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据说那天,顾三在官学的先生特意问起来这事,夸了几句,自从后,顾三在官学中颇被另眼相待。
当然了,这其中多少也有另一个缘由,大家知道这是九皇子的舅子,以后的皇亲国戚了。
不光是顾三这里,别的一些细微之处,安定侯府都感到了不同,比如太后偶尔也会命人送来一些宫中特制的什么小玩意儿给安定侯夫人和顾玉磬,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就是家常小东西,这是当亲戚走动的那些亲切感。
想到这里,顾玉磬笑了下,听着小姐妹问起,顾玉磬也就
说了大致日子。
日子一说,众人自是羡慕,更有不少前来讨好奉承,顾玉磬待人如往常一样,至于那特意巴结的,都是根本不理会的。
最近顾玉磬极少见萧湛初,听着说是被圣人派到了外面办一桩贪墨案,有两个月不曾回来,她听着,心里自然是念着,想再见见他。
眼下的萧湛初,不是上辈子那个,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试探。
她喜欢看着他那清冷的外表下露出情绪,就像石子掷入水中让那无波的水面起来涟漪,这会让她觉得,至少这辈子和上辈子是不同的,命运会由此不同,她也可以设法活下命来。
如此到了这年五月,赶在成亲前,萧湛初回来了。
他人还没到燕京城,一辆马车已经到了安定侯府,说是九殿下特意备下的土仪,让送到安定侯府的,拉进来后,各样物事齐全,全家老小都有,罕见的绸缎绫罗,并有当地的笔墨纸砚,以及各样奇巧玩意儿,甚至还特意点名给顾三送了一方镇纸。
安定侯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人都说九殿下性子高傲,目无下尘,原来她也怕女儿嫁过去吃亏,后来听那意思,那九殿下对女儿还算上心,这才松了口气,如今看着这满车的礼,算是彻底放心了。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婿了!
安定侯夫人得了这个时,恰有两位夫人在家做客,她就大方了分给人家,如此事情传出去,人都知道九殿下疼惜这位未过门的妻子,连岳丈家都早早地孝敬上了。
顾玉磬见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上辈子他就是这样的啊,每每出门,都会带一些来,送给圣人太后一些,也送给安定侯府一些,她觉得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可是如今看家里人这么高兴,又听小姐妹们羡慕,便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少了吗?
因为他这个人一直那么好,所以自己认为理所当然?
她心里便说不上来的滋味,酸酸甜甜的,甜酸中又颤着苦涩的遗憾,觉得自己有些话想和萧湛初说,只是如今这时候,想见萧湛初却是难。
之前婚期未定,出去游玩,或者设法约出来见一见倒是没什么,现在婚期订了,反而被看得紧,男女要避让一些,并不能得见。
她心里不免烦闷,白天胡思乱想,夜晚时每每做梦,梦到上辈子的一些零碎,一忽儿觉得他对自己冷漠无情,一忽儿又觉得,他对自己怜爱有加,整个人仿佛墙头的草,东边吹西边吹,一会一个主意,竟不得安生。
就在这般纠结中,她的婚期到底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殿下:庆祝大婚,发100红包
第43章 十里红妆
最初她许给淮安侯府, 淮安侯府热孝过后,家里曾备了嫁妆,后来她险些定给安定侯府, 家里觉得她年纪大了, 怕嫁过去被人小看了, 又添置了嫁妆, 再后来她又被赐婚给萧湛初, 父母觉得那是皇家,万万不能让女儿被人轻看, 又添置了嫁妆。
另外三位哥哥中,两位也都来了信, 从自己的私房中拿出一些给妹妹添置了。
如此一来, 顾玉磬的嫁妆说是十里红妆并无为过。
萧湛初又是圣人最疼爱的小儿子,于他婚事上礼部自是处处经心, 而圣人另外下了口谕, 从圣人的私银中拿出一些来贴补婚礼, 于是萧湛初的这桩婚事便成了最近十年来最为盛大浩繁的一次。
当然这些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热闹罢了, 顾玉磬倒是没那么多虚荣想法,她只觉得累。
从晨间开始被折腾着梳妆更衣, 接着诸般章程规矩, 等到终于被送入洞房时,整个人几乎瘫了下来,虚虚地倒在喜榻上。
偏生身边的嬷嬷还在小声提醒, 让她务必坐好了,她想想,到底是苦撑着坐起来。
苦熬了不知道多少时候,熬得她眼睛已经睁不开时, 门被推开了,萧湛初终于进来了。
他一进来,却有一溜儿的宫娥并嬷嬷进来了,先揭了红盖头,揭了红盖头也没功夫让一对新人相对脉脉含情,而是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顾玉磬先站起来,由那嬷嬷拿了金钱彩果撒在帐内,这就是俗称的撒帐子,又拿了檀木梳来,给萧湛初和顾玉磬来合髻,最后还要喝交杯酒。
可恨那些风月话本中,说得仿佛众人退去一对新人随意喝交杯酒,可事实上呢,旁边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还不能不喝,便是肚子里实在空乏的厉害,也只能喝酒。
好在是甜酒,味道竟然不错,顾玉磬忍不住贪着多喝了两杯来解饿。
喝完交杯酒,嬷嬷又开始把杯盏和花冠子往床帐上扔,杯盏一仰一合,这就是俗称的大吉,如此折腾一番,总算众人贺喜后,低头退去。
门关上的那一
霎,顾玉磬腿一软,险些栽那里。
萧湛初抬手,握住她的:“可是累坏了?”
