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娇养日常 第171章

作者:墨雪千城 标签: 穿越重生

父子两个大手牵着小手,四爷想着不久以后就要认回儿子,心里美滋滋的,又怕陈圆一时间难以接受,趁着这机会,试探着问道:“圆儿,你觉得我怎么样?”

“王爷是想问圆儿,你对姐姐怎么样,还是对圆儿怎么样?”

“这有区别吗?对你好,就是对你姐姐好,对你姐姐好,也是对你好。”

“当然不一样啦。”陈圆巨有理道,“王爷说的固然有理,但圆儿总会长大,也有自己的家,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王府的,而姐姐不一样,王爷是姐姐的夫君,这里就是姐姐的家,如果有一天,王爷对姐姐不好,那姐姐就没有家了,所以王爷你一定要一直一直对姐姐好。”

说着,他垂下小脑袋想了想,又抬起头有些忧伤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姐姐了?”

四爷惊讶道:“谁跟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姐姐呢?”

“没有谁跟圆儿说,圆儿自己会看。”陈圆露出更加忧伤的神情,“你回回来姐姐这里,终归要被云光楼的人叫走,可见在你心里姐姐和团儿加起来都不如容福晋。”

四爷愣在那里,也不知如何向一个小孩子解释,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无奈的叹息道:“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需要用心去看。”

“用心?”陈圆不能理解,“今天邬先生才教导说,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足践之不如手辨之。还留了课业下来,让圆儿和弘时哥哥好好想想这句话的意思,写出文章一篇,明儿上课时,邬先生可是要看的。”

“……”

“难道亲眼看见的也不能相信吗?那心装在人的肚子里头,心又怎么能看到,看到了,又怎么能确定就是真的呢?”

四爷想了一下,蹲下来,平视着陈圆困惑而纯净的眼睛:“这样吧!我给你说一个故事,鲁哀公六年,孔子与弟子在陈,蔡两国之间被困绝粮,七天七夜粒米未进,为了活下去,孔子让学生颜回外出乞讨。”

“……”

“颜回讨米回来后,生火煮饭,饭快要熟时,孔子看见颜回用手抓锅里的饭吃,孔子以为颜回先偷嘴,心里很不高兴。”

“……”

“不一会儿,饭熟了,颜回请孔子吃饭,孔子假装没看见颜回抓饭吃的事情,而是编了瞎话来挤兑颜回说‘今天我梦见我的祖先,我自己先吃干净的饭,然后才给他们吃。’”

“……”

“颜回知道老师是在敲打自己,赶紧解释说‘老师,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是见炭灰飘进了锅里,弄脏了米饭,现在粮食这么难弄,丢掉岂不可惜,所以才抓起来吃了。’”

“……”

“孔子听了,长叹一声,对众弟子说‘唉!是老师错了,老师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但眼睛也不一定可信。’”

陈圆正对自己写的文章不甚满意,听完四爷说的这一则小故事,顿时如醍醐灌顶,激动的小脚一跺:“哦,我知道这文章怎么写了,王爷,我不能陪你散步了,我要回去写文章了。”

他转身就要回屋,忽一想,也应该将这个故事告诉弘时哥哥听,省得弘时哥哥将头发都抓乱了,也没写出几个字。

她兴奋的叫上苏莲白,又忙不迭的去了锦香阁。

谁知到了锦香阁,李福晋正抱着弘时哭,陈圆和苏莲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擅自进去,恰好明嬷嬷走了出来。

明嬷嬷朝着二人摆摆道:“这会子福晋正伤心,有什么事,圆儿小少爷明儿再来吧。”

说完,回头朝着屋内望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

第163章 死而复生

翌日一早,去正院请过安之后,李福晋便请示了乌拉那拉氏去了乌拉那拉兴哲府上。

怀真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当初是她拼死拼活非要嫁给乌拉那拉兴哲,谁知大婚之后连一天消停日子都没有。

她又气又悔,实在经不住病倒在榻。

即使如此,她也绝不愿意哭回娘家。

紫枫紫铃两个丫头实在瞧不过去,二人商定之后,紫枫悄悄回了王府,将怀真如何在婆家受欺辱,如今竟气病的事一五一十的回禀了李福晋,听得李福晋心酸不已,又急又恨,抱着弘时痛哭不已。

