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真香了 第17章

作者:秋秋灵 标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

  夜里,张大郎回屋洗完澡擦干头发,却越想越气。

  “你说爹娘老糊涂了,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也不劝一劝?那二郎也真是的,读了那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什么叫礼义廉耻都忘了吗!”

  张大郎只气得火冒三丈,感觉方才洗得热水澡还没这么烫人。

  张大嫂期期艾艾地说:“我劝能管用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家里根本没说话的地。”

  再说了,张大嫂也不愿意那梁婧嫁过来。

  一方面是女人的嫉妒,梁婧长得比她高比她好看,而且还会刺绣赚钱,如果真的让她进了门,那岂不是所有粗活都得自己来干了,她可不愿意。

  另一方面,张二郎毕竟是读书人,若是今后真的考中当了大官,要是娶个千金小姐她最多酸两句,心里还是服气的。

  可若是娶那梁婧,她就不服气了。

  凭什么她们都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梁婧就有那么好命能够当上官太太,而她还得苦兮兮在地里刨活过下半辈子。

  说来说去,梁婧她就是不配!

  张大郎不知道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只觉得确实是委屈她了。

  “算了,看来明日只有我自己跑一趟了。”依靠张二郎是不可能的,他打定主意,明天自己去找梁婧。

第19章 求情

  县衙。

  明天就是除夕,梁婧想着县令大人和几个衙役初初上任,也没时间回家团圆,便打算明天做两桌好菜,大家聚在一块热热闹闹守岁。

  所以她今天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走不出灶房。

  牧大娘帮着把热腾腾的早饭送到前院去。

  柴子瑜没见着想见的人,一早上面色冷淡,看到福贵在跟前晃了几回后,忍不住搁下笔道:“你今就这么闲?”

  在一旁整理公文的福贵:“???”

  柴子瑜提醒:“之前不是让你去多找些人回来吗,这后院都忙成什么样了,你找的人呢?”

  福贵愣住,顿了顿才道:“我这就去!”

  柴子瑜看了他一眼,才捡起笔低下头继续忙他的公务。

  福贵把整理好的公文放在一边,出门前又瞧了眼另外一边没整理的,一边往外走一边琢磨公子方才的意思。

  其实添置人手一事并没有多紧急,平日里几个暗卫在暗处盯梢,明处又有李元几人守着,公子又喜欢清静,等年后师爷过来,带上一批丫环仆人,到时候缺一两个的,再忙着找也不迟。

  本来公子也是这个意思。

  现下又突然要找人手,而且还点明是后院。福贵就算用脚想也知道这是为了谁,怪不得一大早就不高兴,敢情还是为了那人。

  找就找吧,也不缺这个钱。

  福贵笑了笑,出门找牙行去。转头不到半个时辰,就带回了三个年壮力强的杂役,两个负责刷洗打扫的婆子,还有一个长得有点壮实的丫头。

  把人给柴子瑜过目后,按照他的安排,除了留下杂役其余三个都给到灶房那边,让梁婧好好安排。

  接受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梁婧正忙着蒸馒头。

  她看到几人的时候微怔了怔,问道:“大人说让我安排?”

  福贵笑着点点头。

  梁婧和牧大娘面面相觑,都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茫。她顿了顿,才道:“行,那我就来安排吧。”

  两个新来的婆子年纪不大,均为三十来岁,和牧大娘差不多。一个身材高挑些,大概能和梁婧比肩的是高大娘,另一位略矮些,却长相随和些的是冯大娘。

  不过,她们和牧大娘一样,都是雇佣而来的本地人,和牧大娘倒是都认识,就是没怎么来往过。

  至于那丫头,叫虎妞,因父母双亡被舅家卖进牙行。

  “那你舅舅他们呢?”梁婧问道。

  虎妞大口吃着喧软热乎的馒头,一边口齿不清地回道:“搬到外地去了,在琼阳县找不到活做,又没了田地,干脆去外地讨生活了。”

  因为不够路费,才把虎妞给卖了的。

  牧大娘情不自禁地道:“这闺女真可怜,那舅家也不是好东西,竟然就这样把你给卖了,换做是我就是一人少吃一口,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啃树皮,也舍不得把孩子卖掉呀。”

  虎妞对着牧大娘憨厚一笑道:“大娘,我还是很感激我舅舅的,至少他们也是为了我能活下来才把我卖了。如果跟着他们,指不定哪天真的得活活饿死。”

  她说得是实在话。

  虎妞长得粗壮,力气大,饭量也大。

  就刚进门到现在,成人巴掌大的馒头她就吃了三个,梁婧见她还一直看着那蒸笼,又给她拿了两个。

  “谢谢小姐。”

  梁婧噗嗤一笑,道:“我不是小姐,我是这的厨娘。以后你就留在灶房里给我打下手吧,帮忙烧火砍柴挑水这些,好吗?”

  虎妞愣了愣,她方才见梁婧穿着虽然不是多富贵,可瞧着细皮嫩肉,且长得水灵灵的,瞧着就不是那做粗活的人。

  再加上梁婧这一笑,眼睛弯弯的,嘴角翘翘的,就跟一朵花似的,比她原先村里那最好看的村长闺女都好看百倍。

  给梁婧打下手,她千百个愿意啊!

