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第10章

作者:七杯酒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饶是她手段再高,遇到沈鹿溪这厮也是无语了,她想到主子的吩咐,咬了咬牙,眉眼含情地道:“沈侍卫不记得我了?我是张贵妃宫里的碧池啊。”

  沈鹿溪:“……”这名字……

  碧池姑娘见她不语,还以为她想起来了,忙凑近了些,嘟着红唇:“好久不见沈侍卫了,沈侍卫原来待我们姐妹再好不过,如今怎么冷淡起来?”

  她领子拉的很低,白莹莹露着一片雪肤,看得人眼晕,她抿了抿唇,又飞了个媚眼过来:“我有好些话想对沈侍卫说,咱们不妨碍找个清静地方叙话?”

  沈鹿溪还没开口,就听前面一道带着嘲弄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插了进来:“什么话?我也想听。”

  碧池吓了一跳,和沈鹿溪扭头看去,就见姬雍站在不远处的折柳下,嘴角噙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碧池慌忙跪下认错,姬雍微哼了声:“滚吧。”

  碧池有些惊慌地看了眼姬雍,见他喜怒不形于色,心下更加没底,连滚带爬地跑了。

  姬雍这才走近沈鹿溪,上下打量她几眼,抬了抬嘴角,讽刺道:“你艳福倒是不浅,胆子也不小。”当着他的面就和张贵妃宫里的人勾搭,还真是没有半点身为细作的自觉。

  沈鹿溪完全没体会到姬雍话里的深意,跟宫女说几句话怎么就扯到胆子上了?她愣了愣才试探道:“额……难道您看上碧池姑娘了?”要不然怎么对她阴阳怪气的。

  姬雍对她的脑回路:“……”他面无表情地道:“你也滚吧。”

  …………

  碧池回到绫绮殿,脸上娇媚之色一敛,倒有几分沉稳端庄,轻声回禀:“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

  张贵妃问:“太子可有瞧见?”

  碧池点了点头:“已经让太子瞧见了。”

  张贵妃神色微松——她就是要让姬雍瞧见。寿宴上姬华对沈鹿溪的态度已经超越了张贵妃的忍耐极限,偏她害怕伤及母子情分,还不能直接对沈鹿溪痛下杀手,只能借太子这柄刀杀人了。

  她派自己的宫女过去,主要不是为了勾引沈鹿溪,而是特意让太子瞧见,沈鹿溪还在和她这边的人缠扯不清,这样一来,太子能忍沈鹿溪到几时?

  她不放心地追问:“太子可有什么反应?”

  碧池神色为难:“太子的心思……奴婢实在瞧不出来。”

  就连张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太子是搞政治的一把好手,她对这个答案虽然失望,却不意外,抬抬手让碧池下去。

  碧池出了正宫之后,沈鹿溪那俊秀至极的眉眼,对她伸出援手时的笑容,一一在她脑海里浮现。

  若非张贵妃严令,她是真不想陷害沈侍卫,碧池心下难过,可她这样的卑贱之人能做的唯有听命行事罢了,哪配谈什么情爱呢?

  她往沈鹿溪所在的地方投去一眼,喟叹了声。

  …………

  姬雍陪着太后尽了游兴,才带着沈鹿溪返回琼华宫,回去之后他又非要吃玉米酥酪,沈鹿溪被他使唤着去给厨下传话。

  一碟子酥酪颇费功夫,等沈鹿溪端回去的时候,姬雍正在琼华宫里和一个模样稳重的内侍说话——沈鹿溪隐约记得这人在内侍里颇有身份,似乎官职不低,还干的是要紧差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皇子不好和内侍私下结交吧?

  两人微垂着眼,似乎在商量什么秘事,她本着我就是一送饭的,其他的关我屁事的原则,忙抬手轻轻叩门,又收敛心神,不该听的绝不多听。

  姬雍目光落在她身上:“进来吧。”

  下午沈鹿溪和张贵妃宫里的人会面,他面上没显露出什么,因为他和张贵妃的心思差不多——都等着对方先出手。张贵妃这点激将法就想让他上当,直接对沈鹿溪下杀手,实在是可笑。

  他先打发走方才和他说话的内侍,又瞥了沈鹿溪一眼:“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沈鹿溪摇头:“不知道。”

  姬雍给噎了下,锲而不舍地追问:“你知道我和那内侍方才说了些什么吗?”

  沈鹿溪连忙摇头:“卑职什么都没听见。”她是真的啥都没听见!

  姬雍就是有意要让她听到,存心在她面前露破绽,让她这个细作按捺不住动手,他好把张贵妃一并收拾了。

  现在,他看见沈鹿溪一脸仿佛没听懂的蠢样就郁闷,心烦地挥了挥手:“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沈鹿溪对密谈不密谈的不大关心,不过对自己老板的情绪还是很关注的,她没有急着出去,清了清嗓子:“殿下,您是不是……还在为昨晚上的事着恼啊?”

