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萧湛初捧着她的手在手心:“很疼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不过顾玉磬觉得,一分疼她得说成十分疼,不然怎么让他怜惜自己?
顾玉磬娇声娇气地喊:“疼!”
萧湛初:“那我们去让御医——”
顾玉磬一听御医,忙道:“才不要。”
萧湛初:“那要如何?”
顾玉磬软声撒娇:“你哄哄我。”
萧湛初抿唇,蹙眉看着她。
顾玉磬宣布:“你得说点好听的话,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她这话,要多孩子气有多孩子气,就像小时候她会说,你得把那个风筝让给我玩,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不过萧湛初并没有哄她,他敛眸,低声道:“你以前,也这样逗过别人吗?”
这话冲口说出后,其实就后悔了。
他眸底泛起狼狈,甚至恨不得将这句话收回,他并不想这么问她。
顾玉磬听到这话,却是想了想。
她想起来上辈子,她这样逗过他吗,其实有的吧。
只那么一两次而已,很少很少,因为大多时候,他性子太过冷清了,她打心眼还是有些怕。
萧湛初将她蹙眉思索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里也就明白了,他敛眸,握着她的手:“我随便问问而已。”
顾玉磬并不知道萧湛初多想了,她还想着上辈子的一些事,轻嗯了声,也就不再提了。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顾玉磬偷眼看看萧湛初,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侧影,挺拔的山根下,薄薄的唇绷紧了,下颌线微收,沉默疏离,明明人就在身边,心思却仿佛距离她很遥远。
顾玉磬暗暗蹙眉,回忆着刚才的话,他是怎么了?
是以为自己逗过别的男人,所以生气了,吃醋了?
因为她没有赶紧向他澄清自己没逗过别的男人,他就以为是有,然后干脆问也不要问了?
这也太……别扭了吧。
那她应该怎么办,赶紧哄哄他,告诉他说,自己其实只逗过他,可没逗过别人,连那什么前前未婚夫都没逗过?
可是这样说是不是太突兀了?他会不会觉得奇怪?万一他不是因为这个恼呢?
顾玉磬深吸口气,罢了,他小,年纪小,自己重活一辈子,加起来比他多吃五年米呢,这就是一弟弟,让让他怎么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豁出去道:“殿下——”
谁知道这个时候,萧湛初也突然开口:“你要——”
安静的马车中,两个人竟然同时开口。
四目相碰,顾玉磬脸红耳赤,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萧湛初的眸光沉默而无措。
呼吸萦绕间,他终于还是低声开口:“你要我怎么哄你?”
顾玉磬眸光晶亮,她歪头打量着眼前的萧湛初,他这样子好乖,乖得确实像极了一个弟弟,明明身份贵重,明明自己也是很有脾气的,却愿意弯下身段来哄自己。
顾玉磬的心便仿佛被泡在蜜糖里,就那么软了甜了,她抿着笑:“我以为你生我气了呢。”
萧湛初:“不会,我不生你气,怎么样都不生你气。”
顾玉磬笑出来了,她想了想,要求道:“那你得对我说,我想你,我就想坐在马车里陪你。”
萧湛初蹙眉。
顾玉磬拉着他的手撒娇;“你要说,你答应我的。”
萧湛初看着她明艳娇媚的笑,艰涩地开口:“你不要看着我。”
顾玉磬愣了下,之后明白了,拼命地收住笑,一脸严肃地看向前方:“我不看你了,你说吧。”
萧湛初沉默了会,才开口:“我想你,我就想坐在马车里陪你。”
他声调平铺直叙,简直仿佛背书,不过顾玉磬却听得心花怒放,她贪婪地得寸进尺:“我还想听你说,我天天和你待着也不腻,恨不得每天都看到你。”
萧湛初蹙眉,显然是并不情愿。
顾玉磬:“说嘛,你刚才答应我的,难道你要说话不算话?”
萧湛初喉咙紧涩,干咽一下,到底是开口:“我天天和你待着也不腻,恨不得每天都看到你。”
毫无起伏的话,就这么被他直愣愣地说出来,比背书还楞。
说完后,他硬声道:“够了吧?”
顾玉磬的笑几乎压抑不住,够了吗,怎么可能够,坏心眼蠢蠢欲动,她眼珠一转,继续道:“差不多了,不过呢,你刚才弄疼了我的手,你还需要叫我一声姐姐,今天我们这个事就算过去了。”
萧湛初挑眉,以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看向顾玉磬。
顾玉磬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叫嘛,我比你大两岁呢,你得叫……我最喜欢别人叫我姐姐了。”
然而萧湛初这次却直截了当地道:“不叫。”
顾玉磬柳眉竖起,威胁他:“你如果不叫我姐姐,我就不理——”
然而她这话刚说到一般,萧湛初手一拉,已经将她拉到怀里,之后俯首去咬她的唇。
猝不及防,沁凉的唇贴上她的,探入她口齿之中,他的存在感强烈到几乎无孔不入,酥麻感袭上尾椎骨,顾玉磬身子顿时软了半截,气势也没了,不过是任凭他亲罢了。
谁知道他亲了半响,终于放开她,拇指抵着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她抬睫看去,却见薄唇润泽,黑眸浓稠。
之后,她便听到他哑声道:“叫我哥哥。”
第58章 “你挨骂了?”
