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绿药
尤衡枕着自己的手臂,好笑地看着这小子低着头自己在那嘀嘀咕咕。
“睡觉。”尤衡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
尤嘉木狐疑地盯着元逸哥哥的后脑勺,在心里嘀咕元逸哥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听着元逸哥哥又一声哈欠,尤嘉木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揉揉眼,在床榻外侧躺下,困得闭上眼睛。
就在尤嘉木快要睡着时,他开始后悔跑到这里睡觉。
——元逸哥哥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吵了!比打雷的声音还要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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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晨,晴空万里,朝旭暖意普洒。
昨晚睡得迟,尤玉玑清晨醒了却懒懒地不愿睁开眼睛。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平躺着,想要换个姿势继续小睡片刻,身后司阙的手臂又握着她的肩,将她推着转过去。紧接着,他将手压在尤玉玑的前腹,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他总是喜欢在尤玉玑身后抱着她,两具微蜷侧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拥在一起,再将脸埋在她的后颈。
司阙的气息轻轻拂过尤玉玑的后颈,紧密相贴的两具身体经过一晚的休息,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行,今天早上不行。
尤玉玑弯了弯唇角,摸到司阙搭在她身前的手,轻轻握住。她懒洋洋地开口:“今早会有客,不能贪眠。”
她慵懒的温柔语调丝丝绵长,将司阙裹住。
他开始眷恋,眷恋醒来有她。
“要回去?”司阙开口问。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丝没有睡醒的倦意轻哑。
若尤玉玑真的是晋南王府的世子妃,那自然是要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去,甚至昨晚就不该出府。如今王妃伤成那样,必然需要世子妃来接待拜年的女眷。不过尤玉玑从签下和离书那日起,就没把自己再当成晋南王府的人。
“父亲的一些旧部今早会过来。”尤玉玑已经稍微清醒了些,绵软的声调里慢慢多了几分清明。
父亲有一些重情重义的部下,他们今早必然会过来拜年,纵使父亲不在了,也会过来。本来尤嘉木就可以接待,如今二哥过来,二哥也会担下这事。
外人尚不知晓她已不是晋南王府的人,她本不用早起待客。可赵升和江淳今早必然会来,她倒是应该去见一见。
司阙一直闭着眼睛,用指腹沿着尤玉玑的锁骨轻轻一遍又一遍抚着。他最近忽然喜欢上她前身这唯一不柔软的地方。尤其当指腹抚着坚硬的锁骨,掌心又贴着柔软时,一掌之下的反差更让他迷恋。
尤玉玑想了一会儿事情,逐渐将迷糊赶离,彻底清醒了。
她拍了拍司阙搭在她身前的手背,温声:“好啦。我得起啦。”
司阙指腹轻抚着她锁骨的悠闲动作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姐姐。”他慢悠悠地唤了这么一声,偏又什么都没有接着说下去。
司阙贴着她后颈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称呼,被他唤过无数次。可不知怎么的,尤玉玑听着忽然有几分别扭。大概……是他最近两次晚上每进入一次就咬着她的耳朵唤一声姐姐,让她不由脸红了几分。这个被他唤过无数次的称呼便染上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夫人,您起了没有?赵夫人过来了。”枕絮立在门外叩门禀话。
江淳的话紧接着传来。她笑着说:“都这么迟了还没起吗?”
她似乎想直接推门进去,毕竟以前这样做也习惯了。枕絮赶忙拦住了她,说:“赵夫人要不先喝杯茶吧?奴婢先服侍夫人起身。夫人昨天晚上睡得迟。”
里边很快传来尤玉玑的声音。
尤玉玑坐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来这么早,是故意堵在懒床吗?这就起了。”
“胡说!我来之前分明不知道你在家里!”