她也不敢冒冒然的去找四爷,想着先去女婿府上看看情况再说。

怀真病的倒不重,只是受了一些风寒而已,听说李福晋来了,怨责的训了紫枫两句,连忙起身收拾一番,又生怕被李福晋瞧出什么,以脂粉敷在脸上遮掩了憔悴病容。

老太太听说李福晋来了,哪里还敢拿出半点婆婆的款来,对李福晋殷勤款待,极尽俸承。

乌拉那拉兴哲也一改常态,对怀真温柔小意,不管怀真对他摆什么脸色,他都好脾气的哄着惯着,这倒让李福晋瞧的迷糊了。

等在府里用过午饭,李福晋屏退一切下人,拉着怀真细细盘问,怀真一口咬定,婆母和乌拉那拉兴哲待她很好,叫李福晋不必挂心。

李福晋压根不相信:“额娘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后宅中的阴私之事见得多了,是不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母子二人拿捏住了?你别怕,你可是王府大格格,背后有你阿玛和额娘给你撑腰,若他们敢欺负你分毫,额娘这就回去告诉你阿玛,你阿玛不会不管你的。”

怀真强颜欢笑道:“女儿真的过得很好。”

“若真好,昨儿晚上为什么紫枫会……”

“好了,额娘。”怀真怕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哭出来,故作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我一切都好……”

“好什么好!”李福晋声音骤然拔高,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传的有多难听,当时连我都疑惑了,以为你真的欺负了婆母夫君,我连门都不好意思登,直到昨儿晚上紫枫跟我说了一切,我才知道,你竟然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委屈啊!”

说到这里,眼中滚下泪来,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怀真哭道,“在家时,你是多要强的性子,怎么嫁到别人府上,就成了个软脚蟹了?”

怀真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花了一脸妆,待李福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时,才发现女儿病容憔悴,面色苍白。

她心疼不已,抱着怀真哭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窝里横的东西来,平日在王府,你霸王似的,整日里和我吵闹,怎么到了别人家,受了这般欺负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额娘叫女儿能怎么办呢?”怀真抬起头惭愧的看着李福晋,“当初是女儿非要嫁给乌拉那拉兴哲的,如今过得好与不好,都是女儿该受的,哪里还有脸哭回王府去。”

“怀真,你糊涂啊!”李福晋泪流不止,“就算你当初做错了事,你也是你阿玛和额娘的亲生女儿,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你受苦置之不理呢,而且你婆母如此阴毒,还有那个乌拉那拉兴哲……”

说到这里,她重重磨了一下牙齿,恨极道,“额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觉着他好,我呸!什么玩意儿?走!你马上就跟着额娘回王府!”

说完,就拉着怀真的手起身要带她回王府。

怀真坐在那里不肯走,很是犹豫道:“可是阿玛那里……”

“你阿玛就算再失望,再伤心,也不会不管你的。”

“那回去以后呢?”怀真抬着头,痛苦的望着她,“难道我还能留在王府一辈子不成?而且兴哲哥哥他对我这样,也不是……”她脸上一红,“无缘无故的。”

那晚,乌拉那拉兴哲喝醉了酒,哭着对她说:“怀真,你知道吗?我并不想这样对你,这样对你,我自己也很痛苦。”

“……”

“当初我娶你,不是因为你是雍亲王府的大格格,而是因为我心里有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爱越深,恨才越深,你实在不该欺骗我,背叛我啊。”

她本已冷掉的,绝望的心在那一刻燃起一丝微薄的希望,再一次向他解释:“我没有,兴哲,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欺骗,背叛过你。”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么?”乌拉那拉兴哲流下了眼泪,“当初你为了那个吴恙大闹秀水阁的事,我都知道了,而且吴恙亲口承认说你和在他一起了,你还要骗我么?”

