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堂
穆煦:……
没想到他也听说了。不会京城里都知道了吧?
“备些好酒,等喝完了,我们比一场。”穆煦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
“别别别。”宋灼吓得赶紧摆手,“我这就叫人备上好酒好菜,你慢慢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却说穆琰,穆煦走后,他又去见了皇帝,本想着给穆煦上些眼药,没想到被皇帝给斥责了一通。
“瞧你皇兄,有爱慕的女子都不收。你瞧瞧你,府里都多少个了?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夫婿,看上了就往府里弄。”
穆琰有一癖好,喜欢笑得好看的女子,曾经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强抢了回去,被人告了御状。他虽然将女子还了回去,但那女子回去后就自缢身亡了。
穆琰讨了个没趣。
以前,父皇有时还赞赏他两句,如今穆煦一回来,他就做什么都不对了。
穆琰愤愤地回了府,将穆煦的话又编了编叫人传了出去。
哼,等京城人都知道穆煦要哪个女人都不会要宋卿言后,他就去撩一撩那位宋三姑娘。要是宋三姑娘看上了他,哼哼,看穆煦有什么脸面?
果然,不多久京城人都知道了,豫王殿下放了话,要谁都不会要宋卿言,绝不看她二眼。
李氏被宋老太太叫去骂了一顿,说她教女无方,败坏门风。
李氏在宋卿言面前还能强笑着,晚上回屋后常常以泪洗面。她派人去给宋英泽送了信,叫他不许回来,务必刻苦读书,考中.功名,以后好给妹妹做靠山。
李氏已经不打算让女儿嫁人了,她想替女儿多攒些身资,好叫她以后有点指靠。
她打算拿出自己的一部分陪嫁来,给女儿再买几亩田地。
☆、沈于城
宋卿言见母亲又是准备钱又是准备地的,就阻拦道:“娘,您给我准备得再多,我要是守不住也没有用。人总得自己能立得起来才行。您既是怕我以后嫁不出去,不如让我开个铺子吧。赚了钱,我往后的日子也就有了指靠。”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
“好了,娘。您是不是又要说名声要紧?以前您怕我嫁到皇子府上被人看不起,怕我嫁不出去。如今女儿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宋卿言道。
李氏叹了一口气:“唉……”
女儿这些天都在家里憋着,也是,都已经这样了,还让她不痛快做什么,她早就想开铺子,就让她开去吧,好歹能散散心。
宋卿言得了母亲的准许,开开心心地筹划在京城里开新铺子。
如此看来,与和玉,不,穆煦的那件事儿也不算坏事。如今她不但可以开铺子,还不用嫁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有前边儿开铺子的经验,并且有青樱这个能干的丫头在一旁协助,宋卿言很快寻了一个铺子,赁了下来。
宋卿言计划好了,京城这个铺子算作总店,兴安府的那个算是分店。这边儿的装修风格都跟兴安府一样。前面一切都很顺利,到货架子做好,搬进来的那一天,店门前来了七、八个身穿黑衣短打的泼皮。
为首的是一个长着黄色山羊胡子的管事模样的人。
“听说你们要开胭脂水粉铺子?”山羊胡子管事盛气凌人地问道。
青樱一看对方来者不善,忙挡在了宋卿言前边儿:“不错,你们想怎样?”
“想怎样?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儿,就敢开店!”
这是遇上占街收钱的泼皮恶霸了。
以前,宋卿言在父亲任上开店,父亲好歹是县里的父母官,自然没人来找事儿。后来在兴安府,外祖母家也算有些势力,她还真没碰到过这种事儿。
宋卿言从青樱身后站了出来,见几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模样,而自己这边,除了青樱,就只有刚雇的一个小伙计,还瘦瘦小小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笑道:“我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还请几位大哥赐教,我定当奉上薄仪,拜访你家主人。”
山羊胡子管事冷笑道:“这是把爷们当成是收份子钱的了。”
不想多啰嗦,他直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前头街里盛花胭脂铺知道吗?那可是沈首辅家的亲戚开的。你们想在这儿开胭脂铺?也不看看地方!”
原来是竞争对手。
宋卿言道:“俗话说,买卖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同样的买卖开在一条街上的都多的是,何况是隔了一条街。”
青樱附和道:“就是,别人开的,我们家姑娘自然也开的。”
“好哇,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听。”山羊胡子管事一挥手,几个泼皮就冲进门去,掀那些刚刚摆好的架子。
青樱冲上前去阻拦,她虽会些武功,但哪里是七八个青壮男子的对手。那位小伙计虽是刚雇来的,却是忠心得很,不怕死地冲上前去,抱住了一个泼皮的腿,被那泼皮一掌拍倒在地。
宋卿言急得在一旁喊:“青樱,小柱子,不要打啦!他们要推架子让他们推去。”
一个黑脸泼皮见宋卿言站在一旁,色如梨花,亭亭玉立,不由得起了心思,伸手就要去拉她。
“小娘子,你求爷一声,爷给你留几个架子。”
青樱急了,一脚踹倒了一个泼皮,冲向宋卿言:“你敢!我家姑娘可是成国公府三姑娘。”
那泼皮一听,倒是被唬住了,没敢再动手。
一旁的管事冷笑了一声说道:“成国公府又怎样?成国公夫人寿宴都没请你们,还不知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不过还是瞪了那泼皮一眼:“不要多生事非。”
宋卿言趁机叫住了青樱和小伙计。
屋子里的架子都推倒了,还有几个已经被砸烂了,货还没有上,也没什么可砸的了。
山羊胡子一摆手,几个人出了门儿,指着宋卿言道:“要是敢开张,我们天天儿来。”
青樱气极:“那我们就等着。再敢来立马报官。”
“哈哈,报官?”山羊胡子嚣张地道,“尽管报,我们沈家怕过谁!”
