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 第90章

作者:故筝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钟念月:“敢。”

  晋朔帝心下一边颤动,想要将这小姑娘藏于袖中,再不予旁人看上一眼。

  可他到底年纪更长,理智二字早牢牢刻入他的骨子里。

  于是那少有的几分理智与慈悲又将他拉拽了回来,叫他不应该这样趁着人年纪小,便将人稀里糊涂地哄到了手中。而要清楚分明才是。

  晋朔帝失笑道:“你到底还是年纪小。”

  “嗯?陛下此话从何说起?”

  “念念还不知晓妒忌的力量。也不知晓就算是天下之主,也总有三两个仇人。这些仇人将来若是挑了念念下手,念念那时自然会怨朕怕朕。”

  钟念月浑不在意地道:“嗯。”“那也不该我怕啊。”

  您是没看过古早的言情小说!

  那古早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十个冷酷无情的,一旦有了真爱,立马害怕得自绝软肋,把女主角反反复复地虐。

  按照这个思路……

  钟念月道:“陛下若是真心宠爱我,那我便是陛下的软肋了,陛下不问问自己怕有软肋吗?”

  这要怕的话。

  我明天就跑路!

  啊……也不对。

  我又不是女主角。

  钟念月咂咂嘴,心情分外的光棍。

  晋朔帝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自己怕不怕。

  这实在是太新鲜了。

  谁会问一个皇帝怕不怕呢?

  晋朔帝的眸光骤然柔和了许多。

  他想要抬手去抚钟念月的头发,钟念月却更快地躲开了:“陛下手上全是泥,莫要摸我的脑袋。”

  晋朔帝沉声道:“自然不怕,朕也会想法子,为念念造一副刀枪不入,世人见之,皆要臣服的盔甲。”

  钟念月歪头看他,实在想不出来晋朔帝的用意。

  这世上有这样的盔甲吗?

  晋朔帝政务繁忙,并未留太久。

  他走之前,最后与钟念月道了一声:“朱家之事有异,你不必挂怀。”然后才抱着那兰花离开了。

  钟念月忍不住嘀咕。

  观狗血电视剧和悬疑小说的套路,烧成焦尸辨不清面貌的,多半有可能没死。

  ……朱幼怡也这样吗?

  她倚着栏杆,轻轻吐了口气。

  茫然地看向了远方。

  这厢晋朔帝上了马车。

  半晌,他低低出声:“孟胜,你说,朕如何能不喜欢念念呢?”

  孟公公心下也忍不住感慨。

  这钟家姑娘每一句话,都恰好甜在人的心窝子上。

  任谁听了都要觉得心下欢喜震动。

  帝王皆多疑。

  钟姑娘多么厉害啊,便是叫陛下将最后一丝疑心也放下了。

  ……

  第二日。

  原本眼见着皇子们年岁渐长,于是摇摆不定的朝臣们,被一道消息,惊了一跳。

  青州因春汛发了大水。

  晋朔帝点了大皇子、三皇子随行前往,而留了太子监国。

  那随行名单之上,也有钟随安的名字。

  钟父知晓后,沉吟片刻,忙叫万氏去为儿子收拾行囊去了。心中觉得晋朔帝此举,怕是有意要抬举他儿子。

  钟随安临行的时候还万分不舍,沉默不语地多看了钟念月好几眼。

  结果他前脚一走。

  后脚也有马车来接钟念月了。

  钟念月满脸问号:“怎么我也要去?”

  这是给她打的哪门子的盔甲!

  不能给她筑个懒人巢吗?

第57章 读书(念念懂朕的心思吗...)

  惠妃听闻太子监国的消息, 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她牢牢抓着兰姑姑的手腕,声音都发着颤:“瞧见了么?哈哈哈旁人再如何,倒也抵不过我生了个好儿子!”

  满屋的宫人自然连忙捧着惠妃, 与她说了许多喜庆话。

  这一日实在等了太久。

  打从祁瀚被立为太子起, 惠妃就没有真正放心下来过一日。她怕太子被废,令他们母子成为笑话。

  “不知陛下何时启程?”惠妃忙问。

  兰姑姑又如何答得上来呢?

  惠妃冷静片刻,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怎么能像这般没见过世面一样呢?

  惠妃想来想去, 叫住了身边的嬷嬷, 吩咐道:“将我原先做的平安符取来, 送到陛下跟前去。”

  嬷嬷应了声,连忙去了。

  惠妃今日实在高兴得紧, 再想起这两年里, 她不知为钟念月背了多少黑锅,都不觉得如何的憋屈了。

  要知道, 太后明里暗里敲打过她好几次,说她不该仗着儿子是太子, 便如此肆意妄为。身为宫妃,竟频频邀娘家的姑娘入宫来玩, 便是皇后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她连皇后都不是,平白乱了宫里的规矩云云。

  这宫里,惠妃最惧怕的人是晋朔帝,第二怕的便是太后。

  她先前被罚去抄半月佛经那回,每日里都觉得自己仿佛与一具老得死了的尸体共处一般,叫她觉得说不出的恐惧和压抑。

  可以说, 钟念月得晋朔帝看重的这些日子里,最受折磨的便是她。

  “今个儿倒是终于松了口气了。”惠妃喃喃道。

  只等陛下一走, 她便要设法让庄妃一家,再无翻身之余地了。

  钟念月啊……

  惠妃勾唇轻笑了一声。

  可算叫她抓住机会,能拿捏她的好外甥女了。

  她从未这样感谢过,陛下乃是一个极为看重政务,而不近女色的人。

  惠妃这头算盘打得极好。

  这厢钟念月都已经出皇城了。

  而这回香桃和书容都跟在了她的身边,也就钱嬷嬷因着身子骨老了,她才特地瞒住了,没有让人跟上来。

  “姑娘,姑娘,马车怎么停住了?”

  香桃突地搭住了钟念月的肩,摇晃了她两下。

  宫里突然来人带着她们往城外走,香桃这一根筋的小丫头也晓得害怕了。

  钟念月慢吞吞地睁开双眼,不等她掀起窗帘往外头看呢,便有人来到了马车外,低声道:“等候姑娘已久,请姑娘随奴婢更换车辇。”

  香桃上前掀起了车帘,一瞧外面的景象,惊得“哇”了一声。

  钟念月转动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他们的马车此时停在城门外十里地的树林中。

  为何她将距离知晓得这么清楚呢?

  只因古时皇城外大都是不允许栽种树木的,这是为了免去有埋伏时,而守城的士兵瞧不见。

  大晋也是一样,树木都栽种在十里地开外。

  钟念月再一抬眸,不远处停着一驾马车。

  那马车通体黑灰色,瞧着不大起眼,但观其宽阔,足有普通马车拼凑上三个那么大。

  再看那马车身后的缓坡之下。

  仪仗队伍与禁卫,都乌压压地停在那里,不知等了有多久。

  香桃和书容少于见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惊骇不已。

  平日里看着沉稳的书容张开嘴,还结巴了一下:“姑、姑娘。”

  钟念月将手搭在香桃的掌中,轻轻一抬下巴:“走吧。”

  钟念月上了那驾马车。

  晋朔帝正坐在里面,翻动一本书册。

  香桃和书容紧跟后面,乍然一见晋朔帝,连忙跪地叩了头。

  “起来吧。”晋朔帝道了一声,看也没看她们,只看向了钟念月,“累不累?若是累的话,且先睡一觉。这马车里宽敞得很,容得下你在这里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