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燕堂
宋卿言与穆煦吃完饭,拿着两张画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第二日,沈六托人来请宋卿言,说是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不得已想请她从中说合说合。
原来,自从上次宋卿言把两个泼皮吓走,又让哥哥宋英泽去敲打了他们一顿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到沈六家闹事了。
沈六有抄家前托宋卿言偷偷藏出来的私房钱,再加上宋卿言也经常接济她,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只是有一次与母亲上街买东西,遇到了宋惠言的夫君胡司贤。
胡司贤从此就缠上了她。胡司贤说以前在沈府就见过沈六,那时就喜欢她,说她如今虽然是罪臣之女,但他也不嫌弃,想纳她为妾。
沈六当然不愿意,胡司贤纠缠不休,叫宋惠言知道了。宋惠言跑到她家里大闹,说是她勾引了她夫君,骂她狐狸精。
沈六被这两口子闹得苦不堪言,就想请宋卿言帮忙说一说,叫他们不要再来纠缠她。
宋卿言听了此事,有些惊奇,这三人竟能扯上关系。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那位胡公子本就是个风流的。
听李氏说,宋惠言嫁过去后,因为妾室、通房,已经跟胡公子闹了好几场了。
宋卿言带着青樱去了沈六家。沈六出来迎她,拉着她的手只喊了一声:“姐姐……”眼泪就悄悄地落了下来。
小姑娘家,小小年纪遭逢家变,也是不容易。宋卿言握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会有办法的。”
二人进屋,沈六叫人奉上茶水。
“姐姐跟宋二姑娘是堂姐妹,能否请姐姐跟他们说一下,我并不想做妾。”
宋卿言心想,那两个人都是混账东西,光跟他们说应该没什么作用。
不如叫哥哥去,再请上豫王府的两位侍卫,狐假虎威,吓吓他们,才能管用。
不过这话宋卿言没打算沈六说,她到底是沈于城的妹妹,在她面前不好提穆煦。
“好,你放心,我回去就叫我哥哥去跟他们说。”
“谢谢姐姐了,我总是给姐姐添麻烦。”
宋卿言说道:“这没什么。以前你也帮过我的。”
沈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如今是不是跟豫王殿下……姐姐,若是我二哥回来,洗清了罪名,你还愿不愿意与他重新……”
宋卿言心想他与穆煦都那样了,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了。”
“姐姐,你不能这样,”沈六放下茶杯,语气有些急,“我二哥说过了,他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宋卿言不想跟沈六说这些,站起来说道:“妹妹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话刚说完,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身子发软,一下子又坐了回来。
她尽力抬眼,指着沈六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趴在了桌上,人事不省。
青樱一看不对,刚要上前,头也一阵发晕,倒了下去。
宋卿言醒来时,见沈六正趴在她的床边,似是累极,睡着了。
宋卿言打量了一下屋子。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闺房,靠窗放着花梨木的桌椅,桌子上有一张素纸,用一个莲花形的镇纸压着。桌旁放着梳妆台,上面嵌着一面大大的菱花镜。再里面就是床了,挂着青烟色的帐子。
宋卿言以前并没进过沈六的寝房,还以为是她的房间,并没意识到自己被劫了。
她轻摇了沈六一下:“沈姑娘,青樱呢?”
沈六一下子醒了过来,惊喜道:“姐姐,你醒啦!不用担心青樱姑娘,我二哥自有安排,不会把她怎样的。”
“你二哥?”宋卿言有些迷糊,关她二哥什么事儿?她不是突然晕倒了吗?她身体一向没事,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看来得回家请个郎中瞧瞧了。
她起身下床:“叫青樱来,我们要赶紧回家。不然怕晚了母亲担心。”
沈六一脸为难:“姐姐,我们如今在城外。再说,我二哥也不会放你走的。”
她二哥,沈六又提了一次,宋卿言终于觉出了不对劲儿。
“这是哪里?”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只见外面竟是茫茫的群山。
沈六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听二哥说是城外。你不用怕,二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还叫我好好照顾你呢。”
“沈六姑娘,”宋卿言气级,指着沈六道,“你给我下|药!我好心去帮你,你尽然给我下|药!”
“是我叫她做的。”一名男子负手进了屋,“你要骂尽管找我。”
“二哥。”沈六望向沈于城。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总加班,不好意思,少了点。
☆、逼迫
进来的人正是沈于城。
以前在京城时,他总是笑容温和,温文尔雅,穿一身白衣,或是淡青色长袍,带着一身书生气。
而如今,他却是一身黑衣,脸色沉肃,冷冰冰的表情,让人看了就心生惧意。
宋卿言正站在窗前,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窗前放着桌椅,她一下子跌坐到了椅子上。
沈于城看了沈六一眼:“你先出去。”
沈六有些担心,不过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了宋卿言与沈于城两人。
坐在椅子上,比人矮了不少。宋卿言觉得这样在气势上很不利于自己,正要站起来,沈于城大步走了过来,将她又逼得坐了回去。
沈于城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宋卿言困在了椅子中。他眼神阴郁:“为何与我退亲?”
