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兮冉
容慎抓空,直接让圆滚的小兽撞头冲出房间,他推门追出,扑面而来的夜风让他恢复了理智,身形一僵,他开始后悔,刚刚他都做了什么?
“夭夭……”
夭夭冲出房间慌不择路,逃跑时没有方向。
南明珠在房中憋得发闷,推门正准备要些吃食,伸懒腰的功夫,一抹白影从她身边而过,她眼花好像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动物钻入她的房间。
这是什么东西?!
南明珠指间支起微弱术法,迈着谨慎的步伐往自己房中探,悄悄追去卧房,她看到一只浑身白茸圆滚滚的小兽趴在她榻上,小兽长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耳朵小小额心还有赤莲图腾,瞳眸又圆又清澈。
……这是哪里来的大可爱?!
看着小兽的模样,南明珠赶紧撤了术法。几步走到榻前,她蹲身望着毛茸茸的小兽,开口就是:“你是什么东西啊?”
夭夭:“……”
“你怎么会跑到我房间来?”
南明珠试探了几句,见小兽温顺软绵炸着毛毛特别的乖,就小心翼翼伸手戳了戳夭夭蓬起的毛毛。
夭夭真不知该说南明珠没脑子还是胆子大,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她,受惊炸毛的动物危险性极高,轻易触碰很可能会受伤吗?
夭夭懒得搭理南明珠,她蜷缩成球还在生容慎的气,到现在都没明白小白花是怎么了。
容慎与她有血契的牵绊,轻轻感知就能知晓夭夭的所在位置。目光投向拐角的房间,他闭眸与夭夭建起心灵感应,低低喊它:“夭夭。”
夭夭霸占着南明珠的榻,忽然听到容慎的声音。
不复刚才的冰凉,容慎又恢复成平日的温和,他轻声道:【刚刚是我不好,你回来吧。】
夭夭不理他,于是容慎又道:【回来好不好?我错了。】
现在认错挺积极,刚刚抓着她的手腕这不准那不准的霸道男人去哪儿了?
夭夭还是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她道:【你刚刚是被鬼附身了吗?】
长廊上的容慎呼吸一缓,他此刻该骗夭夭的,就该骗她自己是被鬼附了身,骗她自己刚刚的行为举止都情非得已,可说了,也就否认了他刚刚对夭夭的在意,他不愿如此。
【不是。】容慎轻轻回了两个字。
夭夭为他找的借口被他亲自推开,生气咬了咬爪爪,她恼怒道:【那你再去冷静冷静吧!】
小白花彻底沉默了。
夭夭本就心烦,偏偏这个时候还南明珠主动凑过来,摸完夭夭的毛毛,她又去摸夭夭的尾巴,等到她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时,夭夭忍无可忍给了她一爪子,南明珠啊了声蹦起来,想发脾气又怕吓到小兽,于是抱怨了句:“摸一摸你怎么了。”
“你霸着我的榻我还不能摸一摸你啊。”南明珠哼了声。
夭夭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继续保持沉默。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夭夭在南明珠房中待了多久,容慎就在廊上站了多久。因为刚沐浴完没多久,他头发披着只穿了宽松白袍,皮肤白皙长睫垂着,挺拔而立的模样温和又带着落寞。
有女子在他旁边经过红了脸,也有人暗戳戳关注了他一个时辰,大胆走向前问:“公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为何独站在廊上不归?”
容慎想起夭夭气恼训斥他的话,声音低低哑哑:“她说,让我冷静一下。”
她?
女子不敢多问了,礼貌告辞匆匆离开。
在女子走后,容慎按了按额心,自夭夭离开后朱砂痣的疼痛感一直不散,扰得他心神不定。与夭夭冷战一个时辰已是极限,于是他再次建立心灵感应,柔声哄着:【夭夭,气消了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是他一时被嫉妒冲脑没压住情绪,吓到了他的崽崽。
夭夭心里还有些怵容慎,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于是她冷下心肠,【我今晚不回去了。】
【你要留在南明珠那里?】
夭夭没再理他。
别的事容慎都可以退步,唯有这一点不行。抿唇望着南明珠的房间,他隔了片刻才缓步走过去。
房内,南明珠正纠结怎么处理小兽,正下了决定把它收为自己的宠物,房门被人敲响,她不耐烦走过去开门,“谁啊。”
门外的男人谦和有礼,小扇子似的长睫垂下,他温声道:“我来寻我的崽崽。”
“崽崽?”南明珠想到了那只圆滚滚的小兽。
她惊讶道:“原来它是你的宠物?”
“她不是宠物。”容慎得到南明珠的允许进房,停在榻边,他顿了下才将气鼓鼓的小兽捞起,拢在自己怀里对南明珠道谢,“刚刚麻烦你了。”
南明珠有些发愣,眼看着容慎抱走小兽,想阻止又没有理由。
一出南明珠的房间,乖顺柔软的小兽又开始挣扎,这次容慎搂紧它不准它逃,用下巴轻轻蹭过它软软的耳朵,容慎一声声道歉:“别再跑了,你有什么脾气冲着我来。”
把小兽抱回房间,它不愿意化形容慎也不强求,捏着夭夭的爪爪拍在自己脸上,小白花一副任由人打骂的样子,完全没了之前的强势,“我错了。”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会被夭夭抓红抓伤,紧搂住怀中的小兽,他低声道:“随便你怎么发脾气,可不要不理我。”
夭夭心肠软,被容慎一番哄下来早就没了气,它只是迟迟想不通容慎刚刚是怎么了。
容慎委婉道:“我只是太在意你。”
因为喜欢,才会在意;因为在意,才会吃醋;因为吃醋,才会失去理智。夭夭,这些你能明白吗?