尤玉玑转身将床幔放下来,口中还在对外面的江淳说:“进来吧。”
床幔垂落,慢慢拢合。在江淳进来的前一刻,尤玉玑微微攥着床幔一侧轻掀,俯下身去,将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司阙的眉心。
司阙有些意外地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看见尤玉玑温柔的浅笑。她已经很快转过身去,将床幔放下。
床幔遮住了司阙的视线,看不见她了。
司阙抬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被尤玉玑吻过的地方。
他皱了眉,眼中浮现一抹不高兴,在心里念一句狐狸精——这是看见有人过来,知道他不能再做什么,故意勾了这么一下?
这只狐狸精心机这样重,他可得惩罚一下。
司阙慢悠悠地勾起一侧的唇角,脑子里生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尤玉玑瞧着床幔已经遮得严实了,转身朝梳妆台走去。她与江淳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像一家人,根本不在意那些礼节。她一边笑着温声询问:“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一边已在梳妆台前坐下,拿了梳子开始梳理长发。
“不是我来得早,是你起太迟啦!”江淳一边说,一边朝尤玉玑走过去。她走到尤玉玑身边时,尤玉玑侧过来身,轻轻拉了拉她的手,抬起眼睛对她笑:“好好好,是我起迟了。”
江淳却对尤玉玑使眼色,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询问:“有好消息了吗?”
尤玉玑一怔,望着江淳微挺的孕肚,眸色不由跟着一黯。
江淳咬了咬唇,皱着眉说:“你偷偷养的那个小郎君靠谱吗?他是不是不行?”
床榻内,正因为想到一个惩罚狐狸精绝妙法子而开心的司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他转过头,隔着床幔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尤玉玑担心司阙听了这话不高兴,急忙说:“都说子女缘很奇妙,许是缘分不到吧。”
“什么子女缘?我和赵升成亲当晚就有了的!”
她与尤玉玑无话不谈,说起这样的事情也面色不便。可司阙到底还在暗处,尤玉玑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和赵升可还好?”
“怎么就不说这个了呢?”江淳急得跺脚,“不行就寻点土方子呗!再不行,就换个人试试!你……你偷偷养的那个人是不是身体不大好?真的不考虑让赵升在军中给你找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尤玉玑的视线越过江淳,望向床幔拢着的床榻,她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翘了翘,想象着此时司阙脸上的表情。她本该本要阻止江淳说下去的话咽下去,慢悠悠地梳理着长发,给床幔另一侧的司阙一个沉默的回应。
江淳的侍女在外门叩门,禀话赵升寻她。
江淳说:“我得和赵升一起去前面先给你母亲拜年去。本该直接过去,听说你回家了,我才先往你这边跑了趟。”
尤玉玑点头:“去吧。”
两个人相识一笑,拉了拉手,江淳才快步往外走。
尤玉玑望着江淳的背影,叮嘱一句:“走慢些。”
江淳摆了摆手,头都没回。
尤玉玑望向床榻,床幔安静地垂着,里面一点响动也没有。她放下手里的梳子,缓步朝床榻走去。素手轻挑床幔,借着照进去的白日的光,望向司阙。
司阙面无表情地躺着。
他望向尤玉玑,问:“姐姐希望我什么反应?一,抱着姐姐呜呜地哭求姐姐不要抛弃我。二,发脾气不理人要姐姐来哄。三,黑了脸把姐姐绑起来揍一顿。”
“选一个。”他命令。
司阙的唇角慢慢抿起,勾出一丝诡异的狡猾笑脸。
第113章
他眼中极尽瑰丽的怪异笑意,让尤玉玑深看了一眼。尤玉玑慢慢在床榻边坐下,仍旧瞧着司阙的眼睛。
“选一个。”司阙重复。
不可以不选。
尤玉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欠身,将指腹轻压在司阙的眼尾,柔声道:“这眼睛生得真好看。咱们的孩子一定要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
她抬起眼睫,眉眼温柔地望着他,轻柔的声音噙着浅笑:“你说好不好?”
