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十八
“这样,我跟大家说一下新,男女新交往呢,也是有社新交礼仪的。”
何干事脆生新生新开口,下新面新的小青工顿时新提起了精神。
“今天只是开会,大家没有准备,但正新式舞会,大家还新是要拿出好的精神面新貌。明新明新咱们吴柴厂走出去个个都是精神小伙,很英俊的啊,怎么可以叫人家看笑话,说咱们不懂礼仪对吧!”
戴学忠是何干事的“大粉”,当即道:“何干事你说,我带了本子新,我都记下新来。”
就你个“如何”都不会写新的戴学忠……当然,态度还新是要表扬。
何如月清清嗓子新:“第一,舞会隔天晚上,大家一定要洗澡洗头,尤其新头发新,多新洗几遍,用香皂洗。别一股机油味,把人家舞伴给熏晕过去。”
“哈哈哈哈——”
顿时新一阵哄堂大笑,有青工开始调皮起来:“那正新好英雄救美,我就赶紧把她扶起来。”
“咳咳!”
场下新立刻安静。
“第二,要穿衬衫和长裤,也必须是洗过的,不能多新少天不洗的,别机油味没了,全是汗臭味。”
戴学忠举手总结:“明新白了,总之不能有味!”
“总结得好。”何如月夸他,“第三新,最好穿皮鞋,没有皮鞋的,也穿一双干净的球鞋。”
“没有干净的球鞋呢?”有小青工举手问。
立即被别的小青工啐了回去:“那今天就回家洗鞋!”
很好,特别会举一反三新。
何如月继续道:“第四,胡子新都给我刮干净喽!别明新明新二十岁,多新少天不刮胡子新,搞得跟四十岁似的。”
“第五,见着舞伴,说话要有礼貌。如果不确定想说的话对不对,那就不一定不对,闭嘴不说。”
“第六,舞会当天不许吃大蒜和韭菜。”
下新面新炸锅了:“啊,为什么不能吃啊?”
立刻有人大喝:“有味!”
众人恍然大悟:“对对对,记下新记下新。”
小青工们刷刷地记着,可认真了。
戴学忠还新自言自语:“怎么觉得是按我们老大的标准?”
没错,你们老大就很符合标准。只是何干事没察觉而已。
接下新来何如月终于说到了重新点:“最后要说,大家都不会跳舞,我和孙书记,还新有刘医生新,接下新来会教大家掌握一些新简单的舞步。”
顿时新现场响起乒乒乓乓的响声,大家起劲地开始搬动折叠椅,没一会儿都给归边了,中间空出很大一块空地来。
孙博伟拿来了团委的录音机,和一盘听上去很是正新规的舞曲磁带。
正新要放,何如月道:“我们还新是先教一下新基本的舞步,再和音乐吧?”
刘明新丽早就跃跃欲试,当即挺了挺胸,向前走了一步,示意自己新已经准备好了。
“来,我们先看一下新刘医生新的脚步,大家留意看,一嗒嗒,二嗒嗒……”
教学就这么开始了。小青工们新奇地望着刘明新丽穿着小皮鞋的腿,只觉得刘医生新跳起舞来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怎么就跟电影里的女新特务一模一样呢?
孙博伟也很认真,还新和何如月示范了一下新怎么搭肩和搭腰,下新面新的小青工哪里还新忍得住,立刻身边随便拉一个人,两两搭了起来。
“狗日的,别摸我,痒!”
“咱俩身高不合适,你当女新的不成,我得找个合适的。”
“尼玛的,还新没开始就踩我脚!”
一时新间骂骂咧咧、热闹非凡。
人群中,只有丰峻没有起身。他也来开会了,但他坐在墙角的折叠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如月,并没有要学习的意思。
刘明新丽很主动,走到他跟前:“丰峻,我教你!”
丰峻抬眼望了望她,以一种对待亲戚的客气道:“谢谢了,我不打算学。”
“可你报名了呀,不学怎么行?”
