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
夏家庄的人谁不知道那鱼塘里的鱼贵?可有几个人敢打那鱼塘的主意?
且不说夏光宗夏耀祖夏勤耕兄弟三个都不是好惹的,就单单说那鱼塘里养的那条大-黑狗,站起来都有人那么高,跑起来飞快,还是奶狗的时候就咬着人不撒手,而且专挑脖子下口,大嘴一张,好似要把人的脑袋都给嚼碎了吞进去,有几个人敢冒着丢小命的风险去偷鱼?
现在那大-黑狗长得毛光水滑,跑起来就好似是一阵风,之前有外来的游商想趁着夜色去偷摸顺走几条鱼,结果一进去就被那大-黑狗给堵住了,听说那大-黑狗一蹄子拍下来,险些把那游商给拍的吐了血……闲汉和那俏寡妇哪有进鱼塘偷鱼的胆子?
这都不用闲汉和俏寡妇解释,寻常人都不会信的。李招弟也知道没人会信,但她就是一口咬中这回事,谁又能说没这回事?
闲汉和俏寡妇感觉像是黄泥巴被糊了一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简直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那闲汉一咬牙,想着反正自个儿也没啥好名声了,不怕更臭,便将实情给说了出来。
“我和她可没去你家鱼塘里头去,我们就是在你们鱼塘外头那草垛儿里爽了一个,你家那鱼塘,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对峙到了这里,情况已经很明了了,李招弟一定说了,只不过人家是关上门对自家亲戚说的,没想到隔墙有耳,这话给泻出来了。
李招弟她娘家婶子感觉自己抓到了证据,腰板顿时挺直了,“招弟,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要的证人已经来了,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李招弟是个混不吝的,她把胳膊往胸-前一抱,冷笑着说,“那话就是我说的,怎么着?谁家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你难道就没在背后嚼过我李招弟的舌根子?再说了,那话是我关上门躲到鱼塘里同成子和功子说的,我又没站在大路上给你四处宣传,你激动个啥?”
“自个儿是香是臭,心里就没点逼数?我那黑心肝儿的老娘这么坑闺女,我们姐妹几个都嫁出来了,你闺女为啥找不到人家,你不自己反省反省?摊一个青面獠牙的娘家,你闺女能嫁得出去才怪!我告诉你,你闺女要是嫁不出去,就是你拖累的!你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无底洞,谁家敢娶你闺女?那不是娶你闺女,是娶你一家吧!你的棺材板儿是不是也等着你闺女从婆家抠省出来给你置办?”
……
李招弟舌战娘家群狼,因此一战成名,顺利成为了杜红缨的接班人,夏家新一代骂战的‘对外发言人’。
这事儿还是谢闰梅进县城看孙子的时候同夏晚棠说的。
夏晚棠听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凌乱许久,才发出一句感慨,“我嫂嫂这作风,真是越来越剽悍了啊……”
谢闰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扶着李知岩走了几步,问夏晚棠,“老四所在的那府学什么时候休假?他要是再不回来,知岩都要不认识他了。”
“那不能,咋也是他爹,咋能不认识?”
夏晚棠给谢闰梅拿了一些吃的,又翻出两条棉床单来,给谢闰梅包好,说,“中秋应当会回来,过了中秋下次就应当是过年了。他打算明年就下场考一次,总和我说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挺费劲儿的。娘,要不等秋收之后,你和爹来县城住吧,反正田间地头也没什么活儿了。”
“我行,你这边住着比乡下暖和多了,还干净。我来帮你带孩子,但你爹可能不行,他还得在家帮衬你哥他们做豆腐呢,上午做豆腐,中午睡个午觉,下午还去农场那边帮着干活儿,他可舍不得来,等过年那会儿再说吧,农场里的棉花都收了之后,他应当就能闲着了。”
夏晚棠想了想自个儿给农场排的那密密匝匝的日程表,觉得还是得劝李父不要主动找事做,否则是绝对不会做完的。
71. 蒲家 分手也要体面
李招弟凭借豁出去的脸皮活成了精致利己主义, 给夏家添了不少热度。不过她这热度没维持多久就消退了,因为夏家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夏耀祖娶亲。
夏耀祖算是成亲晚的,夏晚棠比他还要小上一些, 可娃儿都已经能坐稳了。
