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林秋曼急得跺脚,又要朝门口冲去。
李珣身手敏捷阻拦,她往哪个方向他就堵那个方向。
两人周旋许久,以林秋曼败阵告终。
李珣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跟她耗,她着急道:“放奴出去!”
李珣:“我又不碰你。”
林秋曼哭丧道:“奴怕。”
李珣把她逼退至床沿,“你怕什么。”
“奴怕殿下半夜失手把奴的脑袋割了。”
“你同我睡过好几晚,可见我失过手?”
“那是因为奴以前不知道。”
“嗯?”
“除非殿下坦白为何枕下藏刀。”
李珣缓缓朝床上爬去,林秋曼一个劲儿往后缩。
“跟你说是辟邪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林秋曼绿着脸,“你哄三岁小儿呢,殿下从不信鬼神之说,辟什么邪?”停顿片刻,“只怕是造下的孽太多,怕恶鬼找上门来,日日提防着。”
李珣:“便如你所说。”
林秋曼像见鬼似的,只想摆脱他,却被他强势按压。
两人厮打起来,林秋曼又掐又咬,李珣就任她咬。
她越是激烈抵抗,他就越要征服。
最后林秋曼折腾不动了,李珣轻笑出声,把她收拢进怀,“你若老实一些,别到处乱翻,何至于闹到这般。”
林秋曼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愈发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
李珣轻抚她的背脊,温言道:“我这般疼爱你,怎么会舍得杀你?”
林秋曼根本就不信,仰头看他,犀利问:“殿下到底是人还是鬼?”
李珣轻吻她的额头,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来,“你若希望我是人,我便是人,你若盼我是鬼,那我就是个鬼。”
林秋曼默默地瞅他那张好看的脸,想到他复杂多变的阴沉心思,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
“奴想回去了。”
“不准。”
林秋曼不安地扭动身躯,李珣哄道:“乖乖陪我几日再送你回去。”
林秋曼没有吭声。
李珣把头埋入她的颈项中,女郎细腻柔滑的肌肤叫人沉醉,他贪恋她的触感,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臂,林秋曼有些犯困。
最终她抵挡不住困意来袭,翻身缩在他怀里睡熟了。
李珣垂眸,指尖穿插到她的发丝中细细梳理。
他爱极了她的温顺,像猫一样娇憨,惹人生怜。
这是他喜爱的女郎,为之欢喜,为之沉沦。
次日林秋曼醒来枕边空无一人。
她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被子是新换的,柔软舒适,床也极其宽大。
她享受地在上面滚了两圈,想到枕下的匕首,又忍不住伸手去摸,结果又发现了新的惊喜。
挨着床沿那里有一处凸起,被林秋曼稀里糊涂推开了,暗格里头放着两样东西,一只香囊和一个很小的盒子。
那只香囊林秋曼认识,是她自己的。
另一只盒子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好奇地打开了它,里头存放着几个纸包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一包,嗅了嗅,是药粉的气味。
林秋曼生出几分困惑,鬼使神差的,她偷偷藏了一包起来。
李珣练完剑沐浴,林秋曼回到自己屋里把那小纸包拿给张氏瞧。
她倒是识货,闻了闻气味,仔细辨认一番,说道:“是寒食散。”顿了顿,“小娘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秋曼问:“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张氏严肃回答:“久服会上瘾,当年你父亲在病中疼痛难忍时也会适量服食缓解,但久服成瘾,且伤根本。”
林秋曼轻轻的“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张妈妈,你说什么人才会在枕下藏刀呢?”
张氏:“???”
她后知后觉了许久才回味过来,小声问:“你是说……”
林秋曼点头。
张氏觉得自己是在作死,压低声音道:“殿下半生皆在沙场上闯荡,杀人无数,必定是满手血腥的。他杀戮重,枕下藏刀,可见戒备心强,疑心重,小娘子跟这样的人睡在一起……”
林秋曼附到她耳边道:“我昨晚差点吓尿了。”
张氏心急道:“可有伤着你?”
林秋曼摇头,“我说我要回去,他让我陪他几日便送我回去。”又道,“可是我心里头不安,这人跟我先前接触到的那个人反差太大了。”
张氏追问:“寒食散也是殿下的?”
“嗯。”
“我的天爷,除非身体有病症,若不然服食寒食散的人多半是个疯子。”
林秋曼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愈发觉得自己招惹了怪物,“我就不该贪图他那美色。”
张氏:“可莫要被他察觉你发现了寒食散。”
林秋曼忙道:“我这便放回去。”
她又重回李珣的卧室,见吴嬷嬷在整理床铺,故作镇定道:“嬷嬷我丢了一只珠花,想仔细找找。”
吴嬷嬷没说话,自顾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林秋曼忙走到床沿,打开那个暗格,把纸包物归原位。
谁知屏风后的李珣忽然探头看她。
察觉到他的视线,林秋曼冷不防抬头,二人对了个正着。
李珣盯着她笑,眼睛弯弯的,很是无害,“又发现什么宝藏了?”
林秋曼:“……”
她好想掐死自己。
两人对峙了阵儿,李珣才道:“那是寒食散,我有头疼的毛病,发作的时候会服用它缓解。”
林秋曼点头,“奴的父亲在病重受疼痛折磨时也会适量服用缓解,但终归有毒性,久服成瘾,殿下还是戒了的好。”
李珣“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林秋曼比他还能装,用一本正经的态度去讨论寒食散,就跟枕下藏刀是用来辟邪的说法差不多。
李珣知道她是不信的,但也没有戳穿,只问道:“你的珠花呢,丢哪儿了?”
林秋曼暗暗咬牙,没有吭声。
李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亵衣还没穿好,胸前的那片春光令人脸红心跳。
林秋曼默默地垂下头,他吩咐道:“替我更衣。”
林秋曼憋了会儿,神色如常地走上前系亵衣的带子。
李珣附到她耳边道:“我这晋王府若是藏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只怕一日就会被你林二娘翻出来。”
林秋曼的手抖了抖,“殿下言重了。”
“怎么,害怕了?”
林秋曼嘴硬道:“奴不怕,殿下杀气重,阳气重,可以辟邪保平安。”
李珣被气笑了,“是不是把我挂门上还能护家宅?”
林秋曼:“挂床头还能避孕。”
李珣:“……”
很想撕烂她那张破嘴。
取来中衣给他穿上,林秋曼又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身,结实紧致,线条真的很漂亮,“大年三十殿下要进宫去团年吗?”
李珣:“得去应付一下。”又道,“我早些回来陪你。”
林秋曼摇头,“晚些也无妨。”
李珣:“???”
他捉住她的手,意味深长道:“你到底还是怕了,是吗?”
林秋曼往他怀里钻,回避道:“奴什么都不怕,就怕掉脑袋。”
李珣轻抚她的背脊,“我说过,不会要你的脑袋。”
“可若奴不听话呢,殿下会打奴吗?”
“我不打女人。”
“不听话也不打?”
“不打,我只会小小的惩罚你。”
林秋曼知道“惩罚”两个字的含义,用男人惩罚女人的方式。
没隔多时,吴嬷嬷敲门问:“小娘子可找到珠花了?”
李珣回道:“在我这儿。”
吴嬷嬷进屋,林秋曼继续服侍李珣穿便服,手脚依旧不够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