司阙:……
心里的那团火气莫名被往下压了压。当然了,也只是稍微压了压,消是不可能消的。
哪个男人能听得了“不行”二字?
只有太监能容忍这两个字!
尤玉玑轻笑了一声。见了她的笑,司阙反倒是收了笑,眼中浮现了一抹恼气。见他真的不高兴了,尤玉玑软软地偎过去,凑到他耳畔,低声说:“行,姐姐的阿阙很行的。”
明明百岁还在晋南王府,可司阙感受着耳畔的吐气如兰,心头像是被收了爪子的猫爪轻挠了一下。不疼,痒。
司阙转过头盯着近在咫尺的温柔眉眼,执意:“选一个。”
今儿个,非选一个不可!
尤玉玑望着他,晓得他非坚持让她选不可。尤玉玑犹豫了一下,将双手递给他。
“我选三。”
尤玉玑笑着深深凝望着司阙,她倒是要看看这只小骗子会不会真的打人。
司阙盯着尤玉玑的眼睛好一会儿,忽然抬手在她腰间用力一扯,将她的裤带扯出来,寝裤顿时松散开。
他果然如他之前所说,冷着脸,用这条柔软的雪色系带在尤玉玑交叠的双腕上用力缠绕了几圈。
尤玉玑微微蹙了下眉,望着他是怎么绑了她的手。她的视线从被绑起来的手慢慢上移,望向他,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
司阙却果真始终黑着脸,绝情地不肯看她。他直接下了床,握住尤玉玑被绑起来的手腕,将人往小间拽去。没了系带的寝裤松松垮垮地落下去,差点将尤玉玑绊倒。
小间窗前的帘子垂着,微弱的晨曦从垂帘缝隙露进来些。狭窄的小间里放满了衣物,平日里也很少会掌灯。猛地从外间进来,视线一下子暗下去,尤玉玑眨了下眼睛,眼睛还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昏暗的光线。
尤玉玑还没等双眸适应这里的晦暗,耳畔响起司阙拉动椅子发出的刺耳声响。司阙直接将尤玉玑摁到椅子上,然后去衣橱里翻找方便绑人的软布。
他本来想衣橱里翻一翻尤玉玑夏日穿襦装时用的披帛,披帛还没寻见,倒是看见了尤玉玑骑装的皮带。司阙犹豫了那么一瞬间,还是拿了皮带回来。他分开尤玉玑的腿,在她面前蹲下来,分别将她的两条腿绑在两边的椅子腿上。
尤玉玑蹙着眉,望着司阙,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正在绑尤玉玑脚踝的司阙忽然抬起眼睛,一下子撞进尤玉玑审视的眼眸里。他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姐姐,你确定选三?”
尤玉玑沉默了片刻,望着他慢慢弯了弯眸。她说:“皮鞭应该在衣橱最下面那层右边的抽屉里。”
“好。”
司阙紧了紧尤玉玑脚踝上的皮带,起身重新走向衣橱。尤玉玑以为他会如她所说去翻最下面一层抽屉里的皮鞭。却不想,司阙从她以前的一条舞裙上扯下来一条碧绿雀羽。
尤玉玑眼中浮现一抹意外。她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怕痒。”
“地方不对罢了。”司阙垂着眼,视线低垂。他将碧绿的雀羽慢悠悠地划过自己的掌心——先试一试。
尤玉玑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问:“我现在改主意换第一个,成不成?”
“求我?”司阙抬眼望过来,那柔软的碧绿雀羽仍在慢悠悠划过他的掌心。
“算了。好像……”后半句,尤玉玑没说。
好像……有点新奇。
司阙望着尤玉玑,心里的那点子气恼其实早就烟消云散。他也说不清自己这算不算借机生事。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哪能每次都被她撩拨得心痒痒,然后她嫣然转身独留他一个人?他要先把人伺候好了,然后晾着她,让她红着眼睛求他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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