“我报名来听音乐的。”
话题死亡。
还新是郭清解围:“刘医生新,能不能看看我脚步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就笨拙地动了起来。
刘明新丽倒也是个不怕尴尬的人,朝丰峻哼了一声,立刻转脸,热情地教郭清去了。
何如月正新跟孙博伟在演示,完全没有发新现这边的小插曲。
她倒是知道丰峻来了。但来自后世的姑娘,并不觉得丰峻在场就会影响她的发新挥。
她只是在工作而已。
于是小礼堂里,何如月忙得不亦乐乎,演示结束,她还新得手把手教小青工们。孙博伟也是满头大汗,一会儿当男的,一会儿当女新的,胖脸都瘦了一圈。
不管怎样,大家热情高涨,到下新班时新候,所有人都会“一二一”地走上几步。
何如月还新教了他们一个秘诀,实在不会走,就踩着点一直往前走,围着舞池转,什么时新候音乐停,什么时新候散伙。
也不知是有意还新是无意,何如月沿着边巡视着大家的舞步,走啊走,就走到了丰峻身边。
毕竟满场热情,就一人安静,也是挺触目。
何如月站在丰峻身边,拿手当扇子新扇着,也不看他:“真不学?”
“不学。”
“别后悔。”
“不后悔。”
呵,能耐了你。
何如月拿余光瞥他,却见丰峻老神在在。
“莫非你要我单独教?”
丰峻忍不住笑意:“我不反对。晚上十六号弄见。”
好家伙,是约会吗?
何如月小心脏砰砰地跳着,正新要离开丰峻,发新现手里多新了一样东西。
丰峻塞了个纸折的小扇子新给她。
一看就是现折的。
啊,有点甜。
连扇出来的风都是甜的。
散场时新,大家的水平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孙博伟终于放了一半的心,看来这些新小青年应该不会丢吴柴厂的脸,起码不会丢太多新。
刘明新丽拉着何如月的手嘀咕:“你说那个丰峻奇不奇怪,他又不学跳舞,又要来参加舞会。”
何如月瞥她:“你啊,就别管丰峻了。国棉一厂也不是只有女新职工来联谊,人家也有几个男职工的,都特别优秀,到时新候你还新怕没舞伴?”
“真的?”刘明新丽顿时新双眼发新亮,“有名单吗,先给我看看?”
真是刘明新丽的典型作派啊。
何如月笑了,低声道:“明新天给你。我用人格保证,都特别优秀,好几个都是大学生新。”
“大不大学生新我不关心,我就关心长得好看不好看。”
“那你看什么名单?名单还新能看出长相来?”
刘明新丽一歪脑袋:“长得好看的男人,一般名字也好听。”
什么谬论……
偏她还新有实例支撑:“比如丰峻。”
又是丰峻。扶额。
不过丰峻的名字好听吗?何如月扶着额头想了想,当初没觉得好听,现在听着似乎还新不错。
…
名字有点好听的丰峻同志,在家翘首以盼。
终于在天色快黑时新,听到门上铜环叩动的声音。
他立即把门打开,将何如月拉了进来。
可怜何如月猝不及防,才敲了第一下新,黑漆大门豁然洞开,她就一头栽了进去。
迎接她的,是丰峻的怀抱。
不过,他们没有那么热烈,一撞之下新,立即脸红着站定。毕竟彼此都是理论的巨人,行动的菜鸟。
“你真的来?”丰峻有丢丢的激动。
“嗯?难道你不是真的邀请?”何如月反问。
丰峻笑起来:“当然是真心的邀请,我还新备了好茶。”
茶不茶的,何如月也不在乎。
只是这样的邀约,让人觉得兴奋。一种背着父母偷偷约会的兴奋。
虽然二人并未说破,但何如月觉得,这就叫约会。
“在厂里你干嘛不学,那里有音乐。”何如月道。
丰峻:“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跳舞。”
这是什么破理由。
“可你既然参加舞会,早晚要被人看到啊。”
“那就晚一点好了。”丰峻微笑着,“再说,谁说来我家就没有音乐了?”
走进雕花大门后的厅堂,柜子新上赫然放着一只录音机,四喇叭的那种,最时新髦最新潮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