把这些话单拎出来,夭夭明白,但放在容慎身上,夭夭就不会明白。因为她还把容慎当哥哥,所以当‘哥哥’的种种行为脱离这个设定时,她就会不解茫然,甚至生出恐慌的情绪。
她至今都没意识到容慎已经喜欢上了她,还傻兮兮把容慎对她的占有欲、在意,当成哥哥对妹妹的喜爱。
容慎能怎么办呢?
夜深人静,夭夭躺在榻内沉沉睡着。容慎独自站在窗边,轻轻抚过扇坠上的毛茸小球,他低哑喃着:“原来忍耐是这般痛苦的事。”
他向来耐心好自制力强,本以为只要他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夭夭总有一天能看出他对她的用心。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在感情方面,没有人能过分的保持耐心与冷静,喜欢这个词干净又纯粹,并不是他随便使些心机手段就能成功的。
或许,他该更直白些。
“……”
第65章 黑化065% 亲亲狂魔小白花。
夭夭还是把扇坠给了庄星原, 不过有了容慎那一通闹,她把小毛球撤下来用了其他动物的毛发替换。扇坠一送,两人间的恩情也算有了了结。
庄星原很喜欢这条扇坠, 当即将扇坠挂在扇子上, 他对于扇坠上的小毛球爱不释手,“这上面的茸毛是……”
“是别的动物毛发。”夭夭回答的很快, 生怕被庄星原误会什么。
“真的?”庄星原不信, 双眸黝亮隐隐期待着什么。
在得到夭夭肯定的答案后,他略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扬起笑容,真诚道:“虽然当不成道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
想了想, 他又换了个称呼, “或者是像燕和尘那样的哥哥,我有妹妹, 也能很好的照顾你。”
夭夭不由想起他同庄星寒的相处模式, 打了个寒颤,她委婉拒绝:“还是当朋友吧。”
不需要过多的亲密,但需要帮忙时, 她一定尽力而为。
庄星原也不强求, 点了点头说好。
夭夭没同庄星原聊多久,把扇坠给了他, 她无聊的在走廊上踱步。
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夭夭在厅堂看到容慎的身影,男人独自坐在窗边,单手支额望着窗外,一小缕头发搭在肩上要落不落, 带着一股子忧郁落寞。
明明昨晚是他欺负了她,如今这模样倒好似她欺负了他。
几步走到容慎身边,她端起他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自顾自道:“我把扇坠给庄星原了。”
“我知道。”容慎情绪很淡。
明明不喜夭夭把扇坠送给庄星原,但他已经不敢再表现出不满。低眸看着空掉的茶盏,他问:“还要喝吗?”
这么说着,他已经又贴心为夭夭倒好了茶。
夭夭被他这番态度弄的没脾气,再次喝光他倒的茶,夭夭强装不开心,“伸手。”
容慎乖乖摊开手掌,感觉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落在掌心,等到夭夭撤手,他看到掌心多了一团毛茸茸的小白球,是昨晚她挂在扇坠上的那只。
“你……不是送给庄星原了?”容慎微怔,他还不知夭夭替换毛球的事。
夭夭:“你不是不想让我送吗?”
同容慎相处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失态。
不过昨晚也是她欠考虑了,当时灵感一来她没想这么多,险些忘了把自己的毛发送人有多不妥,更何况她要送的人还对她有意,她更该多加注意。
“我尾巴上的毛毛都快被我拔秃了。”
夭夭说的夸张,一屁股坐到容慎身边,她继续抱怨着:“拔了这么多毛,我好不容易才做成小毛球,现在不仅没送出去还没人要了,你说该怎么办?”
容慎攥着这团毛茸茸的小球,聪明的他很快听出夭夭的话外意,压着几分笑意道:“我要。”
“只要夭夭肯给我,我愿意把它串成剑坠挂着。”
这次小白花总算不傻了。
夭夭终于忍不出弯起笑,“剑坠倒不必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拉过容慎的右手,她作势要去摘他腕上的手链,这手链容慎极为宝贝,不知夭夭要做什么,所以他下意识拦了下,“你要做什么?”
“帮你串手链啊。”夭夭拂开容慎的手,顺利摘下手链。
容慎很爱干净,再加上极为爱惜这条手链,所以戴了多年朱红色的串绳很干净,只是有些发旧。捏着这条手链放在掌心,夭夭发现中间的小白花晶石泛着淡淡的粉,疑惑放在阳光下看。
“这是怎么回事?”
容慎道:“是我的血。”
仙剑大会最后那场,他与燕和尘比试伤口崩裂,血液顺着手腕渗入了透明晶石里。
夭夭想起来了,将手链拆解放在桌上,她拿出朱绳结扣,挂在容慎的中指上又重新编了一条小手串。
编绳的过程两人都很安静,一个专心编手链,一个专心看着面前的小少女,偶尔有碎发调皮的蹿到眼前,容慎就帮她轻柔撩到耳后。
“好了。”
比先前更加精致的手链编好,夭夭串上白莲晶石和小兽晶石,末了在打结活扣的时候,将那团小小软软的毛球分为两只,一左一右编入活扣中,留下小段绳子垂坠。
“好像更女气了。”夭夭戳了戳那两只小毛球。
阳光下,透明晶石熠熠生辉,泛着清凌凌的光泽。这本是一条简单冷清的手链,如今因为小毛球的点缀,多了几分柔软与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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