顾玉磬叹了口气:“累死了。我以后再也不嫁人了!”
萧湛初挑眉:“怎么,你原本还想再嫁一次?”
顾玉磬:“……”
她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瞎说什么呢,这种事,一辈子一次足矣,她也不指望她还能再重生一次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软软地靠在榻上,不想起来了:“真得好累。”
萧湛初看她这样,坐在榻边,抚着她的腰道:“你不是饿了吗?刚才喝酒,看你贪了几口。”
顾玉磬埋首在她喜被中:“罢了,不吃了,我如今是动都不想动一下。”
趴在那里觉得自己要睡着了。
萧湛初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也不能就这么睡。”
说着间,他叫来了丫鬟,为顾玉磬洁面。
顾玉磬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只能任凭人伺候着洗了。
洁面过后,萧湛初便让丫鬟出去了。
带了温润湿意的巾帕擦过顾玉磬的脸,她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便抬手拉着他的胳膊:“你也早些睡吧。”
她虽然困得要死,可也知道,这新婚之夜的章程却是少不了,不说别的,宫里头太后皇后贵妃那里,还得要看这元帕呢。
如今是半点兴致都无,只盼着他早些折腾完,好把今天这事交待了,她也能睡了。
萧湛初看着她那样子,摸了摸她的脸:“那也要吃饭。”
顾玉磬一听,赖在那里将脸埋进被子,软声撒娇:“就是不想动。”
萧湛初无奈,便没再说什么。
顾玉磬趴在那里,两腿轻轻踢了下锦被:“你也快来吧,咱们赶紧行事。”
萧湛初好笑地看她一眼,没搭理。
顾玉磬:“喂——”
一抬头,却见萧湛初取了一红托盘在手中,里面放了各色点心,并一盏白水。
顾玉磬看到那点心,便直勾勾地望着了。
萧湛初取来一枚,命道:“你趴床边,仔细落到床上。”
顾玉磬抿唇笑了,赶紧把自己身子就着锦被转了一个
圈,便成了半趴在床头了。
萧湛初将那枚点心送到她口中,顾玉磬赶紧就着他的手吃了。
萧湛初又取来一个饺子:“再尝尝这个。”
顾玉磬乖乖地吃。
萧湛初低头看,便是饿极了,她吃起东西来也是小口小口的,很乖,像一只柔顺的猫儿。
吃完这两个后,顾玉磬倒是觉得精神一些了,她这才发现,自己不但是困极了,还是饿极了,肚子里不那么空,眼睛也能睁开了。
她仰着脸,求道:“殿下,我还要吃一块花生糕。”
萧湛初:“花生糕不好消化,吃这个米糕吧。”
顾玉磬:“好吧。”
于是萧湛初又拿了米糕来喂她。
那米糕松软,被顾玉磬一咬,便险些散开来,勉强吃完后,还有一些碎屑在萧湛初手指上。
顾玉磬看那手指玉白好看,鬼使神差地,便对着手指舔了舔上面的糕点碎末。
舔了一下后,她仰脸看去,萧湛初黑眸幽深,正定定地凝着她。
顾玉磬心中暗笑,一时起了坏心,便又去舔一口,甚至眼巴巴地望着他道:“玉磬饿了,殿下喂我吃好不好?”
萧湛初指顺势放入顾玉磬口中,轻轻搅过,人俯首过来,逼近了,口中问道:“玉磬要吃什么?”
顾玉磬笑:“我要吃殿下。”
她看到少年眉梢染上红晕,呼吸仿佛也紧了几分,这显然是动情了。
谁知萧湛初却突然起身。
顾玉磬愣了下,什么意思?不是应该直接开始洞房了吗?
萧湛初修长的手指握住那杯盏,定声道:“先喝点水”
顾玉磬:“……”
洞房花烛夜,无非就是这些事。
顾玉磬熬着喝了些水后,杯盏还未曾放下,萧湛初便开始了,直接压过来。
顾玉磬的杯盏落在地上,剩余的飞溅了一地,不过根本无人在意。
少年如狼似虎,急不可耐,顾玉磬心里想着上辈子那些事,到底是有些经验,想着引他如何,可谁知道,根本不用她来引,他倒是无师自通。
顾玉磬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他怎么突然这么会了,该不会是有宫娥引着学了?
还未曾细想,就听得他闷哼一声,之后低首咬她耳朵。
顾玉磬踢他,娇声喊道:“疼,好疼!”
谁知道他却在她耳边大口呼气道:“我也疼。”
顾玉磬又羞又无奈:“你!”
然而纵然是疼,他也忍不住继续,顾玉磬便捶打他。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清风乍起,暖风来袭,顾玉磬只觉得心口酸甜,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却不由自主攀着他颈子胡言乱语一番,又是让他放开,让他快些,又是让他这里那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好在也没多久,雨歇风住。
顾玉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收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后来一想,好像上辈子头阵也就这样了,想想或许都是这样吧,终究是头一次。这么一想,她回过味来,想着他应该是没有被宫娥教导,心里舒坦了许多,想着他终究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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