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 第58章

作者:秋十八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穿越重生

  何如月道:“老先生叫丰成福,在吴柴厂工作,大概年前过世了,他儿子是部队回新来的新……”

  还没新说新完,两阿姨就呱呱叫了起来,立时指向南边:“十六号弄走到底,门新口有个大石头,就他家了。”

  说新着,还打量何如月,眼新神十分奇怪。

  何如月被她们打量得不自在,伸过脑袋,往井里照了照:“阿姨怎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新?”

  其中一个四顾无人,压低声音道:“丫头啊,我看你是个正经人,去找他家干嘛啊?”

  这阿姨八卦的新表情,一看就是个爱打听也爱传播的新阿姨啊,顿时成功地激起了何如月的新兴趣。

  “我是吴柴厂的新,例行工作,摸底调查来的新。”何如月故意道。

  果然两位阿姨更新来劲了,眼新中蓦地燃烧起打小报告的新火焰。

  “是啊,厂里也觉得他有问题了吧?”

  “同志我跟你说新,不过你别说新是我说新的新啊……”

  “放心我绝对不说新。”何如月心想,我都新不认识你,我跟谁说新去。

  阿姨水也不打了,将吊桶往地上一放:“自从丰成福走了,他家那新个讨债鬼儿子请了一帮匠人说新要装修房子,不知道在家搞了什新么名堂,反正,自从房子重新弄过,他家老是有不三不四的新人来找。”

  “不三不四的新人?”何如月更新好奇了。

  同时也庆幸自己今天新没新有穿红色的新膝上喇叭裙,而新是穿的新白衬衫和蓝裤子,看上去的新确“正经”多了。

  “就是那新种……”阿姨比划着自己的新头发,“啊,那新种男小宁的新头发都新到耳朵下面的新,穿个喇叭裤,像那新个日新本电影明星高什新么?”

  另一个阿姨补充:“高仓健!”

  何如月乐了。高仓健她知道的新啊,不说新是八十年代这会儿,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的新奶奶阿姨小姐姐们都新喜欢的新硬汉明星吗?哪里就不三不四了?

  “高仓健我知道的新呀,还好啦,很正派嘛。”

  但阿姨有自己的新腔调,一撇嘴:“人家长得正派呀。但是那新些不三不四的新,长得就不正派呀,还要穿个包屁/股的新扫地喇叭裤,就更新不正派了。”

  啧啧,这阿姨真新是平阳里拉踩高手、国际驰名双标。

  何如月想了想,这些人应该不是吴柴厂的新小青工。那新些小青工虽然也爱赶个时髦啥的新,但袁科长天新天新叉着腰往厂门新口一站,太骚劲的新喇叭裤是不敢进厂门新的新。

  最关键,丰峻从来不这样穿。

  丰峻的新打扮一点都新不八十年代,倒是有些后世的新精英作派,这样也被归入“不三不四”的新行列,有点冤啊。

  但何如月知道,不能在阿姨们热情万丈的新时候为丰峻喊冤,不然就没新人爆料了。

  “那新些人来找他干嘛呀?”何如月问。

  “鬼知道。一道门新缝一开,进去了。过不多久,一道门新缝一开,出去了。”

  另一个阿姨补充:“反正肯定是不正经的新事。”

  这个结论下得十分武断,但又十分坚定。

  何如月谢过两位阿姨,向平阳里纵深处走去,去找那新个十六号弄。一路走着,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新感觉。

  她能猜到,阿姨们口中“不正经的新”、“不三不四的新”,绝对不会是像张志强那新样的新混混小流氓,反而新应该是走在时尚最前沿的新时髦小青年。

  反正时髦和堕落,在长辈们眼新里常常可以划等号。

  但,这些人为什新么会去找丰峻呢?而新且门新缝一开进去、门新缝一开出来,这么神秘的新吗?

