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 第88章

作者:酒时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常念睡着了,没有答话。

  江恕也没有再问,抱紧她,深邃的漆眸阖上,滑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所以他在她心里,大抵是等同于佛祖菩萨一样的存在?

  那会子,宁远侯头一次感受到受宠若惊。

  -

  西北的消息快马加鞭传回京城,只用了一日。

  皇帝召集了几位大臣,及豫王、端王两个儿子进宫,在勤政殿商议。

  涉及两国邦交,实乃国政大事。

  这天漓国借助草原得天独厚的优势,养兵驯马,实力渐涨,不可小觑,东月国虽是臣服已久,但未到岁末上献贡之时便来访,保不齐有二心。

  有大臣提议道:“大晋繁荣昌盛,兵强马壮,更何况还有宁远侯这个卓越将才镇守西北,使者都带厚礼来到了城门下,此时若回绝,实在有失大国之气度啊。”

  另一位大臣却忧虑:“怎知不是心怀不轨,借机作乱?”

  皇帝捋着胡须,沉思着,看向豫王。

  豫王张口,谁料被端王抢先一步:“父皇,依儿臣看,宁远侯常年驻守西北边塞,对几国应有了解,您若心存忧虑,不如先请两国使者在西北界内小住几日,由宁远侯招待,实则暗里请宁远侯探查两国来意、可有歹意,如此既全了大国礼仪,又可确保大晋安稳,岂非两全之策?”

  自从徐皇后被禁足,端王地位也落了许多,朝中每有大事,都格外拔尖欲出头。

  老皇帝看好他和虞儿的儿子,哪怕是听了这番建议觉着有理,还是问豫王:“你瞧呢?”

  豫王恭敬道:“回禀父皇,二弟所言有理,儿臣以为使臣在西北要地不宜久待,且一旦入了大晋领土,便没有再赶人的道理,不妨定下期限,也好让宁远侯行事心中有数,我等便在京城准备迎接使臣事宜。”

  “嗯,好。”皇帝眉头一松,瞧瞧几个大臣,大臣们一思量,也纷纷点头。

  如此,传回西北的旨意便是开城门,迎使臣入内,但要留至五六日,探查虚实。

  消息传到江恕手上时,他已经准备好了昌定街成定街的两处空置宅子,分别安置天漓、东月两国。

  实则偌大的宁远侯府便能轻轻松松安置这百来号人,毕竟是占据整条定安街的府邸,其内大小院落百余个,厢房九百多间,已不是用宽敞能形容。只不过来往生面孔多了,且是外邦,总归不便。

  左不过,侯府的宅子,多的是。

  江恕站在高墙上吩咐开城门,胡赞卜领着属下族人唱起了故乡歌谣。

  大多数将士听不懂天漓语,只觉着像是咿呀乱语,有的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在高呼欢唱“草原雄鹰飞进皇城宫殿,不知能不能和皇帝交朋友。”

  而东月国的三皇子呼延川,一头金色卷发,眼睛湛蓝,脸庞比女子还要白皙些,只通身阴柔的气息,似邪物妖魅,他也用他们的东月语高声说话,放肆笑着,挑衅:“听说老皇帝的两个公主一病一傻,我们东月王上有海纳百川之胸襟,不管病的傻的全要!尤其是病的那个,听说容貌绝美,倾国倾城!”

  江恕面无表情地睨下去,薄唇轻启。

  身边的将士惊讶道:“侯爷,您也会东月语?”

  “年少时学过,略懂一二。”

  那将士便忍不住好奇,又问:“您刚才说什么了?”

  江恕冷笑了声,嗓音凉薄如寒冰:“狗东西,做什么白日梦?”

  问话的将士都僵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侯爷这话不是骂他,而是复述

第81章 夫妻相 跟猫儿挠痒痒似的

  将士听完这话都是背脊一寒, 僵了身子,呼延川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万没有料到宁远侯竟能听懂东月语,且还会说。

  谁是狗东西?

  谁做白日梦?

  简直粗鲁无理!就这怎么娶到朝阳公主的?

  江恕看到呼延狗贼恼羞成怒的模样, 慢悠悠笑了。

  东城门打开, 迎接两国使臣入内。

  百姓有听到消息的,纷纷退避至街道两侧,做生意的停下来探头看看,高楼上的书生雅客也探头往下看去。

  壮阔的前行队伍中,宁远侯一身玄色衣袍, 身骑骏马,英姿威武高大,俊美的面容透出几分冷肃, 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侯爷左右两侧还有一满脸络腮胡的粗犷男人,另一金发蓝眼的白衣青年,异域陌生的面孔极大激起百姓们的好奇, 再望望身后的牛羊马匹骆驼,欸,大手笔,可惜, 看样子不怎么值钱。

  牛羊骆驼值得几个钱?

  京城一件瓷器便能抵了。

  有雅客唏嘘一阵, 意兴阑珊地伸回脑袋。

  胡赞卜头一回来西北,看到人头攒动的街道便大笑起来, 拱手对江恕道:“侯爷, 光是西北就这样热闹,若进了京城,队伍岂非都走不动道了?”

