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真香了 第75章

作者:秋秋灵 标签: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茶楼开张半个多月,那这几百只死老鼠都哪来的?”

  龚小黑吞吞吐吐答不出来。

  古玉琛便道:“大人,你瞧瞧这人连谎话都圆不起来。再说大人可以看账本,上头有清楚地记录着我家每天用了半头猪,都是向段屠夫所购买,他可以作证。”

  人群里冒出了段屠夫粗壮的声音:“确实如此,我可以作证。”

  钱县令脸色变了变,让衙役把龚小黑带下去“继续”审问,见古玉琛没说什么,又让人传了医馆大夫上来。

  大夫说病人症状像是中了毒,只是不明白为何同样一帖药下去,郑大牛如今还昏迷不醒,而郑二牛却恢复如常。

  郑二牛脸刷一下就变了,“大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在下如实回答而已。”

  “你……庸医!我大哥明明就是因为中毒太深,所以如今性命垂危,你身为大夫怎么说这种违心话,你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银子!”郑二牛气得跳脚。

  大夫没说话,古玉琛道:“既然你觉得这大夫是庸医,怎么还让你大哥躺在人医馆里呢。这样,我有个绝招,说不定可以救你大哥。”

  “不必!”郑二牛脸色都变了。

  “不用这么客气,应该的。”古玉琛笑了笑,人群里两个高大的侍卫抬着个担架走了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里头的郑大牛来。

  “大哥!”郑二牛想要冲过来,侍卫伸手将他拦住,古玉琛走过去看了一眼,推了推担架上的人,对方没有丝毫反应。

  郑二牛死死盯着他。

  古玉琛从袖子里拿出根簪子,末端尖利,一下子戳向郑大牛的人中。只听“嗷”的一声,那担架上本来昏迷不醒的郑大牛突然睁开双眼,整个人随之跳了起来。

  速度之快连钱县令都觉得眼前一花。

  他本来拿着惊堂木正要拍下,没想到被这一吓,差点握不住手里的木头。

  现场顿时哗然一片。

  古玉琛看向人群里的梁婧,对方笑着点点头。

  “肃静、肃静!”钱县令高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二牛正要解释,古玉琛已经把人证带上来。

  “大人,这郑家兄弟确实是中毒后上吐下泻,可是他们的毒不是我们下的,而是他们自己下的。”

  来人是和郑家兄弟一起在码头做活的工人之一。

  自百安县的码头建立后,来往的船商多了,和府城的距离也仅仅半日多就到,所以来往便利,经常有人从府城贩卖些海鲜到百安县来。

  这人和郑家兄弟一起吃过饭,知道郑家兄弟打小就不吃海鲜,因为吃多了会有过敏呕吐的症状。

  这郑家兄弟先是在玉清茶楼吃了一堆茶点,回家后便吃了海鲜,然后呕吐不止故意陷害茶楼。一帖药下去两人其实都好了,只是郑大牛却故意讹诈茶楼,才装作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所以,这人不是吃了茶楼的东西才中毒的,故此和茶楼并无关联。

  钱县令此时的脸已经完全沉下来了。

  他没想到这本是板上钉钉的案子,居然还能翻车。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判定此案是郑氏兄弟故意讹诈,但二人拿不出赔偿金,只好判决每人三十大板,拘禁十年。

  惊堂木一拍,钱县令狠狠地道了声“退堂”。

  两旁拿着水火棍的衙役正喊着“退~堂~”,人群里却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钱县令本来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一双豆绿大的眼睛不悦地看着这头,语气暴躁道:“又是何人说话?”

  一列车队正好走来,停在县衙门口。

  几个身穿黑底绣着红纹的官差将人群拨开,留出中间的通道,马车里走下来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只见他下了马车后,又伸手扶着车内一位穿着华丽的夫人下了车来。

  看着这并肩款款而来的两人,钱县令立马从高堂走了下来,满脸带笑地道:“易大人,您怎么来了?”

  易知府一个脸色都没给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夫人,道:“娘子小心些,这里有道门槛。来,先坐下。”

  等到她舒舒服服坐下后,易知府才抬了抬眸看向场上的人。

  “本官听说这玉清茶楼的茶点有毒,还有人生死不明?”他的语气明显不悦,看得底下的人心下一怔。

  钱县令笑着道:“没有此事,方才下官已经审问清楚,这事纯粹是栽赃陷害,无中生有。”

  易知府看着他,道:“哦?本官还以为真有此事,这不赶紧陪我家娘子过来,配合县衙审讯吗。”

  “下官不明白。”这事和知府夫人有何关联?

  坐在椅子上的钟知秋笑了笑,道:“不是在找这茶楼的主人吗?我就是啊。”

  这玉清茶楼,也有她的一般股份。

  这话一出,百姓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他们去的那茶楼竟然是知府夫人开的呀,怪不得东西那么好吃,价格也很公道!