宋卿言拉了一下青樱:“算了。”
在京城开店不容易,国公府指望不上,爹爹过世了,哥哥没有功名。宋卿言想了想,自己还得罪了大皇子,确实没有靠山。虽然说这事不公道,但世道就是这样的世道。
她决定,实在不行,趁还没开张换个地方。
胭脂店的牌子已经挂上去了。山羊胡子见宋卿言不说话了,得意地指了指牌子:“给我摘下来,砸了!”
当即有泼皮拿了棍子往下捅。
小伙计急了,就算换地方,这牌子还能用呢。他上前去拦,被一巴掌甩到地上,嘴磕到了石头上,流了满嘴的血。
宋卿言上前扶起小伙计,气坏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就欺人太甚了,你又能怎样?”
宋卿言眼中冒火,心想,就算你是神沈首辅的人,我也要去承天府递一状,告不告得下来总要试试。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街上本来围了几个人看,都被那些泼皮撵走了。这时却见一个骑白马的白衣男子勒了马,冷声斥道。
黑脸泼皮看对方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讥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充大瓣儿蒜。”
山羊胡子却是大惊,先狠狠地给了黑脸泼皮一脚:“不长眼的东西!”然后急步上前,跪下先磕了个头,陪着笑说道:“是二爷呀!他们几个小的没福气,不认得您,您千万别见怪。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他们。”
白衣男子:“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山羊胡子跪着回道:“这丫头不懂规矩,我们几个教教她。”
“什么规矩?我倒不知道,说来听听。”白衣男子弹了弹马鞭。
山羊胡子向前膝行几步,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府上的吴管事在前面街上开了一家胭脂铺子,这丫头不懂事,非要在这条街上开胭脂铺。”
山羊胡子本来觉得没什么,这位爷他是知道的,平时从来不管这种小事。一向也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贤人。
谁知这位今天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听完后,立时沉下了脸。
“你们开了铺子,就不许别人开啦?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沈府的名声都是被你们这些人败坏的!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当差?”
山羊胡子吓得哆嗦起来:“小的没在府里当差,小的是吴管事铺子的管事。”
“回去告诉吴家管事,叫她自到管家那里领罪。以后再敢找这位姑娘的事儿,哼!”
山羊胡子点头哈腰,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劲儿。
“是,二爷,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滚!”
山羊胡子带着一众泼皮,一溜烟儿跑了。
白衣公子下了马,冲宋卿言抱了抱拳,温声道:“在下沈于城,都是府上治下不严,让姑娘受惊了。”
沈于城。
宋卿言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他是沈家大房的庶子,聪慧过人,少年进士,已经做到了吏部考功司郎中,是沈家的后起之秀。
听说人城府极深,却不想是这样一位温文尔雅,如白面书生一般的人,还如此和气。
宋卿言拱手还了一礼:“客气了,还要多多谢过沈公子。”
“不当谢。”沈于城也不多言,只扫了一眼狼藉的铺子,道,“待会儿我会让人送银子来。”
说完,上马拜辞而去。
出了这条街,马上的沈于城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这女子倒生得不错,行.事也落落大方,难怪能入穆煦的眼。
成国公府。
今儿是成国公夫人郑氏的生辰。五年前,郑氏娘家被抄家,她在国公府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得脸的妾室都敢在她面前拿乔。如今她的外甥穆煦回来了,她自然要趁这次生辰,扬眉吐气一下。
今儿请了不少世家权贵,其中就有大皇子穆煦。
穆煦对成国公府并不亲近。当年,外祖郑家被抄,母妃被赐死,成国公府虽说没落井下石,但也算得上不闻不问,自个儿撇得干净。
但,郑氏毕竟是他的姨母,看在母亲的份上,穆煦还是来了。
本来穆煦打算在外院露个脸就走的,却被成国公夫人以好久没见过他为由,请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郑氏请穆煦来长脸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想撮合他与自己的女儿惠言。豫王妃,多少人争破脑袋想做。
宋惠言站在郑氏身旁,看到穆煦进来,眼睛简直就粘在他身上,拔下来了。
穆煦上前见礼,送上礼物,神色淡淡道:“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夫人。”
说完,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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