“楚大师技艺精湛,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对不对?”

  他笑眯眯地看着楚筠,恨不得直接把她架到高台上下不来才好,高帽子是噼里啪啦往上摞。

  “张局长说得对啊书记,这一回去广交会,我看咱们衡县想要一鸣惊人,除了楚大师,谁也不会有这个本事!”肖婷婷也不甘示弱,看着楚筠的目光里,分明带着几分挑衅。

  好家伙,这句话更厉害,干脆变成除了自己谁也不行了,这要是自己还不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岂不是就辜负了书记一片雄心?

  陈书记其实早就看出张敏生和肖婷婷不对劲,不过他觑着楚筠的神色始终没什么大变化,也就没有出面解围。

  楚筠的心里确实一点波动都没有,毕竟掌控了侯府三十年的人,什么隐私手段都见腻了,眼前这一对狗男女不就是想要捧杀自己吗,搞的那么露骨,生怕旁人看不出来,比起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还是差得远了。

  她甚至点了点头,含笑认下了那个莫名其妙扣上来的大帽子:“让陈书记见笑了,华国传统绣艺大师,这个名号听上去不错,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张敏生:“???”

  肖婷婷:“???”

  我们就是故意挤兑你,你听不出来吗?这怎么还当真了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女人大概是疯了,是不是文化水平太低,根本听不懂话啊?

  赵山河原本还着急,担心楚筠见了陈书记不知该如何应对,紧张之下漏了怯,现在见她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也有闲心看戏了。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张敏生和肖婷婷,嘴角隐晦地撇了撇,决定等这次广交会回来以后,就好好查一下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那边陈书记已经被楚筠的话撩起了兴致,坐直了身体饶有兴味道:“哦,这么有底气的吗?那不知楚同志有什么可以展示一下的作品吗,也让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古董见识一二?”

  楚筠神秘一笑:“当然可以,只是需要借用一个安静的房间。”

  几个人这时候才发现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包裹,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包布上甚至还打了个补丁,也难怪之前无人在意。

  陈书记的办公室旁边还带着一个小休息室,得了首肯之后,楚筠就抱着包裹过去了。

  等待的时间里,张敏生和肖婷婷目光对视了好几次,两人都准备好了等楚筠过来,不管她拿出了什么,都要继续吹捧,先把人忽悠到广交会,到时候丢脸,才能更加惊天动地,中外闻名。

  而跟楚筠关系亲近的赵山河,自然也免不了要吃处分,要是能彻底离开工商局,就最好不过了!

  赵山河看着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忍不住冷哼一声,站的远了点。

  陈书记一言不发,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几分钟以后,楚筠就重新从门口进来了。

  她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装束,就连头发也重新梳成了发髻,看上去活脱脱像是从仕女图中走下来的古装美人,再加上脸上那一抹温婉的微笑,简直令人拍案叫绝。

  屋子里等候的四个人直接呆住了,一股子激灵灵的感觉瞬间袭遍赵山河全身,他把楚筠上下打量了一遍,张着嘴巴半天,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张敏生原本准备好的吹捧之词已经彻底失效,他的视线在楚筠身上流连,眼眸里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迷醉之色。

  肖婷婷却握紧了双拳,目光死死盯着楚筠身上的衣裙,看着上面繁复的花纹和精美的绣样,牙齿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

  只有陈书记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以后,抚掌而笑:“好好好!果然不愧华国传统绣艺大师!张局长和肖同志之前的夸赞,楚大师实至名归啊!”

  张敏生:“???”

  肖婷婷:“???”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第33章 . 惊艳亮相 杀手来了

  陈书记当场拍板带着楚筠去参加广交会, 甚至还准备把她作为秘密武器,在现场展示她的绝艺之前,绝不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

  肖婷婷作为“努力”推荐楚筠的人之一,得到了陈书记的大力赞扬, 说她一心为公, 是个好同志云云, 她脸上笑嘻嘻, 心里MMP。

  明明是嫉妒赵山河对楚筠青眼有加, 却对自己置若罔闻,故意把她拉出来当个靶子,就想着到时候让她丢脸丢到外宾面前, 连带着赵山河都要吃挂落, 谁知道这女人本事这么大, 居然早有准备, 这下没把人踩到脚下去,倒是自己成了人家的踏脚石, 让人一步登天了!