  钱县令愣了。

  古玉琛趁机解释道:“没错,玉清茶楼的主人是知府夫人,我只是拿出了玉清茶秘方和夫人合作罢了。”

  当然,还有梁婧的菜谱方子,这个就不说了。

第81章 判决

  钱县令没想到这事居然和知府夫人有了牵连, 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大人, 夫人,此案已查清,是这郑氏两兄弟污蔑玉清茶楼,下官已勒令他二人做出赔偿。”他毕恭毕敬地回禀着。

  钟知秋没有说话,易知府便板着脸道:“那这二人为何污蔑玉清茶楼?”

  “这……”

  钱县令哪里不知道,可是他不能明说这背后是有人指使的。

  易知府又问:“那其他作证人等又为何捏造事实?”

  钱县令额边滴下一滴冷汗。

  他有些紧张地思索着,一时半会答不出来。

  一旁见状的钟知秋重重哼了一声。

  “钱大人, 这断案是如此随性的么?怎地什么情况都没查个明白,就说结案了。”她抬了抬眸,眼底的不满十分显眼。

  钱县令想为自己辩解。

  不过易知府已经使了眼色,一旁的官差直接上前把人缉拿起来, “既然钱县令没有能力将此案查清, 那本官就替钱大人查一查, 好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钱县令想开口, 却被人双手反剪到背后,嘴里也塞了条汗巾, 众目睽睽之下拉了下去。

  围观的百姓全程安静,没有一人敢开口。

  易知府坐到高堂之下,右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来人, 将涉案人等一一带上, 重新审讯。所有交代不清楚之人, 大刑伺候!”

  两旁的衙役拄着水火棍一时反应不过来,知府带来的官差已经动作迅速,带人的带人, 审问的审问,录口供的录口供。

  不稍一刻钟,易知府手里已经捏着一叠口供。

  只见他快速翻看一遍,而后将惊堂木一拍,让人传崔家父子上堂。

  崔家父子三人来得很快。

  路上碍于那两个不留情面的官差,三人除了眼神对视之外,再无半点交流。

  易知府单刀直入,将整理出来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问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

  崔老爷看着那些口供,一脸震惊地看着崔远道:“远儿,你为何做出如此这般下作之事!为父自幼便教你做人得明白什么叫仁义礼智信,你难道都忘了吗?”

  板上钉钉的铁证摆在眼前,崔远心里正快速思考着是哪里出了纰漏?

  却不想他爹竟然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知府大人,是草民糊涂,没有好好管教幼子,才令他走上如此歪路。此事是草民与幼子崔远犯下的罪孽,与大儿崔慎无关,还请知府大人明察!”崔老爷子说的老泪纵横,外人看着都觉得他为了孩子煞费苦心,只是幼子不争气,才有今日这等局面。

  崔远心又凉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崔老爷一个眼神望了过来。

  那个眼神不是祈求也没有歉意,而是父亲的威压,逼迫他将一切承担下来的命令。

  易知府道:“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玉清茶楼此案,据郑氏兄弟等人口供,幕后指使之人是崔家二少爷崔远,和其他崔家人无关。”

  这话一出,崔老爷明显脸上的神色放松下来。

  “不过,”易知府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不知又从哪拿出了一叠纸张,朝着他扬了扬,“本官查到,这崔远陷害玉清茶楼还有一层原因,在于这玉清茶的配方。而且他要的这配方,是因为你想要。”

  崔老爷浑身僵硬,有些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道:“大人,这其中必有误会。实不相瞒,草民手里早有这玉清茶的配方,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是不是冤枉,也许传几个人证上来和你对质,方能辨明。来人,把那些个人带上来。”

  在崔老爷惴惴不安之际,几个眼熟的人上了堂。

  他们主动交代了这些年为崔老爷做下的事情,包括且不限于谷宏一家子的命案,为了夺取其他人的菜谱方子,酿酒方子等,设下的种种陷阱,威逼利诱不得还直接痛下死手,等等。

  总之,他们就是崔家的一把刀,指哪杀哪。

  旁观的百姓们嘴巴越张越大,眼神瞪得像铜铃般,到最后都已经做不出更震惊的神情来了。

  崔家是什么人?

  他们是百安县最富有的人家,是最广受赞扬的一家。崔老爷白手起家,将醉风楼做大做强,膝下两个儿子虽各有所志,可是都做出了自己的名声。

  崔慎虽然不要酒楼,选择了自己开镖局,可他一向对人大方,价格公道且托的镖从来没有损失,但是渐渐打出了一番名声。

  而崔远更是善于打理酒楼,早有声名在外。在百安县里,谁提起他们不都竖起大拇指来。

  可是今儿这一案,竟然将崔家牵扯进来,而且没想到在私底下,崔家人竟然如此可恶!

  有那些忍不住的百姓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起崔氏父子惨无人道,而崔远眉眼低垂,面色淡漠一言不发。

  崔老爷已经倒在地上,旁边出手扶着他的是大儿子崔慎。

  他看着崔慎面容不忍眼底含着一丝悲痛,一看就不是头一回听说这些事情的样子。

  所以,慎儿是早知道他的父亲私下里做出的这些事情,他放弃打理酒楼选择开办镖局,且时常劝说他们要知足常乐,皆是因为如此。

  “慎儿,你都知道对吗?”

  崔老爷满脸动容地看着他,看到他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