  虎妞拼命点头,嘴里还啃着馒头含糊道:“我愿意,我什么都能干的!”

  “那成,你吃饱了,等会我带你到住的地方瞧瞧,再晚点就要开始忙了。”梁婧笑笑,又让另外两位大娘跟着牧大娘一起做活。

  灶房里一下人多热闹,大家伙说说笑笑,把普通人家过年常备的吃食都准备下来,速度比梁婧之前预备的快了不少。

  午饭就简单地做了个焖锅,辣炒白菜,和一个清炒豆芽,以及大米饭和大骨汤。

  她提着食盒正要去前院送饭,一个新来的杂役就进门跟她说侧门有个男的找她,而且一脸焦急。

  梁婧一听是个身材精壮肤色微黑的年轻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梁老大,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她带着虎妞往外走,路过前院角门时,让虎妞进去送饭,她自己往侧门走去。

  意料之外的是,在外头等着她的竟然是张家大郎张文山。

  张大郎本来计划一大早就来找梁婧,却没想到半夜张老头发热,起来喝水时摔了杯子,把隔壁的他吵醒了。

  他起来照顾了大半夜,早上眯了会,不小心就错过了时辰。

  再加上他又是用走的,这一走就到了午时,不仅口干舌燥,还腹如擂鼓。只是这一切在见到梁婧后,都一一抛在脑后。

  张大郎是看着梁婧长大的,这小姑娘从小长得就比旁人出挑。

  只是后来日以继夜地做针线,渐渐地就熬得干巴巴的,整个人就像奄了的花一样,颜色不够鲜丽。

  谁料,今儿一见,却恍如他人。

  梁婧大概猜到了张大郎的来意,坦白说张家人都隔了两天才来找她,动作确实慢了点,她还以为昨天就会来了。

  张大郎有些不好意思,但却还是张嘴道:“梁婧,我这次是想和你求个情,你看能不能放过我娘和我妹……”

  话没说完,梁婧已经摇摇头道:“张大哥,我知道你的来意,只不过我做不了主,这审判结果是大人裁决的,你来找我,也应该知道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可是,她们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们老张家对不起你,但是我娘和妹子两个女人家,这寒冬腊月地在那阴湿的地牢里,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你就当可怜可怜她们,替她们和大人求个情好吗?”

  张大郎饿得急昏头,一下子把自己原先的盘算都打乱了。

  本来他是想先和梁婧打好关系,再请梁婧去说情,结果现在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反倒让梁婧起了抵抗心理。

  梁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张大哥,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日我不能自证清白,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对,你没有想过,我来告诉你若是我不能证明自己是冤枉的,轻则监|禁起来直到案情大白,重则就被当成杀人犯,直接以命抵命。不像是张家母女如今这般,只需要罚点银子,收|监几日就行。”

  张大郎羞愧,却不得不反驳:“可你现在没事,有事的是她们。她们真的知道错了。梁婧,你一向心善,为何就不能帮这个忙呢?”

  “帮忙?”梁婧笑了笑,眼神讥讽地看着他道,“张大郎,你张家有何资格来要求我去帮忙?论理,我被她们无缘无故牵扯进命案里,我是受害者,怎么可能为加害者说话!论情,你怕是忘了我本该在二十天后嫁给张二郎,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你若是不清楚,可以回家问问你的好弟弟,然后再来问我为何不帮忙!”

  这一席话,砸得张大郎差点抬不起头。

  他没想到退了亲后的梁婧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唯唯诺诺没有主见,说什么都好声好气地答应。今儿却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虽然张大郎一开始知道自家错在先,在这一刻却也有点埋怨梁婧。

  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退亲后,两家也算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呢?

  梁婧见张大郎的脸色由黑到红,又由红到青,眼神也开始带上埋怨之色。她心里暗暗叹气,本以为张大郎会是张家最明白事理的那个,现在看来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大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语调也变得冷静下来:“梁婧,那你想要如何才能帮忙把我娘和妹子放出来?要求你提,我代表老张家尽量满足,成吗?”

  梁婧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淡淡说了句“我做不到,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然后转身就想回府里。

  可张大郎见她要走,心下一急,上前两步就拉住她的手臂。

  “梁婧,我……”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背只觉得被石头砸到一样,痛得下意识松开了手。

  梁婧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隔着棉衣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往旁边轻轻一拉。

  一个高大的银灰色身影笼罩在她眼前。

  梁婧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只见到柴子瑜微微抿着唇,俊美的侧脸上多了抹显而易见的怒气。

  只听到他用最冷冽的语气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到本官的地盘来撒野!”

第20章 利用

  张大郎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

  柴子瑜对福贵道:“把人丢远点!如非本官首肯,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地牢,违者大刑伺候。”

  “是的,大人!”福贵严肃地低头拱手,而后对着暗处一个眼神。

  一个黑衣侍卫从暗处闪了出来,一手提起张大郎胸襟上的布料。

  张大郎虽说没有身高八尺,起码也有一米七八左右,长得精壮健硕,却被人轻轻一提就起来了。

  “大人,等等。”

  他还想在柴子瑜面前解释一下,黑衣侍卫却直接把他提走,只见眼前一花,耳边风声一过,他已经被丢在了另一条巷子里,身边也没见一个人影。

  张大郎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