  姬雍本来已经强迫自己忘掉这事,听沈鹿溪提起,原本不大好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半。

  他随手扔掉手里的书简,冷笑:“是又如何?”

  看在高年薪高福利的份上,沈鹿溪一拍大腿:“只要您能消气,让我给您捏腰捶腿都行!”太子近卫年薪高不说,逢年过节还有真金白银赏赐,节假日也不用加班,这么好的工作哪找去!

  姬雍挑眉:“当真?”

  沈鹿溪咬牙点了点头。

  姬雍双手抱胸,往后一靠:“把你裤子脱了,也让我瞧一眼。”

  沈鹿溪:“……”

第14章 我不信,你说气话

  沈鹿溪表情呆滞,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冲口道:“我不信,你说气话。”

  姬雍:“……”

  他略微无语了下,才冷哼了声,下巴微抬:“不是你问我要怎样才能消气吗?法子我已经告诉你了。”

  沈鹿溪这才意识到姬雍说的是真的,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腰带,支支吾吾地道:“殿下说笑了,这多有辱斯文,咱,咱们还是换个法子吧。”

  姬雍只是信口一说,他对看男人那玩意还真没什么兴致,但瞧她这般抗拒,他却有些不满起来:“你昨日扯我裤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辱斯文?”

  沈鹿溪一脸苦逼:“都说了,卑职不是故意的。”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卑职曾经跟您说过,卑职那里有点毛病,一向羞于启齿,您还是别看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姬雍越发不悦,凭什么沈鹿溪瞧他就可以,他要瞧沈鹿溪就推三阻四的?难道她比他这个太子还金贵,那玩意一眼都不能瞧?

  人都有点逆反心理,姬雍的逆反心理尤甚。

  他起身绕过案几,伸手道:“这有什么,让我瞧一眼,兴许有的治。”

  沈鹿溪还以为他要来扯自己裤子,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屈起手肘格挡。

  姬雍瞧她对自己出手,不但不以为怪,反而略有讶异地挑了下眉,腰身一拧,避开她的肘击,两人很快过了几招。

  他一直对沈鹿溪的功夫抱有疑虑,他实在很难相信,一个被选入御前侍卫,又被派来当细作的人,功夫居然这么差,然而事实证明……她真就这么差。

  姬雍许久没和人动过手,有意放水和她多过几招,但即便在他着意放水的情况下,沈鹿溪在他手底下依然没能走完十招,就被他牢牢压在身下。

  他轻松把沈鹿溪的两只手腕抵过头顶,得意地挑眉:“你服不服?”

  他说完不禁默了下,跟沈鹿溪动手打赢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两人现在姿势颇为怪异,沈鹿溪被姬雍制在地上,两只手腕子被他捉住按在头顶,他长腿一横,压着沈鹿溪的两条腿,制住了她的挣扎——一个标准的恶霸调戏民女的姿势。

  沈鹿溪两只手奋力挣扎,没想到姬雍一个病患能有这么大力气,她神色苦逼地道:“殿下您别逗卑职了,这要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姬雍这才发现,被自己捉在手里的两只手,腻滑的仿若脂玉一般,他稍微用点力,就在上面留了两道红痕——难怪皇祖母也喜欢摸她的手。

  也?自己为什么要用也?

  姬雍心头微悸,似乎终于意识到两人现下的姿势不太对劲,忙起身,掩饰般的冷笑了声:“谁给你的胆子敢和主子动手?”

  沈鹿溪这是旧恨未解,又添新仇,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干笑道:“殿下神勇过人,卑职那里敢和您动手?”

  她忽然深吸了口气,一手搭在自己腰带上:“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尽管卑职一向不把患处示于人前,但太子想看,卑职自然愿意献身!”

  姬雍倒是没想到她答应的那么痛快,不由顿了顿。

  沈鹿溪多少把他的性情揣测出一点,故意冲他猥琐一笑,特豪放地一扯腰带,高声道:“殿下,您长眼!”

  不得不说沈鹿溪倒也把他的性子琢磨出了点门道,姬雍就是这样别扭的人,沈鹿溪死活拦着吧,他非要看,沈鹿溪如今想给他看了,他又一阵膈应嫌恶,随手抄起手边的斗篷,劈头扔在沈鹿溪头上:“穿好衣服,出去。”

  沈鹿溪长出了口气,脚踩风火轮地溜了。

  姬雍已是反应过来,气恼地踢开地面上散乱的公文。

  他掌心还残留着一段柔腻的触感,竟下意识地捻了捻指尖,很快又醒悟,烦躁地给自己打了一盆水净手。

  …………

  沈鹿溪为自己成功逃脱一劫庆幸半天,正好第二日没什么事,正好太后传唤她,她禀了姬雍之后,就去陪冯太后说话——也省的看姬雍的臭脸。

  老实说,冯太后没有太多的文化素养,不过恰好很对沈鹿溪胃口,俩人简直成了忘年交,而且冯太后这把年纪了,她也不用过分避嫌。

  恰好众妃嫔来给冯太后请安,冯太后跟沈鹿溪说的正投机,让门口妃嫔先候上片刻,她老人家唠唠叨叨地和沈鹿溪说起古来:“……要说六郎的相貌,那全是随了他祖父,六郎他祖父,那真是倾城倾国的俊啊。”