这年头,闺女过了十六要是不嫁, 那就算是老姑娘了,对男丁稍微宽容一些,那最晚也就是十八-九,年龄太大就容易剩下。
夏耀祖已经拖到了二十,俨然变成了杜红缨的一块心病, 实在是近年来家里的日子一年好过一年, 这才给了杜红缨再拖一拖的底气, 还有就是当初说好的那亲事毁掉的缘故, 杜红缨也想缓上一年两年再办喜事,不然传出去不好听,难免有些显得夏家儿郎对亲事不看重,也会有些唐突新过门的儿媳妇。
拖到六月初六,夏耀祖的终身大事终于要解决了。
夏晚棠是早三天就领着李知岩和陈嬷回到夏家庄住下的,前前后后帮着跑, 等到把夏耀祖和新媳妇送进洞房, 这才得了闲。
她捧着一碗茶把忙着要打扫院子的杜红缨喊住,见李招弟也不歇,又把李招弟也一并喊了,从屋里拿出一些招待客人吃的干果来,给二人各抓了一把,道:“都先缓缓,忙了这么久,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娘和嫂子。”
杜红缨诧异地看了夏晚棠一眼,问,“你有啥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感觉我二哥,好像有些不大高兴,他是不是还惦记着前头那个?”夏晚棠压低声音问。
杜红缨的脸瞬间就黑了,但她没吭声。
李招弟往夏晚棠旁边凑了凑,说,“有个事儿你不知道,六月初的时候,那姑娘来咱家闹了一场,骂你二哥薄情寡义,还说你二哥耽搁了她……耀祖同原先那姑娘,本来就是自己相看上的,又处了那么久,感情深得很,后来实在是那姑娘家做得过分……”
“我估摸着耀祖自己手里有钱,是有想过依了那家的条件的,但爹娘没点头,他便把自个儿的想法压了下来。那姑娘家估计是觉得咱家就是做做样子,迟早会低头,那姑娘也就没再说亲,结果没料到咱家是铁了心不同意,真就把这门亲事给吹了,她不死心,来好好闹了一场,娘都没脸看那闹的场面。”
“哦?还有这回事?娘,你咋不同我说?”夏晚棠问杜红缨。
杜红缨黑着脸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啥往脸上贴金的好事。”
夏晚棠轻笑一声,“咋没什么好说的?我二哥要是拎不清,那就好好给他洗个脑。那姑娘家看来是个拎不清的,该敲打就得敲打。我看我二哥真是脑子不清楚,他要是放不下前头那个,那又何必答应现在这个?平白叫人家姑娘遭受了委屈!还是他酒喝多了,有什么三妻四妾的美梦,需要我来帮他醒醒酒?”
听夏晚棠的语气不大对,杜红缨眼角一抽,满脸提防地问,“你打算干啥?”
“我告诉你,成亲这事儿,真的很难见到那种互相看对眼你情我愿的,要么是父母中意,自个儿觉得差一些,要么是自己中意,父母看不上。就拿你和淳奕来说,爹娘都是觉得他那身子配不上-你的,实在是你主意正,爹娘才没拦着。”
“你觉得自个儿成亲是找到了文人口中讴歌的爱情,可你就不想想,多少人成亲只是找一个看着不厌烦的人生儿育女过日子?”
“我和你爹成亲前就见过三面,成亲第二天都没几句话想说,后来的话是一日一日多起来的,你嫂嫂同你大哥成亲前也不过认识了三个月,你大哥还天天都在地头干农活儿,哪有时间慢慢相处?不都是成亲之后处出来的感情?容你二哥成亲后想想,他会想清楚的。”
夏晚棠翻了个白眼,喊了陈嬷出来,叮嘱陈嬷道:“陈嬷,你去农场那边走一趟,同祁哥说一声,农场之中找人干活儿,万万不能找品行不好的以及李家庄那姓蒲的。”
夏家庄里住的并不都是姓夏的人,也有其它姓氏,只是姓夏的人居多,李家庄也是同理。
杜红缨眼皮子一跳,抓住夏晚棠的手,道:“棠丫,你可别乱来。李家庄姓蒲的人家可不止那一家,你直接把所有姓蒲的人都不让用,那不是平白无故得罪人么?”
“得罪人?怎么会得罪人?我的农场,我想用谁就用谁,不想用谁就不用谁。我不喜欢姓蒲的人,不让他们在我的农场里做工,我就得罪他们家了?要真是这个理,那我得罪的人就多了去了。”
“再者,那李家庄所有姓蒲的人不都是从后山里迁出来的?现在看着不是一家人,但往上翻三代,不都是一个祖宗?我的农场不想用他们,谁能怪到我身上?就算怪来了,又能怎样?”
事实上,夏晚棠早就想寻个机会敲打一下李家庄和夏家庄的人了。
有了钱后,难免会遭人嫉妒,你对大家伙再好,那也只能得到有良心的那批人的尊敬,对于没良心的人,你对他们再好,也是肉包子喂狗,而对付这些人,就得下狠手打,打痛了自然就识时务了。
恩威并济才是上策。
陈嬷见夏晚棠态度坚决,心里默默替李家庄那蒲氏点了排蜡,她刚要走,就又被夏晚棠给喊住,夏晚棠又补了一句,“记得同祁哥说一声,若是有人问起为什么不用蒲家人,就说是蒲家有人上咱家门闹事,惹了我不喜。”
陈嬷应下。
见陈嬷走了,杜红缨还有些犹豫,她问夏晚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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