宋卿言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他都抄家流放了,她不退亲,难道抛下自己的母亲的哥哥,跑去跟他流放吗?她与他本也没什么感情,只是定亲而已,又没成亲。
但话却不能这样说,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就显得凉薄了。
“怎么不说话?”沈于城捏住了宋卿言的下巴,“我还以为你与别人不同,不是那等势利之人。”
“沈公子见谅,我不能抛下我的家人。”宋卿言去掰他的手,但他力气很大,她哪里掰得开?
沈于城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咬牙接着说:“却不想你如此水性,这才几天?就跟大皇子弄到了一起。”
他指责她退亲,她无话可说,但骂她水性……她忍不住反驳道:“亲事是你母亲,沈大夫人亲自拿着庚帖到我家退的。既已退亲,我们两家自是没有了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之间没了关系,她再与别人结亲,也不能说是水性。
“哈哈哈……”沈于城放开了手,大笑道,“说的有道理。倒是伶牙俐齿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定了亲,你就是我沈于城的女人!”
“既然你说没有任何关系,今儿我们就将生米煮成熟饭!”沈于城一下子将宋卿言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拦腰抱起,将她扔到到了床|上。
他力气很大,床|上虽铺了厚厚的褥子,宋卿言依然被摔得一阵发晕。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宋卿言又惊又怕,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刺向压过来的沈于城。
沈于城轻易地夺了她的簪子,扬手扔到了地上,“当啷”一声,如同宋卿言绝望的心情。
“我劝你少耍花招,免得多吃苦头。”
沈于城将她压在身下,平日里看着单薄的身子竟是那样的沉重,如山一般。他伸手去撕她的衣领。
宋卿言吓坏了,体力上的绝对差距让她明白,硬对着杠,她是绝对赢不过他的。
她忍着屈辱,放软了声音道:“你别这样,我害怕。你想怎样,咱们好好商量,好不好。”
说着,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本是想装着流泪示弱的,原还担心流不出来,但这泪根本就不用装,竟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大约是吓得。
沈于城闻言,倒是停了手。
他嘴角一挑,那笑看着有些瘆人:“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
“我们,我们可以再定亲的。你……你别这么样,这样无名无分的……。”
“再定亲?你倒是敢想!”沈于城怒道,“还指望我三媒六聘娶你进门吗?”
“不,不行吗?”宋卿言悄悄往后挪了一点儿,“那你,那你让我准备一下行吗?”
宋卿言只是想施缓兵之计,不想沈于城却更怒了:“真是水性,这样就又转性了?又要跟着我了?”
宋卿言瞪大眼睛不说话。
沈于城起身:“好,那就再定一次亲。你在这儿安心待着,等我……以后……要是再敢起什么别的心思,哼!”
沈于城寒着一张脸,拂袖而去。宋卿言身子一软,坐在了软软的褥子上。
穆煦是派了一个侍卫暗中跟着宋卿言的,主要是怕宫里的人再为难她。
宋卿言去沈六家时,那名侍卫就在沈六家门前暗自等着,谁知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宋卿言主仆还不出来。他悄悄去探看,才发现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报告了穆煦。
穆煦听到的一瞬间,脑中一片恍惚,一向挺拔坚实的身形不由地晃了晃。
“沈于城!”穆煦死死地捏紧了拳,咬牙想,一定是沈于城!是他疏忽了。
这些天,京城里来了不少三教九流、杂七杂八的人,他知道这是老二搞的小动作,一直叫人盯着,也猜测到沈于城可能隐在老二身后,帮他出谋划策,却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刻竟还敢跑来劫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给我搜!京城方圆百里内,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穆煦亲自带着人出去,城里城外,像梳篦子似地仔细搜查,只说是追捕朝廷钦犯。
这倒也不假,沈于城确实是朝廷钦犯。
宫中。
皇帝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腿,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只觉浑身松快。
喜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老二带来的这神医真是神,吃了他的药,才过了半日,他的病竟然全好了!
“琰儿,这次你居功甚伟,朕一定要赏你,重重地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穆琰激动地上前,跪在皇帝跟前,抱住了他的腿,眼中含|着泪:“父皇,儿臣什么都不想要,儿臣只想守在您老人家跟前,稍尽一点儿孝心。”
和妃在一旁说道:“二殿下真是孝顺,这心里装的全是皇上。那些太医也不知是太也无能,还是根本就不上心,这么多日,吃了他们开的汤药,还不如喝白水有用。大殿下也是心大,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这一番话下来,既夸了穆琰,又给穆煦上了眼药,叫皇帝立时大怒,下令将太医院的一干太医抓起来治罪,又下旨传穆煦进宫。
穆煦正在城外寻人,接到圣旨后,详细询问宫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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