  这说的是姬雍他爷爷,那位开国皇帝,沈鹿溪捧场地哎哟了声:“太子的美貌已是臻至化境了,卑职真想不出来太.祖得多貌美,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貌兼备的人中龙凤,才能和您老人家恩爱白头。”这倒不全是拍马屁,□□皇帝长得像姬雍,那肯定也是一美到人神共愤的美男子啊。

  冯太后给哄的合不拢嘴,摆摆手笑:“哎,这也不是我自夸,六郎他祖父娶我之前只是个小童生,跟我定亲没多久就中了秀才举人,后来进京赶考,本来进士已是十拿九稳的了,谁想到前朝无道,有个寡居的长公主相中四郎祖父,他不欲负我,得罪了公主,功名也丢了,一路逃回了老家,谁知才回老家不久,又被藩地的郡主给瞧中了,差点将他掳了去,他为着对我的情意,拼死反抗,回来之后就着手起义……这才有了咱们晋朝。六郎呐,生的比他祖父还俊!”不忘夸一下宝贝孙子。

  沈鹿溪听的叹为观止,这才是真的红颜祸水啊,跟太.祖皇帝比起来,什么妲己褒姒都弱爆了!

  冯太后还要再说,旁边一位老成持重的嬷嬷轻声提醒:“太后,诸位娘娘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冯太后这才想起来,哦了声,又叮嘱起身告辞的沈鹿溪:“对了,给六郎备下的补品你给他带回去。”

  沈鹿溪伸手接过宫婢递来的食盒,她退出慈恩宫的时候,恰好与一干来请安的妃嫔撞上,她忙单膝行礼。

  作为妃嫔之首,张贵妃来的最早,在外面等的时间也最久,她本就对沈鹿溪厌极,又因她的缘故被太后冷待这么久……她瞧见沈鹿溪和太后相谈甚欢,面色一戾,很快又敛了神色,恢复成老少皆宜的温柔端庄样儿。

  沈鹿溪全无觉察,拎着食盒回了琼华宫,又见姬雍和上回的内侍总管似乎在商谈着什么。

  他见到沈鹿溪来,这次倒是没急着把那位内侍打发走,只是示意他止了话头,他看了眼沈鹿溪手里的食盒,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

  沈鹿溪忙把食盒里的玉碗取出来:“太后给您准备的补品,养身子的。”

  玉碗里的补品像是半凝固的果冻,底下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果冻状物体,上面浇了一层绿豆沙一样的东西,随着沈鹿溪摇晃的动作微颤,一从食盒取出来,便散发出浓郁的花果香和蜂蜜甜香,颇为诱人。

  这碗看起来好像绿豆沙冰粉啊……沈鹿溪不觉吞了口口水,悄悄用鼻子多闻了几下。

  姬雍看见这碗补品,表情空白了一瞬,缓缓道:“我不吃。”

  沈鹿溪忙道:“您可别闹脾气,太后说了,等会儿要遣人来看的,您不要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份心意。”

  姬雍正要说话,无意中瞄见沈鹿溪吞口水的动作,顿了顿:“既如此……”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这碗补品就赏你了。”

  沈鹿溪食指大动,又犹豫:“这是太后给您的补品,不,不大好吧……”

  姬雍一手撑着下颔:“无妨,补品而已,少吃了没坏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鹿溪:“吃了对身体有益。”这绝对是真话。

  沈鹿溪也不再矫情了,很豪迈地端起那碗补品一口闷了,然后她就瞪大了眼睛……这碗补品有着和它软萌外表绝不相符的鬼畜口味,一股酸甜苦辣咸结合的味道从她的舌尖一直蔓延到天灵盖,再从天灵感滑到脚指头,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死神。

  她头一低就要把这碗阎王补品吐出来,姬雍突然坏笑了下,动作极快地捏住她的鼻子,另一只手食指把她下颔轻轻一抬,就听‘咕嘟’一声,她直接把这玩意咽下去了。

  姬雍瞧着沈鹿溪仿佛升天的表情,很不客气地拍桌狂笑,自打被扯裤子那日就存在心中的闷气为之一散,觉着心情都明朗了几分。

  他嗜甜,补品药品都不好好吃,冯太后急得不行,逼着宫里膳房想辙,非得把补品做成甜口的,在膳房的御厨被逼疯了两个之后,就折腾出这么个人神共愤的玩意来,他每次吃完都得做好几天噩梦,现在终于换别人来领教了。

  旁边站着的内侍嘴角抽了抽,哎呦,我那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的太子殿下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