  江恕淡笑道:“使臣大人多虑,届时会有宫廷侍卫开道, 且大晋子民皆是识礼有度,断不会耽误行程。”

  胡赞卜嘿嘿两声,挺直身板,仰起头,接受百姓们的注视。

  呼延川呵笑一声,心想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莽夫,区区西北就迷了眼,没意思。

  呼延川生性高傲,偏不去看这些平头百姓,他将目光上移,仰望天空,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意味。

  江恕与胡赞卜说着话,全然没理会这阴柔的狗东西。

  队伍行至昌定街,给天漓国使臣们安排的临时住处便到了。江恕派遣在此等候的赵大人热情上前迎接。

  江恕与胡赞卜短暂作别,目送一行人进了府邸,遂才带领余下东月国的使臣继续往成定街去。

  呼延川不冷不热地道:“宁远侯好深的心思,难不成是怕我们东月与天漓那等粗鲁莽夫厮混谋划?真是笑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江恕沉声:“慎言。”

  呼延川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仰起头望向天空,这一望,竟是望见前面阁楼栏杆上掉下来一个女人!

  噢,女人!

  众人不及反应,呼延川已经自马背上凌空腾跃而起,一把将那娇女子揽到怀里,缓缓落地。他凝望着怀里受惊发颤的女子,被那张楚楚可怜却又妩媚动人的脸庞深深吸引住。

  噢,是漂亮女人。

  不错。

  身后长长的队伍因这变故忽然停了下来。

  江恕神色冷淡地瞧着,也不出声打搅。

  但凡提起东月国三皇子,随后必有一句话:擅制毒,好美色。

  东月国内稍有美色的女子几乎都被他染指过,用完便扔,也是这狗东西干出的混账事。

  这次跟随而来的东月使臣们可太了解他们三皇子是什么德行了,一年长的老臣急忙下马跑上去,苦口婆心:“爷,这可是西北边塞啊!您千万别恣意妄为!”

  “哦?”呼延川紧紧抱着美人,回身瞧一眼马上的宁远侯,不以为意。

  呼延川还是回头继续欣赏这美人,手指滑过那细腻的肌肤,想着西北的女子该怎么玩才能尽兴,怀里这美人,生得好皮囊,胆子又小,调.教起来,叫他想起裸.舞。

  “小美人,我救了你一命,你怎么报答?”

  那女子快吓得出冷汗了,哆嗦着道:“公,公子快些放开我……我给你当牛作马可,可行?”

  “嗤。”呼延川摇头,笑着低声,在她耳边说尽淫.语:“当牛做马?想来,你这张小嘴要塞些东西才能说得出好听话。”

  “不,不不不要!”女子剧烈挣扎起来。

  江恕沉沉的声音呵斥而来:“三皇子,适可而止!”

  呼延川笑了,终于放开那女子,只是放手前,邪笑着又问:“叫什么名儿?”

  女子慌得垂下头急急道:“水,水儿……”

  “好名字啊,水儿。”呼延川不知想到了什么,阴暗的眼神掠过水儿全身,放开手。

  水儿扑通一声跪下,向宁远侯行谢恩大礼,随后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这一小插曲过去,队伍才得以继续前行。

  呼延川还是望天,想着能不能再掉下来一个妙女子,到时一起玩,多好?

  殊不知,在他们身后,前一瞬还慌张逃跑的水儿静静立在屋檐下,多情的桃花眸中尽是冷酷。

  见青莲令,如见主。

  她的名字,是水云。

  -

  江恕分别安顿好两国使臣入住,便回了侯府。

  今夜要设晚宴招待使臣。

  事关重大,是常念与芦、荟二位亲自准备,罗姨娘来作帮手,二房三房四房的夫人听到消息,也挤过来,只是一时半会用不到她们。

  常念出生皇家宫廷,一应重大晚宴见得多了,虞贵妃掌六宫,她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不少,遑论还有两位嬷嬷在。

  晚宴定在宽敞明亮的渲羽厅,一应坐席都布置得差不多,罗姨娘拿菜谱来,常念看看,又添了一道烤全羊,及几样草原人爱吃的炙肉,烤鱼也安排上了。

  江恕过来,添了几样烈酒。

  罗姨娘办事麻利,确认过后便随芦嬷嬷下去准备。待出了渲羽厅,她又后知后觉地回头看看。

  以往,宁远侯是从不插手这些小事的,如今身形挺拔高大的冷漠男人站在公主身旁,间或微微俯身下来听公主说话,行走也是一左一右的亲密无间,而不是一前一后,可远远瞧着,竟是丝毫没有违和感。

  罗姨娘从入府那时就曾猜测过这个侯府嫡子,他小小年纪却养得一身沉静孤傲的气质,说话办事也十分有见地,对于她的讨好,丝毫不给颜面,但也从不刁难,他只是漠视。慢慢的罗姨娘就将心思转移到老太太身上,当初对宁远侯的婚事也仔细想过,只是实在想不出这样少年老成而又矜贵自持的男人会娶什么样的女人。

  罗姨娘没想到最后是皇宫娇贵的小公主嫁过来,更没想到公主柔弱娇气,却还能得侯爷宠爱。

  其实这个侯府里,大家都不明白。

  只是没有人敢随意揣测,大家早就习惯了臣服和接受。

  芦嬷嬷转头来,轻咳一声:“姨娘发什么愣?”

  罗姨娘笑笑,忙道:“瞧着侯爷和殿下有夫妻相,一时挪不开眼了。”

  芦嬷嬷看一眼,男俊女俏,不苟言笑的脸庞终于露出赞同笑意。

  晚宴前,江恕看常念穿好了衣裙开始梳妆了,他准备去换一身衣袍。