“兴哲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他只相信他的眼睛,却不肯相信她的话。

是啊!当初是她闹的太过,而且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她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这才造成了这场婚姻的悲剧,她不能将所有过错全都推到兴哲头上。

正想着,就听李福晋急着问道:“你怎么不说了,什么叫不是无缘无故的?”

“额娘,我……”她的脸更加涨红如血。

李福晋不得不耐着性子又重新落坐:“你想急死我吗,你倒是说呀!”

怀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如蚊声:“大婚之夜,我……没有落红。”

“什么?”李福晋惊的几乎要站起,忽转念一想,又道,“你早就和乌拉那拉兴哲在一起了,否则我和你阿玛也不可能应了这桩婚事,大婚之夜没有落红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是这样的。”怀真后悔不已的摇头道,“之前我并有和兴哲在一起,那是我为了嫁给兴哲骗你们的。”

“怎么可能,你阿玛亲眼看到的!”

“兴哲哥哥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流下的血。”

“你——”李福晋气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手高高扬起想要掌掴怀真,见她惨兮兮的模样,这巴掌终归没忍心落下,转而伸手指着她,痛彻心扉道,“你好糊涂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说完,猛捶起自己的胸口来。

“额娘,对不起,都是女儿的错。”怀真连忙握住她的手,一边哭,一边道,“一切都是女儿的错,你千万不要伤了自己,否则让女儿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你若心里还知道过意不去,如何会做出这样戳额娘心窝子的事来,怀真,额娘当真是白养了你一场。”

“额娘,对不起……”怀真扑通跪倒在地,抱着李福晋的腿道,“你就任女儿自生自灭吧,女儿是再没脸回王府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如何能忍心叫你自生自灭,你这样说,分明是拿刀子剜你亲额娘的心啊!”李福晋痛抹了一把眼泪,突然问道,“我问你,新婚之夜,你为什么会没有落红,是不是你那个吴恙……”

“不——”怀真不敢相信的盯着她,打断她的话道,“女儿绝对是清白之身。”

李福晋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怀疑的盯着她,这样的眼神深深刺伤了怀真:“难道连额娘也不肯相信女儿吗?”

“你欺瞒额娘在先,叫额娘如何相信你?”

“我……”

怀真呆呆在跪在那里,无言以对。

良久,李福晋叹息一声:“女人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这种事换作任何男人心里都过不去,更何况你还是乌拉那拉兴哲明媒正娶的嫡妻。”

她慢慢俯下身,转口道,“可是你那婆母和乌拉那拉兴哲也忒欺人太甚了,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王府没人了,你这就跟额娘先回去再说。”

“额娘……”

“快起来吧,难道你还想要额娘在这里陪着你不走吗?”

怀真这才起身,回去时,李福晋虽然有了一丝心虚,但还是将王府侧福晋的姿态放的极高,省得让一个破落户亲家小瞧了去。

怀真在家时,老太太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似的,她一走,她反而慌了,力逼着乌拉那拉兴哲第二日就去登门认错。

乌拉那拉兴哲本不愿去,一来母命难违,二来他心里虽然各种怨恨嫌弃怀真,又确实有些放不下她,所以一大早的便强打起精神收拾一番,骑了马准备前往雍亲王府负荆请罪。

抄近路经过螺蛳巷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他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唤道:“瓜尔佳石璨?”

那人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看,见是曾与他有过过节的乌拉那拉兴哲,顿时一脸惊恐。

乌拉那拉兴哲当时并不确信,这一见,他自己也惊恐住了。

瓜尔佳石璨不是被秋后问斩了么,怎么又冒出一个来,难不成这人还能死而复生,又或者是他看错了?

正想着,瓜尔佳石璨已吓得落荒而逃。

乌拉那拉兴哲深恨此人,因为瓜尔佳石璨仗着是太子妃的亲弟弟,在京城无恶不作,和那个赵光耀在一起毁了育婴堂好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竟被他凌虐至死。

从前,瓜尔佳石璨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如今不一样了,他虽然未能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但也听到风言风语,说太子之位坐不长久了。

他哪里还肯放过他,“驾”的一声就骑马朝着瓜尔佳石璨逃跑的方向追去,瓜尔佳石璨为了躲避人群,专往偏僻小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