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 第50章

作者:故筝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也不等一旁的宫人反应过来,晋朔帝便抬手取下了挂在架子上的披风。等这来报信的小太监一抬头,便只剩了陛下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了。

  晋朔帝一边往前行,一边低声问:“那日太医如何说的?”

  孟公公额上也出汗了,连声道:“那日明明说的是,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年纪小,也不知为何,早早有了些心思愁郁的症结,经了这么一回,须好好养着便是……”

  晋朔帝到殿中的时候,钟念月已经吐过一回了。

  悔不该吃多了。

  钟念月这会儿嘴里含着茶水,一边漱口一边心想。

  她高考时已经满了十八,自觉是个成年人的灵魂。这会儿听得人道了一声:“陛下。”

  她倒难得有一分丢脸的羞意。

  宫人话音落下,那厢便有身影近了。

  钟念月吐得晕晕乎乎的,这会儿乍然抬头一眼望去,倒是差点认不出来。这番打扮与平日的晋朔帝,还有与在清水县时的也都不大相同。

  玄色劲装,上面绣有金纹。腰带一扎,更显得肩宽腰窄,气势无端凌厉了几分。

  钟念月丢脸归丢脸,嘴上却是不肯输的。

  两回吐都跟吃扯上了关系。

  最好是把这事含糊过去了才好。

  晋朔帝方才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半抱起来,她便顺手勾了下人家的腰带,道:“陛下腰细。”

  一时间暖阁里的宫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连反应都不知该如何作。

  倒是孟公公忍不住笑了。

  还能这般说话,那便是没什么大碍了。

  孟公公一下想起了上回,钟姑娘和三皇子打了架,被带到御前来。开口说的也是先夸陛下生得好看。

  宫人们将头埋下去,生怕一会儿听着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晋朔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抬手拽住了自己的腰带,将上头那鸽子蛋大小的宝石轻易地捏了下来,然后塞进了钟念月的掌心:“拿着罢。”

  钟念月先是惊讶于他的力气之大。

  这宝石可是牢牢镶嵌在上头的。

  钟念月抿了下唇,心道,她又不是要他的腰带。

  ……不过既然都塞到她手里了。

  钟念月手指攥紧,将那宝石抓住了,因而刚吐过,还眼泪汪汪的呢,她望着晋朔帝:“陛下真是好。”

  谁会嫌多呢?

  害。

  晋朔帝眸光微动,神色都又温柔了一分。

  他轻轻应了声:“嗯。”然后轻托住了钟念月的后颈,只觉得那难得的一腔柔情,如今都给这小姑娘了。

  见他也不问自己是不是吃多了,撑吐了。

  晋朔帝真不错!

  钟念月心道。

  本来不打算给人备寿礼的钟念月,这会儿都难得有一分良心发现,决心给人家备上那么一份了。

  有了。

  我入国子监以来 ,学着写的第一幅狗爬毛笔字便归你了叭!

第31章 妥帖(太子为何不高兴?...)

  晋朔帝没有问钟念月, 等她睡了之后,却是将宫人唤来问了个清楚。

  “倒是朕之过,不该备下这么多的食物。”晋朔帝沉声道。

  孟公公叹气:“也是姑娘实在馋坏了, 忍了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这番对话一提, 便不由又让人想起了在清水县时,钟念月中了毒的痛苦。

  刚中毒那日还不如何觉着呢。

  结果日子越久, 这事儿压在心底反倒越沉了, 也越发叫人心疼了。

  晋朔帝坐在床沿沉默半晌, 突地出声道:“今日就在此处歇息吧。”

  孟公公惊愕了一瞬, 方才回过神命人去搬一张软榻来。

  如此歇息了一夜。

  钟念月倒是没有再吐过了。

  等她起身时,只见着了一旁的软榻, 却并不见旁的人。

  她摸了摸软榻上的被子, 还残留着一分温热,显见是有人睡过的。旁人哪里敢在这里睡呢?总不会是书容罢?

  “陛下呢?”钟念月抬头问。

  宫人如今见了她, 更多了一分诚惶诚恐,不仅打心底里觉得这位是个“贵主儿”, 还是个特别特别贵的那一类。

  宫人飞快地应了声道:“陛下应当上朝去了,今个儿是大朝。”

  可真够累的啊。

  做皇帝也不容易。

  钟念月想了想, 要让她连夜批奏折,第二日还得早起上朝,不出一个月她就成昏君了。

  有宫人端了水进来,服侍着钟念月起身洗漱。

  书容在一旁着实插不上手,便忍不住问:“姑娘,咱们这就回府么?今日还要去国子监呢。”

  钟念月打了个呵欠:“啊,是。”

  一旁的宫人递来帕子, 她擦了把脸,打了个激灵, 登时清醒了。

  “不如再晚一些回去也好……”钟念月喃喃道。

  拍拍屁股,说走就走,确实是有一分无情了。

  书容自然只有应了。

  反正她如今是知道了,别看姑娘年纪小,开口稚嫩,但就算是老爷夫人一块儿来了,也未必能动摇姑娘自己的主意呢。

  钟念月做了决定,便优哉游哉地,一边享用着早膳,一边等起了晋朔帝。

  惠妃便不似她这样了。

  惠妃一早由兰姑姑扶着起来,总觉得头疼。

  兰姑姑道:“娘娘怕是昨日见了凉风,身子不适了。”

  惠妃面色沉沉,没有应声。

  她是因着钟念月拿了她的东西,说走就走,拿了那样多……去了陛下那里,便没了消息了。

  她留在这里心痛,钟念月这会儿却指不准如何高兴呢。

  惠妃心想着,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果真是过往穷的么?

  做了万家的女儿,却也学不来万氏的大方!

  可她是真真心疼啊……

  惠妃捂了捂胸口问:“可知昨个儿乾清宫有什么动静没有?”

  宫人讪讪道:“那哪里是奴婢敢去打听的?”

  惠妃不甘,想着不如往陛下那里去,便以寻钟念月为借口。只是她方才踏出了殿门,便被冷风吹得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嬷嬷颤抖着连忙拦住了她:“娘娘莫去,怕……怕御前失仪啊。”

  惠妃自然倍觉羞辱,但咬咬牙又忍住了。

  她转身回去坐下,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这便是陛下的厉害之处了,阖宫上下,除了咱们知道钟念月被陛下接走了,还有谁人知道?陛下真要待人好起来,可实在是……妥帖啊。”

  钟念月坐在暖阁里也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吓得宫人连忙去关窗户,生怕将她吹病了。

  她等得实在无聊,便命人拿了纸笔来,捏着笔就在上头画。

  画什么呢?

  她想来那日同锦山侯那帮小纨绔们说的,改日带他们玩点别的。

  钟念月抿了下唇,开始画小人儿。

  圆圆脑袋,扎两个揪揪。这是一个人物。

  再画一个小光头,一个白胡子,一个圆帽子……

  书容低声问:“这是何物?”

  钟念月:“大富翁。”

  书容满脸震惊:“此物能令人发财?”

  钟念月:“唔。”

  等钟念月画完一套,却是还没见晋朔帝回来。

  她便实在无聊,便又提笔用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开始写故事。写什么故事呢?由几个人物剧本,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再分列出线索卡。

  如此钟念月一顿奋笔疾书,编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净是些奇奇怪怪的剧本杀。

  什么村头王大爷之死,村尾李寡妇之殇。

  “……困了。”钟念月打了个呵欠,叫书容将纸张都收拾起来。

  幸而这时候外头也终于传来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