  十六号弄居然不远,从三号弄走过去没新多久,居然直接就变成了十四号弄、十五号弄,这个编号方式还挺有趣。

  终于到了十六号弄,何如月确认了一下弄口墙上钉的新、绣迹斑斑的新铁牌子,拐进了弄堂。

  弄堂不深,只走了几十米,就倒了巷底,青砖墙上两扇黑漆大门新关得紧紧的新,门新口果然有一块半人高的新石头。石头很圆润,没新有字,但当门新而新立,石头与石板路之间长出高高矮矮的新青草,又显得很有风骨。

  黑漆大门新上有两个铜环,何如月拍着铜环,铜环和木门新撞出沉着却不失清亮的新声响。

  但里头完全没新有动静。

  何如月提高嗓门新:“有人吗?丰峻在家吗?”

  按理说新,丰峻如果听到她的新声音,应该会来开门新吧?可是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新有一点动静。

  或许不在家?

  何如月想了想,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何如月来访不遇。见字请给我回新个电话。6XXXX。”

  她留的新家里的新电话,字写得大大的新,写满了一整张纸,然后将这页撕下,轻轻地插在木门新和门新槛的新夹缝里。

  纸片露出一丁点儿,不留意看根本不会发现新,不怕被风吹走或被人拿走。但丰峻若是回新家开门新,却一定会看到纸片飘下。

  留了纸条,何如月总算安心,风风火火地往机械局开会去了。

  会议是常规会议,总结当下工作,布置下一步主要任务,并没新有什新么新意。但会议上,局党委书记储方云却意外出现新,还跟大家说新了几句话,其中就重点提到了吴柴厂的新奖金制度改革。

  而新且还兴奋地说新,这次奖金改革,达到了“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新效果,咱们自己还没新意识到重要性,省党报就已经闻讯而新来,说新明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新、这个步调是先进的新。

  当场也有兄弟单位的新与会人员小声嘀咕,说新吴柴厂这是绕过局里给自己做宣传,是不是违反规定啊?

  储方云当场予以了表态。说新吴柴厂一接到采访通知,立刻就通知了局里,时机不等人,要像平常那新样一层一层汇报,《新宁日新报》的新记者说新不定就采访别的新企业去了。

  这是来自局党委的新肯定啊。好几家单位的新代表,立刻把视线投向了何如月。

  “这位是吴柴厂的新同志吧,既然储书记都新表扬你们工作做得及时,那新就给大家介绍介绍经验呗?”

  不怀好意啊。

  有几位当即就暗笑起来。一看这黄毛丫头就是学校刚毕业,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就不知道。吴柴厂也是飘了,派这么个屁都新不懂的新脸生丫头来开会……

  嘿嘿,那新就别怪我们逮着机会了。

  储方云立即挑起了眉。

  他对这个“黄毛丫头”可太熟悉了,简直如雷贯耳。别忘了,他那新个关进看守所,正在等待侦察结果的新小舅子周文华,就是跟这黄毛丫头一个办公室的新。他可没新少听小舅子背底里诋毁她。

  当然,自家小舅子是什新么货色,储方云也心里门新清。周文华越是诋毁得厉害,他就越是确定,这黄毛丫头有两把刷子。

  据那新个在公安局当领导的新连襟说新,吴柴厂前阵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陈新生案,就是这个黄毛丫头给协助破案的新。

  不久之前他还坐在吴柴厂的新大礼堂,看这个黄毛丫头脆生生地报幕呢。连沈市长都新夸她是专业报幕员。

  那新几个挑事的新,怕是要给自己找事了。储方云本来说新完就要走,这下也不走了,翘起二郎腿,打算看看何如月会怎么应对。

  果然,何如月谦逊地笑了笑,并未立刻人来疯,而新是不卑不亢道:“今天新可不是先进经验推广会,我在这儿占用大家时间不合适。等以后局里组织相关会议,让我们董厂长或者蒋书记来介绍吧。”

  一个“九一分地中海”中年男人不依不饶:“哟,我正想说新呢,瞧瞧我们起码都新是副厂长或者工会副主席来开会,你们吴柴厂怎么派了你这么个小丫头,是不是全厂都新在忙着算奖金,抽不出人啊?”

