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第163章

作者:闫桔 标签: 穿越重生

  鉴于那办公的桌案委实宽大霸气,林秋曼蠢蠢欲动地坐到太师椅上享受了一番。

  李珣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吴嬷嬷道:“这是方才从梅上取下来的枝头雪,用来煎茶最得郎君喜欢。”

  李珣麻利地挽起窄袖,先净手,而后拿起帕子擦手道:“嬷嬷下去吧。”顿了顿,“两位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庖厨去做。”

  宋致远兴致勃勃地看向林秋曼,“二娘做的锅子好。”

  林秋曼朝吴嬷嬷道:“劳烦嬷嬷跟张妈妈说,让她备两种锅子。”

  吴嬷嬷应了声,下去办差。

  宋致远同李珣聊了起来,皆是男人的话题。

  林秋曼听着没劲,自顾去翻藏书。

  李珣熟练地生炉,拿茶夹取茶饼置于炭火上翻动炙烤,待到茶香溢出,才将其放入纸袋中捂好。

  见林秋曼撅着屁股翻他的书籍,问道:“林二娘你翻什么呢?”

  林秋曼:“翻话本子。”

  李珣:“……”

  “要不县志也行。”

  “最角落的木箱里有杂记。”

  林秋曼依言打开,看到里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竹简,正要伸手去拿,李珣提醒道:“那是兵书,莫要去动。”

  林秋曼缩回手,又打开另一只箱子,忽然失声道:“哗,殿下竟然藏春宫图?!”

  李珣:“???”

  宋致远:“!!!”

  林秋曼一本正经地捡起一本蓝皮书籍,严肃道:“华山十八摸……”

  宋致远立马起身去瞧,那书籍上分明写着华山县志,他不由得啐道:“唬谁呢!”

  林秋曼咯咯地笑了起来,指着宋致远道:“瞧宋御史那激动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宋致远的脸涨红了,觉得很没面子,愤愤地回到座位上。

  李珣也笑了起来,“没个正经。”

  待茶饼冷却,他取木捶细细敲打,随后倒入茶碾中,碾碎成粉末。

  宋致远被她这般戏耍,既觉气恼又觉好笑,问道:“林二娘,当初你是如何劝服华阳把府里的那些玩意儿打发的?”

  林秋曼撇嘴道:“奴可没有这个本事,是大长公主觉得没意思罢了。”

  宋致远:“我才不信,她养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皆为气我,每每看到我为之跳脚才痛快。”

  林秋曼翻找出两本县志,坐回太师椅上,鄙夷道:“宋御史的脸可真大,说句不好听的,您就是大长公主的前夫,前夫知道吗,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又道,“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人,她气你做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在她跟前跳脚找存在感。”

  “你!”

  “你什么你,还不承认,她若真那么在乎你,现在对你又是何种态度?”

  宋致远不吭声了。

  林秋曼洗涮道:“你若真心实意想续缘,便好好忏悔去求她,说不准她一高兴还允了。”

  宋致远不满道:“错不在我,当初给我戴帽子的人是她,试问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林秋曼:“她为何给你戴帽子呀,还不是你骨子里的傲把人给扎伤了,扎痛了,生了报复心。”又打击他道,“你瞧瞧,你两段婚姻皆以失败告终,肯定是有毛病的。”

  这话把宋致远说得有点郁闷。

  李珣则一直没有吭声,正用罗合筛茶粉。

  林秋曼单手托腮,盯着他目不转睛。

  不得不承认,专注的男人最养眼。

  她爱极了他认真的样子,垂眸凝视罗合,一脸平静安宁,筛茶粉的动作娴熟雅致,很有技巧,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宋致远也在瞧。

  把筛好的茶末放置到竹盒中后,李珣取来雪水注入鍑中。

  抬头见二人盯着他看,他露出困惑的表情。

  林秋曼冲他笑,“殿下生得好看,好看的人有点小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致远:“倒是可惜天鹅肉被癞-□□给吃了。”

  林秋曼瞅他,“你骂谁呢?”

  宋致远:“这般俊的郎君怎么可能让一人独占呢,往后晋王府自然会三妻四妾开枝散叶的。”

  林秋曼不屑道:“看来宋御史还需要好生磋磨才能得道。”

  李珣任由二人斗嘴,听他们洗涮对方,倒觉得有趣。

  林秋曼继续单手托腮,听到宋致远问:“五郎打算天天都呆在府里么?”