  肖婷婷心里呕得出血,表现上还要假笑着奉承楚筠,憋的脸上的酒肌肉都快扭曲了。

  张敏生这会儿早就顾不得她, 两只眼睛跟黏在楚筠身上似的, 那神色实在露骨至极,还是陈书记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

  他自然是一个劲夸奖楚筠人美, 手艺更好, 才会导致自己失了态,心里在打什么龌龊主意,就无人可知了。

  要不是赵山河一直挡在前面, 依照楚筠之前的脾气,就是天皇老子的办公室,也避免不了成为鞭子的主战场。

  幸好陈书记很快把吹捧大会拉回了正题,那就是还剩一天时间,楚筠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有没有政府能帮忙协调的地方?

  毕竟楚筠的大师身份这还是第一天落实,之前的作品并没有多少留存,不能拿到广交会上去忽悠外宾,除了她,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手艺,这么一想,虽然大师有了,产品却还一片空白,问题多得很,依然非常令人焦头烂额啊!

  楚筠却好似早有准备,直接道:“广交会是不是一定要当场卖出产品呢?拿到订单后慢慢生产,是不是也可以?至于手艺的事,其实并不是非我不可,后天去穗城的时候,从纺织厂找几个手工不错的人跟着也就可以了,实在不行,李家沟的李小菊同志也可以暂时顶替一下,至于应付外宾的事,有我坐镇的话,应该也足够了。”

  她这番话当时就让陈书记大喜过望,甚至丝毫也没有疑虑之色,就找了秘书过来,抓紧时间安排下去了。

  楚筠记挂着家里还在吃奶的小青梅,待事情说完,就要回家,张敏生一张油光发亮的胖脸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有心想要挽留,奈何陈书记已经点头应允,他再要说什么就显得过于刻意了,只能目送楚筠的背影远去,那双眼睛黏在她的背上,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叹息了一声。

  旁边的肖婷婷拐了他一下,张敏生悻悻然回神,再看肖婷婷时,就觉得这女人虽然年轻,却少了些韵味,实在寡淡了些。

  赵山河知道楚筠着急回家,到底还是跑到机关食堂给她打了两盒饭,才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去。

  之后那一天算是忙了个团团转,以楚筠的要求作为指示,所有准备去广交会的上下人等全部忙了个人仰马翻,好歹算在在出发之前把人选和材料都确定了下来。

  肖婷婷只是个化肥厂的普通女工,原本无论怎么算也轮不到她去穗城,但是有张敏生的关系,加上她怎么也算是推荐了楚筠的“功臣”,又表示自己在绣花上也有些天分,最后才蹭上了火车。

  要不是楚筠的本事超出了她的预料,肖婷婷原本没有非去穗城不可,尤其是她现在情况还有点不允许,但现在嘛,她还就是要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广交会上可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种,一般人第一次看到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不可能不害怕,到时候楚筠会不会出丑呢?不把这个女人踩下去,她心里不舒服!

  肖婷婷倚靠在火车窗户边,看着外面快速往后退去的景色,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肚子,眼神里带了几分哀怨。

  她往后看,车厢里坐的都是本次去往穗城的同志,一个村姑模样的年轻女人正紧紧靠坐在楚筠旁边,看上去有些紧张。赵山河就坐在对面,时不时跟楚筠聊几句,那双眼眸里,神色认真而郑重,与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避如蛇蝎的感觉,完全不同。

  肖婷婷咬了咬牙,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就那么心狠,怎么都不肯上套,要是到了穗城,还找不到机会的话,就遮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