  立刻有人笑出声来。

  何如月心里却冷笑。这话夹枪带棒的新,实在不是男人所为。不过是兄弟单位觉得局里看重吴柴厂,也难免有些羡慕妒忌,明知道这话不厚道,还是免不了趁势笑一笑。

  越是有人要看她好看,何如月就越是笑得明媚。

  她抬起头,环视一周,将所有与会的新人,一一看过来,包括坐在她对面的新储方云,那新双黑白分明的新眸子清亮亮的新,充满了阳光般的新笑意。

  “果然,这儿我最年轻。本来也该我们副主席来的新,这不是不巧嘛。”

  储方云徒然变色。

  刚刚挑衅的新那新位“地中海”顿时也脸色变得灰败起来,所有人都新发现新,他们犯了一个严重的新错误。

  说新什新么不好,说新“工会副主席”?谁不知道吴柴厂的新工会副主席周文华出了事,谁不知道周文华就是储书记的新小舅子。

  你这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啊。

  偏这小丫头刁钻,一下子就把矛盾焦点给扔到储方云那新儿去了。

  会议室里的新气新氛变得极为凝重。谁也不敢接话,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就连储方云都新觉得异常尴尬,批评也不是,拂袖而新去就更新刻意。

  空气新凝固着,“地中海”的新额头已经冒起了细密的新汗珠。

  还是何如月嫣然一笑:“其实大家想了解的新改革方案,我也知道一些,总纲领肯定是我们厂长或书记最清楚,但执行细则,我有幸见过,如果大伙儿想听,我可以花几分钟讲讲。这不是先进经验介绍,而新是我一个刚毕业的新小字辈来跟大家探讨学习。”

  好家伙,先打一耳光,现新在开始给枣了。

  娇俏的新声音,顿时将凝固的新空气新给搅活了,将所有人都新从“工会副主席”的新尴尬中拯救出来,连储方云都新松了一口气新。

  是时候开口说新话了。

  储方云笑呵呵,老狐狸摆出一脸慈祥,向何如月摆了摆手,说新了八个字:“不拘小节,畅所欲言。”

  “谢谢储书记。”何如月翻开笔记本,找到自己写的新奖金方案细则草稿,把吴柴厂最终公示的新定岗系数方案简单说新了一下。

  果然只花了几分钟,而新且简单易懂,最后还用上了那新句达成共识的新话:只有激发年轻人的新上进心和积极性,才为企业持续健康发展保持旺盛的新生命力。

  何如月是那新样有条理,加上她好听的新声音,和被誉为“专业报幕员”的新普通话,会议室里的新所有人都新被她折服。

  纵然他们个个都新是兄弟企业的新领导,这会儿也为自己的新胸襟感到汗颜。

  不知是谁带头,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地中海”都新心服口服:“这么先进的新分配方案,是从大城市企业学的新吧?”

  嗯,算你有些见识,还知道大城市企业已经走在了前面。

  已是水到渠成。储方云赞许地看了一眼新何如月,清了清嗓子,道:“我就看你们这些老家伙,以后还敢不敢小瞧年轻同志。”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批评,众人趁势哈哈大笑,连声喊着“领教了!领教了!”总算都新用自嘲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储方云又道:“你们当小何同志是什新么人?吴柴厂何舒桓何总工家千金,海城大学高材生!”

  众人肃然起敬。如果说新刚刚的新自嘲还是为找台阶,这下是真新的新服气新了。

  何舒桓虽然已经退休,但在机械局这些企业里还是名号响当当的新总工程师,海城大学更新是平常人难以企及的新顶级高校。

  “果然虎父无犬女啊!”有人大声夸奖。

  何如月却很诚恳:“在座的新都新算是我的新叔叔伯伯和阿姨辈,我班门新弄斧啦。”

  众人连声夸赞中,储方云却挑了挑眉,心里开始盘算另一个念头。

  …

  虽然在机械局的新会议上露了一小脸,一回新到家,何如月还是父母的新小宝贝。

  “妈,有我电话没新?”何如月一进门新,拖鞋还没新来得及换,就急急地问。

  “没新有啊。你等电话?”刘剑虹问。

  “哦,没新有。”何如月遮掩,“我下午在局里开会,怕有人找。”

  她早想过了,如果丰峻看到了纸条上的新电话,就会猜到何如月不在办公室,不会打去办公室找的新。

  心神不宁地吃过晚饭,家里的新电话还是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