  李珣头也不抬,“哪都不去。”

  鱼目气泡由鍑中冒出,少许盐作调剂,直至连珠气泡时,李珣从中舀出清水搁置一旁,随后取竹夹搅水,形成漩涡加入茶末,搅动茶汤。

  稍后茶水沸腾翻滚,备用的清水倒入,茶汤渐渐平静,沫饽一点点成形。

  李珣取下鍑,拿长勺盛茶汤。

  林秋曼起身去瞧,赞道:“这汤色好,果然是资深茶艺师。”

  她虽然跟宋致远不对付,到底还是懂得待客之道,亲自送了过去。

  宋致远道了声谢,只觉得芳香扑鼻,叫人看着欢喜。

  林秋曼贪吃,又命人配了些小食。

  于是整个下午她都在惬意中度过,李珣则与宋致远侃侃而谈。

  二人显然私交不错,几乎什么话题都能聊。

  冬日天冷,林秋曼也不喜欢外出,觉得就这样消遣度日也挺好。

  晚上她在李珣的房里歇着,结果从枕下翻出一把匕首来。

  林秋曼诧异地打量。

  不一会儿李珣进屋,她匆匆把匕首藏到背后,冲他笑。

  李珣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林秋曼摇头,“没拿什么。”

  李珣沉默。

  他穿着薄衫,赤脚踩在毡毯上,满头青丝松散地束缚在脑后,白净的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鸷。

  林秋曼握着冷冰冰的匕首,眼皮子狂跳不已,总觉得碰到了他的禁忌。

  李珣慢条斯理地朝她走近,声音仍旧是温和的,眼神却陌生,“给我瞧瞧。”

  林秋曼犹豫了一会儿,才把匕首交了出去。

  李珣伸手接过,淡淡道:“辟邪用的。”

  林秋曼干笑,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

  一个枕下会藏刀的人,可见杀戮有多重,必定是梦魇缠身,血债累累的那种。

  不知怎么的,林秋曼觉得心里头有点发憷。跟这样的人睡在一起,万一半夜他做噩梦把她杀了,到时候找谁哭去。

  李珣把匕首放好。

  林秋曼鼓起勇气道:“天晚了,殿下该歇着了。”

  李珣回头看她,见她脸色发白,似笑非笑问:“你怎么了?”

  林秋曼硬着头皮道:“奴身子不舒服,不能伺候殿下。”

  李珣盯着她没有吭声。

  林秋曼被那眼神看得发慌,脑子一热,仓促往门口冲去,却被李珣拦截。

  他反手把门锁死,笑盈盈地望着她,“跑什么,今晚我不碰你。”

  林秋曼差点跪了,仿若他是洪水猛兽般,想推开他,却不敢触碰,只得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道:“殿下饶了奴吧,奴什么都没看见。”

  李珣背靠房门,居高临下道:“跟你说是辟邪用的,你还不信。”

  林秋曼受不了他的虚伪,脱口道:“我信你个鬼!”

  李珣的脸渐渐阴沉下来,声音也有些冷,“不听话是要挨罚的。”

  林秋曼眼皮子狂跳,甚至连腿都有些抖。

  她忽然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他,那人擅于伪装,脸上的面具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你揭了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有惊喜,每一层都藏着真假,叫人难以分辨。

  在某一瞬间,林秋曼破天荒地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只画皮鬼。

  他以色-诱她上钩,用温情脉脉迷惑,用一本正经给她铸造未来,她还差点信了!

  先前她无比遗憾他是权贵,如果他是普通人,她铁定嫁了。

  现在她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正常人哪会枕下藏刀,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见她脸上变幻无穷,李珣觉得有趣,步步逼近道:“你在瞎琢磨什么?”

  林秋曼激动道:“你莫要过来!”

  李珣露出受伤的表情,幽幽道:“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林秋曼差点哭了,指着他道:“枕下藏刀,心中有鬼,跟你这样的人睡在一起,奴能睡得着才怪!”

  李珣抿嘴笑,露出浅浅的酒窝,煞是迷人,轻佻道:“昨晚你在我身上放纵时可没现在这般大义凛然。”

  林秋曼的脸涨红了。

  李珣歪着脑袋看她,温言指责,“你这小没良心的,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真是叫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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