自从顾玉磬把这事给捅出去, 霍如燕自然是闹腾着要退婚,可这婚事哪里是那么容易退的,人家王家根本不承认, 若说起来身边的清秀小厮,只说是身边伺候的罢了,再问,那就是玩性大,怎么着都不会承认的。
霍如燕看这情景, 也不是好惹的, 当即就找顾玉磬要了那个吕大夫, 带着吕大夫跑去了王家当面对峙。
这事情还闹得挺大,据说是在门口把王家少爷拦住,让那吕大夫对峙,吕大夫没法,只能是说了, 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王家哪里能承认, 只说是吕大夫刻意栽赃污蔑, 到了这个时候, 霍家也受不了了,便是原本存着让女儿忍忍的心,现在看这王家的无赖模样,倒仿佛我们污蔑你一样?霍家人那是武将出事,行事自然是和寻常人家不同, 据说是当街直接扒了王家少爷的裤子,结果大家伙一看,屁股里都往外耷拉着一截, 这一看就是被男人用烂了。
事情闹大了这一步,王家丢人现眼,王尚书气得够呛,直接跑去圣人跟前告状,跪地不起,痛哭流涕,只说堂堂天下脚下,竟遭此羞辱。
圣人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命人罚了霍家那几个后生,又劝了一番王尚书,不过说到最后,言语间也颇有警告之意。
毕竟人家姑娘也是好好的姑娘,自己儿子这样,心里没点数吗?
王尚书被圣人言语间提醒,羞愧难当,回去后躺那里就病了,王家被人鄙薄,婚事退了不说,还成了燕京城最大的笑话,门前甚至还有小孩编排顺口溜拍手笑话他们家,说什么少爷爱小厮烂屁股什么的。
这事闹腾出来,霍家几个后生虽然遭了罚,但终究是解气了痛快了,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当然了,安定侯夫人知道这事后,却是气得够呛,专门过来了皇子府,把顾玉磬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通。
“你不好好地当你的皇子妃,倒是搞这中勾当?若是别个知道那吕大夫是你找到的,别人怎么想?宫里头的太后贵妃娘娘怎么想?外人知道你一个堂堂皇子妃做这中事,又会怎么想?王家人如果知道是你找的吕大夫,还不恨死你?!你说你,干什么事不好,得罪人惹是生非的事,怎么就缺不了你?”
顾玉磬被这么劈头盖脸一番骂,倒是没什么好恼的,反正她从小闯祸多了,也就习惯了。
她娘也只是骂骂而已,根本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于是她慢条斯理地道:“娘,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如燕的一辈子,为了她,就是得罪人又怎么了,那个什么王尚书,我们还怕她不成?他家存着坏心,想坑了如燕,我身为她的表姐,岂能坐视不理?难道我要畏首畏尾,眼看着她跳火坑?”
安定侯夫人一顿,看着顾玉磬,咬牙道:“自然是不能看着她跳火坑,但你现在身份不一般,你怎么能亲自出手?”
顾玉磬无辜地摊手:“我这不是觉得这个房子最快最好吗?”
安定侯夫人恼了,骂道:“你还敢顶嘴?”
顾玉磬赶紧缩脖子低头当鹌鹑。
安定侯夫人还是来气:“知道你和如燕要好,我也心疼如燕,但是做这件事前,你好歹和我商量商量?你才成了皇家的儿媳妇,你这么莽撞,若是万一闯出祸来,你可怎么得了啊!”
其实说白了,安定侯夫人还是有私心,如燕那里她不是不心疼,但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她下意识还是担心女儿,生怕女儿因为这事名声受牵累。
是以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再次教训起来:“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你是皇子府里的娘娘了,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她正骂着,突听到一声低咳。
开始的时候,安定侯夫人丝毫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了,她继续骂:“你和家里商量下不行吗?你怎么就这么——”
可是骂到一半,她陡然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看过去,却见朱门外,站着一个玉冠少年。
那,那可不是九殿下吗?
安定侯夫人想起自己刚才骂女儿的话,脸上顿时红一块青一块。
她她她可是稳重慈祥的侯夫人,她怎么能让人家殿下听到自己骂女儿呢?她竟然没反应过来?
安定侯夫人狼狈地站在那里,张口结舌,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玉磬赶紧给自己娘使眼色,小声提醒:“娘,殿下回来了。”
这个时候萧湛初已经迈步进来,面色如常,上前拜见了岳母大人。
安定侯夫人僵硬地挤出一个笑来,故作镇定地和萧湛初见了,之后胡乱说了几句话,便推说自己有事,匆忙离开了。
顾玉磬看着自己娘几近跌跌撞撞的背影,忍不住想笑,这么多年了,她娘一直把端庄贤淑写到了骨子里,不曾想如今在萧湛初这里失了体面。
萧湛初却没笑,他蹙眉:“你挨骂了。”
顾玉磬听到这个,明白他已经知道了,多少心虚,毕竟这件事自己一直瞒着她,当下耷拉着脑袋,小小声地道:“是啊,挨骂了,你是不是也要继续骂我吗?”
萧湛初:“我为什么要骂你?”
顾玉磬硬着头皮承认:“你应该也知道了,给霍家作证的那个大夫,就是我设法找到的,王尚书家和霍家闹成这样,都是我一手惹出来的。”
萧湛初淡声问道:“然后呢?”
顾玉磬:“说不定王家记恨我,由此惹出麻烦来,你看,我娘都要气死了呢,我现在可是你的皇子妃……”
萧湛初却伸手,握住她的。
修长的指骨,沁凉的触感,他轻握住她。
“这件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萧湛初清朗的声音这么说:“怎么做,都可以。”
“可是……我可能得罪人了,我说不定会给你惹麻烦。”顾玉磬没想到萧湛初这么说,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至少他没骂自己呢。
上一篇:蜜罐里的娇美人
下一篇:全球追妻令:老婆,离婚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